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塔楼上，苏泽神情冷峻。


    “丑礼，我需要一个解释，你那会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连空气都想逃离这里。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丑礼的声音缓缓响起。


    “愚弄命运的使徒，我可没偷你的卡，是你自己把它丢了。”


    苏泽闻言，刚想反驳，但回忆起穿梭时的场景，他又愣住了。


    那个时候，除却他意识海中的卡牌，几乎所有卡牌都差点被时空吞噬，是他及时去抓回来的。


    也因为这样，他和白狐，以及鸦霸王失散了。


    可如此重要的一张卡，他应该是第一张去抓才对。


    “想起来了么？愚弄命运的使徒，现在的你还以为，你和她的相遇只是偶然？你遇见我只是偶然？”


    丑礼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


    苏泽隐隐有所猜测，却不敢确定，只能冷静询问。


    “命运…这是命运的使然。”


    “愚弄命运的使徒，我们要想回去，必须通过命运的考验。”


    “因为过去，是一个个偶然，形成的必然。”


    “这就是命运，我们要想离开，必须直面祂。”


    丑礼说到这，声音里夹杂有一丝癫狂。


    “没有足够的筹码，祂是不会放手的。”


    “愚弄命运的使徒，你做好觉悟了吗？”


    “我很期待，与祂见面的那一刻。”


    苏泽闻言，望着那璀璨的星空，幽幽道：“丑礼，你有事瞒着我。”


    “…你以为我为什么沦落到这般地步？大王使徒吞噬了我的大部分力量，当作筹码，逃离了这里。”


    丑礼说出隐瞒的部分真相，语气里尽是愤怒。


    “我们如果想逃离，必须准备足够多的筹码。”


    苏泽嘴角勾起，冷笑道：“你想把我当作筹码？”


    “…没有，是梦神使徒卡。”


    丑礼老实回答，不得不又说出部分真相。


    “我不是被大王使徒困在那里的，我是想回去，想获得梦神遗泽，被困在那里的。”


    苏泽听后，心中戒备少了三分。


    “那她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她就是那张你掉的卡，准确来说，因为比你先掉出时空隧道，它与一个本该死去之人融合，形成了李萱。”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我趁你进入梦境的那会，帮助她恢复了一点记忆。”


    听完这话，苏泽揉了揉额头，眼神冷酷。


    “丑礼，你还有其他目的。”


    按理来说，丑礼完全可以不插手这件事。


    可丑礼偏偏大费周章，去做了。


    “哎！愚弄命运的使徒，我说了，命运是一个个偶然，形成的必然。”


    “没有我，她也会自己觉醒记忆，成为你所熟知的她。”


    “但我喜欢看戏，你想想，传说中的时空使徒，为了拯救一个人，毅然踏上直面命运之神的征途，这该是一段多么壮阔的篇章？”


    “故事的结局，或许早已注定，但我可以更改它的过程。”


    “呵呵…我很期待你和多恩的对立。”


    苏泽剑眉微挑，笑道：“丑礼，谢谢。”


    “…什么意思？你不怀疑我了？”


    丑礼的声音有一丝愕然，更有几分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惊慌。


    “我知道一个…你为什么成为使徒的传闻。”


    苏泽望着窗外，俯视城市，眼中露出几分回忆之色。


    “传说智异神的使徒——丑礼，起初是一个小丑，他所爱之人得了不治之症。”


    “为了救所爱之人，他只能不断在外面表演，用伪装出的滑稽去逗乐观众，赚取治病的钱。”


    “然而，命运还是跟他开了玩笑，尽管他很努力，最终他所爱之人还是离开了他。”


    “当他跪在所爱之人的坟前，想大哭一场时，却只有悲伤的大笑声。”


    “自那时起，他发现他不会哭了，只会笑。”


    “之后，等人们再见到他，他已经成了智异神的使徒。”


    “…嗤！无稽之谈！”


    丑礼嗤笑着评价，语气里尽是鄙夷。


    “我可是连神明都敢愚弄的使徒，怎么可能有这么悲惨的遭遇？”


    “愚弄命运的使徒，故事编的不错，下次别编了。”


    “就这样，我要休息一阵，没事别叫我，明白吗？”


    话音落下，塔楼上只剩风的喧嚣。


    不知过了多久，苏泽的声音乘着风而远去。


    “丑礼，你孜孜不倦追寻恩之触，不是想找回智异神的力量，而是想借助恩之触的力量，回到过去，救下她。”


    “你从始至终，只有这一个目的，你想看到我成功。”


    无人作答，回应苏泽的，只有沉默的星空。


    …


    翌日，旭日东升，带来新的光明。


    紫鸢花堡的车队，碾碎清晨的宁静，带着一路的风尘，抵达外使馆前。


    房间里冥想的苏泽，似有所感，睁开双眼，快步走出。


    来到外面，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雅的花堡车队，颇具规模。


    还不等他仔细打量，一名长相温婉的女子，从车上走下。


    霎时间，一道白影从她身上掠出，直接跳到苏泽怀里。


    “嘤嘤嘤…”


    急促的叫唤声，似在诉说这些天的想念。


    苏泽摸了摸白狐，情不自禁笑道：“天狐大人，好久不见。”


    “嘤嘤嘤！”


    白狐点点小脑袋，跳到他肩上站立。


    这一幕，给旁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顾问阁下，非常感谢您对紫鸢的帮助，您将是紫鸢花堡永远尊贵的客人。”


    公爵夫人贝丽丝上前，一丝不苟行礼，言语间尽是感激之意。


    “不必多礼，还得感谢你对天狐大人的照顾。”


    苏泽摸着白狐，回以笑容。


    “没有这回事，天狐大人很乖的，平时安安静静，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贝丽丝认真回应，说的白狐将头埋进苏泽怀里，似是害羞。


    苏泽摸了摸它，以示安慰。


    两人寒暄几句后，一脸疲惫的紫鸢终于赶了过来。


    “见过天狐大人。”


    瞧见苏泽与贝丽丝，紫鸢先是朝白狐行礼，随后才与两人打招呼。


    苏泽识趣找个借口离开，留给两口子相处的时间。


    等回到临时住处，他将白狐摆到沙发上，认真问道：


    “天狐大人，鸦霸王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白狐愣了愣，旋即轻摇尾巴，写出四个大字——中央星系。


    “它怎么又在那里？”


    苏泽剑眉微皱，有些诧异。


    他与白狐出了时空隧道，都来到了母星。


    鸦霸王却是距他们如此远，这实在有些奇怪。


    “嘤嘤嘤…”


    白狐摇摇头，表示它也不知道。


    苏泽见状，抱起它将它放在肩膀上，笑道：


    “没事，我们沿路找它就是。”


    此行的目标，将是异度空间的多目族。


    他将要面对的，是命运之神多恩。


    为此，其他什么事，都称不上困难。


    咚咚！


    “顾问，我可以进来吗？”


    敲门声突如其来，白狐轻摇的尾巴，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