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作品:《将门女驸马[穿越]》 拍卖已接近尾声,金掌柜亲自登台敲下金锤。小厮们悉数下台,乐人们已经在台下候着了,随时准备登台奏乐。
珠帘之后的人亦随鼓乐声起身,在其即将转身离去时,姜竹星忽然出声阻拦。
“阁下请留步。”
乐声戛然而止,在场众人齐刷刷望过来,都想看看是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
珠帘之后的人亦驻足不前,却未开口。反倒是金掌柜堆着笑脸上前。
“姑娘可是有事?可以先老金我说嘛。”
姜竹星笑道,“我是有事,但是找到的千江听雨轩的老板。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她们兵分两路,灼冉率领暗卫潜入水牢营救郭副将,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她需得多争取些时间,况且,她实在想要亲自接触一下这位神秘的老板。
“这……”
金掌柜犯了难,“恐怕……”
不等他说要,珠帘之后的人突然开口,“在下姓牧。”
虽然她声音低沉,可仍旧能听出是女子的声音。
姜竹星弯唇,“原来是牧老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想今日和牧老板以武会友,点到为止,不知牧老板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引来周遭众人议论纷纷,连东方容月都没找到她会提出和牧老板比试。
“阿星。”
东方容月扯了下她的衣袖,小声道。
姜竹星低头,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放心,我有分寸。”
老金左右为难,犹豫道,“这不太好……”
然而此时,一个“好”字再次打断了金掌柜。
紧接着,那人掀开珠帘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还是她头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宾客眼前。虽然她全身被包裹在黑衣斗篷中,脸上戴着黑金面/具,手上亦罩着手衣,佩戴护甲。别说脸了,连眼睛都看不见。
她屏退左右,独自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
“以武会友,请。”
姜竹星眯起双眼,旋即纵身跃上高台。
两人相对而立,各自占据一角,气氛焦灼,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灼冉带领暗卫已瞬间混入水牢。按照之前探查的结果,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关押郭副将的牢房。
处理掉守卫,灼冉劈开牢房门,疾步来到那位浑身是伤的郭副将跟前。
离着郭副将尚余一步之遥,灼冉猛的停住脚步,身体后仰,一道寒光自上方擦过。躺在墙角的“郭副将”豁然拍地而起,处处杀招。
那根本不是郭副将。
“撤退!”
牢房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有一批人马正朝她们逼近。
电光石火之间,灼冉旋身拔剑,一下抹了那人的脖子。
“是陷阱!”
来之前,她们已做好万全准备,其中就包括陷阱这一条。
灼冉与几名暗卫杀出重围,飞檐走壁直奔厅堂。
来之前,她们约定半炷香的时辰。时间一到,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撤退。
台上交手的两人彼此试探,皆未尽全力。姜竹星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卖了对方一个破绽,败下阵来。
“千江听雨轩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佩服。”
姜竹星抱拳施礼,随即回到东方容月身边,两人交换眼色,皆知时辰已到。
方才交手时,这位牧老板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未用全力,也招招透出狠辣。
“承让。”
牧老板似乎并不想为难她们,转身离去,斗篷在半空打了一个旋儿。
丝竹管弦之声再起,厅堂内重新恢复一片和乐。其中部分客人率先离席,姜竹星和东方容月便随他们一起,称作改日再会。
一行人来到江边,灼冉带人随后赶到。
“速走,有埋伏。”
几乎是同一时间,数不清的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涌来,寒光乍现,目的直指东方容月。
船只有限,姜竹星不得已抢了别人的船,率先把东方容月送上去。
“阿星!”
东方容月忙朝她伸手。
姜竹星抽出星月剑,剑气横扫,挡开扑上来的刺客,赶在船只离岸前一把握住东方容月伸来的手,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甲板上。
灼冉带人断后,随后夺下另一艘船追在后头。
那些黑衣人并未罢休,竟乘船追来。几艘船只于湍急的江面上竞相追逐。期间,几名轻功卓越的黑衣人登上小船,被姜竹星尽数抹杀。
江上忽起风浪,浪涛汹涌,一下又一下冲击船只。船上众人被浪头打的左摇右晃,站都站不稳。
忽而,几道黑影没入船底,使得小船更加摇摆不定。
姜竹星挡得住上船的人,却挡不住钻入船底的人。
一个浪头迎面拍来,船只彻底翻了。
姜竹星不熟悉水性,勉强能坚持一会儿。混乱中,她只记得自己将东方容月推上灼冉那边的船,水下似乎有人在抓住她的腿往下拽,她挣扎不脱,最终还是被浪涛彻底淹没。
不知何时失去的意识,等再度睁开眼睛,姜竹星头痛欲裂,浑身湿透,如堕入深海般冰冷刺骨。
嘀嗒!
嘀嗒!
她环顾四周,借着墙壁两侧的火把打量,四面皆是凹凸不平的岩壁。
这里潮湿阴冷,似乎是地下暗牢。
而她正被铁链缚住手脚,禁/锢在身后的十字架上。
头疼的劲儿小一点了,脑子终于能够正常运转。
这应该是千江听雨轩的某间暗室。
由不得她多想,石门蓦然转动,紧接着,一位被黑斗篷裹住的神秘人孤身迈入地牢。
“牧老板?”
姜竹星心里有了计较,“哦不,应该是牧楼主。”
之前她还在猜想,千江听雨轩的老板是听命于还是朱雀楼主本尊,如今她更倾向后者。
“原本是想请姜姑娘来做客的,又怕姜姑娘不肯留下,只好先委屈你在这里待几日。”
姜竹星笑笑,“朱雀楼的待客之道真是与众不同。”
对方亦是低沉的笑了几声,“可惜没能请那位贵人一起留下做客。”
提起东方容月,姜竹星收敛笑意,眸子瞬间冷下去。
似乎从她们出洛阳开始,一举一动都在朱雀楼掌握之中。无论是放出郭副将在南诏的消息引她们过来,还是路上派人行刺,她们的第一目标都是东方容月。
此次朱雀楼想抓的也是公主殿下,只不过被她破坏了。
姜竹星重新打量这位朱雀楼主,“如今只有你和我,楼主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沉默一瞬,牧楼主才道,“我面目丑陋,见不得光,无论何时都*不愿露出样貌,望姜姑娘见谅。”
“是吗?”
姜竹星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沉静如湖,仿若洞察秋毫。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楼主是怕我认出你吧。”
可惜看不到对方的脸。
又是一阵沉寂,如同万籁俱寂,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牧楼主低笑两声,“你还是这么敏锐。”
闻言,姜竹星愣了一下,旋即眯起双眼。
“你很熟悉我?”
对方不止正面回应了她们以前认识,语气似乎无比怀念,好似她们曾经是熟识的。
然而这次牧楼主未再回应。
半晌,那人话锋一转,提前当今朝局。
“你真的觉得宝座上那位真的适合吗?一路走来,想必你也看到了民间疾苦,皆是由昏君所致。”
姜竹星静静的听她讲完,眉梢微挑。
威胁不成,改成策/反了?
姜竹星反唇相讥,“宝座上那位不适合,难道楼主适合?”
对方倒也不恼,“不管是谁,正所谓不破不立,总有人适合。”
“可是楼主啊,我这一路上所见所闻,那些苦难却大多出自朱雀楼手笔。”
姜竹星面上云淡风轻,像是和久别重逢的故友叙旧。
“也许他不适合,但也落不到朱雀楼的头上。”
牧楼主紧跟着替自己辩解,“自古以来,拨乱反正总是要有牺牲的,这是必经之路。我不过是为了以后的盛世而筹谋,不得已牺牲小部分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头又开始疼了,姜竹星没了耐心和她探讨孰对孰错。
“楼主别白费力气了。”
地牢不见天日,姜竹星在里边待久了,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是刚过几个时辰,还是已经过了几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袋还是不是疼上一阵,甚至疼昏过去。
石门再次转动时,来的不是朱雀楼主,而是一名陌生的黑衣人。
那人把饭菜往地上一放,凶巴巴的吼道,“吃吧。”
姜竹星扫一眼饭菜,“我这怎么吃?”
“我管你怎么吃!不吃饿着。”
纯纯不讲理。
姜竹星无奈,“我得罪过你吗?”
此人与牧楼主不同,起码还能看见一双眼睛,年纪不大,心浮气躁,沉不住气。
谁知对方忽然眼含杀意,拔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不该来这里。”
一股冰冷抵住脖颈,姜竹星往另一侧偏头。可那匕首紧贴着她暗暗用力,脖子上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刺痛。
什么情况?
“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黑衣人攥紧匕首,却止不住发抖。
“怪就怪师父总为你手下留情,留着你是个祸害,未免影响大业,必须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