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灰败，她供认出了陈军。


    两人很快被关起来审问。


    剩下的事，就不是顾一流负责的了。


    不过，她也没立刻走。黑狗兴奋地围着她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王莉萍拉着丈夫走到顾一流面前，她是楼小海的妈妈，“顾同志，这回幸亏有你，我和小海他爸想请你吃个饭。”她说着眼泪就出来了，熟人又怎样，就是头恶狼，要不是顾一流，孩子被卖了，他们可能都还会帮陈军数钱。


    她扭头看向丈夫，示意他表个态。


    楼超华一脸尴尬，他看了一眼顾一流，“顾同志，我们请你吃个饭，”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顾一流身后的人身上，“当然还有曾公安和韩公安，多亏了你们。”


    顾一流笑着摇头，“小海妈妈，不用了，我还要赶公交，小海没事就好，”顿了顿，顾一流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黑狗，“你们可以好好犒劳一下这狗。”


    黑狗听闻使劲地摇尾巴，头仰得高高的，呜呜叫。顾一流听见它激动地朝她撒娇，“谢谢顾警官，你太好了～好想当你的狗～”


    “这是狗该做的，我养它这么多年，它护不住小海，我也白养了。”


    楼超华的声音一出，黑狗撒娇的声音一顿，漆黑的狗眼睛看了一眼男主人，流露出难过受伤，翘起来的尾巴也慢慢垂下来。


    顾一流皱了皱眉，她看向王莉萍，发现她也是一副“确实如此”的神色，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看向小海，摸了摸他的头，问他，“你家狗叫什么名字？”


    “大黑。”


    “谁给它起的名字？”


    小海看了眼大黑，“奶奶起的，大黑也是奶奶养的，但是奶奶去世了。”


    大黑听完小主人的话，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它真正的主人是小主人的奶奶，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她有什么吃的，都会给它一份，它咬碎她的针线，追她养的鸡，她也不会打它。


    顾一流了然，“这回怕不怕？”


    小海点了点头，小声说，“怕。”


    “这回是大黑救了你，你要好好对它，知道吗？”


    小海点头，“我知道的，大黑一直陪着我的，”顿了顿，他又看着顾一流的眼睛补充道，“我对它好的，还有谢谢姐姐救了我。”


    大黑看着小主人摇了摇尾巴。虽然楼超华夫妻对它不算好，但也给它一口吃的，而且小海对它确实是好的。


    “顾警官，谢谢你，我还是想当小海的狗。”大黑用尾巴扫了扫顾一流的腿。


    与此同时，顾一流听到点点的声音，“宿主，好评度涨了2%，现在已经有8%了，黑狗和楼小海各贡献了1%。”


    顾一流一愣，忍不住看向对面的楼超华和王莉萍。


    两人接触到她的目光，都一副尴尬又心虚的样子。


    顾一流微微皱眉，她不想吃他们请的餐，但她也算是帮了楼家的忙，也不能白帮忙，“吃饭就免了吧，你们要是诚心想请客，可以用请吃饭的钱，买些鸡鸭吃的饲料送我。”


    哨所里鸡鸭都有，饲料还是有必要买的。


    “饲料？”夫妻两人一脸疑惑，但看着顾一流一脸认真，王莉萍赶紧应下，“可以的，可以的！我们去买。”


    王莉萍走之前，她看向顾一流身后一直默不作声韩毅解释，“韩公安，那一会忙完，就我们和你……”


    “不用，职责所在。”韩毅一句话堵住了王莉萍接下来的话。


    王莉萍脸色讪讪，拉着丈夫儿子离开，去买饲料了。


    顾一流也不担心他们不回来，毕竟事情还在处理中。她走到一旁坐下，


    然后才问点点，“楼超华夫妻，没有好评吗？”


    点点：“有的，但是他们的好评不够纯粹，系统合计的时候，这两人的好评已经完全忽略不计了。”


    “不够纯粹？为什么会这样？”


    点点解释：“因为他们的感谢和感激完全是出于楼小海没被卖，很安全的情况，而且，他们明显更感谢列祖列宗，他们现在就在感谢列祖列宗保佑你在他们儿子被拐的时候出现了。”


    “……”


    原来如此。


    “真心果然很假。”顾一流哼了一声，在末世，真心更难得。就连队友也不很难做到完全信任。


    点点很认同，“是的，小动物是最纯粹的，它们的世界只有生存，但突然出现一个人类能不计较任何去帮助他们，和它们对话，理解它们，认可它们的存在，它们也会全然地信任你，依赖你。”


    “人类也很好，我也可以获取人类的好感，但是，想要获得人类的真心，很难，如果是那样的话，点点应该很难升级。”点点有点忧伤和惆怅。


    顾一流并没有说话，像这样帮助一个动物就增加1%好评的进度，其实也没有很快。


    血条要满，要帮助上百个小动物。


    顾一流却并不急，反正她活着系统才能活。


    点点可怜兮兮地：“宿主，点点很可怜的……”顾一流轻哼一声，让它不要扮可怜。


    系统再弱，也比她一个人类强。


    “顾一流……”


    韩毅的声音响起，顾一流扭头。


    帅公安一张脸就无敌了，赏心悦目。


    顾一流喜欢好看的人，她笑着问，“怎么了？”


    韩毅看着顾一流脸上的陌生神态，他面色顿了顿，抬脚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顾一流坐着仰头看着他动作，直到听到他问。


    “你也分配到了东山县？在哪个单位？”


    顾一流愣住了，什么叫“也”？


    “你认识我？”她看着面前的帅公安，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啊，“我怎么对你没印象？”


    韩毅脸色一顿，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握了握拳，又松开，放在腿侧轻点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他轻声开口，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一丝表情，“毕业晚宴，你还记得吗？”


    “什么？”顾一流瞪大眼睛，“毕业晚宴”这四个字炸得她脑子木木的，她心里一惊，看着韩毅那张帅脸，她莫名觉得是风、流债。


    她是毕业分配那天穿来的。毕业晚宴应该是在分配工作之前。


    所以毕业晚宴的事，她哪里记得？！又不是她的记忆！


    顾一流脸色不停变换，再看韩毅的脸，已经不觉得他帅了，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麻烦，“毕业晚宴，发生了什么？”


    韩毅扯了扯嘴角，一脸“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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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就我记得”的表情，“你竟然忘了！”


    顾一流内心崩溃，她又不是原身。


    她也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嘲讽。她轻啧一声。


    “看你的表情，好像我负了你一样，难道毕业晚宴我还睡了你？”


    她的话就是气话。


    岂料，韩毅一听，目光唰地朝她看过来，目光坦然。


    顾一流屁、股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立马跳起来，她想说怎么可能。


    但又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她瞪着眼看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韩毅看着她大为震惊地样子，这下他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你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顾一流皱眉，“反正不关我的事。”


    她看向四周，这里还是派出所的接待大厅，虽然已经下班了，但是她还记得，楼超华夫妇是会回来的。


    “这事就这样吧。”她重新坐下，抱着手臂皱着眉头，快速地结束话题，“就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毅抿着唇，并没有说话，但他这样子其实是很不高兴的。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相对坐着，暗流涌动。


    没多久，王莉萍一家三口就回来了，她将饲料交给顾一流。


    顾一流拿到饲料，抬脚就往外走。


    她一动，韩毅也跟着动。


    顾一流脚步顿了顿，加快脚步。


    韩毅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就在顾一流不耐烦地问他不需要回去帮忙审讯人贩子吗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韩毅：“以后少喝点酒，”顾一流沉默地听着，他这么说，估计那天她喝了酒。


    “还有，”又听他说，“那天你没有睡我。”韩毅红着耳朵看着顾一流。


    “……？”


    顾一流和他对视了一会，没有睡一起，但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不然韩毅不会是刚才的反应。


    她抬头尴尬地望了会儿天。


    才重新看向他，她现在很有求知的心态，“那天我对你做了什么？”


    韩毅闻言，抿了抿嘴唇，目光也紧跟着落在她润泽的唇上。


    顾一流跟着他的目光动。


    然后猛地看向他，你确定？


    韩毅嗯了一声，“你强吻了我，亲完你一直抱着我，当时你身上有很重的酒气。”


    “那第二天应该酒醒了吧？你没来找我？”顾一流问。


    “第二天就分配工作了，我想去找你，但你已经离开学校了。”顾一流瞪大双眼。


    照韩毅这么说，毕业晚宴那天，原身喝醉了，醉死过去，然后她来了？她来这和原身醉死，就隔了一个晚上？！


    “点点！是不是我想的这样？”顾一流急切地找系统求证。


    等了半天，系统终于开口，语气迟疑纠结，但顾一流没听出来。


    “……就是和宿主猜想的一样。”


    韩毅垂眸，看着怔忡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子。他想去找她，除了朋友起哄外，还因为他觉得他们两之间，他是占了便宜的，所以他怕女孩子会想不开，谁知道找过去时，人已经离开学校了。


    他再次开口，语气郑重，“以后有事就找我，我会尽力帮忙。”这是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