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公堂反转

作品:《被夺亲跳崖后,嫡兄们悔疯了

    “沈文宣,你身为读书人,不思孝悌,反而受人挑唆,诬告手足,构陷生父,搅乱公堂,实属大不敬,大不孝!”


    “本官判你,诬告之罪成立!念你年少无知,又是初犯,从轻发落,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行刑!”


    沈文宣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这就是公道吗?


    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心中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


    外祖母……文宣没用……文宣给您讨不回公道了……


    就在王知县准备在判决文书上画押时。


    “大人,且慢!”


    一个清亮、沉稳的声音,从衙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民妇,有冤情要诉!”


    这声音!


    整个公堂,都齐刷刷的看向门外。


    而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沈文宣,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身体剧烈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只见衙门口逆着光,缓缓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素色衣衫的李老夫人。


    在她身后,跟着几个面容精悍的仆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外……外祖母?”


    沈文宣失声叫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可眼前的人,依旧清晰无比。


    真的是外祖母!


    外祖母没死?


    “鬼……鬼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景然!


    他看着那本该躺在冰冷棺材里的人,此刻却精神矍铄地站在自己面前。


    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柳氏也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地抖动着,指着李老夫人,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沈翰林,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错闪过,最后只剩下无边的惊骇!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岳……岳母……您……您怎么会……”


    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李老夫人没有理会他,她在仆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公堂中央。


    她看了一眼被衙役架着,满脸泪痕、又惊又喜的沈文宣,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随即,她缓缓转向堂上的王知县,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福。


    “民妇李氏,状告我那好女婿沈翰林之子沈景然,意图下毒,谋害长辈!”


    “再告我那好女婿沈翰林,为图谋我李家家产,不辨是非,罔顾人伦!”


    老夫人声音掷地有声。


    “还请王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为将军府主持公道!”


    李老夫人故意将“将军府”三个字咬的急重,是施压也是威逼!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们所有人的反应都要剧烈。


    是那个刚刚还信誓旦旦,声称“什么都没看见”的丫鬟,小翠。


    当李老夫人那双沉静而锐利的眼睛扫过她时,小翠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啊——!”


    小翠尖叫声喉咙里溢出。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着李老夫人的方向爬去,一边爬一边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要害您的!是景然少爷!是景然少爷逼奴婢的!”


    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前天晚上,是景然少爷逼奴婢偷偷在您的安神汤里下了药!那药粉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奴婢想声张,可……可是他威胁奴婢,说奴婢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奴婢全家!”


    “还有……还有沈大人!”


    她猛地转向面如死灰的沈翰林,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指控。


    “就是昨晚!沈大人把奴婢叫到书房,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教奴婢在公堂之上要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见!他说……他说只要奴婢听话,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敢乱说一个字,就让奴婢和奴婢乡下的爹娘兄弟,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


    “奴婢害怕啊!奴婢真的害怕啊!求老夫人开恩,求大人明察啊!”


    小翠的哭喊与招供,字字句句,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沈翰林和王知县的脸上。


    沈翰林浑身剧震,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而堂上的王知县,脸色已经从青白转为铁青。


    他握着惊堂木的手,青筋暴起。


    “肃静!”


    王知县一声怒喝,重重一拍惊堂木!


    “人证之言,你可听清了?”他怒视着沈翰林。


    沈翰林嘴唇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呢?”王知县又转向地上昏死的沈景然。


    “来人,给本官用冷水泼醒!”


    一盆冰冷的凉水兜头浇下,沈景然一个激灵,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李老夫人那张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又吓得屁滚尿流。


    “鬼!别过来!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哼,”李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作恶之时胆大包天,事到临头却如丧家之犬。沈家,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子孙!”


    她不再看那滩烂泥,转而对王知县道:“大人,人证在此。民妇还有物证!”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李府的管家,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汤药。


    而另一人,当然是阿七假扮的黑市卖药的郎中了。


    他一进公堂,腿就软了,直接被衙役押着跪倒在地。


    “大人,”李府管家朗声道。


    “此人,便是城西药材黑市一个坐馆的郎中,前几日,正是他卖给了沈景然少爷一味奇毒,名为‘幽梦’。”


    阿七故作害怕的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那位公子哥说,是买来迷晕家里的恶犬的,给的银子又多,小人一时财迷心窍,就……就卖给他了!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