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段时间，姜宁和陆野抽空去吊脚楼把藤椅搬了回来。姜宁仔细研究了下藤椅的编法，她之前也编过草垫和虾篓，有一些藤编草编的经验，所以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陆野从后山砍回来许多藤蔓，姜宁照着藤椅，半研究半自创的，真的编了一把藤椅出来。


    两把藤椅一左一右放在木屋的屋檐下，姜宁没事就喜欢在椅子上躺着，双手靠在脑后，时而打盹，时而欣赏对面的风景。


    过年这几天，姜宁给自己和陆野放了个假，啥也没干。两人要么陪着月亮在木屋前后玩一玩，照顾下家里的动物和植物，要么躺在藤椅上，一边吃零食，一边闲聊天。


    姜宁还做了个箭靶，无聊的时候就跟陆野比试比试，看谁射得准。当然，她赢得次数占多。


    转眼就到了元宵节，今晚的月亮很圆，星星很亮。姜宁做了一大桌子菜，两人又是在木屋外边赏月边吃饭。


    陆野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元宵节一过，这个年就过完了……”


    姜宁嘴里包着一口饭，默默点头。


    这几日他们一直待着木屋休息，每天吃好喝好，连运动量都少了许多，姜宁掐了掐自己的脸，她怎么感觉脸上的肉都变多了。


    这里没有镜子，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于是咽下嘴里的饭，问陆野：“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


    阿宁什么意思？


    陆野脑中快速旋转，他不明白姜宁为什么这么问，不敢随意回答。


    他仔细观察了下姜宁的脸，也没什么变化呀！


    皮肤依然白皙无暇，看向他的眼睛依然灵动清澈，最多就是……


    陆野察言观色，试探地、斟酌着回答，“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好像……脸稍微圆润了点……”他比了个小拇指节，“就一点点……”


    见姜宁面色一变，陆野马上改口，干笑道：“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对，一定是我看错了！”


    姜宁脸色一垮，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连陆野都看出来她的脸变圆了，她一定是长胖了。


    都怪她太不节制了，见着好吃的东西就停不下嘴，拿出来的那些果干零食，绝大部分都进了她的嘴里。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她扒完最后一口饭，默默放下碗，擦了擦嘴后对陆野说：


    “我们在家休息好多天了，年也过完了，明天去对面的雪山探探吧。”


    *


    第二天一早，姜宁和陆野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轻装上阵。


    这次去雪山，他们不准备带疾风和月亮。


    一是姜宁有私心，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天丢掉的运动量提起来，带疾风她的运动计划就泡汤了；二是，雪山那边什么路况他们都不清楚，疾风不一定能上得去，而且越往上爬温度越低，疾风和月亮一定受不住，干脆就都不带了。


    从外界带来的羽绒服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把羽绒服装进背篓里，再装上一些路上的吃食，照常给家里的植物浇了水，给鸡羊马狼留了充足的食物，锁好门，关好栅栏，两人背好背篓就出门了。


    家里有防护的栅栏在，两人不必担心它们的安全。


    姜宁和陆野走过木桥，沿着捡石头的那条路徒步进山，进山后换了个方向，不是往左，而是直走，一直穿越丛林，来到雪山脚下。


    巍峨的雪山矗立在云端，山顶是皑皑白雪，看着很近，但是想往上爬却并非那么容易。


    两人沿着山脚一路往上，山脚的路相对平缓、好走一些，越往上海拔越高，坡度也愈加明显，就连温度也逐渐变低。


    两人走着走着，前面不远处的空气突然变得湿润起来，看上去雾蒙蒙的，空气中还萦绕着一股很浓的硫磺味儿。


    走过去才发现，这里遍布大大小小的温泉，有的温泉咕噜咕噜直冒泡，一看温度就特别高，有的温泉硫磺味儿轻些，蒸腾的水雾也少得多。


    陆野把手靠近温泉水面感受了下，热度还好，他又试着伸了根手指进去，水温暖洋洋的，大概也就四十来度。


    他转头对姜宁说：“阿宁，你来试试。”


    姜宁把手伸进去，暖暖的泉水瞬间将她的手掌包裹，她的手在泉水中轻轻搅动了下，水的阻力带动着水波泛起微微荡漾。


    “真舒服！”


    “要是木屋旁边也有温泉就好了。”姜宁有些遗憾。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用每天都在河里洗头洗澡了。


    “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这里泡会温泉再回去。”


    陆野认同：“多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


    两人继续往上走，大约走到雪山的三分之一，温度骤然下降，仅凭姜宁和陆野身上的薄外套已经不能抵御四面八方而来的泠冽寒风。


    姜宁和陆野从背篓中取出长长的羽绒服穿在身上，长度几乎从头包到脚，才感觉身上逐渐回暖，两人这才继续往上走。


    长款羽绒服束缚住了他们的脚步，姜宁和陆野走得比之前慢了些，身体却并未感觉到轻松。又往上大约爬升了一千米的高度，他们都开始有些气喘。


    姜宁心里纳闷，她只是懈怠了十来天而已，怎么爬个山都开始喘上了？


    她不信邪，又加快步伐往前走了百十来米，气喘的迹象半点儿没消失，反倒越发严重了，她的呼吸更加急促，肺感觉要炸了。


    她实在忍不住，拉着陆野的胳膊说：“歇会儿。”


    陆野也有些喘，但是比姜宁好太多。


    两人席地而坐，姜宁问他：“你怎么样？”


    陆野调整了下呼吸，说道：“我还好。”


    姜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陆野除了呼吸有点不稳，其他跟平常没太大差别。


    她觉得更不可思议了，她有内力有武功，按常理来说她的体质应该比陆野好得多，怎么现在却反过来了，她看上去比陆野更虚？


    “你以前经常爬山吗？”姜宁问。


    陆野摇摇头，“没有。”


    “你没有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吗？”


    “没有。”


    “奇怪……”姜宁嘟囔道。


    “什么奇怪？”


    “难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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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会功夫的人才适合爬雪山？”姜宁直截了当的问。


    陆野失笑。


    “这跟会不会功夫没关系。越往上走，海拔越高，空气越稀薄，呼吸越困难，这是正常的。”


    “那为什么我明明比你功夫好，但你看上去好像没我反应大？”


    “呃……”陆野没想到姜宁是在纠结这个，他解释道，“正是因为你练武，所以身体比我更容易消耗氧气，症状也就越明显……”


    姜宁恍悟，原来是这样。


    她在原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才拉着陆野起身，继续往上。


    走了没多久，姜宁在山坡的草地上发现了一片绿色的植物。


    她眼睛一亮，“珍珠菜！”说完快走几步把陆野甩在身后，自己去拔菜了。


    “那是菜？”他看着跟杂草长得差不多。


    陆野走过去，蹲在姜宁身侧，也扯起一颗菜拿在手中看了看，“这菜能吃吗？”


    姜宁头也不抬，“当然了，凉拌清炒都可以。”


    “我们来的时间不巧，秋冬在后山能找到的野菜太少了，除了菌子就是蕨菜，我们可以挖一些珍珠菜回去种起来，想吃了随时可以摘。”


    在这方面一向是姜宁说了算，陆野没有异议，跟着姜宁挖珍珠菜。


    两人掐了一部分嫩叶，一部分连根带土挖起装进背篓里带走。


    摘完珍珠菜，陆野问：“再往上就快到雪线了，我们还继续走吗？”


    姜宁想了想，说：“我听说雪山会长雪莲花，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往上走走看吧。”


    两人继续往上走，越往上温度下降的越多，到雪线附近时，天上已经开始飘雪，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两人依旧感受到阵阵刺骨的寒意。


    没有群山的遮挡，风力越发强劲，姜宁和陆野的脸蛋都被寒风吹得通红。


    两人在雪线周围找了好一会儿，又踏着雪往上走了一段距离，都没有看见雪莲花的踪影。


    姜宁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急促，陆野拉着她不让她再继续找了。


    “阿宁，这里没有雪莲。下山吧，再待下去你身体受不了的。”


    姜宁也不想拿身体开玩笑，点点头就准备撤了。


    谁知就在离开时，姜宁突然看见被冰雪覆盖的石缝里隐隐漏出一抹绿色。


    她连忙走过去拨开白雪一看，石缝里长着一颗只见叶不见花的雪莲，叶子中间鲜绿，周边却有些枯黄。


    “陆野，这里！雪莲！”


    陆野跟过来：“要摘回去吗？”


    姜宁摇摇头，“现在应该不是雪莲开花的季节，带回去也养不活，等春天我们再来看看。”


    姜宁摘了满满一背篓的珍珠菜，还知道这里长着雪莲花，心满意足地和陆野下山了。


    下到温泉的位置时，姜宁终于呼吸通畅、神清气爽了。看来她真的不太适应高山气候，还是小木屋住着舒服。


    两人在温泉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小时，姜宁又拿出从家里带的鸡蛋，放进一旁的温泉里煮着。一边泡温泉，一边吃温泉煮蛋，别提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