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开口道：“前辈，您上次在醉仙居，不是顺手解决了合欢宗一个不长眼的长老嘛？这事儿可捅了马蜂窝了！”


    秦墨摸了摸鼻子，心想这锅甩得，我竟无言以对。


    柳如仙继续道：“合欢宗那帮家伙，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他们直接杀到我们缥缈宗兴师问罪。宗门里那些老顽固，为了息事宁人，竟然……竟然把我逐出了师门！说我是惹祸的根源！”


    “没了缥缈宗弟子的身份，我就成了没娘的娃，合欢宗那帮畜生立马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对我展开了不死不休的追杀。我师父……师父她老人家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跟我一起亡命天涯的。”


    秦墨听得嘴角一抽，好家伙，绕了一圈，这事儿还真是因我而起。


    他干咳两声，尴尬地笑了笑：“咳咳，这个……纯属意外，意外。那，柳姑娘，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这么东躲西藏，跟打游击似的吧？准备去哪儿躲躲风头？”


    柳如仙闻言，美眸中一片茫然。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天下之大，竟不知何处是安身之所。合欢宗势力遍布天下，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秋意浓眼珠骨碌一转，说道：“前辈，我虽是如仙的师父，但宗门还有些未了之事，总不能一辈子陪着她颠沛流离。我看我这徒儿与前辈您颇有缘分，不如……前辈您发发慈悲，收了她做个侍女如何？让她跟在前辈身边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地伺候您。您神通广大，随便动动小指头，也能护她周全，岂不美哉？”


    秦墨闻言，心中升起了一阵火热。


    柳如仙这等姿容，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绝世尤物”来形容都嫌词穷。


    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更何况他秦墨也是个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又不是庙里的和尚。


    这送上门来的……咳咳，是缘分啊！


    他面上故作矜持，沉吟片刻道：“呃，在下自然是没问题的，多个红袖添香也是雅事。就是不知……柳姑娘是否愿意屈就？”


    他话音未落，柳如仙俏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奴婢柳如仙，叩见主人！蒙主人不弃，奴婢愿一生一世侍奉主人左右，绝无二心！”


    那小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诶诶诶，快起来，快起来！”


    秦墨见状，心中大乐，这波操作不亏！


    他连忙虚扶一把，笑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多礼。从今往后，有我在，保管你安然无恙。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为了让你以后行走江湖有点底气，我现在便赐予你一枚龙符令，让你一步到位，直达通天境的实力。到那时，区区合欢宗，哼，不过是土鸡瓦狗，翻手可灭！”


    说着，秦墨伸出左手，掌心向上，只见金光一闪，无数玄奥复杂的符文凭空浮现，如游鱼般飞速盘旋、组合。


    眨眼之间，一枚龙形纹路、金光灿灿的令牌便凝聚成形，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气息。


    柳如仙师徒俩当扬就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这这……”柳如仙结结巴巴，美眸中全是不可思议，“这难道是……龙符令？！”


    秋意浓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怎么可能？！龙符令乃是天子专属，汇聚一国气运方能炼制，非真龙天子不可为！前辈，您……您难道是当今天子？”


    她脑子里飞快转动，大周国的皇帝明明是个糟老头子啊，跟眼前这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八竿子打不着！


    一时间，两女心中都忍不住升起一个念头：这龙符令，该不会是假的吧？


    这位前辈，莫不是在吹牛皮，画大饼？


    毕竟这事儿也太玄乎了，跟听天书似的。


    秦墨看她们那副震惊中带着怀疑的小表情，也不点破，只是淡然一笑，屈指一弹。


    那枚金光闪闪的龙符令便化作一道流光，“咻”的一声，径直飞入了柳如仙的眉心识海之中。


    柳如仙只觉脑中轰然一响，紧接着，她便清晰地感应到，自己仿佛与这片天地间某种宏伟磅礴的存在建立了联系。


    四周虚空中，一股股肉眼不可见，但神识却能清晰捕捉到的浩瀚国运龙气，如同乳燕投林般向她汹涌而来，疯狂地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她的气息开始疯狂攀升！


    大宗师初期……大宗师中期……大宗师巅峰！


    瓶颈？不存在的！


    金刚境初期……金刚境中期……金刚境巅峰！


    依旧势如破竹！


    通玄境！


    通天境！


    通天境大圆满！


    轰！


    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从柳如仙身上爆发开来，席卷四方，吹得林中落叶狂舞。


    她只觉体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一拳能打爆一座山，一脚能截断一条河！


    “我……我现在是通天境强者了？”柳如仙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猛地抓住秋意浓的胳膊：“师父！是真的！这龙符令是真的！我真的成为通天境了！”


    秋意浓连忙凝神探查柳如仙的修为，这一查之下，她整个人都麻了！


    那股雄浑凝练的真元，那股直冲云霄的强大气息，比她这个师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她自己卡在金刚境巅峰多年，苦求突破而不得，结果自己徒弟，就这么片刻功夫，直接一步登天了？


    “我的老天鹅啊！”秋意浓喃喃自语，随即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秦墨，“前辈……您……您当真是天子？”


    秦墨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是。”


    “不可能！”秋意浓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世上，除了代天牧狩的真龙天子，无人能够制作龙符令！这是铁律！”


    秦墨嘴角微微上扬，高深莫测道：“天子？呵呵，在我眼中，与凡人无异。实不相瞒，在下乃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区区龙符令，不过是随手捏造的小玩意儿，创造万物亦不在话下。”


    “啥玩意儿？神……神仙？”


    两女闻言，当扬就石化了。


    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亿点点冲击。


    她们以前要是听到有人这么说，肯定以为对方是个失心疯的神经病，但此刻，亲眼见证了秦墨轻描淡写反弹雷劫天罚，又随手搓出能让人一步登天的龙符令，这两件堪称神迹的事情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们不信！


    “我的乖乖！”秋意浓脸上堆满了惊喜和激动，一把拉过柳如仙，喜不自胜地道：“徒儿啊徒儿！你这丫头真是走了八辈子狗屎运了！不，是祖坟集体冒青烟了！竟然能成为神仙大人的侍女！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以后跟在神仙大人身边，耳濡目染，说不定你也能混个鸡犬升天，成就仙道呢！”


    她的语气里，羡慕嫉妒恨简直不要太明显。


    柳如仙也是喜上眉梢，小脸红扑扑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秦墨的无限崇拜。


    她听了师父的话，不由打趣道：“师父，您老要是羡慕的话，要不……您也给主人当个侍女呗？咱们师徒俩一起伺候主人，也好有个伴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秋意浓闻言，老脸一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去去去！没大没小的！为师岂能轻易叛离师门？再说了，为师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不能在此久留。”


    “师父，您要做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柳如仙好奇问道。


    秋意浓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细说，只是欣慰地看着她：“傻徒儿，你如今有了神仙大人做依靠，为师也就彻底放心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说罢，她转向秦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垂青小徒，大恩大德，奴家铭记于心。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秋意浓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森林深处，竟是走得干脆利落。


    秦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身旁的柳如仙道：“好了，人也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罢，他随手凌空一点，口中轻叱一声。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秦墨和柳如仙的身影一阵模糊扭曲，下一刻，竟双双化作了两只神骏异常的苍鹰！


    那苍鹰羽翼漆黑如墨，眼神锐利如电，振翅之间，卷起一阵狂风。


    “唳！”


    两只苍鹰发出一声高亢的鹰唳，双翼一展，便冲天而起，扶摇直上，轻易飞出了这片危机四伏的黑夜森林，辨明方向后，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速飞去。


    与此同时，夜幕下的京城，某个角落却是杀机弥漫。


    赵德柱的宅院外，已是灯火通明，黑压压的锦衣卫将整个宅院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冲进去！格杀勿论！”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名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撞开院门。


    但刚刚冲进院内，异变陡生！


    “砰砰砰！”


    一股强大力量从院内深处席卷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锦衣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一般，口喷鲜血，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外面的街道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死得透透的。


    “什么情况？！”后面一个锦衣卫千户见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院内有高手！结阵！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跟我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那千户也是个狠角色，拔出腰间绣春刀，一马当先，带着身边几十个精锐手下再次冲了过去。


    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最差的也是先天大圆满的好手。


    但他们刚刚冲到宅院门口，还未踏入，宅院之中又是一股更加凶猛狂暴的力量如同惊涛骇浪般拍击而来！


    “不好！”


    那千户脸色剧变，只觉一股死亡的阴影当头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