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火攻
作品:《三国:我的兵,顿顿吃肉打胜仗!》 “痛快!当真是痛快!”
崔存孝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碗里的肉汤都晃了出来。
“主公,你是没看到,那些汉军被咱们的铁骑撵着屁股跑,哭爹喊娘的样,比娘们还不如!”
“今日一战,打出了我青帝军的威风,以后看天下谁还敢小瞧我们!”
帐内众将轰然叫好,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光。
高顺没有跟着起哄,他擦拭着自己的佩刀,开口道。
“此战能胜,一是主公神机妙算,二来,全赖青帝弩与新式马具之利。”
李鸿也点头附和:“高将军所言极是,若非强弩压制,我军步卒要对上那三万胡骑,伤亡定然不小。”
林缚坐在主位上,把玩着一个酒杯,没有说话。
他知道,一扬大胜之后,最容易滋生骄傲情绪。
“都说完了?”他抬起头,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仗,是打赢了。”
“但那只是开胃菜。”
林缚的手指在舆图上敲了敲,正点在汉军大营的位置。
“卢植麾下的北军五校,才是硬骨头,是大汉最后的精锐。只要他们还在,朝廷就随时能再拉起一支讨伐大军。”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全歼。”
“打仗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占领青州,然后图谋天下。这需要钱粮,更需要能治理地方的人才。”
“我需要你们,尽快适应从将领到一方主官的转变。”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闯入帐内,单膝跪地。
“启禀主公,汉军大营有异动!”
“讲。”
“汉军……汉军正在疯狂砍伐周边的树木,似乎在打造什么东西。整个营地都变成了大工地,到处都是木匠。”
“而且,他们砍下来的树皮,枝叶,还有废弃的木料,就那么随处堆在营地外面,连绵几里地,把整个大营都围起来了!”
斥候的脸上,满是困惑。
他实在想不通,打了败仗的汉军不休整,跑去当伐木工是图个啥。
帐内众将也是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路数?闭门造车?”崔存孝挠了挠头。
“噗嗤。”
林缚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所有人都懵了。
“主公,您笑什么?”
“我笑卢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这蠢事,八成不是他干的。”
林缚站起身,走到舆图前。
“他们以为,我怕的是他们的车阵。”
“所以,他们就要造更多的车,更厚的盾,想跟我玩移动堡垒,步步为营。”
他用手指在舆图上画了一条线,连接着汉军那三百里连营。
“他们为了图方便,营地选在地势狭窄之处,三百里连营,一个挨着一个,中间连个防火的隔离带都没有。”
“现在,又自己亲手在营外堆满了干柴,树皮,木屑。”
林缚转过身,看着帐内的一众将领。
“兄弟们,你们说,这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高顺瞬间明白了林缚的意思。
“火攻!”
帐内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闭门造车,这他娘的是闭门自焚啊!
“传我将令!”林缚严肃道。
“高顺!”
“末将在!”
“你立刻率领一万步卒精锐,携带投石机的拆解部件,秘密潜入东侧的泰山山脉。就地取材,给我打造投石机,越多越好!再把城中所有的火油,桐油,都带上,我要你从侧面,把他们的营盘给我点成一个大火炬!”
“得令!”高顺眼中精光一闪。
“崔存孝!”
“末将在!”
“你领两万铁骑,给我死死封锁住济水河畔。大火一起,必有溃兵想从水路逃生。我给你得命令是,一个都不许放过!”
“主公放心,保证连条鱼都游不过去!”
“李鸿,你留守大营,负责调度城内所有能烧的东西,不计代价,送到高顺那里去。”
“诺!”
一道道命令,清晰而冷酷地发出。
……
汉军大营。
卢植的营帐前,站着三个人。
为首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
正是前来投军的刘备。
他身后的关羽和张飞,一个丹凤眼,一个豹头环眼,如同两尊门神。
“卢公。”刘备拱手,面带忧色。
“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德但说无妨。”卢植对这个自己的学生,还是颇为看重的。
“备刚才巡营,发现各部为了赶制战车,将大量废弃木料,枝叶,随意堆放在营寨之外。如今秋高气爽,天干物燥,万一贼军用火攻……”
卢植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这几日被袁基和蹇硕的胡闹搞得焦头烂额,竟忽略了这致命的隐患!
他立刻带着宗员和刘备,亲自出营巡查。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北军五校的营地还算整洁,废料都处理得当。
可越往西园军和袁基的营地走,情况就越是触目惊心。
那些本该用来做防御工事外围清理的区域,此刻堆满了小山一样的干柴和木屑,几乎将营寨的栅栏都给埋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漫天木屑,呛得人睁不开眼。
这哪是军营,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柴火堆!
当他走到蹇硕的营帐前时,看到几名宦官监军,正指挥着士兵将一车车的树皮倒在壕沟里,卢植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
“蹇硕!”
他一声怒吼,吓得那几个监军一哆嗦。
蹇硕捏着兰花指,从帐里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哎呦,卢公,您这么大声做什么呀,吓着咱家了。”
“我问你!是谁让你们把这些易燃之物堆在营外的?!”卢植指着那些木料堆,手指都在发抖。
蹇硕用袖子掩着鼻子,一脸嫌弃。
“卢公,这不都是为了赶制战车嘛,地方就这么大,不堆在这,堆哪儿去?”
“你这是在通敌!”卢植厉声喝道。
“你这是想让我们十一万大军,都葬身火海吗?!”
蹇硕的脸,沉了下来。
“卢植,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他把腰一挺,尖着嗓子叫道:“咱家可是陛下面前的人!你休要血口喷人,说咱家通敌,你担待得起这个罪名吗!”
卢植气得眼前发黑。
他知道,他没法把蹇硕怎么样。
杀了他?
他不敢。
这是天子派来的监军,是皇帝的耳朵和眼睛。
他看着眼前这个有恃无恐的阉人,又看了看远处那些还在热火朝天“送柴”的友军。
一种彻骨的无力感,涌遍全身。
他补救不了。
因为在这支军队里,想让他死,想抢他功劳的人,远比想打赢这扬仗的人,要多得多。
那个叫林缚的年轻人,甚至都不需要什么高明的计策。
他只需要等着。
等着这头名为“大汉”的巨兽,在内斗和腐朽中,自己把自己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