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泪珠
作品:《诱她深陷,京圈大佬又争又抢》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很正常,你说有人调换了你选的石头,你这是将苏家的名誉放在地上摩擦吗?”宋明月冷冷开口,对于宋城的疯魔,她尽收眼底。
“败在自己最擅长的看石术上,很不甘心吧。”宋明月用着而仅仅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对了,这块石头可是你花了大价钱买的,你现在与其愤怒倒不如想办法如何弥补这么一大笔的损失。”
“你……”宋城被气的抬手挥来,宋明月果断地向后退开,他这一巴掌还没落下,他人被气的眼冒金星,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宋明月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兵荒马乱,他这是活该。
她收起眼底的寒意,转身想要和徐颜年拍手,就看到他一个人看着新开的石料。
帝王绿,这样好品质的料在缅甸翡翠里已经算很罕见了。
“恭喜啊。”
徐颜年叹了口气,“这不是我选的,是你爸选的,论真材实料,我还差了点火候。”
“他比你多活了三十多年,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怎么走到今天。”
“晚上请你吃饭?”
“别了,有人等你,从开始就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看上我了。”
“?”
她抬眸正对上陈最的目光,明明面无表情,可她就是能感受到欢喜。
她眨了眨眼,只是垂下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她刚上楼,就看到打算溜走的苏闻裕,脚一伸,单手倚靠在柱子旁,语气轻飘飘,“苏总?”
苏闻裕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咬了咬牙,“行,愿赌服输,大爷。”
“哎~”宋明月笑脸盈盈,“真乖。”
“你!”苏闻裕咬牙,“你还真是她的好闺女,这么坑爹的女儿,我还是第一次见。”
“苏闻裕!”陈最呵斥一声。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嘴贱。
宋明月两手一摊,肩膀一耸,便是无所谓,“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你最好别惹我。”她龇牙,吓得苏闻裕连忙后退几步,“那个,小舅舅,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陈最想开口,宋明月拉着他的衣袖先一步开口,“哥哥,咱们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陈最蹲着热牛奶进来的时候,宋明月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发烧滴落在锁骨上,宽松的明黄色吊带睡裙,尽管遮掩住她较好的身材,却让她平添几分娇羞和可爱。
她不喜欢穿鞋,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尽显她的孩子气。
“怎么不吹头发?”陈最微微皱眉,将手中的牛奶递过去。他说着按着宋明月坐在他面前。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她的发梢,很有耐心地梳顺每一缕发丝。
粗糙的指腹微微划过她敏感的耳后,她身子一紧,握着杯子的指节僵硬却没有挣扎逃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记忆像是一下子被拉回在春城的那个晚上。
那天,是宋家接她回港城的前一天,她不想回去,罕见地对外婆发脾气,闹绝食。
外婆那时候老毛病犯了,刚有些精气神,却依旧爬起来给她准备丰盛的晚餐。
哄着她吃饭。
她知道外婆也是舍不得的她的,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回去。
那夜,是夏至,外面的蝉鸣声有些吵,外婆在小院子给她擦着头发。
她还记得,外婆说,皎皎,春城太小了,你有属于你的天地。
外婆说,以后她不在了,父母和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让她不要去怨他们,要让她学会放下心中的恨,试着和他们相处。
那一夜,外婆叮嘱了很多很多。
其实她知道离开外婆后,便再也没有能宠着她,爱着她的人了。
“皎皎,我的好皎皎,要学会放下。”
“皎皎,是外婆不好,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外婆什么都做不了。”
“外婆知道,皎皎是最勇敢、最坚强的。”
“外婆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看到我的皎皎穿上婚纱,嫁给心爱的人。”
“……”
宋明月看着手机里永远不会回复的消息,她固执地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似乎只要不去想,外婆永远会陪着她。
记忆是一道闸门,一旦被打开,便再也无法控制,一滴泪滴落在手背上。
声音停下。
陈最站起身,“晚安。”
他要走,手却被握住。
他还未开口,无意间瞥见那手背上的水渍,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皎皎……”他走到她面前,映入眼帘的是红了眼的宋明月,眼角的泪像一颗珍珠一样滴入牛奶杯中,激起层层涟漪.
陈最浑身一僵,脑子翁地一响。
他伸手,还未开口。
“我不爱喝牛奶。”沙哑地声音里带着弄弄的哭腔。
宋明月想要掩饰,可哭和穷一样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好,不喝。”他拉开她手中的牛奶,坐在她身侧,一把将人抱起,哄小孩一般哄着,笨拙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他不问,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
宋明月咬紧唇,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去哭,太软弱的表现,可怎么也控制不住。
陈最垂眸看着她抽泣的小身板,那样的瘦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低哑,“别哭了,乖乖。”
“……”
她抽噎,根本停不下,可依旧倔强地开口,“不是我,要哭。是她。”宋明月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让陈最相信。
陈最低头,额头抵在一起,蹭了蹭,平静地声音里藏着难过,此刻的他什么都做不到,让他更加的羞愧,“不哭了,好不好。”
不哭了,好不好。
黑暗里,像是一束光,照在她的身上。
独行的十几年里,她已经习惯一个人承受,默默忍受,独自消化,最后再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渴望爱,渴望独一无二的爱。
事实上,明月高悬却独不照她。
父亲不爱她,姐姐恨她,母亲的爱太微薄,程泽的爱太软弱,陆铭的爱太自私。
因为渴望拥有不被伤害的爱,所以才会有她的存在。
如果宋明月都不独爱宋蔓,那么宋蔓早就该消失了。
宋明月知道这不是她在哭泣。
陈最心像是碎了一般疼,无声地将她抱的更紧。
眼看着宋明月哭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他眸色沉了几分,低头吻住她的泪,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珍贵的宝石。
宋明月的睫毛轻轻颤抖。
泛着泪光的眸子轻轻抬起,定定地看着他,“陈最,你对谁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