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pm。


    “姐姐会选择谁活下来呢？”


    ......哎，选择谁活下来，我放空脑袋试图逃避现实。


    这下不只是棋局，连我也陷入困境之中了。


    “我能将袖扣还给布鲁斯吗？”


    “袖扣？”


    “就是这个，”我将别在胸前的小玩意儿摘下来，递给费奥多尔，“这可是布鲁斯的珍藏。”


    “当然可以啊，姐姐。”贤弟伸出右手，我打开袖扣，为布鲁斯带上。


    “抬高点，别把棋局弄翻了。”


    “这个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贤弟。”系完袖扣后我猛地一按，费奥多尔的右胳膊被我压在棋盘上。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挑眉。


    “掀翻棋盘？”贤弟嘲笑道，“好老的套路。”


    “哎呀，被你发现了......”我不好意思地笑道，左手握紧桌沿。“棋盘是一定要掀的，不过......”


    费奥多尔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点疑惑。


    “不止棋盘，”左手用力将贤弟的右胳膊死死按在地上，掉落的棋子劈里啪啦洒了一地，这间狱房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连你的棋桌我也会掀翻！”


    ——————


    “费奥多尔？”听到这个名字的提姆大惊，“这么快吗？电视里的反派不是都最后才出现吗？！这才短短三个小时......”


    “少看点动画片吧，兄弟。”杰森吐槽，“难道你以后只靠动画片保护哥谭吗？！”


    “当然不会！”提姆反驳，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高兴喊道，“嘿！兄弟！你同意我当罗宾了吗？！”


    “......才！才没有！你胡说八道！”


    “可你刚才迟疑了欸，哇，我太爱你了好兄弟！”


    “啊啊啊啊啊滚开啊！”


    年幼的男孩们吵吵闹闹，以至于中岛敦的突然起立吓了他们一大跳。


    “我有新的任务了，伙伴们。”中岛敦装备好生物信号感知器,嘱咐道，“一会儿不管看到了什么，只要让你们不舒服就立刻闭眼好吗？！这很重要，能答应我吗？”


    “当......当然！“提姆坚定道，“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


    “保重！愿君武运昌隆！”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蝙蝠洞里。


    “什么事情呢？杰森？”提姆挠挠头， “阿福你知道吗？”


    “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阿福安慰道， “不过敦少爷是一定不会害我们的，这是可以确定的，孩子们。”


    “是哦，那我们只要静静等待......”


    变故在此发生。呼啸的狂风席卷了蝙蝠洞，紧接着耀眼的强光传来，刺得三人泪水直流。


    “快闭眼！两位少爷！”阿福大喊，”不要被蛊惑！快闭眼！”


    强光照亮了整个蝙蝠洞，在它沾沾自喜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排斥了它的磁场。


    是雪奈留下的小光球。


    片刻的喘息让三人快速调整状态，闭上双眼。强光见状只能撤退，临走前还吐出一个昏迷的迪克。


    颇有经验的阿福在风暴消失后率先眯起双眼观察情况，确定危险消失后他松了一口气说道，“危险已经解除了两位少爷......”


    随后他的目光一顿。


    而剩下两位睁开双眼后，在看到地上的那颗昏迷的人后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迪克正稳稳当当趴在地上，在他的后臀部，“吉姆”“胡安”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正飘在空中，是那么得耀眼。


    ——————


    00：30pm。


    “掀翻棋桌？”费奥多尔笑道，“你怎么掀翻棋桌呢姐姐？”


    “别叫我那个称呼，恶心至极。”我不再掩饰对过家家游戏的厌恶，直截了当地说，“这是你们这个笔人组合的挑战书吗？”


    “是啊，姐姐。”费奥多尔的恶意从蓝眼睛里溢出，他满含嘲讽地说道，“这是一个必死一人的挑战游戏。”


    必死一人？


    我冷笑。


    “只死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费奥多尔？”我挑眉，松开钳制他的双手，“你有你的游戏规则，我也有我的。要听听吗？”


    “洗耳恭听？”


    我们不约而同地起身，随后又不约而同地坐在地上，就像刚开始下棋那样。


    “我的游戏规则是，这是一个只有我才能活下来的挑战游戏，”我扔出筹码，“是死更多人还是全死？你选哪个？”


    “全死？”


    “中岛敦正在‘海市蜃楼’前待命，”我缓缓说道，“你知道他的异能吧？撕碎一切异能的虎爪。如果他发动异能的同时我也放出异能......你说我们三个异能相撞的威力会有多大？”


    “湮灭一个国家。”费奥多尔回答，“没有人可以活。包括我。”


    “包括你。”我增加筹码，“你一直致力于消灭所有的异能者......可是你死了，你的灵魂还会存在，这是第二次了吧？”


    对面沉默不语，我知道自己猜对了，“异能者们可远在横滨呢，你体内的疼痛并不会减少，反而会随着灵魂的消散而加剧，那种滋味不好受吧？”


    “仿佛身处地域......”费奥多尔突然说道，“你连儿子都不要了吗？”


    “他会死。”


    “但我能活。”


    “你弟弟也会死。”


    “但我能活。”


    “蝙蝠洞那些人都会死。”


    “但我能活，费奥多尔。就算跟我有关的人都死了又如何？我会活。只要我会活，这就足够了。”


    “呵，真是绝情呢，”他又问道，“死更多人？”


    “‘笔’还在韦恩塔上吧，”我问道，“它怎么还不离开？”


    “......你困住了它。”


    “准确来说，是书。”我正名，“‘海市蜃楼’由于笔的失职已经无法进出了，你说，我们在这里会被困多久？哦，不对，我该问，你们会在这里被困多久？”


    “包括布鲁斯与迪克？”


    “包括布鲁斯与迪克。只死一个有什么意思。他俩都死了之后，你会被困在这里为他们赎罪的，费奥多尔。”


    “不错的筹码......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个新问题......”


    “你如何向蝙蝠家族的人解释只有你活下来的事实？”


    “这还需要解释吗费奥多尔？”我终于能如愿摊手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比他们强，甚至于......我是最强，这不是毋庸置疑的吗？”


    “而你，费奥多尔，”我咬字清楚地说道，“这场游戏里，我会失去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儿子，甚至于失去蝙蝠家族的信任，得到憎恨，得到追杀......但我永远不会失去我的生命。而你，作为笔的同谋，你有能力像我一样存活于书中吗？笔已经昏迷，我大可让书将其吞噬，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会失去自己的生命，你甚至会失去自己的灵魂......结果好一点的话，你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忍受着无边无际的疼痛。”


    “如何？费奥多尔？”我释怀地笑了，“你确定要和我玩这场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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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真是小瞧了你。”贤弟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多，很多。”


    “谢谢，贤弟。得到你的认可真是我上辈子的造孽。”


    “呵，条件是什么？”


    “我放了笔，你放了迪克。”我开口，“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不能受到一点伤害的迪克，我要亲眼看见你把他送回蝙蝠洞。在半个小时后，我才会放了笔。”


    “笔总不会连这点权力都不给你吧？”


    “怎么会呢。”


    “归还布鲁斯的身体。”我继续说道，“主人格的唤醒我就不麻烦你了，但我要求你完完全全退出布鲁斯的精神窗格。”


    “否则，”我威胁，“你就去死吧。”


    “我会答应你的，姐姐。”费奥多尔突然笑道，“不过你总要让笔过来吧？我的尸体还在它那里呢。”


    “想借助你与它的羁绊逃离这里吗贤弟？”随着某人的嘴角逐渐下扬，我笑道，“尸体就在我这里呢，你何必找它？况且，是不是你的尸体重要吗？你想要获得新身体还不方便吗？费奥多尔，你无法翻盘，因为两大产物都在我手里。”


    “死还是活着，”我下达了最后通牒，“限时十秒钟。至于超时的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十，九，八，七......”


    “我知道了姐姐，”费奥多尔冷静道，“我会听你的话的，姐姐。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谢谢，贤弟。我回去就要拜佛烧香，免得你脏了我的灵魂。”


    “呵呵，”费奥多尔深情说道，“我的荣幸。”


    ——————


    计划进行得还比较顺利，除了中途不小心让布鲁斯陷入几分钟的缺氧状态，但我敢打包票，这已经是让某人滚出去的最轻意外了。


    毕竟某人的咬合力不亚于成年鬣狗。


    在计划顺利进行，双方都皆大欢喜（不知对方感觉如何，反正我挺高兴的）的时候我对笔说道，“哥谭的磁场不排斥你了，你们笔人组合终于能合体了。”


    “呵，谢谢？”


    “不用谢，笔。”我怀念道，“毕竟很少看见你那么无忧无虑跟个二傻子似的样子......我还挺不舍的。”


    书顺道补充，“还怕鬼。”


    我点头。


    “哼。”侧身躲过笔尖的臭墨水（书：“等等那是射到布鲁斯鼻子上了么”），我转头，果然在高挺的鼻子上看见了一滴臭墨滴。


    欸眼睛突然有点痛，这是什么看不清......


    “我们下次再见，”哪里来的癞蛤蟆声，我十分嫌弃，“姐姐。”


    “我可没有一个癞蛤蟆弟弟。”


    可恶！早知道不扮成他姐去韦恩公司了！


    “那还能扮成什么？”书疑惑。


    “是啊，”我跟着疑惑，“那还能扮成什么？”


    ——————


    “小枝，我们是不是还要叫醒布鲁斯的主人格？”书飘在空中问道。


    “是的，不过这个事情我们就放在下章进行叙述吧。”


    “啊？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空白页书，你个高纬度生命懂什么？”


    “可你是我的衍生物啊？”书不解，“你怎么会累呢？”


    “好吧，那我要告诉你世界的真相了。”


    “什么？”


    “因为作者累了。”


    “啊？！天怎么黑了！”


    “因为作者关灯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们怎么说不了话？）”


    “呜呜呜呜呜呜。”（因为作者禁言了。）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