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作品:《沙瑞金空降汉东遇袭,平叛开始》 高育良接着电话。
陈海瘫坐在走廊里。
祁同伟在一旁观望。
电话那头传来了严厉的训斥。
高育良接电话的腰弯得更低了,这通电话,将他的脊梁骨一寸寸压断。
他手中的白色手绢早已被冷汗浸透,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
每一次擦拭都在徒劳地试图抹去恐惧。
“是,是,领导放心,沙书记遇袭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从重,从快,从严,绝不姑息!”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又强行拔高,试图表现出一种斩钉截铁的决心。
祁同伟就站在不远处。
他听不清电话另一端说了什么,但高育良那近乎卑微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这位老师,汉东省的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此刻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正等待着家法处置的孩子。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
高育良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几乎是立下了军令状:“您放心,我要是做不好,您就撸掉我!”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祁同伟的心上。
他知道,能让高育良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屈指可数。
这扬风暴的源头,远在上面。
侯亮平捅的这个窟窿,已经不是钟家能不能顶住的问题了,而是整个汉东官扬,都将被置于烈火之上炙烤。
终于,高育良挂断了电话。
他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没有立刻看向祁同伟,而是先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头发和衣领,这样就能找回一点身为省委领导的尊严。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转过身,对着祁同伟招了招手,声音疲惫:“同伟,你过来。”
祁同伟迈步上前。
“等会儿,我们一起进去,向沙书记汇报工作。”
“记住,多说我们汉东的成绩,多说我们为了发展经济付出的努力。明白吗?”
祁同伟心领神会。
这是在避重就轻,在转移焦点。
高育良试图用汉东省的“功”,来抵沙瑞金现在心中的“火”。
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整个盘根错节的汉东官扬。
眼下,京海的风波未平,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
现在又出了沙瑞金遇袭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汉东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只要沙瑞金能松口,只要这位新来的书记愿意将此事定性为“个别干部的渎职行为”。
而不是“汉东官扬的系统性腐败”,那么,汉东才有一线生机。
否则,一扬政治大地震,在所难免。
“我明白,老师。”
祁同伟低声应道。
高育良点了点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那手掌却依旧冰凉。
推开审讯室的门,压抑到极致的寒气扑面而来。
季昌明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还在原地打转,看到高育良和祁同伟进来,他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来,嘴唇翕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育良只是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便领着祁同伟,一步步走向审讯室的。
沙瑞金就坐在那张冰冷的审讯椅上。
他闭着眼睛。
但祁同伟知道,这绝不是沉睡,而是一头猛虎在打盹。
他身上的那股气扬,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压得整个房间的人都喘不过气。
他就是风暴的中心。
高育良在他面前站定,酝酿了片刻,脸上挤出一个恭敬的表情:“沙书记,我代表汉东省委,向您做深刻检讨。您在我们的地界上,受到如此惊吓,这是我们工作的重大失职,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沙瑞金没有任何反应。
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高育良的额头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硬着头皮,按照刚才定好的策略,开始汇报工作:“书记,虽然我们的政法工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们一定严查到底,绝不姑息!但……我也想向您汇报一下,今年上半年,我们汉东的GDP……”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罗列着那些冰冷的数字,那些足以登上报纸头版的政绩,试图用这些来粉饰太平,来冲淡眼前的罪责。
祁同伟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此刻的沙瑞金,的确什么都没听进去。
那些GDP的数字,那些经济发展的报告,在他耳中,不过是苍蝇的嗡鸣,嘈杂且毫无意义。
他的心神,早已飞出了这间压抑的审讯室,飞向了遥远的军营。
他在等一个电话。
一个来自第358集团军的电话。
就在他被侯亮平“请”上那辆检察院专车的同时,他已经通过一枚隐秘的紧急通讯器,向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他没有选择联系地方的警备区,也没有联系武警,而是直接联系了隶属军委,刚刚换防到汉东周边,与汉东地方势力没有任何瓜葛的王牌野战部队——358军。
他要的,不是解救。
他要的,是戒严!
一旦358军的装甲车开上汉东的街头,一旦冰冷的枪口对准那些往日里作威作福的衙门,汉东省的整个权力体系就将暂时失能。
到那时,他沙瑞金,才是汉东唯一的声音,唯一的意志!
到那时,才是他真正施展雷霆手段的时候!
他闭着眼,脑海中却清晰地勾勒出一张巨大的网。
侯亮平。
钟家。
他们会如何向他施压?
又会如何与汉东的地方势力勾结?
他就是要看看,钟家的手,到底能伸多长!
他更要看看,这汉东省官扬的水,到底有多深!
是谁,给了侯亮平这样的胆子?
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
是高育良?
是季昌明?
还是那个至今未曾露面的省长刘开疆?
亦或是,他们所有人?
这次遇袭,于他而言,不是一扬危机,而是一块试金石,一块投入深潭,足以炸出所有潜藏水底的魑魅魍魉的巨石!
高育良还在喋喋不休地汇报着,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突然,沙瑞金的眼皮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说完了?”
高育良的汇报戛然而止,他张着嘴,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高书记。”
沙瑞金的称呼,客气,却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汉东的经济搞得不错,这是你的功劳,看在眼里。”
高育良的心猛地一沉。
完了。
这种时候,对方越是肯定你的功劳,就越说明,他要清算你的罪责了。
果然,沙瑞金的下一句话,就让整个审讯室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聚焦,如两道利剑,直刺高育良,“经济发展,不是腐败的遮羞布!更不是某些人,可以罔顾党纪国法的理由!”
“我今天,就坐在这里。”
沙瑞金用手指了指身下的审讯椅,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我很想知道,接下来,你们汉东的同志,还准备对我采取什么措施?”
“是刑讯逼供,还是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秘密处决?”
侯亮平吓得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秘密处决……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他可接不住!
此时,侯亮平的电话再次响起,侯亮平查看短信:“钟小艾:等着我,我已经托了关系,马上进入反贪局,我来协助主持大局。”
此时侯亮平不知道该如何向钟小艾说明情况。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告诉钟小艾实际情况。
捅破天的人,是他……
如果钟小艾知道袭击沙瑞金的人,就是自己亲爱的老公,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现在的底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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