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林星晚突然注意到陆瑶好像没在王宇身边。


    “你妹妹陆瑶呢？她不是总喜欢粘着你吗？这次竟然……”


    “你这有些迟钝啊！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才发现小陆瑶不在啊！”


    林星晚：“额…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去天府学院修炼了。”


    王宇一边吃，一边吃。


    “天府学院？可是有你来教不是更好吗？”


    “这是她的想法，而且我也确实教不了她如何强化火焰的威力。我最多就只能教她两招剑法。”


    就在这时，王宇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王宇，找到他了。"


    “好，我知道了，你把他的位置发给我就行。”


    王宇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星晚站在他身侧，感受到那股几乎实质化的杀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王宇，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少年，此刻眼中只剩下令人胆寒的杀意。


    “王宇，你怎么了？还有刚刚电话里说找到了谁了？”


    “陆瑶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就是那个从小虐待她，还将她卖给人贩子的那个渣爹。”


    王宇不急不慢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准备要……”


    林星晚没有再说下去，从王宇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之后要做的事了。


    “之前是因为陆瑶在身边，再加上忙着指导她修炼，所以一直没去管他。


    不过这次，陆瑶不在身边……”


    "我跟你去。"


    林星晚无比坚定，毕竟陆瑶也算她的妹妹，为她报仇怎么少的了自己。


    王宇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


    "行啊，不过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谁、谁会啊！"


    林星晚涨红了脸，却因为王宇没有拒绝而暗自松了口气。


    次日一大早。


    王宇带着林星晚御剑飞行来到云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这里曾是某个倒闭的化工厂，如今成了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和腐烂食物的混合气味，林星晚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往王宇身边靠了靠。


    "根据情报，那畜生最近在这片活动。"


    王宇压低声音，手指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隐匿符。


    这样就算这一带发生大爆炸，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点动静。


    林星晚点点头，心跳如擂鼓。


    她一直以来都只杀过异兽，但杀人还是第一次。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奇怪的...期待？


    是因为能和王宇一起行动，还是因为她内心也渴望看到那个伤害陆瑶的人付出代价？


    工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破败，锈蚀的管道和破碎的玻璃随处可见。


    王宇像一只猎豹般敏捷地穿梭在阴影中，林星晚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远处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和笑声，还有玻璃瓶碰撞的清脆声响。


    "在那边。"


    王宇指了指一扇半掩的铁门，门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门缝向内望去。


    房间里有五六个人，烟雾缭绕中，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正叼着烟，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


    他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一副典型的瘾君子模样，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不适的精光。


    "那就是陆学涛，陆瑶的畜牲父亲。"


    王宇的声音在林星晚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却让她浑身发冷。


    林星晚仔细观察那个男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与陆瑶相似的地方。


    却只看到一张被毒品和罪恶腐蚀得面目全非的脸。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干净纯粹的女孩，竟是从这样的血脉中诞生的。


    "...所以说，小孩最好卖了！"


    陆学涛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令人作呕的兴奋。


    "特别是女娃，年纪越小越值钱！那些有钱人就喜欢——"


    王宇的手突然握紧了剑柄，林星晚甚至能听见金属因受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


    "...我十年前卖过一个赔钱货，才换了五百块。"


    陆学涛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早知道就该多养几年，现在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听说有些地方专门收十二三岁的——"


    王宇动了。


    铁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开，重重砸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房间里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王宇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陆明远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陆学涛。"王宇的声音轻得可怕，"原来你还记得被你卖掉的女儿啊。"


    房间里的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抄起酒瓶，有人拔出匕首。


    林星晚迅速结印，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将几人困在里面。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过不去了？”


    陆学涛双脚离地，脸色由红转紫，双手拼命扒拉着王宇铁钳般的手指，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们是谁..."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我是弑罪者！来弑杀有罪之人。”


    王宇松开手，陆学涛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王宇蹲下身，从怀中掏出那张照片，在陆明远眼前晃了晃。


    "认识她吗？你的女儿，陆瑶。"


    陆学涛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那个赔钱货？哈...她居然还活着？"


    王宇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站起身，一脚踩在陆学涛的手掌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学涛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那样太便宜你了。”


    陆学涛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挣扎着向后爬。


    "等等...我可以解释...那时候我欠了债...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王宇笑了，那笑容让林星晚都感到一阵寒意。


    "喝完酒就抽打自己的女儿也是没办法？把她卖给那些人贩子也是没办法？"


    他一把揪住陆学涛的衣领，将他拖到房间中央的一张铁桌前。


    桌上散落着注射器和一些白色粉末，还有几个用过的小雨伞。


    林星晚别过脸，胃里一阵翻腾。


    "星晚，出去等我。"王宇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林星晚转过头，对上王宇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理智告诉她应该离开，但某种更强烈的情感却让她站在原地不动。


    "不。"她听见自己说，"我留下。"


    王宇看了她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他转向陆学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你知道吗？我刚把他带回家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梦见自己被关在黑屋子里，听着外面的人商量能把她卖多少钱。"


    陆学涛浑身发抖，裤裆湿了一片："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可以补偿她..."


    "补偿？"王宇冷笑一声，"好啊，那就用你最喜欢的方式补偿。"


    接下来的场景，林星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王宇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但每一剑都精确地避开了要害。


    陆学涛的惨叫声在废弃工厂中回荡，却没有人敢来救他。


    林星晚站在原地，看着鲜血渐渐浸透地面。


    她应该感到恐惧，应该阻止王宇，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他罪有应得。


    当陆学涛已经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时，王宇终于停手。


    他站起身，身上的白衣竟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而被困在这里的其他几人，哪里遇到过这场景。都已经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随后，又是一剑，刚刚被隔在外面几人化作了一阵血雾飘散在空气中。


    那几人也不过是与陆


    "结束了。"王宇说，声音里透着疲惫。


    "王宇..."她轻声唤道。


    看到王宇眼神中依旧充斥着冰冷，林星晚鼓起勇气上前抱住了他。


    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林星晚鼻子一酸，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现在的陆瑶很幸福，有你这样的哥哥，她很幸运。"


    王宇慢慢平静下来，同时也抱着了她。


    "我们回去吧。"


    良久，王宇终于松开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星晚。"


    "嗯？"


    "谢谢你来。"王宇轻声说，"谢谢你...没有用那种眼神看我。"


    林星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种看怪物的眼神。


    她停下动作，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王宇，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王宇愣住了，随即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废弃工厂中回荡。


    "温柔？我刚把人剁成肉酱诶！"


    "正因为如此。"林星晚认真地说。


    "正因为你如此在乎陆瑶，才会做出这种事。我...我理解。"


    王宇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星晚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走吧。"他最终只是这么说，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她握紧了他的手，决定不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