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嗯了一声。


    顾一流脸色难看。


    “怎么才能切断共享？”顾一流逼问系统。


    系统一脸心虚，愧疚，它小声解释，“宿主，切断不太行，除非我们两解绑，清楚你们两个的联系，然后我和你重新绑定，我没有那么多的能量解绑。”


    说着说着，系统小声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顾一流心情非常不爽，她都还没哭呢，系统有什么脸哭。


    她口无遮拦地直接骂，“亏你还是系统，要你何用，你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系统十分丧气地道歉，“对不起宿主。”


    “你这样会让我很危险的！”顾一流说，“你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超能力，超能力谁都想拥有。”


    系统没有反驳，顾一流在脑海里看到一个淡淡的小人蜷缩在角落里，只能看到它自闭的背影。


    顾一流也不想骂它了，她叹气一声，“你想一下，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系统小人一下子就转过身了，对上宿主冷淡到冷漠的眼神，系统兴奋的苗头又萎了，小声说，“有的，你两可以私下谈一谈，大家……做个朋友。”也只能是这样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不能做敌人，就只能做盟友，但系统越说越没底。


    顾一流心情复杂，“……不可能是我主动绑定你，绝对是你趁虚而入。”


    她正在气头上，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用力踩着脚下的人，韩毅痛得脸色狰狞，他抓住她的脚踝，十分气弱地开口，“……顾一流，轻点。”


    顾一流低头看向脚下，收回脚。


    韩毅坐起来，揉了揉胸口，总算感觉胸口的气顺了，舒服了。


    他站起身，迎上顾一流的眼睛，拍了拍胸口，“还好，肋骨没断。”只除了还有点痛，他又揉了揉，痛感还能接受。


    顾一流面无表情地撇了一眼他的胸口位置，开口，“刚才我和系统的对话，都听见了吗？”


    韩毅点头，“听见了。”


    “你怎么想？”顾一流等着看他的反应。


    韩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的父母、外婆在内。”


    顾一流并不满意，她示意他再补充一句，“还有你以后的对象，也不能告诉。”


    韩毅眉梢一动，看着她说，“我现在还没有对象，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对，是且只能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顾一流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咯吱一声响，院门从外面被打开。


    她扭头看过去，看到一个瘦小的老太太站在门口，年老而不减其神采的眼睛正诧异地望着她的方向。


    “姑娘，欢迎欢迎，你是来找小虎头的吧？”


    老太太脚步飞快地走到她面前，好奇地打量着她。


    顾一流对她话里的名字感到好奇，“小虎头？谁是小虎头？”话是这么问，但她已经往韩毅看去了。


    老太太解释，“小虎头是韩毅的小名，他的属相就是虎，小时候为了好养活就叫他小虎头。”


    “哦。”顾一流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向韩毅。


    后者坦然地冲着她笑了笑，走过去揽着老太太的肩膀，给她介绍顾一流，“外婆，这是我同学顾一流，也分配在东山县工作。”


    罗珍华亲亲热热地拉着顾一流的手：“你叫一流，名字真好听，欢迎你来家里玩。”


    “小虎头，有没有倒茶给一流喝？”罗珍华眼睛一扫，看到院子里的茶几，一看就只有一壶茶，又怪罪上外孙了，“小虎头，你真是的，都不知道给一流洗点水果吃。”


    韩毅无奈又抱歉地看向顾一流。


    顾一流撇了他一眼，笑着拉住意欲想去给她洗水果的罗珍华说，“奶奶，你不用忙了，我不吃水果，有茶就够了。”顾一流指了指茶水。


    罗珍华：“那坐下来再喝杯茶。”


    顾一流点头。


    罗珍华看了眼茶水，发现竟然是君山银针，她看了眼外孙，笑着给顾一流倒茶。


    “这是第一次有小虎头的同学上门来玩，”罗珍华一脸欣慰和感慨。


    韩毅眉头一跳，不赞同地看向外婆，“外婆……”


    顾一流喝了一口茶，接上罗珍华的话头，“我去过挺多男同学家里玩的，数不清了，不差他这一个。”小时候读书的事了，小孩子之间互相串门，从小孩子过来的基本都干过这事。


    她能听不出老太太想表达什么嘛。见招拆招。


    韩毅正好在喝茶，听到这话，很突兀地呛出了声，他看向顾一流，想着她说的话的真假。


    顾一流淡淡地撇了他胸口一眼。韩毅莫名地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她还想再踩她一脚。


    “……”罗珍华愣了愣，一瞬间就又笑开了，“你真有趣，一下子就听懂了老太婆我想说什么。”


    老太太稀奇地看着她，小声说，“我第一眼看到你时，以为你是小虎头的对象呢，不过我知道你不是。”


    顾一流笑着点头，“我不是。”


    罗珍华和顾一流说了好一会儿话，顾一流喝了两杯茶，觉得不能继续喝下去了，放下茶杯提出告辞。


    “下回来玩告诉小虎头一声，我给你做大餐！”罗珍华依依不舍地拍了拍顾一流的手背。


    “好。”


    顾一流扭头看向韩毅，“今晚你们的行动，应该不用我去了吧？”


    韩毅：“不用，抓到人明天跟你说一声。”


    顾一流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顾一流走后，罗珍华看着外孙，摇摇头，“小虎头，你太废物了，不过，外婆还是支持你的。”她眼睛又不是瞎的，从外孙的行径来看，就知道外孙肯定对人家有好感。


    韩毅：“……”


    他看着院门外的街道，揉了揉眉心，心情其实有些沉重。


    暂且不论外婆如何看他，到了晚上，韩毅和尤光，王伍几个同事一起去了禾木村的鸡场。


    蹲了三个小时，终于抓到了偷鸡贼。


    城西派出所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过了两天，中午，顾一流下班准备外出吃饭时，在动物园门口碰到了等着她的韩毅。


    他在这等她，她并奇怪，昨晚半夜模模糊糊听到点点激动的欢呼，早上点点说好评度涨了35%，现在好评度已经有66%了。


    对于35%，顾一流甚至觉得有点少了。点点说已经很多很多了，她算是间接帮到了鸡，所以部分好感给了抓偷鸡贼的几个公安，系统只收到35%。


    “抓到了，早上和鸡场老板对了被偷的鸡的数目，被偷了8只，一共是32元，鸡蛋的金额大概估算是2元。”


    顾一流：“为什么偷鸡？”


    “村子里的两个半大小子，偷鸡是为了给一个刚生孩子的产妇吃，产妇婆家对产妇疏于照顾，这两人因着小时候产妇的一饭之恩，就自行照顾起产妇和孩子，但因为年纪确实小，没有挣钱能力，所以去偷。”韩毅说。


    “曾副所说鸡场财产损失大，但鉴于两人的目的，以及钱老板说不要求赔偿，所以从重处理只判5年1个月，算是刚摸到从重判决的边，从重里的轻量刑。”


    顾一流哦了一声，又听韩毅问，“钱老板说要请客，你要去吗？”


    顾一流摇头，“我就不去了。”


    刚说完，就听到韩毅说，“那我也不去了。”


    顾一流顿了顿，“随你。”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


    顾一流摇头，就又听韩毅说，“正好聊一聊那一天被我外婆打断的事。”


    “我觉得算是聊完了。”


    韩毅垂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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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分冷静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韩毅说，“那如果我想谈对象呢？你总得给我个条件，我好按照条件找，不然谈了个你看不顺眼的，也很麻烦，你说是不是？”


    顾一流看了他一眼，抱起手臂，“这么介意我的看法？”


    韩毅点头，“实话实说，有点。”


    顾一流邪恶地笑，“那就单着，老了当五保户，国家养你。”


    韩毅：“……这个，如果我不想当五保户呢？”


    顾一流冷脸：“说人话。”


    “你上次把我亲懵了，不见你还没事，见了你就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你，关注你的动向，我觉得我对你很不对劲，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韩毅看着她的冷脸，认真地说，“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顾一流：“……”她确实知道。


    “而且，我们谈谈以后合作破案的事宜，如果有需要你帮忙时，我要不要补偿你，又该如何补偿你，这些都是要谈的，你说对吧？”


    顾一流点头，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


    这回韩毅带她去了一个新的店，常来饭馆，还是有包厢的饭馆。


    “你想怎么解决？”顾一流开门见山。


    “你的……系统说的对，既然切割不掉，那就结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同盟怎么样？”韩毅给她倒了杯茶，他自己也喝了一口，入口涩涩的，他有些失望地放下茶杯。


    顾一流挑眉，看他的反应，她没动那杯茶，“你总是不喜欢说人话。”


    “你总是假装听不懂我的话。”


    顾一流耸肩：“这回真听不懂。”


    “……”


    “你说话太高深了，难猜。”


    韩毅看着她坦然的神色，笑了笑坦白道，“我除了你，暂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现在对你的特殊情绪，可能是上次那个吻引起的，不知道这个情绪持续多久，在这情绪消散之前，我都不会谈对象，我希望你也是。”


    “不然我觉得我会受不了。”


    顾一流懂了，好奇地问他，“你要是真的喜欢上我，该怎么办？”


    韩毅心里一跳，看向顾一流有些置身事外的神色，他慌张之后他竟然觉得以后要是真是顾一流说的这样也可以接受。


    他脸色一沉，心情到底好不好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能不能别做这种假设。”


    顾一流纠正他，“公安同志，假设猜想从侦查学上来说，是一种推理策略。”


    “……”


    韩毅看着她，最终败下阵来，灌了大大一杯苦茶，涩到他眉头直皱，“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我刚才说的你觉得怎样？”


    顾一流点头，“可以。”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公平的提议。


    “一起办案，我要怎么补偿你？”韩毅问。


    “功劳不许抢我的，有奖励一人一半。”


    “可以，那我需要你帮忙，就直接去找你？”


    顾一流点头。


    “那吃饭吧！”韩毅觉得肯定是茶太苦了，所以心里也难受，决定下回再也不在外面喝茶了。


    这次吃饭点的菜，一半是辣的，一半是不辣的。为了压制嘴里的苦味，韩毅夹了好几次辣菜，才终于止住苦味。


    吃完饭，韩毅提出要送顾一流回去。


    顾一流同意了，“我明天要回哨所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来哨所找我。”


    韩毅点头，“明天我送你。”


    顾一流看着他，摸着下巴，沉吟道，“这倒不用送，如果你实在是被感情驱使无法自拔，可以去跑跑步，练练体能。”


    “……”韩毅沉重地点头，前两天两人打架搏斗，他手肘和胸口上都青了，顾一流确实很强。


    等韩毅走之后，顾一流好奇地问系统，“点点，你的好评度，能不能测出来，韩毅对我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