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作品:《将门女驸马[穿越]

    她冒雨快赶几步,拦住对方,“殿下快别下来了,免得弄湿衣裙。”


    惜荷瞧见她像是看到救星,“还得是驸马,奴婢劝都劝不住。”


    东方容月一眼瞥见自她脸侧滚落的雨滴,连忙拉着人上马车。


    “好好的,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都淋雨了。”


    见对方如此紧张,姜竹星笑道,“没事的,这么短的距离,雨又小,淋不到什么。殿下看,衣服都没湿。”


    东方容月却很是在意,拿着帕子替她擦拭脸侧的水珠。


    “真是的,你身子不好,还不知道多注意,总让我担心。”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姜竹星把脸凑过去,由着东方容月摆弄。


    见她如此听话,东方容月也不好再唠叨,帮她擦去水珠,顺势在她额头上轻点。


    “今日听得怎么样?可有收获?”


    “呃……”


    提起读书,姜竹星顿时语塞,目光开始闪躲。


    东方容月轻叹一声,早就料到这人必不会认真听。


    “无妨,回府我帮你温习。”


    “什么?”


    姜竹星不由惊呼出声,只可惜抗议无效。


    在书院听先生念书,姜竹星昏昏欲睡。回到府里听公主念书,姜竹星反而不敢懈怠,听得聚精会神。她在公主身边学习两个时辰,比在书院待一天还有效果。


    知识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钻进脑子里。


    东方容月亲自陪着她挑灯背书、自习。素日对她极度包容的公主在读书上却是要求严格的。


    温热的晚风从雕花窗钻进书房,调皮的拂动烛火。烛光明灭,映照着相对而坐的两人。


    姜竹星认真默写今日背的诗词,她每写完一篇,都要由东方容月检查是否过关。同一首诗词,她连着默写七八遍,字迹总算能看了。


    等到第十遍时,东方容月温柔的声音终于响起。


    “阿星的字迹苍劲有力,假以时日定然能练得一手好字。”


    姜竹星自然知道自己的字是什么德行,被夸得不好意思,抬手挠挠脸侧。


    “殿下就不必安慰我了。”


    “怎是安慰,我所言皆出自肺腑,阿星不要妄自菲薄。”


    东方容月忽而拉住她的手,将笔夺走。


    “时辰不早了,该安歇了。明日还要早起去书院呢。”


    闻言,姜竹星抬头望向窗外天色,不禁暗叹,她居然学到了晚上。


    而此刻,只听东方容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接着以袖遮掩上扬的唇角,可双眸中的笑意清晰可见。


    姜竹星一脸迷茫,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


    “殿下……笑什么呢?”


    稍沉片刻,东方容月好不容易压下嘴角,却在看到姜竹星的刹那破了功,再度忍俊不禁。


    “阿星今日辛苦了。”


    “嗯?”


    姜竹星忽然意识到什么,拿起铜镜端详,赫然在自己脸上看到两团墨迹,顿时赧然。


    肯定是她练字的时候,无意识抹上去的。真是太丢脸了。


    这功夫,东方容月已然来到她身边,拿着沾湿的帕子替她擦拭墨渍。


    “阿星定是太过专注,不用不好意思。”


    姜竹星闹个大红脸,却仍是嘴硬,“我,我哪有不好意思。”


    “是,是,是,我们阿星特别好意思。”


    东方容月动作轻柔,擦得甚是仔细,像哄小孩子似的敷衍她。


    姜竹星轻哼一声,身体倒是诚实,仰着头不动,老老实实的任由对方摆弄。


    不多时,她的脸倒是干净了,帕子却变得黑漆漆。


    东方容月不经意的扫一眼桌案,停留在某堆书册上,下面似乎遮盖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姜竹星赶忙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干笑两声,“这个不用看了,是写废的纸。”


    “哦?”


    东方容月挑眉,显然是不信的。


    她故意绕开话题,接着趁姜竹星不备,将书底下的纸张扯出来。


    上头的字迹已初见笔力,根本不是写废的纸,只不过那些诗词却不是她今日所学。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东方容月微怔,继续往下看,诸如此类,全都是描绘美人的诗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姜竹星在旁边手足无措,欲伸手阻拦,但为时已晚。


    半晌,东方容月才放下那些纸张,“我以为阿星不爱背诗,原来是喜欢写美人的诗。”


    “我是想着殿下,才写的。”


    姜竹星脱口而出,又突然收声。


    她本想替自己辩解,没想到越描越黑。


    “不是,你听我解释。”


    然而,东方容月并没有给她机会,便面红耳赤的逃开了。


    临出门前还留下一句让姜竹星百口莫辩的话。


    “阿星原来是这样的阿星。”


    姜竹星挽留的手还停在半空,眼前已无公主倩影。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什么好色之徒。


    经过夜以继日的恶补,姜竹星总算能跟上其他学子的进度。她这个人不学则已,学则进步飞速。按照东方容月的话来讲,聪慧有余,兴趣不足。只要能调动她的兴趣,诗词歌赋并不难。


    “师父!”


    东方婉玉大老远的朝着她打招呼。


    她不过是教给婉玉郡主三招防身术,对方便认死理儿的非要喊她师父。姜竹星实在拗不过,只好随她去了。


    眼见某人活蹦乱跳的跑过来,姜竹星不禁叹气,她莫名发现,自己似乎对东方家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东方婉玉跟树上的小雀儿似的,从大门口到学堂,一路上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师父教的招数,我都有认真练。”


    “这是我带来孝敬师父的。”


    说着,她指着贴身丫鬟手里的食盒,“贵宝斋的点心,师父一定喜欢。”


    听到有好吃的,姜竹星悄悄瞄一眼食盒,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很是受用。


    没想到多个徒弟还是有好处的。


    学子们基本到齐,唯独缺一人,刘御史家的小公子。


    姜竹星记得这位刘公子平日里总跟在穆君岂身后,算是狗腿之一。


    “你们听说了吗,刘公子前日买到一幅仕女图,据说画里的人美如仙娥,勾得人失了魂儿。”


    “哪有这么邪乎,一幅画而已,还能比玉琼楼的姑娘好看?”


    几个公子哥儿围着穆君岂喋喋不休,而穆君岂则是紧盯姜竹星的方向,意味不明。


    姜竹星听闻仕女图三个字时,立时侧耳细听。


    等刘公子来了,她得去套个话。


    “那个姓穆的真讨厌。”


    东方婉玉替姜竹星回瞪,终于逼穆君岂移开视线。


    “怪不得堂姐不喜欢他,无才无德,小肚鸡肠。”


    姜竹星回神轻笑,“郡主怎么比我还讨厌他?”


    “他对师父不敬,我就讨厌他。”


    东方婉玉孩子气般答道。


    姜竹星听后,失笑摇头。看来她这个师父的头衔是推不掉了。


    此时,先生步入学堂,刚要翻开书册,就听门外有人大喊大叫。众人纷纷回头,不知是谁家的小厮一路叫嚷跑进学堂。


    “不好了!”


    小厮急赤白脸的嚷嚷着,“我家公子死了!就在后院!”


    “什么?”


    先生腾的一下站起来,顾不上掉落在地的书册,快步往堂外走去。


    学子们亦大惊失色,紧随先生身后赶忙事发地。


    后院的某个房间内,尸体横陈在地,刘公子双目暴凸,猩红骇人,从外观看,并无伤口。


    东方婉玉惊呼一声,躲去姜竹星身后,不敢再看。


    “快!快通知大理寺!”


    老先生大吼,底下人才如梦初醒。


    姜竹星上前,眯起眼睛打量刘公子的死状,很像旧疾复发,暴毙而亡。


    等大理寺的人赶到,公主府的马车也紧随其后。


    “阿星。”


    东方容月匆匆赶来,拉住姜竹星上下检查。


    “你没事吧?”


    姜竹星摇头,“殿下放心,我很好。”


    文德书院出了命案,不得不停堂配合大理寺调查。学子们各回各家,水落石出前,不得离开洛阳城。


    据刘公子的小厮所言,他家公子很早就到书院了,可是一不留神就找不见人。等再发现时,人已经断气了。


    姜竹星原想打听仕女图的下落,谁知刘公子买来的仕女图竟不翼而飞。刘家小厮称,自刘公子得了仕女图,如获至宝,天天随身带着。而他死后,那幅画就不见了。


    此案交由大理寺查办,期间,姜竹星待在公主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常就是练剑、习字、逗猫。


    偶尔,她背着东方容月溜出府,目的地只有一个,西市上的金鸾衔珠阁。


    “姑娘,咱们出来不知会殿下吗?”


    阿云不确定道。


    姜竹星大大方方的往阁楼雅间一坐,端起杯盏品茶。


    “都说是惊喜,当然要暗中准备,不能提前露馅儿。”


    阿云听后,重重的点头,“姑娘说的是。”


    金鸾衔珠阁是洛阳城最大的金银首饰铺子,金匠手艺精湛,样式也是最多的。姜竹星货比三家,最终还是定了这家?


    喝茶的功夫,阁楼里进来不少客人。姜竹星刚付完订金,临出门前隐约听她们提起仕女图的流言。


    “你们听说仕女图的诅咒了吗?不知道那祸害人的画到了哪里。”


    “不管到哪,都得有人死。”


    老板娘笑容满面的递上票据,“两日后您来取就行。”


    思绪被打断,姜竹星微笑接过。


    时间刚刚好,再过三日正是公主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