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摊牌了,我是冒牌货

作品:《红替嫁,白结亲,偏执老公他死而复生了

    啪嗒一声,高跟鞋底踩到一滩黏腻,几乎是瞬间,刺鼻的臭鸡蛋味自下而上冲进鼻腔,云旌险些吐了。


    她低头一看,一只浑身流脓满是腐肉的怨鬼正蹲在左手边的草丛里瞅着她嘿嘿笑呢。


    下一秒,怨鬼两腿蹬地,跳跃到半空,犹如一只巨型青蛙,它张开双臂,眼看就要抱住云旌——


    咚!


    一道湖蓝色屏障拔地而起,将云旌护在其中,屏障之上,怨鬼像摔烂的西瓜,汁水四溅。


    “哪来的这么恶心的鬼?”云旌皱眉。


    周聿琛懒懒道:“比这恶心的鬼有的是,反倒像我这么帅的很少,你以前没见过吗?”


    “我以前……”


    云旌一顿,突然反应过来,在嫁到阎家之前,她确实没见过怨鬼精怪,现在回想起来,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天道气运枯竭,怨念丛生,鬼怪横行,但结婚那晚的黄皮子还有死鬼周聿琛,都是她十八年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的‘新鲜事物’。


    难道……只有周聿琛在她身边她才能开启阴阳眼!?


    不是吧天道,你真把我整成小趴菜了!?


    “别走神!”周聿琛语气严肃。


    云旌回过神,看到撞得稀碎的怨鬼,正聚集成团缓慢蓄力,已将湖蓝色屏障压得扭曲变形。


    “我快撑不住了!”


    闻言,云旌侧身躲闪,湖蓝色屏障瞬间化作萤光碎了一地,由各种烂肉组成的球形怨鬼轱辘到草坪上,留下一道宽宽的黄色痕迹。


    扑空后,怨鬼紧急刹车,掉头看到云旌,一个猛子再度朝她滚来。


    嗖,嗖,嗖嗖嗖——


    数枚银针破空而出,球形怨鬼左躲右闪,嘿嘿怪笑。


    死手,扔准点啊!


    云旌大骂,后悔当初没拿活靶子练习。


    怨鬼加速滚到她脚边,张开大嘴就要咬她。


    云旌抬腿就是一脚,怨鬼跟足球似的被踢到远处,落地后转了好几圈,东倒西歪,晕头转向。


    “癞蛤蟆还想吃唐僧肉!”云旌大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她伸手召出净魂幡,怨鬼的死前记忆汹涌而来:


    “化疗太痛苦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


    数不清的呻吟声、痛哭声,一股脑地钻进她脑子里。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他们个个瘦骨嶙峋,被病痛折磨得几近发疯。


    这是什么?


    转眼间,怨气净化完成,记忆结束。


    原本的怨鬼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消散。


    怪了,不光涉及多人,被净化后还没去投胎。


    “有土腥味,它的本体在地下。”周聿琛说。


    云旌仔细闻了闻,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这死鬼什么鼻子,这么灵?


    随着周聿琛的指引,她一路来到门外。


    又是门外?


    云旌眼神微张,原以为会和阎家一样,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怨鬼,但她多虑了,院子外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门下,地里,一尺深。”


    云旌看着脚底的大理石地面,都气笑了。


    没辙,搬吧,谁让她力气大呢。


    幸亏云家落魄,唯有的三五个佣人都在房间里伺候着,没人管她。


    正撅着屁股使劲呢,身后突然传来一温柔女声:“您好,请问您这是?”


    云旌转头,一身穿月白旗袍,扶风弱柳的女孩映入眼帘,正蹙眉看她。


    “今天云家大小姐带姑爷回门,不方便待客,请回吧。”


    云旌下了逐客令。


    “云家大小姐?”


    女孩眉头蹙得更紧了。


    云旌打量着她,越看越不对劲……这该不会是云婷吧?


    虽然她没见过云婷,但关于这个云家大小姐的传闻可没少听,全是一水的夸赞,大家闺秀,蕙质兰心,温婉柔顺……


    几乎是女性所有美好品格的代名词。


    但她都提前给沈枝意打过招呼了,云婷一大早就被云氏夫妇支走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我没记错的话,云家应该只有我一个女儿。”


    云婷面带恬笑,轻轻柔柔地戳破了她的谎言。


    “呦,正主来了,”


    周聿琛看热闹不嫌事大,“阎承呢?我瓜子都备好了!”


    云旌闭上眼,要是可以,她真想把这死鬼的嘴给缝上。


    “婷婷?”


    说曹操曹操到,阎承正缓步朝这边走来,“原来你在这。”


    云婷微微侧脸,视线越过云旌看向她身后的阎承,云旌夹在中间,脑子都快转冒烟了。


    因为替嫁,她才能从云氏夫妇手里要来慈幼堂的所有权,这要是被拆穿,以云氏夫妇那伪善的性格,还不得跟她扯皮?


    云婷看着走近的阎承,轻声细语道:“我们认识吗?”


    阎承皱了皱眉,礼貌性地朝她颔首,转而对向云旌:“婷婷,这位是?”


    太阳刺眼,云旌手心发汗。


    “你也叫婷婷?”


    云婷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有缘。”


    “也?”阎承抬眼,正式道,“我妻子是杏林斋千金云婷,请问你是?”


    “阎承!”云旌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


    这一刻,连树上叫得不知死活的夏蝉都安静了。


    云婷站在阳光里,素净的旗袍衬得她格外单薄,一声极轻的响动,卷轴从她怀里滚落在地:“你说什么?”


    ‘阎’这个姓氏,太特别了,整个津市独一份。


    提到阎家,必定会想到天盛集团。


    前段时间,整个津市都在沸沸扬扬地传播,天盛集团病秧子太子爷要找贵女冲喜的消息。


    无数商圈豪门都跃跃欲试,巴不得把女儿嫁过去,毕竟牺牲一个女儿就能与天盛联姻,获得泼天的富贵,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反观她的父母却对这件事表现得忧心忡忡,唉声叹气,食不下咽。


    那时她问,父母只说天热,没有胃口,现在想想,怕是另有隐情。


    “不装了,摊牌了,”


    云旌深吸口气,捡起卷轴,递给云婷,“我是你爸妈找来的替身,替你嫁给天盛集团太子爷,也就是他,阎承。”


    她看向阎承:“不好意思哦,她才是真正的云婷,你的妻子,


    而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实打实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