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东海有糜氏
作品:《三国:我的兵,顿顿吃肉打胜仗!》 不过三日,一支绵延数里的车队,便抵达了琅琊国的开阳县。
车轮滚滚,压在官道上,留下深深的辙印。
为首的,是袁绍麾下的一名部将,脸色黑得像锅底。
车上,是小山一样堆起来的铁矿石,还有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坚桐良木,以及一口口装满了弩机部件的箱子。
十三万斤铁,五万副强弩的材料,一样不少。
林缚带着高顺,亲自来验货。
他随手拿起一块铁矿石掂了掂,又打开一个箱子,翻看里面精密的弩机。
“成色不错。”
他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那袁家部将刚要松一口气,却听林缚话锋一转。
“就是这数量,好像有点不对啊。”
部将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上前:“青帝明鉴,十三万斤铁矿,五万副才料,只多不少,绝不敢有半分克扣!”
“是吗?”
林缚把玩着一个青铜铸造的弩机零件,慢悠悠地说道:“铁矿和木头是对了,可这弩机,你们只送来了机括,那弩臂呢?箭矢呢?”
“这…”部将的冷汗流了下来,“当初谈的,便是这些核心部件的材料…”
“我这个人记性不好。”林缚把那个零件丢回箱子里,发出一声脆响。“我只记得,我说的是五万副强弩。一副完整的强弩,难道不该有弩臂和箭矢?”
这纯粹是强词夺理。
是蛮不讲理的敲诈。
那部将气得脸都涨红了,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回去告诉袁本初。”林缚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生意,要有诚意。剩下的东西,我给他十天时间补齐。”
“十日之内,我要是看不到东西,我的先锋营,就该去东郡串门了。”
“另外,告诉他,这次送来的工匠手艺不错,我很满意,让他们都留下吧,工钱我按洛阳最好的价钱开。”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个几乎要气昏过去的部将,对高顺一挥手。
“收货!”
“所有物资,即刻转运阳都县!”
国渊有些不解:“主公,开阳是良港,为何不在此地设立工坊,反而要费时费力运往内陆的阳都?”
“开阳是好,但也是个四面漏风的筛子。”林缚在一张简易的地图上画着,“琅琊南部,无险可守。徐州的陶谦要是哪天想不开,派兵北上,我们就被动了。”
“把防线收缩到这里,以泰山山脉为天然屏障,就等于在青州和徐州之间,关上了一扇大门。”
“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安心在北面种田,练兵,搞发展。”
国渊恍然大悟,再度躬身:“主公深谋远虑。”
物资的转运耗费了数日。
当所有的铁矿和木材都在阳都县堆积成山时,新的问题也摆在了面前。
国渊拿着一本刚刚统计好的册子,面带忧色:“主公,我们清点过了,整个青州,算上袁家送来的那些,能用的铁匠,不足三百人。”
“这点人手,要把这十三万斤铁矿变成兵器铠甲,把那五万副强弩组装起来,恐怕…需要数年之功。”
这个时代,工匠是最宝贵的战略资源,比黄金更难得。
“我当然知道。”林缚对此早有预料,“所以,我们得去‘借’。”
“借?”
“嗯,找个大户去借。”
林缚的手指,离开了青州,点在了东南方向的东海郡。
“东海糜氏,听过吗?”
国渊点头:“自然听过。糜氏以经营盐铁起家,富可敌国,其家主糜竺,更是徐州有名的大商贾。”
“商人重利,不重名。”林缚笑了起来,“跟他们打交道,比跟袁家那种死要面子的世家,要简单多了。”
“他们有船队,有商道,有盐扬。”
“更重要的,他们有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工匠。”
国采盐,煮盐,都需要大量的工匠和劳力,糜家的工坊里,必然藏着整个徐州最顶尖的一批手艺人。
“可是主公,我们与糜家素无往来,他们凭什么把工匠借给我们?”国渊问出了关键。
“凭这个。”
林缚从怀里,掏出了三个小小的油纸包。
他打开第一个,里面是雪白细腻的精盐,比市面上最贵的御盐还要纯净。
他又打开第二个,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只是闻一下,就让人有些醺然。
“这是用蒸馏之法提炼的烈酒,一两能换十金。”
最后,他打开第三个纸包,里面是如同砂糖般的洁白晶石。
“这是白糖。”
国渊看着这三样东西,作为一个出身不低的读书人,他很清楚这三样东西一旦问世,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这不止是钱。
这是能让天下所有豪门贵胄都为之疯狂的奢侈品。
“我用这三样东西的方子,换他糜家的工匠,船队,和盐扬。”
林缚的计划,简单粗暴。
“主公这是…要将糜家,也绑上我们的战车?”
“不。”林缚摇了摇头,“我只是找一个合格的代工厂罢了。”
三日后,东海郡,朐县。
糜氏的祖宅之外,出现了一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队伍。
林缚与国渊,皆是一身戎装,身后跟着百名披着白色木甲的青帝军锐士。
杀伐之气,与这座商业城市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糜家的管家匆匆出来,脸上堆着职业的笑容,却掩不住那份警惕。
“不知青帝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找你家主人,糜竺,谈一笔大生意。”林缚开门见山。
管家面露难色:“我家主人今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还望青帝海涵。若是不急,可留下名帖,改日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缚打断了。
“告诉糜竺,我只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之后,他要是不出来,我就亲自进去‘请’他出来。”
管家的脸色变了,他看着林缚身后那些沉默如山的士兵,不敢再多言,连忙转身跑回了宅邸。
不多时,一个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糜家家主,糜竺。
“在下糜竺,见过青帝。”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不知青帝寻我,所为何事?”
“我说了,谈生意。”
“哦?”糜竺上下打量着林缚,“我糜家做的,是盐铁布匹的生意,似乎与青帝的军务,没什么交集。”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林缚也懒得绕圈子,“我有一笔能让你糜家资产翻十倍的买卖,你做不做?”
糜竺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有些冷。
“青帝说笑了,我糜家虽有些薄产,但求的是安稳。太大的富贵,怕是无福消受。”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安稳?”林缚反问,“这世道,黄巾四起,董卓乱政,天子蒙尘,你跟我谈安稳?”
“你糜家富可敌国,就是一头养肥了的猪。乱世之中,谁都想上来咬一口。你觉得,你能安稳到几时?”
糜竺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林缚向前一步,强大的气扬让糜竺身边的护卫都紧张地按住了刀柄。
“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
“要么,跟我合作,我保你糜氏百年富贵,更上一层楼。”
“要么,你就守着你这点家当,等着被乱军,被官兵,被其他的饿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在门口谈,不合适吧?”
林缚指了指他身后的大门。
“糜当家,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糜竺沉默了。
他看着林缚,这个传闻中能呼风唤雨,一夜熟粮的青帝。
对方的身上,没有传说中的神性光辉,只有一种让他心悸的,不容拒绝的强势。
许久,他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青帝说的是。”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