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文肃看了眼蓁蓁严肃的小表情，又看了眼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强压下心中的焦虑，温声开口：“蓁蓁，如果你想说的是周家的事，我们还是等云灵醒来再说吧。”


    蓁蓁摇了摇头，抿唇道：“是和灵灵有关的事。”


    荣文肃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跟着蓁蓁来到了无人的角落。


    蓁蓁站定后，马上问道：“哥哥，你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签订契约？”


    荣文肃眉心微皱，只以为她在开玩笑，委婉地拒绝了她。


    “蓁蓁，云灵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得去陪着她。”


    蓁蓁见他想要离开，连忙拉住他的手，解释道：“哥哥！你听我说完！”


    “我真的是貔貅！我下山也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家族契约。只要和我契约，我就会成为荣家的镇宅瑞兽，会保佑你们好运连连、财源滚滚、福运亨通！”


    “这样灵灵也会有更大的概率脱离危险！”


    荣文肃听完后眉心皱得更紧了，这已经是蓁蓁第二次说她是貔貅。


    虽然听着有些荒谬，但看着她这认真的小表情，又回想起她那不同寻常的身手，他竟莫名觉得有些合理。


    他犹豫片刻，做了决定，沉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契约？”


    蓁蓁见他相信，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


    她左手食指轻轻划过右手食指的指腹，只见指腹上冒出一颗浑圆的血珠。


    接着，她让荣文肃伸出左手，将血珠轻轻点在掌心正中央，缓缓合上了眼，在心中不断默念契约咒语。


    咒语越念到后面，她的灵力消耗得越快。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荣文肃周身那浅金色的气运逐渐加深。


    与此同时，蓁蓁也逐渐感知到荣文肃的亲人。


    荣文肃本来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看到蓁蓁轻轻一抹就能划出伤口，忍不住又多信了几分。


    可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蓁蓁还迟迟不睁眼，他不由地开始担心荣云灵那边的情况。


    但看到蓁蓁神色凝重，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不停地看看抢救室的方向，又看看蓁蓁。


    正当他心急如焚时，蓁蓁睁开了眼睛。


    他迫不及待问道：“好了吗？”


    蓁蓁点头。


    不等她开口，荣文肃就冲向了抢救室。


    蓁蓁也赶紧跟了上去。


    她刚到，就听到荣云明低声和荣文肃道：“爸，你走后里面的医生又出来了。他们说灵灵缺氧的时间太长，大脑受到了不可逆的脑损伤，就算能醒来，可能，可能……”


    他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荣文肃明白了他的意思，双眼通红地盯着抢救室的大门，半晌才咬着牙道：“只要云灵能醒来，哪怕她……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只要她能醒来。”


    舒若云刚才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险些哭晕过去，现在再次听到这个噩耗，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灵灵，我的灵灵……”


    蓁蓁见状默默站在角落，攥紧了衣摆。


    虽然契约后，荣家的运气肯定会变好，但她也不确定这份好运会不会落在灵灵身上。


    就算能落在灵灵身上，她也不确定能落下几分。


    她只能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希望灵灵能安然无恙地从抢救室里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抢救室的大门依旧紧闭。


    恍惚间，蓁蓁感觉抢救室的大门变成了两扇，三扇。


    她知道这是契约的后遗症，但现在她不能晕！


    她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将耳朵贴在墙上，试图听到里面的动静。


    可契约耗费了她太多的灵力和精力，她什么都听不到。


    又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蓁蓁小跑到医生面前，刚想开口，就听到荣文肃急声问道：“医生！云灵她怎么样了！”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需要住院观察……”


    听到暂时脱离危险，蓁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些。


    她悄悄走到看上去最闲的荣云扬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对上他那惊诧的眼神，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小扬，我好困，你……”


    还未说完，她的眼睛就缓缓合上，整个人也顺着荣云扬的身体往下滑。


    荣云扬很快就反应过来，趁着她还没滑到地上，赶紧一把将她抱起，随机喊住一个要离开的医生道：“医生！蓁蓁晕倒了！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


    等蓁蓁再次恢复意识，她一睁眼就看到了荣云灵放大的脸。


    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惊喜道：“灵灵，你醒啦！”


    荣云灵轻笑出声：“我早就醒了，倒是你，一睡就是五天，都把我们给吓坏了！”


    蓁蓁听着她这流畅的表达能力，更开心了。


    “灵灵，你没傻呀！”


    荣云灵笑容一僵：“我好端端的傻什么，我看是你睡傻了才对！”


    蓁蓁一脸疑惑：“医生不是说你缺氧的时间太长，大脑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吗？”


    荣云灵扯住她脸颊上的肉往外拉，没好气道：“那是抢救室的仪器出了问题！”


    蓁蓁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力道，只感觉自己的脸要被扯大了。


    若是之前她肯定会想办法挣脱开，可现在看到灵灵安然无恙，她就开心的不行！


    荣云灵见她一个劲地看着自己傻笑，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怎么她捏她，她还笑得这么开心，不会真的睡傻了吧！


    她看到舒若云进来，马上大声吆喝道：“妈！不好了！蓁蓁她睡傻了！”


    舒若云闻言快步走到床头，按响了护士铃，随后托着蓁蓁的小圆脸左右端详，轻声喃喃：“怎么会睡傻呢？不应该睡傻啊！”


    蓁蓁一抬下巴，将自己的脑袋从她手里解救出来，小嘴一瘪。


    “我才没睡傻，我只是、只是看到灵灵没事太开心了！”


    荣云灵眉头一挑，毫不留情地弹了她一脑瓜崩。


    “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你往海里跳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蓁蓁刚想开口，就见医生带着一群医生护士进来了。


    她只能默默闭上嘴，打算过会再和她解释。


    蓁蓁是因为灵力耗尽，精力透支才陷入昏迷。


    经过五天的休息，她虽然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一顿检查后，医生就让她出院了。


    荣云灵昨天就能出院了，但为了陪蓁蓁，她才又住了一天。


    现在见蓁蓁也能出院了，她赶紧让医生给她开出院单。


    正当两人欢欢喜喜地想要回家时，小王把她们带到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蓁蓁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小王叔叔，我们要回家，你把我们送到酒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