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宁芙

作品:《豪门塑料夫妻古代养子日常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进来,药童战战兢兢的找许宜年,“许大夫,来了好多人!”


    许宜年忙出去,见宁蘅跟在饮香妈妈身后,眉宇间浮上一抹不解,“宁大夫,这……”


    宁蘅说得很隐晦,“许大夫,借医馆一用,有个姑娘需要治病。”


    许宜年虽然没去过醉红阁,但饮香妈妈他还是认识的。


    他拉过宁蘅,压低声音,“你可知饮香妈妈是什么人?”


    宁蘅莞尔,“许大夫,我知道。麻烦让药童清理一下内室,我要带这位姑娘进去。”


    饮香妈妈身边站着一个弱柳扶风、薄纱遮面的姑娘,正是醉红楼的头牌牡丹。


    走了两步,宁蘅顿下,她转身,“大丫你来帮忙。”


    宁蘅取出手术刀等工具,又让宁大丫准备烈酒,对牡丹道,“躺下吧。”


    “妈妈……”牡丹略带哭腔,躲在饮香妈妈身后。


    “去吧。”饮香妈妈推了她一把,“成不成的,先看看再说。”


    牡丹在丫环的搀扶下,这才扭扭捏捏的躺下。


    宁蘅语调没有起伏,“双腿撑起来,脱下裤子。”


    一行清泪从牡丹脸上滑下,难堪渐渐盘踞在眉梢。她捏着衣服,久久没动。


    沦落风尘本就备受人们指点,她又得了见不得人的病,还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裤子,牡丹突然掩面哭泣,“妈妈,牡丹活着还不如去死!”


    “姑娘,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宝贵的,人各有自己的活法,有时候是命运捉弄人罢了,非是自身之过。”宁蘅继续道,“我是一个大夫,在我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王公贵族的命是命,卑微低贱之人的命也是命。姑娘,把病治好了,才可随心。”


    牡丹泪眼婆娑,“姑娘不嫌牡丹肮脏?”


    “不嫌。”宁蘅用烈酒洗完手,淡漠的眉眼没有丝毫鄙夷,牡丹这才松了口气,她红着脸脱下裤子。


    宁蘅仔细检查得很仔细。


    大约一盏茶后,她起身,饮香妈妈着急问道,“如何?”


    宁蘅摇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得需要手术。”


    “手术?何谓手术?”古人没听过手术,乍一听,一头雾水。


    宁蘅简单解释,“姑娘的私处长了一些菜花状的湿疣,因为夫妻生活或许频繁,很多湿疣擦破了,且化脓了,只要切除消炎,再辅之汤药治疗,三月内不要同房,便可痊愈。”


    牡丹顾不得哭了,“切……切除?”


    “这是最好的治愈方法。”


    饮香妈妈有点犹豫,反倒是牡丹颇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只要能治好,切就切吧!”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受,疼痛瘙痒就不说了,有时还有恶心的味道飘出来,她自己都嫌弃。


    宁蘅对牡丹高看了一眼,很少能有女子下这样的决心,这牡丹,若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怕是也能过得很好。


    这里没有麻沸散,若是生生动刀的话,她怕牡丹撑不下去,便问饮香妈妈,“有没有迷药?”


    “什么?”饮香妈妈不解。


    “我怕牡丹姑娘撑不下去,先让她睡一觉。”


    饮香妈妈一挥帕子,冲宁蘅挑眉,“嗨!宁大夫知道的可不少……”


    宁蘅没理她,秦楼楚馆里不就靠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迫害姑娘么。


    饮香妈妈拿出迷药,丫鬟兑水,让牡丹喝下去,瞬息之间,牡丹便昏睡了过去。


    “大丫,先点灯,再用烈酒洗手,我要什么你帮我递过来。”


    “好的,姑姑。”


    宁蘅用木架撑起牡丹的双腿,“棉花蘸烈酒!”


    消毒后,“刀!”


    柳叶刀精准割去一个个凸起的肉粒,刀锋划开脓包,迅速吸去脓水。宁蘅凝神屏息,指尖在血色中沉稳穿行。


    一个时辰后彻底完成,宁蘅用棉花蘸烈酒擦了擦伤口,撒上药粉,交代道,“不要沾水,这几天先别穿裤子下地,如厕后一定要清洗……”


    “大丫,纸笔。”


    宁大丫拿来纸笔,宁蘅又开了药方,“冷水煎药,早晚各一次,先服七天。”


    丫鬟一一应声。


    “这就好了?”饮香妈妈还在震惊当中,她纵横风月场十多年,多少姑娘因为这病苦不堪言,谁想还有能治好的一天。


    “把牡丹姑娘送回去吧,若是后续有问题,尽管来百善堂找我。”宁蘅将工具收拾好,她坐在凳子上,“可以谈谈我侄女的去留了吧。”


    饮香妈妈眼珠一转,视线从牡丹身上一扫,笑声顿时从嘴边出来,“可以是可以,可我怎么知道,你把牡丹治好了?”


    “耍赖?”宁蘅手里把玩着锃亮的手术刀,银白的刀片反的冷光一闪而过,她哼笑,“这屋里可就我们几个,妈妈不怕出不了门?”


    “你——”涂着大红色指甲的手指指着宁蘅。


    宁蘅不惧,她起身,“妈妈别忘了,这可是在医馆,本姑娘的地盘上,再多人进来,怕是只会横着出去。”


    淡黄色的粉末浮在手心上,红唇凑前轻轻一吹,“本姑娘不仅会医救人,这毒啊,玩得更是熟练,妈妈若不信,可以试试……”


    欣香妈妈变了脸,“你当老娘吓大的!”


    “妈妈不妨按一按右手手肘后,是不是又麻又疼?”


    饮香妈妈半信半疑的按了一下,果然酸麻刺痛,她顿时惊恐,“臭丫头,你敢下毒?”


    宁蘅不卑不亢,“妈妈可以耍赖,我为何不能下毒?”


    “解药!”饮香妈妈怒喝。


    宁蘅收起云淡风轻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交出大丫的卖身契,本姑娘就给你解毒!不然,这毒三日内必发作!妈妈也不用找其他大夫看,本姑娘的毒无人可解!不信,你可以先让许大夫瞧瞧。”


    饮香妈妈铁青着脸出去,片刻后果然又回来。


    她从怀里拿出宁大丫的卖身契,一把拍在桌子上,“解药!”


    宁蘅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是真的,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药丸扔过去。


    饮香妈妈没有犹豫便服下了,她又按了按肘后,酸麻的刺痛感果然消失了。


    “走!”她怒喝一声,两个青衣男子抱起昏睡的牡丹走了出去。


    宁蘅把卖身契还给宁大丫,“撕了吧,免得落在有心人手里再节外生枝。”


    “姑姑……”宁大丫终于忍不住了,她扑在宁蘅怀里大哭,那委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控制不住。


    宁蘅拍着背安抚她,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抽噎着停了下来,双眼红的像兔子成精一般。


    “姑……姑姑……我……没……没家了……”


    “怎么回事?”宁蘅本不想追究,听宁大丫这么说,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娘……把我……把我卖了……”


    “这老妖婆!”宁蘅气的一脚踢倒凳子,“她还是人么!”


    宁大丫低下头不再说话。


    把她抱在怀里,宁蘅道,“既然你娘卖了你,你就权当报了她的生养之恩,以后跟着姑姑行吗?”


    “嗯。”宁大丫重重点头。


    宁蘅温柔地抚摸她的额头,“大丫这个名字不好……”


    沉吟片刻,宁蘅说,“就叫宁芙吧。”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好!”宁大丫眸中闪起星光,“我有名字了,叫宁芙。”


    以前的宁大丫死了,现在她是宁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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