第190章 蛊毒再发
作品:《被夺亲跳崖后,嫡兄们悔疯了》 云荒山巅,风声凄厉,如鬼哭神嚎。
破败的神庙孤零零地矗立在山顶,被岁月侵蚀得只剩下残垣断壁,蛛网遍布的神像面目模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谢怀瑾翻身下马,手中长剑未出鞘,但周身那股凝如实质的杀气,却足以令百兽退避。
他一步步踏入神庙。
庙内空空荡荡,并无伏兵,只有那尊残破的神像之上,赫然绑着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
正是三皇子轩辕霈。
他发髻散乱,衣袍上满是尘土与血污,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一双往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高傲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呵。”
谢怀瑾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太安静了。
安静得就像一个专门为他布置好的坟墓。
北狄人费尽心机,将堂堂皇子掳来,若只是为了伏击,阵仗绝不会如此简单。
“谢将军,救我,救我啊”轩辕霈看到他,拼尽全力地挣扎着,含混不清的音节从喉咙深处挤出,眼中满是焦急。
然而,已经晚了。
几乎在谢怀瑾踏入神庙中心的那一刻,四面八方,无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乱石与荒草丛中暴起!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数十名手持弯刀的北狄精锐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他们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动作迅猛狠戾,显然都是百战余生的死士。
包围圈,瞬间收紧。
谢怀瑾却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那张俊美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长剑出鞘,清越的剑鸣仿佛龙吟,一道匹练般的银光在昏暗的神庙中骤然亮起!
身形快如鬼魅,剑光飘忽不定。
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简单、直接、致命。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北狄兵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便觉喉间一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轰然倒地。
谢怀瑾一人一剑,就是战场上的神,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轩辕霈被绑在神像上,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就在战局陷入胶着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神庙后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穿着北狄将领服饰的中年男人,眼神阴鸷。
他并未加入战团,只是抱着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浴血奋战的谢怀瑾,像是在欣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
一支造型极为诡异的熏香,香体漆黑,上面似乎还刻着某种不知名的符文。
他慢条斯理地点燃了那支香,随手插在了身前的香炉里。
“嗤……”
一缕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青烟袅袅升起,一股奇异而霸道的香气,以惊人的速度在神庙中弥漫开来。
正在激战中的谢怀瑾,闻到香气的一刹那,动作猛地一滞。
下一秒,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心口处炸开!
“唔!”
他闷哼一声,只觉得四肢犹如被钢针狠狠穿刺,体内那沉寂已久的蛊毒,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被引动,疯狂地在他经脉中冲撞、啃噬!
那种痛苦,远胜于任何刀伤剑创。
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
眼前阵阵发黑,手中沉重的长剑几乎要握不住。
“噗——”
一个疏神,一把弯刀便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左臂上,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谢怀瑾踉跄着后退两步,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单膝跪倒在地,用长剑撑着地面,才没有彻底倒下。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额角的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一丝血迹从他苍白的唇角缓缓溢出。
蛊毒发作了。
看到这一幕,那北狄将领终于发出了然的、得意的狞笑。
他一步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痛苦挣扎的谢怀瑾,用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语气,缓缓开口:
“谢将军,不必挣扎了。这可是你们京城里最尊贵的女人,跨越千里,送给你的礼物!”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恶意。
“她说,这东西,能让你变成一条听话的狗!”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谢怀瑾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京城里……最尊贵的女人?
是她!
皇后!
她还是发现了!
这蛊毒在他的身上了!
“不要——!”神像上的轩辕霈看得目眦欲裂,他疯狂地嘶吼着,声音因绝望而变得嘶哑,“谢怀瑾!你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自己也绝无生路!
然而,他的嘶吼,只换来了北狄人的哄堂大笑。
敌人看准时机,数把闪着寒光的刀,毫不犹豫地从四面八方,同时劈向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谢怀瑾!
这一刻,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
数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几点比星光更璀璨的银光,仿佛凭空出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精准无比地钉入了那几名偷袭者的手腕!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那几把即将落下的刀,瞬间脱手,“当啷啷”地掉了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北狄将领脸上的狞笑也僵在了脸上,猛地转头,厉声喝道:“谁?”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轻微的破空声。
一支小巧的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后发先至,不偏不倚,噗的一声,正中那支燃烧着的诡异熏香!
猩红的火星四溅,那霸道而邪异的香气,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神庙大大门口响起,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我的丈夫,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神庙门口,逆光而立的沈思薇,身形纤细,却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她身后,十数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散开,手中紧握的军弩,箭头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无声地对准了庙内每一个北狄人。
为首的北狄将领瞳孔骤缩,脸上的狞笑僵硬得如同戴上了一张面具。
“你……你是什么人?”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座孤峰之顶,他们明明已经清扫了所有可能的埋伏,这个女人和她的手下,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