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曼陀罗粉
作品:《豪门塑料夫妻古代养子日常》 一番对峙引来了赵锦程。
他面色严肃,“楚公子,为何与庄大夫争执?”
庄伯阳截住楚域的话,堆着笑,“老夫跟小娃娃开了个玩笑,楚公子以为老夫欺负了小娃娃。”
小手指点着脸颊,楚浔摇摇头,他诚实惯了,不会撒谎,当即就说,“伯伯没有欺负阿浔,阿浔看伯伯出汗了,以为伯伯很热,就去关心伯伯了。”
他虽然人小,说话条理清晰,众人听得分明。
纷纷看向庄伯阳,刚刚擦去的汗瞬间又冒了出来。
庄伯阳腿肚子都软了,要不是硬撑着,此刻怕是要瘫在地上了。
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为了在知县和百姓面前挣个面子,把自己搭进去了。
“大人,有发现!”赵灿高声喊道,一群人暂时放过了庄伯阳,一股脑涌了过去。
庄伯阳松了一口气,扶着墙角站着才没让自己瘫倒。
一张老脸惨白如纸,甚至连胡子都泛着灰白色,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把棉衣浸湿了。
“大人,请过目。”赵灿呈上半张纸,纸上沾着一层白白的粉末,因为被雪水浸湿了,粉末格外清晰。
众人心下一喜,“会不会是毒药?”
赵锦程说,“两位大夫看看。”
许宜年接过来,用食指沾了一点粉末,先是凑到鼻尖闻了闻,又沾了一点尝了尝,随后惊喜道,“是曼陀罗粉!”
“许大夫确定?”赵锦程诧异挑眉,生怕判断错了。
“大人,不会错的。”许宜年敛去喜色,恭敬道,“草民三岁起就跟着父亲认识草药,草民的父亲还特意让草民认识了一些毒草毒花,曼陀罗正是其中之一。”
宁蘅虽然做不到像许宜年一样通过尝一尝就能识别出来,这段时间她也读了不少医书,什么毒草毒花能引发什么症状,她还是知道的。
“曼陀罗花中毒就是喘气困难,喉咙仿佛有异物堵塞一样。”
庄伯阳竖起了耳朵使劲听,奈何隔得远了些,众人的声音又嘈杂,他什么也听不到。
先前的心虚褪去,心又悬到了嗓子眼。
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他暗自揣度,难道世谦留下把柄了?
不!不会的!
他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不能露出马脚。
庄伯阳面上坦然起来,他主动凑过去,询问道,“各位官爷,有何发现?”
“庄大夫见多识广,劳烦庄大夫看看,这是何种毒药?”宁蘅大大方方的将纸张给庄伯阳。
庄伯阳的心“咯噔”一跳,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世谦谦小心谨慎,还是留下证据了。
他咬着牙,装模作样的接过来,动作与许宜年如出一辙,“回大人,是曼陀罗粉末。”
“庄大夫可要看仔细了。”楚域突然来了一句,“人命关天,可容不得马虎。”
似是被挑衅了权威,庄伯阳气愤道,“老夫行医三十年,区区曼陀罗粉末能看错?竖子休要小瞧人!”
“好了。”赵锦程打断二人气拔弩张的对峙,“许大夫可有把握救人?”
许宜年拱手,“请大人放心,草民有把握。”
赵锦程作势要走,许宜年突然喊住他,“大人,前些日子草民的百善堂遇到了些事情,馆中药材怕是不够用了。”
庄伯阳闻言,立马上前,“大人,老夫有药材,老夫可以出药材。”
“草民去请庄大夫时,曾经承诺,若是用到药材,不会白用杏林堂的药材。”许宜年跟宁蘅相处的时间久了,有时也会腹黑一下。
庄伯阳先前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若说这次的中毒事件跟杏林堂没有关系,他怎么都不相信。
但是说话做事得讲求证据,他也不能信口开河,只能通过这种方法诈一诈庄大夫。
庄伯阳面上虽然在笑,心里快要把许宜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了。
大义凛然道,“许大夫说笑了,都是为了百姓,老夫也不赚这不义之财,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从杏林堂取,老夫分文不收。”
宁蘅抬举他,“庄大夫高义,宁蘅佩服。”
两人一唱一和,把庄伯阳架到了高位上,想下也下不来,只能咬着牙吃了这个哑巴亏。
“中毒百姓等不得,即刻配药施救。”赵锦程一甩衣袖,大步向前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吩咐赵灿,“将证据留好,务必抓住下毒之人!”
“是!”赵灿应声,收好包毒药的纸,跟随赵锦程离开。
知县离开,围观的百姓也纷纷散去。
宁蘅一行人不敢耽搁,回到百善堂配药解毒。
幸好发现的早,及时将水井围住了,中毒的人数控制了下来。
百善堂的人听闻有了解毒的法子,一个个高兴的不行,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许宜年。
许宜年配药,宁蘅留下来,对众人道,“医馆里药材目前不多了,等解药熬出来,先让孩子老人和中毒严重的人喝下,等庄大夫将杏林堂的药材带来,再为其他人解毒。”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大家都是乐清镇土生土长的人,对镇上的门道都心知肚明。
有人担忧起来,“宁大夫,杏林堂的药,我们怕是吃不起啊……”
宁蘅微笑,“各位放心,庄大夫可是跟知县大人保证了,杏林堂免费给大家熬解药。”
“真的?那可太好了!”
“杏林堂可算是做了一回好事!”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起来。
庄伯阳回到杏林堂,不见庄世谦,板着脸训斥药童,“少爷呢?”
药童习惯了他的动辄呵斥,麻木道,“少爷出去了。”
“赶紧找他回来!”庄伯阳不敢多说什么,转头对差役赔笑,“二位官爷稍等片刻,老夫这就去配药。”
差役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快点!”
进了药房,庄伯阳再也维持不住笑容,脑门上的汗不受控制的拼命流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