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若的沉默就像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让陈子钧都感到意外，顿了一下，也没有再等王灵若的回话，继续走出了东海银行总裁办公室。


    “啊？


    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的王灵若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让陈子钧给误会了，不由得又有些担心，急忙跑出去，却只看到陈子钧那离去的汽车背影。


    她只是担心，到了陈子钧这种地步，竟然还能形容为“雪中，那得是多大的劫难？


    她甚至都在想东海银行能全部掏出来多少钱，那些富豪大商**地主知名人士的存款，自己能最大限度地动用多少钱，以及他们临安王家又能拿出来多少家底……


    可，似乎，陈子钧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反应，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的态度。


    站队，有时候只需要下意识地服从……


    “王少校，你说什么人会做出背叛自己阶级的选择吗？


    坐在斯蒂庞克轿车副驾驶上的王甲一愣，有些意外自家的大帅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我就是一个大头兵啊，哦，现在不是了，但我也只是沪上督军府督军侍从室参谋，轮值副官，兼督军府警卫团少校团长而已。


    但看着自家大帅阴沉的脸色，他想了想，沉稳的说道，“主要看认知吧，而且人跟人各不相同，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顺从阶级本身的选择未必是错的，但不能说背叛自己阶级的选择就是对的啊！


    “再说了，每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那么他们所要考虑的东西也不一样，而且，选择这个东西，只是一种倾向，还是要最终看这个人怎么做的。


    “毕竟，行动比选择更有说服力……


    说完，王甲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帅，发行并无再继续发问的兴趣，这才轻轻地抬起手，摸了摸那一头的冷汗！


    这算是圆过去了吧？


    谁知道呢！


    这特么跟在大帅身边真是太难了，不行，过两天跟蒋公说一下，我要去军校进修，我要去部队带兵……


    晚上，百乐门的包间内，陈子钧、杨承、竹笙，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舞厅中央舞台上那个年轻女子，身材苗条，样貌风.流，一边扭着身躯，一边唱着歌，似乎很是受欢迎。


    陈子钧有些意外地看向竹笙，有点不太确认地问道，“这是玉堂春？


    竹笙正在低头给两位倒茶，听到这里，抬起头，对着陈子钧一笑，转头看立刻一眼楼下舞台上的女子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当日那黄善参与复辟讨逆军，结果**了，奴家看她孤苦可怜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便给她找份工作！


    杨承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道，“这女子原来可是沪上的名伶啊，竹经理把她弄来当台柱子，可废了不少劲吧……


    竹笙没有说话，只是泡好茶之后，袅袅地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没有说话。


    了解事情内情的陈子钧也没有说话。


    毕竟，黄善已经**，现在的竹笙只是他陈子钧的一个手下，既管理着整个沪上乃至全国最大、最顶级的销金窟——百乐门，更是身兼上经济调查统计局，也就是上统的局长。


    当初他曾经暗中让竹笙建立的情报组织，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现在基本上算是搭出了框架。


    “对了，督军，杨某还没有恭喜你获得这次华元发行斗争的胜利……


    杨承端起旁边的酒杯，说真的他还是喜欢喝点酒，主要是这地方喝茶，有点太不对味，那舞厅的音乐，以及五光十色的彩灯，都无一排斥着茶。


    但竹笙却知道陈子钧的习惯，习惯了喝酒的时候，喝点浓茶。


    陈子钧却只是摇摇手，慎重地说道，“虎禅公，我今晚叫你来不是为了庆祝的，而是有要事相商，却又不想在沪上市政府，我怕泄密！


    “哦？督军请讲！


    杨承也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认真的说道。


    “华元发行固然是成功了，但想当长时间内还是会以硬币，也就是华元银圆为主，这是我早已经预估到的，慢慢地增加市场认可度，缓缓图之，这个我倒是不在意，但是……


    陈子钧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之后说到，“江浙财团的人输了，沈图南给我算了一下，大约他们的损失在八百到一千万元之间，这个损失他们不可能就这么认了，我觉得他们还会铤而走险的再进行投机搏一把……


    杨承点点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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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这个损失严格说起来，已经很大了，至少够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军阀半年的军费支出了！


    “我最近发现沪上的物价有点波动，这些人怕是会对市场下手！


    杨承的脸色也肃穆起来，对于陈子钧的分析，他是认可的。毕竟，有上交所在，沪上的市场物价只要波动起来，不，是操纵起来，还是有利可图的，不，是大有可为！


    但，市场物价的剧烈波动，最终受苦的是沪上的普通百姓，如果万一再因为生活发生点什么事，为这种事买单的，必然是督军府和市政府。


    因为无论是报纸，还是社会各界，他们只会指责政府！


    看着沉思的杨承，陈子钧端起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温饱问题向来都是大问题，无粮不稳，无衣则乱！而且沪上的粮食和面纱是整个江浙沪三地汇集之所，一旦波动，波及整个长江三角洲地区，所以不单单是江浙财阀的人会来**，怕是那些乡绅豪强地主世家也会借着粮食和丝棉等物资来咬上一口！”


    听到这里，杨承看了一眼竹笙，又看向陈子钧，那意思就是说，这么机密的事，你当着她说？


    陈子钧一笑，伸出手，指着竹笙说到，“虎禅公，给你介绍一下，竹笙小姐，现任沪上督军府经济调查统计局局长！”


    她？


    局长？


    杨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竹笙点点头。


    竹笙很是懂事的给杨承倒了一个酒，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恭敬地说道，“竹笙见过杨市长！”


    这话说的，那意思就是，你名声很大，我清楚，我给你倒酒是尊重你，而且我喝干了酒，给您面子。但是，我是督军府的局长，你是沪上市政府的市长，咱俩是同事！


    杨承也是端起来杯来，喝了一口，也算是给陈子钧个面子，大家都好看！


    “可是督军，要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把东海银行的王总给请来啊……”


    杨承的提议让陈子钧一顿，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还是先听听咱们上统的报告吧……”


    “哦，忘记了，沪上经济调查统计局，简称上统，叫着方便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