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哑巴
作品:《诱她深陷,京圈大佬又争又抢》 凌晨的港城,晚风拂面,带着丝丝凉意,宋蔓双臂环抱,有些冷。
陈最尽收眼底,轻叹一声,薄唇抿成一条线,微微蹙眉,手里的外套只看了一眼,站起身,他知道宋蔓不会接受,再拖下去,若是感冒了,便不好。
他走。
宋蔓抬眸,张了张嘴,到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她转身,脚下的步伐很慢,带着留恋,紧锁眉头,心思很沉,像是闷在心口,有些难受。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说开,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今日的事情,若换做旁人,她不好好教训对方一顿就算好的,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习惯被动去接受,不前进,只后退。
只要收到一丁点外界传来的不好信息,她就会立刻后退到安全的位置,将自己保护起来。
这是这些年她的生存方式。
不会轻易地为任何人做出改变。
宋蔓躲在楼道里,背靠着墙,垂下的眸字紧盯着那双摇晃的脚,沾着些许的污渍,是她来不及换鞋,穿着拖鞋就急匆匆地下楼,结果半路掉了,她脚上沾了灰,还没来得及清理。
显得狼狈,宋蔓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为了保全姐姐,她被送到精神病院,十岁的小孩能知道什么。
周围都是疯子,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有非说自己不是人,是狗的,有说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外星人的宠物。
她太害怕了,想要回家,每天都枯坐在医院的台阶上,手里抱着小狮子的玩偶,她在等,等妈妈接她回家。
她没病,却在这么一群人里,她正常的像个疯子。
异类无论在哪里都是会遭受排斥,她每天都被欺负的脏兮兮的,就像现在这样狼狈。
渐渐的她也不爱说话了,沉默寡言,若不是照顾她的医生知道都该怀疑她是哑巴了。
那个时候的她最渴望的是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有人站在她面前,朝她伸手,对她说,皎皎,我带你回家。
三百多个日夜,一千多次的抬头,她的面前,空无一人。
渐渐的她学会了融入他们,终于她也病了。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段记忆了,现在怎么就想起来了,好难受啊。
压在心头已久的情绪突然一下翻涌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啪哒啪地砸在地上。
这算什么。
宋蔓心里不清楚,她只知道,心口难过,好难过,根本不受控制。
呜咽的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楼梯口里显得格外明显。
大半夜的,格外的瘆人。
“哭什么?”
宋蔓警觉,红着的眼眶,诧异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咬着唇,死死不肯发出一点点呜咽的声音。
“不是你要走的吗?”
“……”
陈最最见不得她的泪水,偏偏小家伙,最会用这一招。
他伸手,愣在半空,终究是没有落下,收回手,语气冷淡,“我送你回家。”
送她回家。
她等了三百多个日夜,一千多次的抬头,换来的那句“回家,是他说出口的。
宋蔓张了张嘴,声音像是被吞了,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陈最算是看明白了,又在逃避。
他不想逼迫宋蔓说话,这样、就好。
“走吧,小哭包。”他不指望宋蔓开口说话,只是想要再陪她一程。
送她回去,他也安心。
一前一后,原本坐电梯很快,只是陈最有私心,想要陪着她的时间再久一点。
陈最从未有一刻觉得九楼这么的矮,一眨眼他就走上来了,站在门外,他抿了抿唇,眼神在看着她睫羽上的泪珠,他张嘴。
没说出口。
“进去吧。”他定定地站着,想看她进去之后再离开。
宋蔓没说话,也没开门。
两个人就这样僵在原地。
夜越深,屋外的温度便降的越厉害,宋蔓穿的单薄,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进去。”
“……”
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
陈最看着有些生气,冷着声开口,“知道凌晨冷,为什么不多穿点就下楼。既然冷,不要我的外套,你又不进去。”
“我倒想要问问宋医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发了冷,眼神变得锐利,“要么说话,要么进去。这样玩我,宋医生很开心?”
宋蔓嘴角微微耷拉,眼泪唰地一下子沁满眼眶。
“停。”陈最扶额,他是真不知道该那这个小家伙该怎么办了,他捏着眉骨,压低声,语气尽量平缓,“不说话,就知道掉珍珠,惹人心软,谁教你的坏习惯。”
小哭包一个,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子。
宋蔓抽了抽鼻子,她没想哭的,单纯控制不住。
“我走,我走还不行。”陈最咬牙,他、栽在她身上,愿打愿挨。
这话一出。
宋蔓紧紧咬着唇,珍珠掉的更厉害。
陈最这下子走也不是,说也不是,他算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黔驴技穷了。
他双臂环抱,半依靠在墙边,点燃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吐出,眉眼间没一丝的放松。
宋蔓红着眼眶,珍珠是不停掉的,话是一句不说的。
就这,嘴巴又硬又紧的。
换做旁人,早就被卸了下巴,不愿说,别说话了。
宋蔓就这样盯着他,她死活不肯先说话,没别的原因,只是害怕,害怕先开口的人就输了。
输了,她没有接受输了的能力和勇气。
这些年能真正忍受她这个臭脾气的就唐芽一个人。
她不想改,也改不掉。
直到烟燃尽,陈最捻灭,望着她那红了的眼眶,眉头紧缩的更厉害。
烦躁!
小家伙。
“晚安,早点睡。”
她本来就是医生,从早忙到晚,现在还不好好休息,身体是不想要了吗?
陈最只能用这种方式劝她回去。
宋蔓咬唇,依旧一言不发。
薄唇抿成一条线,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寒光,紧蹙的眉宇透露着无奈。
“你不让我走,又不肯说话,再这样,我进去了。”他说着上前想要开门。
宋蔓慌忙上前,将门抵住,他不能进去,唐芽还在里面。
“宋医生,你不睡,我还要睡,我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睡一觉了。你不让我进去,又不让我走,难不成你要让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小家伙是个心软的。
陈最作势倚靠着栏杆干脆坐在地上,替她荡着面前吹来的冷风,她不愿意回去,那边随了她。
他的人,不宠着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