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没有什么顾虑，他接过后一口吞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我兴奋问道，“有没有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灵魂得到升华？”


    “呃......没有，”迪克挠挠脑袋，“我应该有这种感觉吗？”


    “当然不应该！灵魂这个东西可是很宝贵的，”我松了口气，“如果要有以上的状况你就完蛋了！”


    “还没进入‘海市蜃楼’你就死翘翘了。”


    我看向蝙蝠侠。“还不吃？”


    “夜翼，”蝙蝠侠开口，“你不应该毫无准备地吃下去。”


    得，我无语，收回小光球。一个毫无信任的小队在‘海市蜃楼’里可活不长。


    “你不信任我，”我赌气，“没有我的小光球，你连‘海市蜃楼’的大门都进不去。”


    “我有自己的办法。”


    “你的魔法师朋友可帮不了你，”我摸摸下巴陷入思考，“叫什么名字来着......娜塔扎？不对，擅长反语魔法的话应该是叫扎塔娜？”


    “这根本不是一个体系，蝙蝠侠。”我继续赌气，“没有我你就是进不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刚才赢了你一局......”等等，我眯眼，说起刚才莫名其妙的比赛......因为比分一比零所以不服气吗？


    这么幼稚的吗蝙蝠侠？！你可比我大了整整八岁！八岁！


    “跟比赛无关，”蝙蝠侠一眼便看穿面前的人在想什么，打断，“我需要知道关于你们的全部。”


    “全部？”


    “全部。”


    咦？头顶上的尖尖耳朵刚才是动了两下吗？


    ——————


    三人小队来到了哥谭市中心。


    “距离‘海市蜃楼’的出现还有一个小时，两位。”迪克开口，“这里人流量很大，我们怎么进去？”


    “走进去就可以了。”我回答，“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


    “为什么？”


    “你的小光球。”


    “对，”我肯定，“我们的磁场与‘海市蜃楼’一致。”


    “酷！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们？”


    “不是看不见，迪......”


    一阵强劲的音乐突然传来。


    ？


    “夜翼，”我改口。


    音乐消失了。


    ......


    什么鬼啊！


    “好吧，夜翼，夜翼，我记住这个代号了。”


    “嗯？谢谢？”当事人疑惑。


    “......不用谢，”我抽抽嘴角，继续解释道，“磁场的不同会影响人类的感知，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不断变化的周边景物。so,蝙蝠侠，”我拍拍他的手臂，“我的小光球百利而无一害哦。”


    “代号。”蝙蝠侠没有赞美我的小光球，对我说道，“你的。”


    我的代号？


    我看了看自己毫无遮掩的全身，在看了看旁边易了容的两人。


    有必要吗？算了，既然要一个代号，那我就只好请出我的老朋友了！


    “摆渡人。”


    ——————


    “摆渡人？”另一边的提姆惊叹道，“好厉害的样子！敦，你妈妈的代号好酷！”


    “这是小枝姐年轻时的代号啦，”敦挠挠头，“她都不用好久了。”


    “为什么你一直都称呼雪奈为‘小枝姐’？你不是她的儿子吗？”


    “杰森少爷，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走进蝙蝠洞的阿福将牛奶放下，对中岛敦说道，“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什么啦，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啦，我是孤儿，小枝姐收养了我。”


    “啊......”


    “不用在意啦，我很幸运可以遇到小枝姐。”


    阿福递过来一碟小甜饼。


    “谢谢你！阿福！”


    “雪奈小姐对此赞不绝口。”


    “哇，那是我的荣幸......”


    “滋滋......”“咔......”


    “信号中断！他们进入‘海市蜃楼’了！”


    ——————


    1：38pm。


    “联接中断。”夜翼说，“摆渡人，你感觉如何？”


    “一切正常。”我放轻呼吸，观察着四周的景象。韦恩塔伫立在市中心，中心街道车水马龙，赶路的上班族形色匆匆，年轻的学生们嬉笑打闹，一切看起来都跟真正的哥谭没有区别，我试图与路人搭话。


    “Hi!小哥！”路人摘下耳机，我继续问道，“韦恩公司怎么走？”


    “韦恩公司？”小哥打量了一番后问道，“你不是哥谭人吧？你去韦恩公司干什么？”


    “个人隐私，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吧。”我对小哥招招手，他疑惑地将耳朵凑过来，“我的名字是雪奈·韦恩。”


    “你！”小哥大惊，四处看了看后对我说道，“你是韦恩家族的人？”


    我点头，“是啊！我从小被养在国外，韦恩不允许我回哥谭，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我这次可是偷偷跑回来的，最近哥谭不太平吧？”


    “可不是啊！韦恩家族最近闹翻天了！”小哥将他的耳机挂在我脖子上，八卦道，“谁不知道韦恩公子最近性情大变？从前一直花天酒地，家也不回，公司也不管，可现在竟然勤于政务，嘿，连每天的早会都准时出席，削减了好多董事会的成员，据说董事会都愁死了！”


    “性情大变？”我震惊，“兴许是幡然悔悟了？”


    “哪能啊！在此之前韦恩公子明明......”小哥话锋一转，“小姐，你这次回哥谭不会是？”


    “对啊！”我点头，“韦恩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韦恩吧？我总要......”


    后方传来咔哒一声，我转头发现是布鲁斯和迪克（后经询问主要还是前者）不小心压弯了人行道护栏时某栏发出的悲鸣。


    ？


    “这是......”


    “我的专属保镖，小哥。韦恩企业竟然有这种豆腐渣工程，看来我必须立刻回去了，你说是不小哥？”我讪笑道，“欸，小哥，你能带我去韦恩集团吗？”


    “我这一会还要去......”小哥面露难色，“韦恩公司很近的，就在前面那条街上，左转后直行，再有个四五百米就到了！韦恩公司很显眼的！”


    “谢谢你啦，敢问小哥尊姓大名啊？”


    “叫我赫尔墨斯就好了，小姐。”小哥冲我眨眨眼，“祝您好运。”


    1：54pm。


    我们在分叉路口处犯了难。


    与引路人说的不同，这里根本无法直行，因为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公寓楼。站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高耸办公楼的身影，好吧，我叹气，引路小哥还欺骗了我。


    我开始观这栋开始风化的建筑。


    这是一栋七层高，瓦砖砌成的公寓大楼，前几层都有住户把窗户打开，窗沿上还摆着几盆绿植。大门两侧立着两盏路灯。


    一阵吵闹声突然从顶楼传出，有人影被压在窗户上，随着挣扎越来越剧烈，我立刻冲进公寓楼往七楼赶去，踹开对应的房门后跑进里屋，一阵风从窗口吹入，带进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站在门口。凶手早已不知所踪，受害人的尸体半倚窗沿，血迹四处喷散，而尸体的脖子上——空空如也。


    2：00pm。


    警察来得很快，大门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人群熙熙攘攘，我和其余两人站在一旁小声谈论。


    “没有看清作案人的面貌，我们在下面只能看见突然倒下的身影，”迪克说道，“况且，外面根本没有起风。”


    “没有人从大门出来吗？也没有跳窗？”


    “没有，”蝙蝠侠看向忙绿的警察，“后面是施工地，没有人从那里离开。”


    “麻烦了，两位。”我揉揉太阳穴，“如果是表世界还可以适当怀疑阿卡姆的那些疯子......可这里是里世界......”


    “里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一切都是假象，伙伴们。”我解释，“这只是‘海市蜃楼’为了故事的合理性虚构的市民而已，换句话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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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堆虚构体而已。”


    “这里的人们可不会这么认为。”


    “是啊，他们可不会这么认为......”我看向朝我们走来的警察吐槽道，“感觉自己又要进警厅了......这该死的缘分。”


    2：10pm。


    “三个外地人？该死，怎么又是外地人？！”我偏头躲果警长不小心扔出的笔，默默为不小心打了一个问号。随后警长一拳砸在桌子上，“老实交代！外地人！被害者是不是你或者你们杀害的？”


    “老实说，长官，我连被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您知道的，凶手有多么地惨无人道。”我摊手，“况且那栋楼居民那么多，难道没有人能证明我是奔着救人去的吗？”


    “有目击者证明，警长。”警员递过去一份刚送过来的口供，“这是被害者邻居的证词，他当时正准备出门买菜。没想到碰见了一个上来就踹坏邻居门的疯女人。”


    ......算了，看再给我洗白的份上。


    “长官，我是事出有因。”


    “安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警长将口供翻得哗哗响，在一遍遍阅读后终于开口，“好吧，外地人，看起来你的嫌疑确实降低了，不过如果再出现什么问题，我一定会第一个找上你。”


    “我很疑惑，长官。为什么你对外地人这么排斥？难道之前还有外地人来到哥谭？”我往前凑了凑轻声说道，“况且我不是外地人。”


    “还不是因为你们外地人总是闯祸！”警长上下打量一番后不屑道，“你骗不过我，你身上就是外地人的气味。”


    ......总闯祸？气味？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外地人。最好小心点，如果你再犯错，我不会放过你的。”


    3：48pm。


    在目睹一场诡异的刑事案件后，三人小队终于找到了韦恩公司。


    作为哥谭标志性建筑物之一，韦恩公司并没有坐落于市中心，而是位于新城区的一角，我拍拍布鲁斯的胳膊说道，“嘿！老兄！这可是你的主场！”


    “你不才是韦恩家族的一员么？只是从小被养在国外而已，至于我们，”布鲁斯拉着迪克站在我身后，“我们只是小姐的保镖。”


    “好吧，保镖公子。”我理了理仪容仪表，深吸一口气准备进去。


    “等等，小姐，这个给你，是我从B的衣柜里拿的，”迪克递过来一枚袖扣，“十分符合韦恩公司的气质。”


    “谢了，小先生。”我将袖扣别在胸前，“吉姆，胡安，两位保镖请务必保护我的安全啊。”


    4：10pm。


    “是的，我的名字是雪奈·韦恩，”我假笑，“你当然不认识我，毕竟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哥谭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回哥谭。”


    “抱歉，小姐，我从来没有听过韦恩还有一位千金......”


    “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被养在国外，女士。”我再次强调道，“我要见布鲁斯，你可以给他打电话确认。”


    “她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迪克冲真正的布鲁斯眨眼。


    “磁场。”布鲁斯只回了两个字。


    前台别无他法，只能照做。她拿起大厅的座机，拨打了上级的电话。


    我坐在一旁静静等候，等着见到这位里世界里的布鲁斯。


    4：53pm。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四十分钟，在我躺在沙发上将水晶灯上的上千颗水晶数了一遍又一遍后，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终于来见我了。


    几人拥簇着一人而来，被拥簇的某人走在中间，不紧不慢，仿佛周围的喧嚣都矮了三分。


    “Hi，弟弟，”我冲他挥挥手，“好久不见。”


    天蓝色的眼睛望了过来，我恍惚一瞬，想到了被水洗过的玻璃。


    “好久不见，”好弟弟露出一个十分熟悉的笑，轻声对我说道，“姐姐。”


    ？


    我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仿佛看见了玻璃被人恶狠狠踩碎并沾上了某种不可言说之物。


    ？的，费奥多尔你怎么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