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医馆缝合

作品:《豪门塑料夫妻古代养子日常

    “用针线缝伤口?”汉子惊得叫起来,起先的那点点敬佩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作势就要赶宁蘅出去,“你以为这是在家缝衣裳呢,女人出来当什么大夫!”


    宁蘅不惧他的威胁,“把伤口缝起来是救命的唯一方法!”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乍一听说要缝伤口,就好像天方夜谭一般,接受不了也算正常,宁蘅并没有生气。


    起先还哀嚎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用布条绑住减缓流血只是一时的,如果长时间绑着,会导致腿部坏死。


    宁蘅严肃起来,“你想让他死还是活?你看他,失血过多已经晕过去了,再不管,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汉子没了主意,“许大夫,这……”


    许宜年问,“宁大夫可有把握?”


    “没问题!”宁蘅很肯定,她在现代就是外科医生,缝合伤口不过是基本功,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过当前最现实的问题是没有麻药,只能硬生生忍过去。


    好在男人已经昏迷了,她缝合时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药童备好针线、烈酒和棉花,宁蘅又说,“点灯!”


    缝合必须保证消毒彻底,单单烈酒不够,还要用火烤一下,高温杀菌。


    宁蘅用烈酒洗手,看得汉子一阵心疼,简直是糟蹋好酒啊。


    “许大夫,用烈酒洗手后来帮我。”


    “好。”许宜年也顾不上太多了,只能当作活马医了。


    宁蘅把棉花在烈酒里浸泡,捞出来后在伤口上擦拭,很快棉花被鲜血染红,她又拿了一块继续擦拭。


    “许大夫,把线泡在酒里,将针放在火上烤一烤。”


    许宜年闻言,连忙照做。


    用了五块棉花,直到把腿上的血迹擦干净,宁蘅小心的翻开伤口,找到砍断的血管,“针!”


    许宜年忙递给她。


    现代的缝合针是特意设计成弯曲形的,普通的针是直的,宁蘅先将针掰弯了,穿上线,小心的缝合。


    血管很细,她必须非常小心,否则有可能会造成二次创伤。


    众人围着看,汉子看得心惊胆战,想开口说话又怕打扰宁蘅,不停地转来转去。


    宁蘅聚精会神,不敢分心,微凉的天气里,一层细细的汗珠宛若雾气般盘踞在黛眉之上,仿佛江南水乡里的远山含雾一般。


    雾气汇聚成汗滴,顺着鼻梁滑落,宁蘅开口,“许大夫,帮我擦一下汗!”


    许宜年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用抹布擦去宁蘅鼻梁的汗珠。


    好在主要血管只断了一根,缝合还算顺利,宁蘅松了口气,皮肉伤的缝合就容易多了。


    她如同技艺精湛的绣娘一般,细细的绣花针在手里飞舞,丝线游走如细蛇,针尖挑起皮肤,线尾轻曳,细密匀整的针脚便在创口上悄然延伸。


    许宜年叹为观止,他行医多年,从没想过,缝衣服的针线还能缝在伤口上。


    最后一个结打完,宁蘅用剪刀剪断丝线。


    “再用烈酒擦一遍,涂上金疮药,用柔软干净的棉布包扎。”


    血果然不再流了,只有一点血迹慢慢沁出,汉子看宁蘅的眼神又惊又惧,他真诚道歉,“宁大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宁蘅摆摆手,根本没放在心上,叮嘱道,“伤口痊愈至少七日,这七天尽量不要活动,免得把线挣开,半月后再来医馆拆线便可。”


    “好!好!”汉子忙不迭答应。


    “他失血过多,多吃点补血的食物。”宁蘅对许宜年道,“许大夫,抓药时配上几味消炎和补血的药材。”


    汉子随着许宜年去抓药,宁蘅回了内室,她有些脱力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许久没有手术,乍一缝合,起初她的手竟然有些抖,幸好她稳住了。


    前面发生的事情,父子俩也听到了不少,楚浔本想出来为娘亲撑腰,被自家爹爹按住了,这会儿他坐不住了,一出溜从椅子上滑下来,端着茶杯送到宁蘅面前,“娘亲喝水。”


    宁蘅接过来喝了一口,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楚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腰间,清冽的冷香在鼻尖漫溯,宁蘅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抬手,抱住楚域劲瘦的腰,任由自己卸了力气靠在上面。


    他掌心温热,轻缓地落在她瘦削的背脊。三下,又三下,力道如羽毛拂过绷紧的弦。掌根贴着肩胛起伏的弧度,暖意渐透薄衫,那细微的节奏,是无声的舟,渡她呼吸渐稳。


    父母拥抱着,被晾在一边的楚浔不依了,他钻在两人中间,宛若一只虫子一样钻呀钻,“阿浔也要抱抱。”


    宁蘅笑出来,“我家宝宝吃醋了呀。”


    楚浔一手攀着娘亲的脖子,一手抓着爹爹的腰带,小鼻子一动一动的,“阿浔不吃醋,酸酸的。”


    仿佛真的被醋酸到了,淡淡的眉皱在了一起,嫌弃的小表情就不用说了。


    楚域闷声轻笑,怕儿子掉下去,托住了他的小屁屁。


    在内室休息了片刻,宁蘅重新回到诊堂。


    许宜年被宁蘅那一手医术惊得不轻,他拱手道,“宁大夫,冒昧问一句,你既有这一身精湛医术,为何不自己开一家医馆?”


    宁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许大夫为何要请女大夫帮忙?”


    “自是许多妇人因为大夫多是男人,不好意思来看病……”


    话未说完,许宜年反应过来了,是啊,这世道女子生活不易,便是有病都难以启齿,更遑论是女人开医馆治病救人呢。


    “宁姑娘胸有丘壑,在下佩服。”


    宁蘅叹了口气,“我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女子生活艰难,不知何时才能如男子一般……”


    她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便是如此,女子也不该困宥于内宅,别人我不知如何,那就从我宁蘅开始,以女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走出内宅,我要告诉天下女子,女人不比男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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