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作品:《将门女驸马[穿越]》 对方的所有细微变化尽被东方容月收入眼底,那双明眸透出了然。
这里面怕是藏着一段往事。
董姑娘背过身去,半晌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名字,还有我朋友的。”
后来她们才知,董姑娘名梧秋,绾秋堂中的绾另有其人。
董梧秋留二人住下,将她们安置在后院客房。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
夜间大雨倾盆,她们也算是有个暖房热屋可以栖身。
屋外电闪雷鸣,震耳的惊雷一道接着一道,吵得人无法安睡。
姜竹星躺在榻上,眼睛依旧被丝巾蒙住,也不知屋里是点没点烛火。
惊雷炸响,姜竹星摸索床畔,却空空如也。
“殿下?”
她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可外面的雷声频频干扰,让她分辨不清东方容月在哪个方向。
她沿着榻沿摸索好半天,即将摸到边缘时,被一双手按住。
“小心掉下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竹星安心许多,反过来握住那双柔荑。
“殿下怎么不安歇?”
沉寂片刻,东方容月才道,“我睡不着,阿星先睡吧。”
方才那句话简短,姜竹星没能听出来。可话说多了,对方浓浓的鼻音暴露无遗。
她停顿一下,顺着*东方容月的胳膊向上寻去,最终落在脸侧。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哭过,或者说还在哭。
姜竹星替东方容月擦去眼泪,轻轻叹息。
“又让殿下为我伤心了。我真的没事,敷药以后一点都不疼了。”
东方容月欲别过脸去,可是被她捧着不得挣脱。
“是我连累了阿星,如果不是因为救我……”
姜竹星却抢先一步打断,“保护殿下是我心甘情愿的,何谈连累,岂不是同我见外?”
东方容月咬住下唇,没有作声,将后话咽了回去。
几道震天动地的雷声之后,暴雨如洪流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向大地。门窗亦被狂风骤雨击打,摇摇欲坠。
屋外风雨飘摇,房内烛光明灭,墙上的两道影子跟着颤颤巍巍,显得虚无缥缈。
即便看不见,姜竹星依然能感受到东方容月投来的视线。
单薄里衣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衬得她愈加消瘦。青丝稍显凌乱的披散着,红丝巾蒙住双眼,在脑后打了个好看的结。
姜竹星轻启双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半天没出声。她双颊瘦削且憔悴,毫无防备的面向东方容月,坐姿乖巧,像个单纯迷茫的稚子。
搜肠刮肚想措辞,姜竹星面上浮现可疑红晕。
“别哭了,让殿下忧心是我的不是。我……”
后面的话尽数被封回唇齿间,一股温柔却坚定的力量突然向她扑来。姜竹星伸手接住,旋即双双向后倒去。
不同于以往的蜻蜓点水,似乎千言万语融入其中,如泣如诉。姜竹星逐渐被那浓到化不开的情愫包围,忘情回应。
不知道是因为情到深时的爆/发,还是压抑已久的宣/泄,东方容月毫无准备,全凭本能。
暴雨击打屋檐,砸得瓦片咚咚作响。院子里的草木被狂风席卷,往一边倾斜,积水已经快漫上石阶。
温存中,姜竹星莫名品尝到一丝咸味儿,似乎是有水珠落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淌向唇边。
她愣神的功夫,唇上传来刺痛,紧接着尝到一丝血的味道。
彼时,东方容月已然离去,坐在床畔整理衣衫,平复呼吸。
怀里空了,姜竹星抚上唇边,委屈道,“嘶……殿下为什么咬我?”
都破了。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对方细如蚊声,却毫无遗漏的传入姜竹星耳朵里。
少看点话本子吧!
等回洛阳,她一定让嫣儿把话本子全部上交。
姜竹星吃痛,委屈巴巴的抱着被子,皱着眉。
东方容月已然整理妥当,端的一派气定神闲,可艳若粉桃的面庞却出卖了她。
“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闻言,姜竹星松开被子,眉间舒展,长叹一声,继而释然的笑了。
“明白了。”
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不是为了什么任务,也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片刻后,东方容月低身靠近,在其唇边轻抚,心疼的问道,“疼不疼?”
姜竹星打蛇上棍,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轻笑道,“疼。”
“疼还笑。”
东方容月小声嘀咕,想要收回手,却被她握得紧,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
姜竹星懒洋洋的躺着,彻底放松下来。
“我是在想,如果殿下现在让我侍寝,我怕是力不从心。”
“你想得美。”
东方容月瞬间挣脱桎梏,不甘心又补了一句,“没个正经。”
姜竹星一听,又乐了。
“明明是殿下先挑起来,倒反过来赖我。”
东方容月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可惜她看不到。
“都受伤了,还不老实点。还要和我贫嘴?”
“不敢,不敢。”
姜竹星见好就收,立马讨饶。
一夜风雨,院子里满地金黄残叶,树枝子都被折断不少,可见昨晚的凶残。
积水退去,徒留零星几点水洼。绾秋堂开门迎客,药铺里仅董梧秋自己,她一个人负责诊脉、抓药。昨晚的风雨似乎吹来不少病人,整整一上午,董梧秋都没能闲下来。
没有嫣儿在身边,董梧秋又不能时刻顾及所有,她们只好自力更生。东方容月挽起袖子,亲自熬药,好在没有像学习厨艺那般,尚能学的有模有样。
姜竹星独守空房,背靠床头,面朝正前方。屋子里静悄悄的,默数上千下,都不见东方容月回来。
忽而,门外响起脚步声,声音很轻,稍显匆忙。
姜竹星耳朵微动,知道不是东方容月,便没有动。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那人风尘仆仆的迈进屋内,带进来一阵草木泥土的清香,中间混杂着淡淡的药味儿。
董梧秋快步走到榻前,明知故为,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感觉怎么样?”
姜竹星点头微笑,“多谢董姑娘妙手回春,我感觉挺好的,一点都不痛了。”
“不痛就好,有什么不适及时告诉我。”
董梧秋稍作停顿,继而俯身盯着她的唇角愁了半天。
感受到面前之人没走,也不说话,似乎靠自己挺近。姜竹星歪头,不解道,“董姑娘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董梧秋在她脸上逡巡半晌,意味深长的笑笑,忽然朝着她嘴角伸手。
姜竹星立刻察觉到对方逼近,偏头闪躲。
“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嘴唇,怎么破了?”
董梧秋话里有话,意有所指道,“还有点肿呢?不会是昨夜偷吃什么了吧?”
提起昨晚,姜竹星莫名心虚起来,原本苍白的面色显得红润不少。
“董姑娘说笑了。”
可董梧秋并没打算放过她,干脆在床边坐下,和她聊闲天儿。
“那位方娘子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娘子。”
姜竹星直言不讳,还怕对方不明白,特地解释,“我们拜过堂。”
董梧秋听后挑了下眉眼,轻笑出声。
“你倒是诚实。年轻真好啊。”
她不知为何感叹起来,语气也变得正经许多。
“看得出来,你家娘子对你情深义重,可不要辜负人家。”
姜竹星愣了一下,点头道,“我自然知晓。”
这突如其来的语重心长是怎么回事?
董梧秋好像突然从自由散漫的江湖郎中变成了关爱晚辈的靠谱长辈。姜竹星一时有点不适应。
正经都是短暂的,董梧秋眼珠一转,乘其不备忽然出手,在她破了皮的唇边戳了一下。
姜竹星身子弹动,赶忙后仰。
董梧秋似乎是专门挑东方容月不在的时候来,为了欺负她这个失明患者。
“躲什么,嘴唇破了得上药。”
“不用了,只是破点皮而已。”
姜竹星戒备的和她拉开距离。
刚才觉得她靠谱,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小伤口不注意也会出问题的。”
话虽如此,董梧秋手上却没拿任何药膏,实实在在的空着手。
姜竹星赶忙缩进里侧,拿被子挡在彼此之间。
“董姑娘是闲来无事捉弄我吗?”
董梧秋啧了一声,语气颇为遗憾。
“哎呀,被你发现了,我一个人住久了,难免想寻点好玩的东西。我看你就不错。”
公主快回来呀!有变态!
就在董梧秋还想恶作剧时,东方容月端着药碗急匆匆跑回来。
“董姑娘这是做什么?”
听到公主的声音,姜竹星感动的不得了。
落在东方容月眼里,就变成了怪郎中试图欺负她家失明弱小可怜无助的阿星。
药碗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碗底磕出一声钝响。
东方容月沉了脸色,介入二人中间。
“董姑娘要是闲来无事,不如把院子里的落叶扫一扫。”
董梧秋讪笑两声,扭身救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现在的娃娃,一点都不可爱。”
等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姜竹星摸索着抓住东方容月的衣角,顺势凑过去靠进人家怀里,怎么看都是个小可怜。
东方容月爱怜的搂紧怀中人,摸摸她的脑袋,全然忘了某人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