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作品:《飞坦!喵一声》 61背叛X伙伴X规则
◎你也不过是「豹」而已!渣男,分手!◎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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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者中,有人蠢蠢欲动地逼近,也有人见势不妙,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伺机而动。
被飞坦、芬克斯、侠客、小滴、喵喵五人牢牢护在中心的爱莎,心中那份名为「恐慌」的情绪,奇迹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汩汩暖流。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团队作战是这么的舒服。不管大家能不能帮上忙,只是站在你的身侧,都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让人只觉心安。
“你们护她先走!这里交给我。”
芬克斯侧头,朝身后几人低吼一声,随后开始疯狂挥胳膊,手环上的狮子图标明晃晃。
“都给老子看清楚!”他咆哮着,声震四野,“老子是狮子!今天就在这儿,把你们这群杂鱼统统送走!”
围观众人脸色剧变,“哗啦”一下集体后退了好几步,包围圈瞬间松动。
“怕什么!”
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就一个人!狮子又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堆也堆死他!抢到老鼠就能晋级!”
这句话极具煽动性,瞬间让原本退缩的人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前来,形成合围之势。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响起,飞坦修长的手指按上腰间的刀柄,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想送死的,尽管来试试,我可不在乎这什么破证。”
“啊,薇薇安,你是猫?”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要知道,「猫」在斗兽棋链条中,是仅高于「鼠」的低端身份!
被发现自己身份的女人面色巨变。
然而,已经晚了。
“对不起,薇薇安,我很需要这笔钱!”她身侧的男人一把抱着她,大喊出声,“battle!”
拿到「猫」身份的女人,挣扎着破口大骂,“你也不过是「狗」而已!渣男,分手!”
话音一落,一声冰冷的机械音从那女人的手环中响起:“76号,out!”
“歘”的一下,她的身影骤然消失!
“哈哈哈!”男人看着自己的手环,狂喜出声,“我完成了我一个,我完成”
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看到什么惊恐之物般,面色大变。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手环,脸色惨白地连连后退,像受惊的兔子,警惕打量着四周人群,随后,一头扎进了旁边茂密的丛林深处。
“追!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嗓子,刚刚还同仇敌忾、气势汹汹的包围圈,刹那间土崩瓦解!所有人争先恐后地,朝着男人消失的位置,扑了过去。
爱莎飞快地扫过那几个叫嚣着要追「狗」的身影,默默将他们的号码牌刻入脑海。
既然他们有想法去追,说明他们的身份是高于「狗」的。
这一下,在场人瞬间又少了一半。
直到——
“嘭——!!!”
狂暴的念气以飞坦为中心轰然炸开!地面的尘土碎石被掀起,形成一个扩散的气浪圈!
在这令人窒息的念压风暴中心,飞坦缓缓抬起手臂,将手环上的图案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老子是象!有种的上前来!”
侠客笑眼眯眯地紧跟其上,手腕一翻,同样亮出了自己的图案,“我是狮哟~”
小滴轻推眼镜,手中巨大的吸尘器「凸眼鱼」瞬间具现化,“我是狼喔~”
“哼哼!”
喵喵热血上头,握紧拳头就要往前冲,手腕高高扬起。
“我是猫!来啊来啊——!”
侠客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她的后衣领,像拎不听话的小猫崽一样把人拽了回来,无奈又好笑地低喝。
“喂喂!笨蛋!你个小猫咪就不用自报家门了!”
场中仅存的几个考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如同退潮般迅捷,身影飞快没入了茂密的丛林深处,消失不见。
与其在这里跟象、狮、狼拼,不如去寻找其他机缘。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退却。在稍远处一棵古树的阴影下,伊尔迷揍敌客静静伫立。
他那双空洞无波的黑眸,如同最精准的瞄准镜,牢牢锁定在众人身上。没有情绪,没有杀意,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仿佛一条融入阴影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致命破绽的瞬间。
“我们走,”爱莎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一个小娃娃,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林间的寂静。
小娃娃么?!
伊尔迷揍敌客那双空洞无波的黑眸,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伊尔迷身影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余下原地簌簌飘落的细碎木屑,以及树干上那五个深深刻入、触目惊心的指洞。
考场监控室内,宽大的屏幕上,清晰地捕捉着这一切。
金翘着二郎腿,整个人深陷在舒适的椅子里,单手慵懒地撑着头,整个人深陷在舒适的椅子里。
“啧——揍敌客家的小子么?”
他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这小妮子…胆子可真够肥的。”
敢把伊尔迷揍敌客称作“小娃娃”,这份狂妄也是世间罕有。
他像是想起什么,随手捞过桌上一份薄薄的资料,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眼。
当目光扫过某个关键信息点时,他眉梢微挑,发出一声了然的长音:“唔——原来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啊…”
金合上资料,往椅背深处窝了窝,脸上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那就不稀奇了。”
“只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正的规则呢~”
树影婆娑,阳光倾斜而下,在林间投下稀碎的光斑,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这本该是让人驻足的美景,所有人奔跑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迟疑。
她低头凝视着手环上那只龇着尖牙的老鼠图案,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边缘,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不对劲”她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将考官宣判的规则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脚步猛地一顿,硬生生刹在原地!
刹那间,全员急停,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
“嗯?”飞坦第一个侧首。
爱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颚,迎向他的视线,“能帮忙抓个人么?我需要验证一点事,关于规则的事情。”
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飞坦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嘭——!”
不过呼吸之间,闷响炸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如同破麻袋般被凌空掼下,狠狠砸在爱莎脚前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爱莎眼眸瞪大。
不是幻影旅团行事都这么肆无忌惮的么?
说干就干?都不带犹豫的?
就不担心伤害人会被淘汰?
思索间,那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惊恐地扫视周遭,惶恐的视线却在对上爱莎视线的瞬间,“歘——”一下亮了。
他伸手猛地扑向爱莎——
“bat”
字音还在嘴边,芬克斯就是一脚过去了。
“嘭——”这一脚落在他的脸上,踢得他人仰马翻,几颗带血的牙齿瞬间飞射而出!
“要不是看你还有用,这一脚能直接送你上天。”芬克斯“嗤——”骂了一声。
爱莎“哇”出了声,心头竟掠过一丝隐秘的快意。
喵喵更是直接“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好帅啊,芬克斯,太帅了。”
爱莎点头,“摁住他!让他老实点。”
小滴和喵喵依言就要上前。爱莎却单独一把拉住小滴,“你先别上。”
“嗯??”
小滴依言困惑地歪起头,却听话的没有动。
喵喵撸起袖子,对着人就是一拳,刚准备踩上几脚。
“歘——”
一道冷厉的寒光如流星般从天而降!
“噗嗤!”剑刃穿透皮肉的闷响令人齿冷,精准地贯穿了男人的腹部,深达七分,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飞坦立于兀自震颤的剑柄之上,侧首回眸,金眸里淬着寒光,“这样不就老实了。”
爱莎眼睛是一闪一闪又一闪,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好帅!飞坦,好帅啊
倒在地上的男人,人确实是老实了,但命了差点没了。
他“哇”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面上只剩下一片惊恐,“我错了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跟踪了!再也不敢了!”
他蜷缩在地,声音破碎,涕泪横流,卑微地祈求着最后的生机。
确实老实了。
至少在死亡威胁下暂时老实了。
爱莎拉着小滴上前,无视男人凄惨的模样,目光锐利地锁定他的手腕。
“是「豹」。”芬克斯瞥了一眼,眉骨微蹙。
“嗯,”爱莎点点头,随后对唯一没有伤害过他的小滴道,“你来淘汰他。”
小滴歪了歪头,眼中带着一丝惯常的茫然,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battle!”
话音一落,冰冷的机械音中响起:“89号,out!”
“嘭——”
男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就在这突兀的寂静中,小滴忽然发出一声标志性的轻呼:“啊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
小滴抬起手腕,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环,“我的图案,变了!”
爱莎扒拉着她的手,赶紧查看。
果然,小滴手环上,原本虎虎生威的「狼」形图腾,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只线条锐利、蓄势待发的「豹」形图案。
“果然!”爱莎抬眼看向众人,“我好像知道这场游戏的,真正规则了!”
【作者有话说】
嚯嚯嚯[坏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被摘要骗进来了吧
修改一下,渣男身份是「狗」被讨厌的是「猫」
62规则X觉察情感
◎爱莎——!!!不准走!!◎
爱莎伸出一根手指,目光沉沉,“一,号码牌丢失,意味着淘汰。反过来说就是,我们可以通过夺取号码牌,来淘汰对手!”
接着,她伸出第二根手指。
“二、手环图案决定身份地位,通过喊出「Battle」发起对决。禁止通过伤害或杀害他人来取胜,违者直接淘汰。”
她微微停顿,嘴角缓缓勾起,“那么,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伤人的,和最终执行淘汰的,不是同一个人呢?”
“原来如此!”侠客眼目一亮,恍然大悟,“难怪你不要小滴动手!”
“是的。”爱莎微笑着点点头,“这一点,通过小滴,已经得到了最直接的证明,动手伤人的是我们,负责淘汰的人是她,所以,她没事。”
“这也就意味着,伤害人和杀人,在这场考试里,并非绝对的不可以。”
“好,现在我要说第三点,也是我认为最关键的核心。”
爱莎看向众人的神情,蓦然变得无比凝重。
“手环身份与考生绑定,不可转让,不可更换。手环一旦脱离身体,即视为放弃考试资格”
侠客立刻抓住重点:“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通过强行剥夺他人手环,来淘汰他们!”
“没错!”爱莎轻打响指,给予肯定,“同时,请注意考官的话:他说我是在场唯一「鼠」,这是「奖励」。”
“我曾困惑,为什么最底层的「鼠」会是奖励?这根本说不通。更重要的是,猎人考试怎会在一开始,就设置一个断人生死的极端身份?”
她抓起小滴的手腕,将那只由「狼」转为「豹」的手环高高举起。
“答案!就在这里。”
“从「象」到「鼠」,七级身份构成一个循环的链条!因此每一次发起并赢得「Battle」,发起者的身份等级就会发生变化!”
侠客恍然,“难怪,那个渣男淘汰了自己女友后,面色大变,想必,他现在成了「猫」吧。”
“是的,”爱莎看着侠客,“而且”
她将手递上前,“你试着淘汰一下我。”
侠客“哈?”的发出一声疑惑,“你确定?”
“信我!”爱莎眼神示意。
侠客瞥了一眼飞坦,随后小心翼翼地握住爱莎的指尖,“battle!”
预想中的淘汰没有发生,两人手环同时发出警告,显示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侠客“哇”的叫出声,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飞坦的眼睛都快把他手剁了。
爱莎并未察觉侠客的变化,她俨然沉浸在自己发现的喜悦中。
“看到了么?我又猜对了!身份与身份之间是不能越级吃的。”
她像是发现糖果的小孩般,眼睛亮晶晶地,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开心。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鼠」是食物链最底层的猎物,只能任人宰割,事实上我只要将「象」淘汰,在这个链条里,我就会是最大的。”
“这个游戏,看似不公平,实则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拥有着一样的机会。谁都有可能跌落成「鼠」,同样,谁也有可能攀爬至「象」!”
“在这场生存游戏里,「鼠」与「象」,都并非固定的弱者与强者,恰恰我们是身份链条上唯二的两个「极点」!这场考试的核心,其实很简单,就是流动的阶层与永不停息的挑战!”
“我有信心!”她双手合十,窝在胸口,整个人异常惊喜,“哪怕我是「鼠」,我也一定能赢!”
飞坦挥刀而立,低垂的目光始终落在爱莎身上。随着她条理清晰、洞悉本质的分析一句句吐出,眼眸的愈发亮堂。
他眸底深处,浓郁的黯色层层叠加,几乎要满溢。
真可爱啊,越发想要了。
他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缓缓、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带着几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紧裹下颌的高领布料上,氤氲开一小片不易察觉的湿痕。
一侧喵喵一脸茫然地挠着头,“哎~~听不明白,左一下,右一下的。本来规则就模模糊糊的,现在更加模模糊糊了。爱莎一堆话,我都听不懂哦。”
芬克斯双手叉腰,难得接了一次茬,“确实,我听库洛洛说话,也这样的。”
喵喵缩了缩脖子,困惑地眨巴着眼睛,“这又关库洛洛什么事。”
“因为库洛洛说话跟爱莎一个调调。”侠客伸手揉了揉喵喵的脑袋,笑着解释,“不光念能力系别一样,这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也一样。”
他顿了顿,试图简化,“爱莎分析那么多,你们只需要记住最关键的两点:第一:你淘汰一个人,你的身份等级就会往下掉一级,事实上,喵喵你已经没得降了”
“嘶——哎?不对啊。”
侠客话锋突然卡住,眉头猛地皱起,他倏地扭头看向爱莎,语速飞快地抛出新问题。
“「鼠」只有你一个,那么「猫」怎么办?「猫」一堆,「鼠」一个,岂不是也不公平?”
爱莎闻言也是一怔,“你这么说,倒也是,嘶——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
她收敛笑意,捏着下巴,一双秀气的眉毛蹙到了一起。
“除非这就是考官想要的效果想要「猫」他们一起”
监控室内。
金双手抱胸陷入沉思,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他确实预想过规则会被看穿,但绝没料到会是在第一天,就被剖析得如此透彻!
“啧”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这好像有点太快了啊”
这么玩,是不是太无趣了点。
唔——
丛林里,就在爱莎还在思考金富力士意图的时候,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喂喂喂!全体考生请注意!”
“从现在起,每隔6小时,各考生可轻点手环图案查看当前所有考生位置一次。重复:每隔6小时,可查看位置一次。”
几乎是下意识,除了爱莎之外的所有人,都立刻抬起了手!
“别动!”爱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别一次性全打开手环。”
她伸出自己的手,“先看我的,我们一个小时可以轮换一次。”
手环轻点,一张蓝色的页面瞬间亮起,它像雷达一般扫视着周遭。
“滴!”
第一声轻响,「鼠」图标在正中央亮起,代表着是以爱莎为中心进行扫视周遭。
“滴!”
第二声轻响,紧贴着「鼠」的「猫」「象」「狮」「豹」图标亮起,代表着侠客、飞坦等人。
“滴!”
第三声轻响,无数个动物图标亮起,且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在靠近,其中「猫」几乎是扎堆成团。
“诺,答案显然易见!”
爱莎仰头看向树上的监控处,冷笑一声,“这考官还真是厚爱我啊。知道我喜欢想小猫咪,给我一下子整这么多?”
“我们分开行动吧。”侠客开口,“目标太大,聚在一起就像活靶子。”
“分散开,效率更高,也更难被追踪。两人一组,高战力搭配低身份或需保护者,确保每组都有应对能力和升级空间。”
他目光快速掠过众人手环,迅速点将,“飞坦「象」,爱莎「鼠」,你们一组。”
他转向喵喵,“我带你。”最后看向剩下两人,“小滴和芬克斯,你们实力均衡,身份均衡,互相照应。”
“行,没问题。”
芬克*斯抱着胳膊,爽快点头,但他随即挑眉,直白地问出关键。
“分头行动减少目标我懂,但为啥非要按一高一低这么配?直接按实力平分组不也行?我觉得我跟爱莎一队更好啊,爱莎跟飞坦明显是冲突组合。”
侠客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金发,视线飞快地、带着征询意味地瞟向了飞坦。那眼神里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更深意图。
飞坦几不可察地瞥开眼,侠客抿唇无奈,他转向芬克斯,干咳一声,“呃资源最优配置嘛,保证每组都有足够的猎物升级空间。策略需要。飞坦能最大程度保障爱莎安全,同时爱莎的「鼠」身份是吸引大部分火力的关键。”
飞坦目光转向芬克斯,“就当是场狩猎比赛好了。”他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看谁先晋级。”
听到比赛,芬克斯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疑问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拳头一握,脸上绽开一个狂放又自信的笑容,“哈!那还用说?赢家肯定是我!走着瞧!”
“我们这边!”话音一落,他带着小滴就朝一个方向弹射而出,身影消失在林间。
爱莎飞坦与侠客那无声的眼神交换尽收眼底,那短暂交汇中传递的信息晦涩不明,她不是很明白。
然而,还未等她问出声,飞坦就拉着她手开始跑,那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让她只能将所有疑问咽了回去。
墨绿色的丛林里,爱莎双脚离地,耳边只剩呼啸风声,全然几乎是被飞坦拽着飞掠林间。生怕后面人追上似的。
爱莎尝试着挣扎,可握紧的手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骼。
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飞坦,怪怪的。
她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异常灼热,以及那紧绷肌肉下压抑不住的、近乎战栗的亢奋。
这绝非寻常的亢奋,反倒是像猛兽将觊觎的猎物拖回巢穴的狂喜!
让人只觉害怕。
突然——
“咻——!”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自身后密林袭来。
飞坦金眸骤缩,兴奋瞬间化为暴戾!
他猛地将爱莎往身后一扯,另一只手拔刀,快得只剩残影!
“叮!”
闪烁着幽蓝紫光的念针钉入一旁的树干,圆头的尾部轻悠悠晃动。
然而,这只是序幕!
“簌簌簌——!”
四面八方,树上、灌木后、甚至松软的腐叶下,无数身影迅捷地跃出!
他们表情空洞麻木,眼珠死寂无光,动作却整齐划一,目标明确。
飞坦将爱莎护在身后,指节因兴奋和杀意捏得咯咯作响,“杂碎都搅和在一起了!”
他身影如电,率先发起进攻,刀光闪过,冲在最前的人瞬间被肢解!
然而,就在他挥刀向前突进刹那,密集如雨的念钉自丛林阴影中而出!
它们角度刁钻无比,绕过飞坦,铺天盖地般直指他身后的爱莎!
爱莎瞳孔猛缩,迅速跳离原地。
飞坦立刻就想回到爱莎身边,可不知为何,周围的人愈发多了起来,层层叠叠、悍不畏死涌上来的傀儡人潮越来越多,哪怕被他砍断手脚,却依旧能行动。
爱莎瞥了一眼飞坦那越发癫狂的侧脸,感受着他愈发不对劲的情绪。当机立断猛地向侧后方一个翻滚,钻入相对稀疏的树丛。
“飞坦!”她立在树上,“注意别伤到「狮」,想办法快速通关,他们的目标是我!”
“爱莎?!”
飞坦愣了一下,反身就欲追去,但那些傀儡,在爱莎离去后,仿佛想是被触发了某种指令,变得更加疯狂。
它们竟用身体,前仆后继地堵死了飞坦的每一条路径。
独处的喜悦还在胸口环绕就被冲散,飞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爱莎的身影,一点一点离他越来越远,最终被浓密的树影吞没!
“爱莎——!!”
怒吼响彻丛林,饱含着猎物逃离的狂怒、被蝼蚁阻挠的暴戾。
“不准走!!”
【作者有话说】
[奶茶]桀桀桀桀——不虐不虐!包甜的,姐妹们!真的!
63逃离X精神病院
◎沉浸式剧本杀,名为——逃离◎
爱莎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将自己的行为,定义为「为了飞坦」。为了不拖累他,为了分散火力。
嘶——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事实上,在内心的隐秘角落里,她知道,自己是在逃离飞坦。
逃离那让她无所适从的引力。
然而,没跑两步,一道修长的身影拦在了正道前。
伊尔迷揍敌客。
他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黑曜石般的眼眸空洞,没有杀意,没有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虚无。
爱莎眉头紧蹙,视线瞄到他手腕上那抹「象」的图案,顿时一喜。指尖念力凝聚,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蓄势待发。
“哦豁。”
伊尔迷那毫无起伏的声线,突然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他歪了歪头,视线越过了爱莎,直勾勾地投向她身后,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非人的……
兴味?
随着他这一声,爱莎只觉得后背有一阵热浪在翻涌,带着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热度。
嘶——
不对劲!
爱莎警惕着侧头看向身后,顿时直呼出声,“握草!”
只见不远处的头顶,一个巨大的热球在汇聚,那热度带着纯粹的毁灭意味,带着要将人灵魂都一并焚烧殆尽的暴怒与疯狂!
“¥%%#¥#%#@”
飞坦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低垂的头颅,看不清神色,但那隐约间露出的眉眼间,暴戾与疯狂无处藏匿。
“飞坦!你干嘛?”
爱莎声音微微带着几分干涩,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的念能力。但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直面热浪的人是她。
“呵——”飞坦看着爱莎嗤笑一声,低哑的嗓音清晰穿透扭曲的空间和热浪,进入爱莎的耳中。
他说:“全部都去死吧。”
伴随着这一声,那悬浮于他头顶的、压缩到极限的炽白灾星,轰然爆发!
无法形容的光!无法承受的热!
毁灭的洪流,以飞坦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向着这片森林,向着所有胆敢阻碍他、劫走他猎物的存在无情地倾泻而下!
面对着毁天灭地、将吞噬一切的热,爱莎并不不觉得害怕,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漂亮。”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艺术品。
但,夸归夸,心动归心动,就这么傻站着肯定是不行的。
“兔老大!开启游戏模式。”
雪白的兔子应声凭空出现。
但下一科,它爆发凄厉变调的尖叫!
“我擦——!!爱莎你疯了吧!这时候叫我出来!”
蓬松柔软的毛发被热浪燎得卷曲发焦,兔子抱着自己小小的身躯,眼睛瞪得滚圆,“你想我死就直说。”
兔子出现的瞬间,伊尔迷那双万年空洞的黑眸,骤然亮起一道奇异的光彩。
飞坦燃烧着毁灭之焰的金眸,骤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另一侧的监控室内,“噗——!!!”的一声。
粘稠的糖水喷在了电脑屏幕上,留下一抹蜿蜒的痕迹。
金紧紧盯着那只兔子,打开手机,迅速拨通一个号码,“喂!思薇娜,你家兔老大是批发的么?还是说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金富力士!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又去哪里折腾人了,我这边的BUG堆得比山还高!手都快写飞了!你能不能有点正形,赶紧给我滚回——”
金直接挂断,随手对着监控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感叹号冒出——
「消息发送失败。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金:“……”
很好。他被拉黑了?!
“别啰嗦了,快!开启游戏!”
爱莎几乎是用吼的朝兔子说话,此时热浪正卷曲着她的头发,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了。
“砰——”
一双带着滚烫热意的手,猛地将她狠狠抱住!
那力量霸道至极,几乎要将她的脊椎碾断,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缓冲趋势。
爱莎愣了一下。
这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这熟悉陌生的、带着灼热滚烫的拥抱……
像极了在她房间的那一晚,也像极了在狼人杀的那一晚。
飞坦?!
是想起来了么?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飞坦凑到了她的耳边,“别逃了!我,都想起来了!”
一瞬间,混沌的意识和灼痛的感官在剧烈冲突,情绪汹涌而至,几乎要将爱莎淹没。
“轰——”
强大的热量释放,无法想象的光与热以他们身后为中心,毁灭性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神之锤,瞬间横扫而出!
方圆数里之内,参天古木、嶙峋山石、所有来不及逃离的生物和考生瞬间被无声地化作了飘散的尘埃!
视野被吞噬!
耳膜轰鸣声贯穿!
空气在哀嚎、沸腾、汽化!
绝对的、死寂的空白。
然而,一个冰冷而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却也异常清晰。
“游戏开始。参加人数:三人!游戏模式:沉浸式剧本杀,名为——”
“逃离?”
******
“爱酱~爱酱~醒醒!”
爱莎猛地弹坐而起,手指下意识摸上电脑键盘,“哪床要换药?登记登记!我在登记了。”
常年的肌肉记忆,让她很习惯的产生了反应。
“啊哈哈,爱酱好可爱~”
熟悉的笑声不停,爱莎侧过头,略过电脑看了过去。
站在柜台面前的女人捂着嘴正疯狂笑着,俨然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喜悦。
爱莎顿时就生气了,抄起一包纸巾就丢了过去,“白雪,你又吓我!过分!”
“谁让你睡着的,现在可是上班时间,”白雪笑嘻嘻将纸巾抱在怀里,手指了指头顶监控,轻声,“小心被米路伊护士长抓到。”
爱莎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夜班的问题,平时这个时候,我都睡了呢。”说着她伸了个懒腰,“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
白雪是这里的护士,平时最是忙的,她两除了吃饭,几乎是撞不上的。
白雪“哈哈”笑了一声,将文件夹递到爱莎面前,“A5来人了,登记一下。”
“我擦!”爱莎直接尖叫出声,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又压着声音,小声询问了一句,“A5?真的假的?”
ErebusTranquilityCenter
埃瑞玻斯安宁中心,一个建筑主体深入地下,专门收容精神病人的医院,一个基于病症严重程度,危险性,进行垂直分层的特殊病院。
其中字母ABCD代表区域,楼层数一二三四五代表危险等级。A5代表着,是最危险的区域,最危险的等级。
白雪手点着蓝色文件夹,“资料都白纸黑字搁这儿了,还能有假?”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警惕地左右扫视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猛地凑上前趴在柜台上,小声蛐蛐。
“我听说,那位脾气可爆了!一点就着!发起火来啧啧。”
她夸张地缩了缩脖子,“能呼啦一下放出老大一团热量波!瞬间温度听说能飙到千!八!十!度!”
她一字一顿,仿佛在强调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
“噗千八十度?这也太夸张了。”
爱莎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说他能原地搓个太阳出来,把方圆百里都轰成渣渣灰飞烟灭呢?”
“作为公职人员,不信谣不传谣!”
她敲了敲结实的实木柜台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真要有那本事,还能被乖乖关在这铁皮盒子里?吹牛也得打打草稿吧!”
白雪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是,”她也学着爱莎的样子,屈指敲了敲那厚实的实木桌面,“就这木头疙瘩,真来个千八十度?分分钟不就轰成一把焦炭灰了?”
她做了个夸张爆炸的姿势,衣袖也随之而动。
“哎?”爱莎叫了一声,下颌微抬,“你那个袖子怎么黑一块。”
一身雪白的护士服,一团小小的黑块格外显眼。
“哦。这个啊,”白雪看了一眼,“我那个傻逼男朋友,学着电影里,喷酒精点火,哎哟,你看把我撩得哟。”
“唉~这找男人啊,还是得找懂事的,动不动就傻缺一样让人冒火可不行,你说对不对?”
爱莎下意识挠了挠头,随后双手托腮一脸向往,“我啊我只希望我的男友对我的爱,是坚定的,从一而终的。”
“从一而终啊~”白雪拖长着音调,“如果他不从一而终呢?”
爱莎眉眼一抬,戾气丛生,“我就把他剁碎了吃掉,让他不从一都不行。”
这也是她一直没谈恋爱的原因,但凡是个人应该都收不了她这性格。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叹气出声,“唉~孤寡孤寡~”
白雪嘴角抽搐,最终还是伸着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别灰心,万一呢~说不定就有喜欢你这样变态的人。”
爱莎:“你还不如不安慰。”
“哦对!”白雪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题转移,“A5室那个!说不定就很适合你,你去看看?”
“啊?”爱莎愣了一下,“我再怎么嫁不出去,也不会选一个精神病吧。”
白雪胳膊搭在柜台上,“反正你也要去A5的,去看看呗~万一呢?听说长得很好呢。”
爱莎哪里还顾得上好不好看,前半句就把她好吓了,赶紧反问,“啊?什么叫我也要去A5?”
“因为你已经被排到了我手底下。”
冷冷的声线听得爱莎跟白雪两人同时一个哆嗦。
她俩像被无形的线扯着,僵硬地、缓缓地侧过头,对上不远处的身影。
“咯噔——咯噔——”
清脆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
也像是小鼓槌敲在爱莎的心上,让她的心脏跟着那节奏紧缩、下沉。
昏暗的光线下,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影缓缓显现轮廓。
昏暗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衣着。标准款的护士帽,浆洗得挺括的白大褂,一双三四公分的小高跟。
明明是最普通的护士标配,穿在这人身上,却有种异样的、冰冷的协调感,衬得爱莎都有点嫉妒。
“米路伊护士长。”爱莎喃喃地,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晚上好。”
“爱酱,白雪,晚上好。”他喊了一声。
爱莎瞥着眼眸看了一眼白雪,却见她在瑟瑟发抖。
好吧,靠人不如靠己。
爱莎咽了咽口水,“米路伊护士长,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嗯?”他应了一声,缓缓走出昏暗处,露出身形,“是我那个字你听不懂么?”
一头短短齐肩的头发落在肩侧,眸光无神,空洞得仿佛无机质的玻璃珠,带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压迫。
“登记完跟我走,你现在,是我A5层的人了。”
爱莎“哦”了一声,飞速拿起文件夹,录入信息。
「姓名:阿飞,年龄:20岁,等级:高危,收容位置:A5—555。」
录完信息,爱莎扯了扯白雪的衣袖,“我走了哈,你早点把我搞到上面来。”
“嗯嗯,”白雪着手绢,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一路顺风。”
爱莎顿时只觉没话说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在修了
64游戏X逃离一
◎狼人杀,你跑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你,也休想再跑。◎
“嗒…嗒…嗒…”
昏暗的走廊里,交错的鞋跟声清脆。
爱莎蔫头耷脑地跟在米路伊身后,脚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铅。
她几乎是踩着他被拉长的影子在走,仿佛那是某种微弱的发泄,又或是无言的抵抗。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指纹解锁后摁下负五楼。
“别紧张,”米路伊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是在陈述一条规则,“这里很安全,只要你不乱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知道么?”他微微侧身,俯视着这个还不及自己肩膀的女人。
“嗯。”
爱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鼻音,随后撇了撇嘴。
听话!听话!
大家都是做事的,凭什么听你的,你不就比我来得早一点么?
米路伊头极其细微地侧了一下,高大的身影在顶灯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你在抱怨?”
疑问的句式,那声音却平稳得像个陈述句。爱莎脑袋一个机灵,心里的声音瞬间消音。
“我没有啊。”她梗着脖子答了一声。
“那你笑。”
指令毫无预兆,听得爱莎很是无语,她狠狠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哈哈。”
“不对!”
头顶一声呵斥,“砰——”一声响,伴随着耳侧钢铁蓦然地凹陷,下颌被猛地掐紧高高抬起。
对上一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的眼眸,爱莎顿时吓了一跳。
“你应该这样笑。”
米露伊嘴角极其夸张地咧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弧度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咿~~~
爱莎后背紧紧抵住冰凉刺骨的金属墙壁上,忍不住一个哆嗦。
“笑!”米露伊柔声命令。
爱莎额角轻跳,僵硬地裂了咧嘴,“Z——”
“叮——”
这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如同天籁。
“电梯到了!”
爱莎大吼一声,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在米路伊胸口,然后“噔噔噔”的跑出了电梯。
米路伊被推得重重撞在冰冷的电梯内壁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撞击声。
看着跟个兔子一样远去的身影,他缓缓低下头,手极其精准地按在了左侧肋骨下方。
这里!
指腹隔着衣料正传来异常的凹陷感。
嗯——
肋骨好像,断了一根?
好凶!
另一头的爱莎头也不回,率先停在A5-555病房门前,她也不敢回头,也不敢开门进去,就这么傻傻站在了门口。
她踮起脚,尝试着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内窥探。
视野里黑乎乎一片,空无一物。
“让开。”
推着小车姗姗来迟的米路伊喊了一声,随后拿出了钥匙。
爱莎瞄了他一眼,侧身赶紧让出空间。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米露伊跟A5的病人没什么两样。一样让人恐惧,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哐当——哐当——”
钥匙转动门锁,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爱莎躲着他的手,迅速窜了进去,并顺手打开一侧的灯光按钮。
瞬间,冰冷的、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病房。
白雪口中的“高危人士”,正如同一个被精心打包的危险品,呈现在了爱莎眼前。
此刻,他正被数道坚韧的束带,以近乎残忍的力度,从头到脚、一圈又一圈、层层叠叠地紧紧交缠、捆绑在特制的约束床上。
双眼被眼罩严密覆盖,嘴也被塞入了一大块浸湿的白色软布。
嘶——!
一股寒气瞬间从爱莎脊椎窜上头顶。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哪里是看护病人?
这是在囚禁犯人。
米路伊站在门口,将一旁随行的小推车抬脚蹬送进去,手指着约束床上的人形,对爱莎道:“上。”
爱莎一愣,“哈?”她指着自己,“我我一个人对付A5?”
回应她的,是身后米路伊关门的声音。
“喂!你干什么?你把我关里面干什么?”
爱莎扑上去,伸手使劲拽了拽门,然而,她拽了好几下,门始终都无法打开。
但很快,她便知道米露伊为什么关门了。
在紧贴着她的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正不断地传来。
爱莎猛地回身,顿时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那个雪白的人茧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离她只有一鼻尖的距离。
爱莎被他这一下,狠狠吓了一跳,她反手敲着门:“护士长,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在心里骂你了。”
“没事的,”米露伊并未离开,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显得有些沉闷,“他身上有抑制项圈,不会有危险。”
“不危险,你跑这么快做什么?”爱莎无语极了,嗓音都几近沙哑,“你这是给我她画饼,自己却一口不吃?”
米路伊:“篮子里有他今天要打的针,打完他就安全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爱莎张嘴就骂了出来,“傻逼吧你,把我一个人都丢在这里,你脑子呢?你怎么不把自己关在里面。打针你说的简单,你以为是给宠物打狂犬疫苗啊。”
“哐当!哐当!哐当!”
门外,米露伊锁门的声音异常清脆,钥匙在门框里狠狠翻转了好几圈,直到拧不动卡壳为止。
“咔嚓咔嚓——”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
爱莎惊愕地回头,竟然发现人茧开始松动了。
只见他身上的束带竟自行寸寸崩裂。厚重的眼罩掉落,口中的软布也随即被吐出。
“米露伊!”爱莎尖叫出声,“你就是在报复我刚刚那一拳,我%$%^$我诅咒你¥%#%”
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手脚并用地朝着角落疯狂挪动!
直到慌乱的指尖摸到篮子,她抓起药剂,死死攥在手心才稍稍安心。
冰冷的药剂捏在手心,带着几分黏腻,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掌心早已黏腻一片。
束缚脱落,站在她不远处的,是一个身形与她相仿的男人。
一头藏蓝近黑的碎发凌乱地垂落,半掩住一张脸,衬得那下颌线愈发清晰锐利,透出一种近乎锋利的精致美感。
他缓缓掀开眼帘,一抹锐利的金色瞬间锁定爱莎。
那眼神初时带着一丝刚从混沌中挣脱的恍然与迷离,但下一秒,竟化作一种纯粹的、近乎贪婪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炽热!
“爱莎,快一点比较好。”
门外,米露伊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他是典型的躁郁型精神病患者,小心他控制不住情绪。”
这句话如同点燃炸药的导火索,名为阿飞的男人眼中那抹炽热的光芒瞬间凝固、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浓稠到令人无法呼吸的、裹挟着暴虐的杀意!
“你!给我过来!!”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低吼,朝爱莎伸出了手。
她怎么可能过去!
爱莎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声音都变了调,“阿飞先生,你冷静点,深呼吸,保持平静!”
男人置若罔闻,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一步踏前,逼近!
“喂喂喂!你等下!停!停下!!”
爱莎尖叫着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一蹦老高,踩着角落的约束床就朝另一边没命地逃窜,“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嗤——”飞坦被她这炸毛跳蚤似的滑稽模样猛地一噎,满腔的戾气竟硬生生卡住,不自觉地泄出一声短促的、带着荒谬感的低笑。
爱莎惊魂未定,背着手站在床上,像只随时准备弹射逃走的猫,双眼死死盯着他,浑身戒备。
然而,不远处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他歪着头,那双危险的金色眼眸里,暴虐竟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沉溺的、专注到令人心悸的坚定。
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牢牢地锁定了她。
爱莎心尖猛地一哆嗦。
这这眼神
这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慌乱地垂下视线,喉间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不要这样看着她啊。
她遭不住的。
然而就在爱莎垂眸的刹那——
“砰——”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撞了过来。
爱莎连惊呼都来不及,整个人便被这股蛮力重重扑倒,狠狠砸在冰冷的约束床上。
“终于!”
男人滚烫的身躯如同铁箍般死死压住她,喉咙里滚出沙哑的低吼,带着一种近乎野兽饱食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餍足。
“抓到你了。”
他收紧手臂,勒得爱莎几乎窒息,每一个字都像烙印般砸进她耳膜:“狼人杀,你跑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你,也休想再跑。”
狼人杀?什么狼人杀?
爱莎大脑一片空白,还未等她回问,一片灼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重重压上了她的唇!
“唔?”
爱莎瞳孔骤然收缩,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某人的舌尖就顺着微启的唇缝窜了进去,宛若毒蛇般长驱直入,在她口腔内肆意游走。
“唔——”爱莎哪里受过这一遭,她疯狂扭动身躯,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却被更用力地压制。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她狠咬下去的瞬间,男人却也只是闷哼一声,他愈发兴奋,反而扣住她后脑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铁锈味的唾液顺着她被迫仰起的脖颈滑落,在纯白的束缚床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束缚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爱莎每一次的挣扎都换来了更沉重的压制,每一次偏头躲避都被粗暴地扳回。
男人的手掌如烙铁般钳制着她的下颌,指腹在她脸颊留下深红指痕。
每一寸软腭都被强势扫过,贝齿被逐一舔舐,就连呼吸的间隙都被残忍剥夺
【作者有话说】
=v=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请期待明天分解[让我康康]
65表白X喜欢X讨厌
◎请睡吧,我的病人。◎
爱莎是真的慌了,她疯狂挣扎着。
唇齿边早已鲜血淋漓,软舌疼得都已经麻木。这不是简单的吻,更像是野兽,要将猎物吞噬的撕咬。
停顿的间隙,带着满是腥味的气息喷洒在鼻息间,此刻,男人的眼里,猩红一片。
“骗子!骗子!从头到尾,都在骗人!你就是纯粹的利用,利用我,利用旅团,利用所有人。”
爱莎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认错人了!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报过什么旅团。”
但说完这话,她自己就想打自己。
你说人家都是神经病了,怎么还可能听你的。
飞坦确实也没听她的,他扼住她的咽喉,咬牙切齿:“你真是找死!”
“咳咳——救命!你该吃药了啊,杀人犯法的,”爱莎疯狂用空余的手拍打他,“你有病,我有药的啊。”
感受着她毫无力道的锤击,飞坦愣了半晌,突然恍然,“啊——我倒是忘了现在在你的游戏里,你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呵呵呵——”
说着,他自顾自笑了起来,摁压爱莎的手掌微松,一双金色的眼眸染上了几分兴味。
“我突然有点好奇,当你得知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后,会是什么样子。”
“呐!”他骑坐在她身上,眼眸半阖,“这样,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捏。”
还回答问题?不愧是神经病,脑回路就是不一样。这家伙绝对是被什么女人骗了,然后气成神经病了吧。
沉重的力道压在腹部,爱莎只觉整个肠胃都要拧巴了。她胡乱想着,随后咳了一声,绝望挣扎。
“大哥,你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也有颜值,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不去新的不——”
飞坦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嘘嘘——别惹我生气,我实在不想像对别人那样对你,你说这指甲,这头发,皮囊,这么好看,剥了可惜不是。”
指甲?头发?皮囊?
爱莎咽了咽口水。老实了。
飞坦对她这幅模样满意极了,他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我么?”
爱莎眼睛一亮,这个问题简单。
她下颌抵着,狂点头。
飞坦面色一变。
“砰——”
一拳,床板瞬间凹陷。
飞坦面无表情:“这么快回答,一看就是假的,重新回答!”
爱莎根本都不敢侧头,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行吧,你是病人你说了算。
飞坦收回手,“我在问一遍,你喜欢我么?”
爱莎抿唇,面露难色,别开眼,假装害羞,随后,缓缓点头。
“砰——”
身下的约束床又挨了一下。
飞坦咬牙,“这么慢才回答,是在犹豫么?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
爱莎只觉脑子空空,火顿时上来了,扭着脸挣脱他的大掌就是一顿骂:“你傻逼吧——快了说我没思考,慢了说我在犹豫?你要我怎么回答?哈?我问你,你喜欢我么?回答我!lookinmy”
“轰隆——”
就在爱莎扯着嗓子骂骂咧咧时,约束床裂开了。
陡然的失衡,让爱莎顿时眼睛一亮。
好机会!
距离拉开一段,爱莎猛地抬起右腿,如毒蝎摆尾,一个甩鞭直捣腰腹要害!!
飞坦面色大变,反身立刻跳远。
他清楚,以爱莎的腿力,这一下下去得有多伤。
爱莎借势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地,屈膝半蹲。
握着针管的左手藏到身后,右手则狠狠抹过破裂的嘴角,“啐”的一下将含着血的唾液吐出。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陌生而狂暴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深处奔涌而出!
虽然完全不明白缘由……
但管他呢!
只要能制住眼前这个疯子,就够了!
飞坦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直立起身,“挺好,桀桀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喉管里莫名溢出低沉而破碎的笑声。
那笑声沙哑而黏腻,如同生锈的齿轮卡住了般,一断一断的,带着纯粹的、令人难受得紧得恶意。
“呐~我们,不死不休,如何?”
爱莎一个激灵。
谁要不死不休!
毛病吧。
不行,得先缓和一下氛围。
爱莎脑中思绪快速翻涌,她试图挑起话题,“呐,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你的恋人或者女*友前女友么?”
飞坦脸上的笑骤然凝固,猩红的眼底翻涌起更加狂暴的暗流,“没有恋人,也没有前女友,从始至终只有你。”
爱莎心尖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猛地一阵锁紧。
操,替身文学都他妈演到疯人院来了?!刚刚老娘被亲得血淋淋简直就是
恶心!
爱莎指腹摩挲着冰冷坚硬的针管上,试图找个口子打开,“那你以前很喜欢我?以后呢?还会么?会永远喜欢么?会变心么?”
“以后和永远么?”他嗤笑一声,猛地俯身,将力量灌注于右腿,重重碾在冰冷的墙面上蓄力,“我只知道,我的就是我的!就算烂了、坏了、彻底没用了——也他妈是我的!谁敢碰,我就剁了谁的手!”
“砰——”
墙体蓦然皲裂,留下一个硕大的脚印,眨眼间,飞坦就这么整个人就冲了过来。
爱莎眸孔蓦然一紧,脑子疯狂转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草!凉拌!
她缓缓起身,张开了双手。
飞坦疾冲中的身形猛地一顿,金眸闪过一丝错愕!
她想干什么?!
“砰——”
两人撞了个满怀。
爱莎右腿蹬地,纤细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躯,非但没有被撞飞,反而狠狠地交缠在了一起。
飞坦,彻底僵住了。
他下意识就要发力将她震开,手臂刚动,却惊觉对方不仅没松,反而收得更紧,勒得他胸腔都隐隐作痛!
“呐~说好了喔~”
爱莎紧紧抱着他,温热的唇瓣轻蹭过他冰冷的脖颈,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糖,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餍足。
“我不管你以前喜欢的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喜欢我!永远、永远只能喜欢我喔——!”
飞坦愣住了,他完全跟不上这匪夷所思的节奏,只剩下一个最原始、最茫然的音节,从喉咙里滚了出来,“……哈?!”
在飞坦看不见的地方,爱莎眼睛亮晶晶,猩红的嘴角无限裂开,直至最大。
“呐~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么?”
A5-555病房如同飓风过境。
散落的约束带碎片、扭曲的金属零件,以及冰冷的床板残骸铺满了冰冷坚硬的地面,连墙壁上都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蛛网状裂痕蔓延的脚印。
“喔喔喔,所以,你觉得,是我对你始乱终弃?”
此刻的爱莎就这么盘腿坐着,一脸惊奇。
“你说我利用你和你的团队达到目的,然后洗去你的记忆?”
她啧了一声,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位“前任”的辛辣评价。
“哇哦……这姐们儿啊不是,以前的我是真干人事儿啊?喜欢上她啊不我,阿飞你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你做的不对?”飞坦坐在一侧,面色略带扭曲。
很新鲜,听自己评价自己的感觉
有点想录下来。
“其实,我觉得吧,你两我两缺乏沟通耶。”
爱莎摩挲着下颚,思考一瞬。
“你也说了,我的身世挺惨的,从小母亲就被抓了,自己也被当猴耍,最好的兄弟背后捅刀子,生活在欺骗与谎言中的人啧啧~恐怕很难知道爱是什么感受吧。”
飞坦沉默了,他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一点。
“我想一下啊,以你的性格,想来应该也是非常霸道的,估摸着,你应该是上来就亲亲抱抱吻吻瑟瑟之类的,说的话大概也就是,你是我的的。”
爱莎手撑着下颌,“你应该从没跟她说过,你喜欢她,爱她之类的话吧。”
飞坦看着她,“这很重要么?”
爱莎一脸理所当然,“当然,这姐妹过去都这么惨了,20年都栽在男人手里,自然不会这么信任一个男人,说不定,她面上跟你好好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跑。你越强盗,她越想跑。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为什么,啧~真惨。”
“我跟你讲,这样的女人,你得攻心为上,徐徐图之,最好啊,耍点为她牺牲的小把戏。”
飞坦安静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爱莎,随后轻笑出声,“差点又被你骗了。”
“啊,我骗你什么?”爱莎只想喊冤枉。
飞坦没有说话,只是蓦然伸手勾过她的后脑勺,额头轻抵,“那好。不管你记不记得,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嚯——”爱莎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眨了眨眼。
男人的视线依旧带着几分凛冽,嘴角的微笑依旧冰冷。
可不知为何,爱莎恐怖不起来了,反而,整个人都震惊下来了。
他说:“我,飞坦波托欧喜欢爱莎瑟薇娅,从前,现在,以后,未来永远,也许未来有一天我不喜欢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是我的。”
“哎??”爱莎打了个激灵,“这话,还真是霸道啊。”
“你不喜欢?”飞坦捏了捏她的手,难得见到她这么乖的一面。
爱莎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再次辩解,“都说了不是我。”
替身什么的,最讨厌了。
飞坦歪着头,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你还没发现这里不对劲么?你叫什么名字?”
“爱莎,没有姓。”爱莎面色有些许不愠,“跟你喜欢的女人同名。”
“这里是哪里?”
“ErebusTranquilityCenter,埃瑞玻斯安宁中心,一家建筑主体深入地下,专门收容精神病人的医院。”
“你怎么到这儿的。”
“我当然是——”爱莎愣住了。
飞坦缓缓凑近,“换个问题,你有除这家医院之外的记忆么?”
爱莎面色巨变,扭头看向飞坦,沉凝良久,她伸手挠了挠头,“嘶——我会不会是,摔坏了脑袋才失忆了啊,唉。我脑袋上好像真有个包。”
飞坦眉头微蹙,“我看看。”
两人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下一刻,“噗——”
针筒准确无误的扎进了飞坦的大腿,纯白的液体也随之流进他的体内。
飞坦猛地抬头,满眼不敢置信,“你!”
“谢谢你的提醒!”爱莎面无表情,“但,如果你了解我,就会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捆着我做什么了。”
“你说的话,我会自己去证实,如果是真的,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但现在”
“请睡吧,我的病人。”
缓缓陷入黑暗,飞坦耷拉着眼皮在心里骂了一句:艹!相同的伎俩,他中了两次。
下次
下次绝对
【作者有话说】
[害羞]……不虐不虐……真的……信我……
游戏模式结束,两人伤口就会通通治愈……
不过……
66随便挑?!?!
◎霸道总裁爱上冷血杀手,强强联合,多香~◎
医院的强效镇静剂到底还是不错的,一针下去,不过数秒,人就“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
“爱莎你个骗子!”
他嘴唇剧烈翕动着,喉管里却只挤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含着不甘怒火的双眼,下一刻,缓缓、却又不可抗拒地阖上了。
A5-555的病房里,瞬间笼罩着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环绕。
危机解除,爱莎神经骤然一松,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她抬手用力抹着嘴角,手掌死死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喘好几秒。
呼吸稍微平复,她咬着牙,强撑站起了身。
“唔——”脚踝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和束缚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闷哼。
低头看去,一只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正死死攥着她的脚踝。那五指正深嵌入她的皮肉,卡得死紧。
“啧!”爱莎不自主地咂舌,“还真是死了都要爱的痴情种。”
她抬腿抖了抖。
额咿~纹丝不动!
“艹!这么霸道么?”爱莎骂了一声,抬腿又抖了好几下,最后干脆蹲下用手掰。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挣脱后,翘脚一看。
白皙的皮肤上,一圈青紫色的五指手印赫然在目,边缘甚至微微凹陷下去,怎么看怎么刺眼。
“这么狠还说喜欢我,到底谁才是骗子!”她伸脚踩了踩飞坦绷紧的八块腹肌,感受那紧实的脚感,挑眉冷哼,“笨蛋!沙雕!臭矮子”
“”寂静无声。
嗯,很好,没反应。应该是真晕了。
爱莎得意一笑,随后看向厚重的铁门。
“开门!”
越过满地的狼藉,她抬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门。
厚重的门被她踹得“咚咚”作响,却一点晃动都没有,可见质量有多好。
门虽然没动,但门外的人听见了。
“唰啦——”
门上小窗的挡板被拉开,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骤然出现在窗口。
他先是扫了爱莎一眼,视线在她嘴角停了好几秒,随后越过她,投向病房深处昏迷的病人,随后小窗挡板又被“唰啦——”一下合上。
“哐啷——哐啷——”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很是清脆。
爱莎架着弓步,气沉丹田,面无表情等着他开门。
“吱嘎——”
铁门拉开一道缝隙。
“傻逼!去死吧!”
爱莎一声厉喝,右腿猛地蹬地,拧腰送肩,右拳裹挟着全身的力量和冲势,“哐”一下砸了过去。
“嘭——”
门被狠狠轰开,拳头结结实实印在了米露伊的鼻梁上,将他整个人狠狠飞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墙体震动,瞬间凹陷,连带头顶的灯光都被这一下震得微微摇晃。
看着某人狼狈的跌坐在地,爱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哼——”
她冷哼一声,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拖着隐隐作痛的脚踝,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吱嘎——吱嘎——”
老旧的电梯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合拢,隔绝了A5层压抑的空气。
密闭的金属空间里,爱莎背靠着冰凉的厢壁,目光落在控制面板那排泛着微弱绿光的按钮上:-5,-4,-3,-2,-1,1。
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那个几乎从未踏足过的“1”。
不知为何,她嘴上说着不相信,身体也在下意识抗拒那个男人。但内心更深的深处,冰冷的潜意识深海里,她是相信着他的,对他的话,是认同的,甚至对他的告白,感到一丝隐秘的喜悦。
然而,理智却在告诉她,这是不妙的
“轰隆——”
电梯缓缓启动,开始向上移动,带着点点轻微的失重感,离开-5楼。
“叮——”
刚过了没几秒,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停在了-2楼。
“唉?爱酱?”门滑开,抱着厚厚一沓资料的白雪站在外面,看到爱莎,她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和熟稔,“让让让,我资料要掉了。”
爱莎眨了眨眼,侧身给白雪留出空间,视线却紧紧锁在对方身上。
白雪走进电梯,瞥了一眼亮着的“1”楼按钮,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你去一楼做什么?”
爱莎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厢壁,目光锐利地直视白雪,“不能去么?”
“没有啊,只是”白雪轻笑一声,扭头看她,“别去比较好。”
“什么意思?”这话听得爱莎一身鸡皮疙瘩,她眯起眼眸,单刀直入,“一楼怎么了?你去过?你到底是谁?”
是的,她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始终没有关于一楼的记忆。不光没有1楼的记忆,而是除这里之外的记忆都没有。
真太无实感了,如果不是那个病人说,她都完全没有意识到。
意识到她的记忆是被拦腰斩断的,只有关于从这个病院醒来的记忆,可醒来之前的一切,她的过去,她为什么在这里,统统一片空白。
脊背贴着的冰凉金属感渗透皮肤,爱莎的脑子高速运转,无数念头激烈碰撞。
这里到底是哪里?是真医院?还是牢笼?还是别的什么?
白雪是谁?是同事?是监视者?
自称阿飞的病人又是谁?米露伊又是谁?
白雪会回答吗?
会装傻充愣?
还是会瞬间撕破脸皮?
爱莎脑中设想着所有会出现的场景,甚至想过白雪会突然异变成怪物,一口吃了她。
然而,站在电梯里的白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神色依旧。
在爱莎警惕的注视下,她极其随意,甚至带着点慵懒的任性,抬起了穿着护士鞋的脚。
“喀拉——”
她用脚尖戳了一下亮着的“1”楼按钮。
一楼的按钮,瞬灭。
随后她又摁下“-5”按钮。
做完这一切,白雪这才用一种近乎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轻飘飘地抛出了惊天动地的答案。
她说:“我是你妈的念能力,傻瓜,”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这鬼地方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医院,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恋爱养成游戏场。”
“结果你倒好,”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嫌弃,“一拳把俩攻略对象都揍趴下了。这游戏还怎么玩?”
爱莎:“……啊???”
什、什么玩意儿?!!
电梯发出轻微的嗡鸣,开始缓缓下行。
白雪长叹一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对朽木不可雕的无奈,“你也老大不小了,都20岁了才跟人亲了个小嘴,啧啧,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这话说的,听得爱莎简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妈?”
白雪抱着资料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她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拖长了调子,“哎~乖女儿~”
爱莎瞬间炸毛,想也没想,反手一巴掌就朝白雪的脑袋呼了过去,“靠!!占我便宜!!”
“啪!”力道不重,却将白雪头上的护士帽抽得歪斜。
几乎是同时——
“叮——”
电梯门豁然洞开。
霎时间,激烈的“砰!”“啪!”“轰!”声浪扑面而来!
只见不远处,两道身影正纠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掌的,正打得难分难舍。
周遭的墙壁全是蛛网般的裂痕,头顶的吊灯摇摇晃晃,“咔嚓”几声,好几盏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熄灭,走廊的光线骤然暗了几分。
爱莎一脸茫然:“什么情况?”
白雪站在她旁边,笑眯眯地凑近,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我说了,这是为你找的两个攻略对象,你看,两个人都为了你打起来了喔~”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促狭,“你不如趁机好好想想,自己喜欢哪个?”
爱莎侧身避开她的触碰,摇头,“喜欢什么喜欢,我才20岁,小小年纪谈什么喜欢?为祖国大好河山奋斗不好吗?”
嘴上说着,她的视线却是偏向了那抹个小的身影。
一旁的白雪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直接抄起手里的文件,毫不客气地“啪——!”一下砸在了她胳膊上。
“我信了你的邪!”她嘲笑道:“你躲在被子里看《总裁霸道,对着娇妻腰软求抱抱》《重生之恶魔之恋,总裁娇夫有点甜》《想刀的总裁,满脑子都是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说为祖国大好河山奋斗?”
不知何时,白雪手里那叠厚厚的文件只剩下最后两张,但抽人的力道丝毫不减。几下"哐哐"的闷响过后,爱莎白皙的胳膊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
“唔——”
爱莎揉着发疼的胳膊,难得地没反驳,因为那些书名,听起来确实像她会看的书,光是听书名就让她心跳加速,恨不得立刻翻开看看。
确切感受到了她关心的情绪,看着她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容,听着她准确说出自己的喜好,爱莎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随即,她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向了不远处激烈缠斗的身影,“这两人,不会都是你给我找的总裁吧。”
两个男人,一个身材矮小,但出手狠辣,招招直取要害,显然是想置对方于死地;另一个身材高挑,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却同样招招致命。
两人激烈交锋,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走廊里缠斗,竟莫名透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打斗停歇间隙,矮个子男人仰着头,脸上满是杀意和愤怒,裸.露的腹肌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
高个子的男人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挡下攻击,随后长腿一抬,硬生生将矮个子男人压制得弯下腰。
“嘶溜——”爱莎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发亮,“这个,总不总裁无所谓,你不觉得他两本身就……好好磕么?”
她歪头看向白雪,语气兴奋:“你说,他俩要是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砰——”
胳膊又挨了一下,这一回,白雪下手极重,疼得爱莎“嗷”地叫出声。
“白痴!你想死了是吧。”白雪瞪着她,随后哗哗泛着手中资料。
“两个人,一个是庞大家族支撑的贵公子,家财万贯,光是佣人就三位数起步,日常吃穿用度全是定制,看门的狗都是大家伙!”
“另一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靠着一双手在黑暗世界杀出一条血路,现在随便一出手都是九位数起步。”
爱莎眨巴着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不是更带感了吗?霸道总裁爱上冷血杀手,强强联合,多香啊”
“香你个头!”白雪气得直跺脚,“先不说性别问题,就他俩这脾气,一个动不动就跳脚,一个半天蹦不出个屁。”
“这不是正好互补嘛~”爱莎捧着脸,“你看现在打得多有爱,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白雪扶额,“完了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她长叹一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你便吧。”
爱莎还在纳闷儿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猛地就是一晃。
无数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有过去,有现在,有未来。
漫天大雨中,苍蓝色头发的少年倒在血迹斑斑的深巷,金色的眼眸比烈日还要灼人。
深夜的宅邸里,两人躲在管家房间,捂着嘴偷笑地砸无良的管家。
月色撩人,少年温热的体温,柔软的唇,低哑的笑声在耳边轻轻震动。
告白时唇齿间铁锈味的血腥,和那句带着致命占有欲的——
告白。
“我喜欢你。”
“你是我的。”
“永远。”
被封印的情感此刻尽数释放,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每一帧记忆都鲜活如新,连带着当时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震得耳膜生疼。
“飞坦。”
名字从唇间滚落,爱莎直直看向远处那抹身影。
“砰——”
脚尖轻点,她冲了出去。
“草,早知道恢复记忆就行,我就不封印了,”白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调轻快却字字清晰,“爱酱啊——”
“人生短短几个秋,肆意想做自己的事,才不负年少。喜欢就去追,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伴随着这一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空气中炸响。
「玩家逃离失败,游戏结束。」
四周的景象开始像素化崩解,墙壁如沙粒般簌簌剥落。虚实交错间,爱莎一拳叩击在了米露伊,不,应该叫伊尔迷的脸上。
“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修长的身影倒飞了出去,接连撞退了好几根干枯的树木,在地上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飞坦!”爱莎顾不得追击,转身跪坐在蓝发少年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你没事吧?”
飞坦低垂着头,碎发在眼前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爱莎以为他还在生气,急忙用指腹蹭了蹭他沾血的脸颊:“别生气了我当时是真的害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但现在我想明白了”
“说喜欢什么的,太恶心了,呐,只要你永远不背叛我我就永远不离开你。”
“好不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她的尾音都在微微上扬,像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在爱莎话音落下的瞬间,飞坦的身体猛地动了。
他一把死死抱住爱莎,手臂狠下死劲地箍紧,抬起的眼眸,毫无情绪,宛如一抹深渊。
“不好。”这一声来自飞坦。
“不好。”这一声来自伊尔迷。
“唔——!”
爱莎猝不及防,被飞坦的这一抱,只觉得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挤空,眼前发黑,几乎要窒息,“飞坦!?”
靠!
什么情况?
飞坦怎么了?突然反水?
她高扬着头颅,蓦然看到他肩侧有一银色的亮光。
这是什么?
等会儿?这莫非是
“爱莎,我早说过,我是最适合你的。”
“幻影旅团的不行,奇犽不行,只有我,最适合。”
不远处,伊尔迷身上的护士服早已变回了帽兜T恤。他静静看着挣扎的爱莎,无神的眼眶里,终于有了一丝别的神色。
那是一圈又一圈在眼中交织、旋转的暗影。
如同无形的丝线,汇成深渊,满是执念。
“别害怕,不疼”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指尖捻着一根细细的银针,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摇摇晃晃的,缓慢靠近。
草!!
爱莎在心里骂了一声,疯狂开始挣扎。
联想飞坦当下的模样,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根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抱抱][抱抱][抱抱]
来来来,姐妹们……
觉得飞坦被控制了,爱莎即将被伊尔迷带走送给奇犽的扣1[抱抱]
觉得飞坦没被控制,爱莎可以继续猎人考试,然后跟飞坦恩恩爱爱的扣2[抱抱]
斯哈斯哈……
喔对了,文中的小说名字均为自己杜撰,查无此文,如果有,那就是恰好撞了[裂开]
我已经起的很离谱了,应该不可能有……吧
67淘汰X告状X小丑
◎啧啧~这是谁啊,躲女人身后了捏~◎
“呲——”
针尖没入头颅,不过一息。爱莎双眸瞬间失去神采,茶绿色的瞳孔仿佛沉入深潭,化为一片幽邃的墨绿。
失去意识的身体软软窝进飞坦怀中,头颅低垂,紧紧倚靠。
这本是温馨的一幕,可伊尔迷怎么看怎么不爽。
“放开她。”
出口的命令冰冷,掷地有声,飞坦钳制的手臂应声松懈,垂放在两边。
失去支撑的爱莎向下瘫倒,伊尔迷蹲下身,紧忙一把将人从飞坦怀中捞起。
他伸出指尖轻挑起她的下颌,念力一边丝丝发散,“从现在开始,你”
下颌抬起——
撞入眼帘,竟是一双清明无比的眼眸!
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动作,伊尔迷猛地将爱莎推开。
“啪——!”
一双手猛地回抓住了他,死死扣住了他挑起下颌的手指,也将人稳稳薅在原地。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刺破空气,伊尔迷眸孔瞬张。
要知道,这几天遇上这女人受的伤,快抵上去年一整年受伤的份额了。先是肋骨、后鼻梁、再是手指。每次,这个女人总能挑战他的应变能力。
就像现在。
他亲眼看见那根针进去了,甚至能感觉自己念力在跟她发生链接,可当下,掰断他手指的力道很真实,这双清明的、明显没被控制的眼眸,也很真实。
“嗤——”爱莎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咧开的嘴角带着几分阴森,“揍敌客小子,敢动我的人,你死定了。”
话音未落,她自下而上猛地挥出一拳,速度又快又猛。
“砰——”
下颌传来的剧痛如此真实,瞬间点燃了伊尔迷的怒火——这一几乎被遗忘在脑海深处的情绪。
他脚尖点地,强行稳住倒飞的身形,眼中寒光冷冽,指间凝聚念气,大头钉朝向爱莎,狠狠扎去。
这个女人!
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
爱莎冷眼看着他,丝毫不慌,甚至非常闲适地拔出了自己头上跟飞坦身上的针。
然后——
“battle~”
伊尔迷愣了一下,眼前景象瞬间扭曲、褪色。
明亮的灯光、熟悉的米粉店、嘈杂的人群
维持着掷出念钉姿势的伊尔迷,傻眼。
他,这是,被淘汰了?
另一侧,爱莎紧攥的拳头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仍在“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无法想象,刚刚她若是慢一步,或是演技稍有破绽,会是什么样。
大概,会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傀儡吧。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席卷而来的虚脱感,双腿一软,爱莎踉跄着连连后退。
“嘭——”
脊背撞在宽厚的胸膛发出一身闷响。紧接着,一双手蓦然扣住了她的双肩,力度大的惊人。
“干得漂亮,不愧是,喜欢我的女人。”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擦过她的耳际,却让她整个人毛孔都舒展了。
飞坦!
他没事了?
爱莎眼眸瞬间一亮,猛地侧身。
身后之人正是飞坦,此时,他身上那件宽大的绿色外套早已破败不堪,白皙的皮肤也蒙着灰尘,头发更是乱糟糟的,然而这一切,反而衬得那双金色的眼眸越发锐利,越发亮眼。
飞坦半揽着她,伸手用力挑起她的下颌,“他的事解决了,我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事?”爱莎眨了眨眼。
飞坦眼眸微眯,“你说呢?骗我的事,消除我记忆的事,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
“啊~~原来是这种小事啊~”
飞坦的威胁?爱莎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游戏中的种种,她感受得再清楚不过——
这家伙,在意她得很。
但
“啊~那你想怎么办?你要淘汰我么?”爱莎放松身躯,将全身重量都倚进身后温暖的怀抱,眨着眼望向他,语气轻佻,“还是说……”
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若有似无地画着圈,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鼻尖,“你想要我,以~身~相~许?”
就在这时,突兀地通报声骤然响起。
「233号考生,淘汰」
手环轻“滴”一声响,瞬间由「鼠」变成了「象」。
“嗤——”飞坦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二选一?选项少了一个捏。”
“那怎么办呢?”爱莎嘟着嘴,手指像逗弄小猫般,轻轻勾挠着他的下颌,笑容狡黠,“看来,只剩下以身相许,这一条路了呢?”
胸中腾烧的无名火,被她这模样“呲——”的一下浇灭,飞坦嘴角无法抑制地勾起,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但,得意归得意,但该讨还的东西,还是得讨还。他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牢牢圈在臂弯里。
“我这人向来记仇,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以身相许,那就记”
爱莎勾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硬生生截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我说的,自然不会忘,但——”
话音转的下一刻,她的眸色瞬间黯淡,抵在飞坦下颌的指尖也变成了两根锋利的针。
“我警告你!”
她的声音很是冷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如果你敢背叛,哪怕有一瞬,就一次,我都不会放过你!”
飞坦冷眼睥睨,“这么凶捏?”
“就这么凶捏!”爱莎挑眉,针尖若有似无地压了压,“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我倒数三秒,三——”
还倒数三秒?
飞坦唇边逸出一声冷笑。
然而冷笑还在嘴边,爱莎直接,“一!”
音落,她猛地一把将人紧搂住,“倒计时结束,你是我的!”
飞坦:“”
数字「二」就这么没了
转角的米粉店里,伊尔迷按了按断裂的肋骨,又抹了把鼻下仍在蜿蜒的血迹,慢慢举起了手。
“我要见考官,我要举报。”
坐在一侧嗦粉的人筷子齐齐顿在半空,氤氲的汤粉雾气中,一张张脸上写满错愕与不解,面面相觑。
“小哥儿?你要见店长么?这边~”
二楼的栏杆上,一位少女朝他挥手,示意他上楼来。
伊尔迷自然知道她在干嘛,双手插兜,赶紧跟了上去。
上二楼通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再乘坐电梯,昏暗的监控室内,伊尔迷见到了最初的考官——金富力士。
他脚尖点地,转椅无声地旋过半圈,视线缓缓落在伊尔迷身上,“所以,你找我,是要举报什么事?”
伊尔迷手一指,角落监控里,爱莎跟飞坦正搂搂抱抱的奔跑着,“39号打了我,肋骨、鼻梁、下颌,都是她打的。根据规则,她应该被淘汰。”
少年眸光空洞,话语平静,可那平直的音调底下,偏就渗出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虽然是揍敌客家的人,但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情绪想藏得天衣无缝,终究还是从缝隙里漏出了那么一丝丝。
金饶有兴致地挠了挠脸颊,“哦~”了一声,语气夸张,“啧啧,这伤看着是挺疼的。我信你,不会瞎说。”
伊尔迷点头,以为自己举报成功,但下一秒,金话题转了。
“但是”
他摩挲着下颌,“在监控里,我只看到她用拳头叩击过你下颌,且当时她还喊出了「battle」,嘶——按道理,这一下是算在身体接触里的,所以做不得伤害或杀人。”
伊尔迷微微歪头,黑沉的大眼睛里透出不解,“我鼻子和肋骨这两下”
金转身点着鼠标,画面快速显示着所有考生从上岛开始的一切行动,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伊尔迷。
“233号考生,是这样的*。”
“这两个攻击,在监控里哈,从头到尾是没有显示的。”
金语气带着点爱莫能助的遗憾。
“所以,我也无法断定你这个伤,是现在的伤,还是本来就有的伤。”
伊尔迷罕见地瞪大了眼睛,“”
他无言以对。
金一边飞速浏览着其他角度的监控,一边慢悠悠补充,“除非你拿能出证明,证明着两击是爱莎打的。”
“可以比对指纹。”
说这话的时候,伊尔迷就隐隐约约知道结果,因为这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毫不意外,金摇头了,理由无懈可击,“不行哦。这没法证明是考试期间她弄上去的,还是之前就留你脸上的。”
不知为何,这话听得伊尔迷总有一种,他在偏袒爱莎的感觉。
“好的,那我先走了。”
都掰扯到这个份上还没结果,伊尔迷干脆利落地收手,转身就走。
踏出米粉店的第一时间,他越想越想不舒服,干脆一个电话拨给了席巴。
“父亲,我猎人考试失败了”
言简意赅,他长话短说的跟席巴报告着情况,包括爱莎如何揍他、如何将他拖入异空间、如何抹去记忆、考官的反应
告状的意味,比刚才对金时直白得多。
席巴在电话那头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末了,才沉声回答。
“你猜的不错,这个考官确实在偏袒爱莎。”他合理做着分析,“比如他称呼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伊尔迷:“233号。”
席巴:“他称呼爱莎是称呼39号么?”
伊尔迷愣住了,恍然大悟,“不是,他直接叫的爱莎。”
席巴:“嗯,这就很明显了。”
伊尔迷“喔~”了一声,总结:“社会的险恶。”
这总结直接把席巴干得没话说,大儿子的脑回路他永远猜不透。
“行了,回来吧,特训加倍。从现在开始,做好接受我特别训练的准备。”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爱莎的事,放下。她的追杀令,一个小时前已经解除了。”
伊尔迷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说。”
“有人帮她解决了。”席巴语气淡淡,“正好,奇犽也要准备特训了,回来吧。”
奇犽这个名字仿佛有一道魔力,几乎瞬间,伊尔迷心中所有关于爱莎、关于考试的念头都被清空。
“好的,马上到。”
伊尔迷的淘汰让爱莎身份瞬转,她与飞坦二人组,一时间竟成了考场里最可怕的人。所过之处,无人敢上前招惹。
他们在这边悠闲悠闲,快活自在。然而另一头,侠客和喵喵可就不妙了。
伴随着手环上「鼠」的消失,追杀者浪潮便汹涌而至,目标清一色喵喵。
“怎、怎么办?”喵喵咬着指甲,常年笑嘻嘻的脸上难得染上焦虑,“要不我们分头跑吧?”
“安啦安啦,小意思!”
侠客紧攥着她的手,语气轻松得像在哄小孩,“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喵喵脸“歘”一下红了,蓬松的尾巴一下翘得老高,随后又蔫蔫垂落,扫过低矮的草叶。
“可是”
跑了没两步,喵喵忽然紧急刹停,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侠客一脸疑惑,“?”
喵喵亮起了手中沙包大的拳头,“我的脚下有人!”
说着她高高跃起,念力缠身。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狂暴的念压,伴随着肉眼可见的气浪猛然炸开!沙尘碎石冲天而起,几个灰尘扑扑,遁在地里准备偷袭的考生也随之被揪出。
身后步步跟进的几个考生,根本都来不及上前,只觉眼前一黑,“砰——”的一下就被飞来的考生撞了个满脸。
瞬间,以喵喵落点为中心,半径十米内——
清场!
侠客脸上笑容一顿,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缓缓收拳的娇小身影,瞳孔剧烈震颤——
嘶!小丑竟是他自己?!
而就在这漫天烟尘飘扬中,不远处传来了某人那看热闹不嫌事大、异常得意忘形的声音。
“啧啧~这是谁啊,躲女人身后了捏~”
【作者有话说】
啊哈~答案是3[狗头]靠男人算什么事,当然是靠自己啦~
身为特质系类操作一姐,怎么可能会被控制……
[捂脸偷看]嘶……16岁的伊尔迷会告状吧,会吧会吧.
OOC属于萋萋,好捏~
「别打我[害羞]」
我服了!!大清早一起床发现,我昨晚发的居然是没有修改的版本,超多错别字的说……
救命……嘤嘤嘤,对不起大家
68通关X团队X母亲
◎性格冲动,脾气暴躁,手段狠辣,身高一米五,脾气二米八◎
这独特又欠扁的尾调,侠客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谁。
“飞坦!你”
他下意识仰头看了过去,却在看到头顶事物的瞬间呆住,连带着声音都卡了。
救命,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爱莎跟飞坦,正窝在一起,你搂着我腰,我抱着你肩,亲昵得不像话。
这真的假的?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了?
分开的这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还未等他询问,窝在飞坦怀里的爱莎,开口了。
“哎哟哟,这是侠客耶~听说他有一米八的捏?怎么躲在了喵喵身后。”
她半眯着眼,两条小腿在飞坦臂弯外晃啊晃,表情满是戏谑,飞坦特殊的口癖,也被她模仿的十成十,听起来很是气人。
飞坦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另一条手臂稳稳环住怀中的爱莎,接茬,“不不不,他穿了鞋子,准确说是一米八二捏~”
侠客揉了揉眼,没忍住,抄起一块小石头丢了过去,目标飞坦。
“啪——”
清脆的一声响,石子被爱莎接住了。
“你在干什么?”飞坦将目光从爱莎身上移开,疑惑看向他,“这么小的石头,可砸不死人哩。”
“不不~~”侠客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确认,这不是我的幻觉。你两”
他手指着两人来回游走,最后落在爱莎身上,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爱莎你又控制了飞坦!!”
“没”爱莎下意识就想否认,腰间软肉却被狠狠掐了一把。
“啊~对啊”
嘴边的话拐了十八个弯,不自觉朝着反方向跑了。爱莎瞪了飞坦一眼,反手赶紧去掰他作恶的手指。
听到爱莎承认,侠客松了一口气,一脸果然如此,他带着几分劝诫的口吻朝向爱莎,“我劝你,还是不要控制的好哦。”
他瞥了一眼飞坦,“他的脾气不是你能招惹的。”
这话爱莎就很好奇了,“飞坦什么脾气,你说说来听听?”
“当然是”
“臭屁又嚣张的脾气。”
这句话不是侠客说的,而是来自另一侧树下。
不知何时,芬克斯和小滴也过来了,这话正是出自芬克斯之口,他仰头看着树上那对连体婴,双手抱胸,大嗓门毫无顾忌继续。
“岂止是古怪?简直是行走的变态百科。癖好扭曲,看的书全是《人体极限痛感研究》《古代酷刑大全》那种诡异玩意儿!”
“明明小时候也没缺他吃喝,怎么就长成了个施虐狂?连看个电影电视,专挑血浆乱喷,惨叫连天的B级片!啧啧啧”
飞坦眸光瞬黯,周身气息骤降至冰点。
爱莎反手用力揪住他后背的衣服下摆,几乎是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他,“没没有吧你会不会记错了。”
然而,树底下的芬克斯并未接收到爱莎的信息,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性格冲动,脾气暴躁,手段狠辣,身高一米五,脾气二米八”
“呵——”飞坦冷哼了一声,下颌微微收起,面上开始染上几分肃杀之意。
这一幕侠客看个正着,他毫不犹豫拉起喵喵转身就跑。
喵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嗯?”,就被拖得整个人双脚离地。
然而,并没有跑多久,爱莎和小滴就一阵风似的追了上来,一个压着凌乱的粉色头发,跑得吭哧吭哧;一个手里拖着凸眼鱼,不知所以。
“别管!跑就完事!”
爱莎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这句话。
仿佛是在印证她这句话。
轰——!!!
毁天灭地般的恐怖热浪猛地从身后炸开,滚烫得好似要将人灰飞烟灭。
“去死吧——芬克斯!”
“靠!你这家伙,给我装呢!回天——!!”
“老子让你见识一下两米八的气场!”
“啊啊啊!你两住手啊!”迎着热浪,众人朝着一个大坑,大步一跃,侠客仰头大叫:“旅团内部禁止互殴啊!啊喂——”
几分钟后。
尘埃落定。
方圆数米,只剩下一堆光秃秃的泥巴。
几颗灰头土脸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坑边的土堆里探了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
“噗嗤”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扬天而起。
这场在旅团成员眼中如同饭后散步的闹剧,落在其他考生眼里,却是足以令人窒息的画面。
“不能跟他们对上。”
这是所有考生的统一想法。
于是,在接下来的考试中,考场出现了堪称奇观的一幕。
爱莎、飞坦、侠客、芬克斯、小滴、喵喵,六人大摇大摆地在丛林间穿行,姿态闲适得如同在自家后院遛弯。
手环上的红点,每查一次几乎都是呈现放射性四散。别说来人攻击了,就是条狗,都嗷呜嗷呜的被拖着走了。
看着这万径人踪灭的凄凉景象,爱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费力成「象」的意义,究竟在哪儿?
“你不觉得很好玩么?”飞坦冷笑着,“猎人就是要不断的狩猎,享受猎物的仓皇逃窜。”
此刻的飞坦,将芬克斯外套拉链紧紧拉高,下巴都埋了进去。
这是他一贯喜欢的装束,日常风衣可能很帅,但运动装这么穿
有点像装杯。
“飞坦,你能不能正常点穿衣。”
爱莎忍不下去,伸手将他拉链拉开,衣领搁置在两边,顺便帮他把后衣领顺好。
做完这一切,爱莎满意地拍拍手,刚转身想询问其他人想法,然而——
嗯?人呢?!
环顾四周,刚才还在身边的几人,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仔细一看,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有四颗整齐排列、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的脑袋,那专注的准备吃瓜。
爱莎:“???”
什么情况?
飞坦冷哼一声,“他们可比你识趣多了。我给你三秒钟跑。三——”
爱莎愣了一下,“不是,什么呀,我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怎么就计时了啊!”
身体比脑子灵活,她转着脚尖就准备跑路。
“一!”
飞坦直接越过数字二,一把捞过人,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迎面就是一个法式热吻。
漆黑的2号蜘蛛强势入室,开始在爱莎的「房间」内翻箱倒柜,勾着原室友疯狂起舞。
“哇呜~~”
喵喵尾巴“嘚儿”一下竖了起来,双眼亮晶晶。
而小滴则是眼前一黑,什么关键画面都没看着。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芬克斯:“嗯?”
后者一脸过来人的淡定,语气毫无波澜:“你还没成年,少儿不宜。”
小滴:“嚯”
几人打打闹闹的一幕,摄像头后的金看得一清二楚。他惬意地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满足地咂咂嘴。
“哎呀,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就在这时,“叮——!”桌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提示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金划开屏幕,信息界面干净得过分,只有一句问话。
“你在哪儿?”
金冷哼一声,反手将人拉黑,将手机丢在桌上。
“哎呀~”他愉悦地晃了晃水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风水轮流转啊~”
这感觉,啧,真不错!
然而,这份悠闲连三秒都没能维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金眼皮都懒得抬,继续悠哉悠哉地啜着他的水。
下一刻——
“噗——!!”
没忍住,口中水全然喷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电脑监控,发出一抹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W—T—F—!?”
只见数十块监控屏幕,此刻竟整齐划一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纯白。
巨大加粗的一行黑色文字,无声悬浮。
「你在猎人考试!?」
金:“呃”
就在金惊讶于思薇娜的神通广大之际,考场局势悄然剧变。
空旷地带,一个拟猫化的少女蜷缩在地,腿上带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哭喊声撕心裂肺。
“呜呜!你们好狠心啊!就因为我是猫,就要抛弃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身黑色风衣,粉发女人居高临下地冷哼一声,声音异常冰冷,“我的团队,只容强者。你是「猫」,就注定是累赘,被淘汰是唯一结局。”
她语调极重的重复着「猫」的字样,确认周围人都听到后,伸手将猫女推倒在地。
她的身后,三个男人也皆是一脸冷意。
“念在旧情,我就不亲手淘汰你了。”爱莎将下颌埋进藏青色风衣的高领中,眼神睥睨,“你自生自灭吧。”
话音未落,她风衣一甩,决绝转身。
“哦~~不——!!”喵喵狼狈地扑倒在地,泪水决堤,哭得肝肠寸断,“你们,好狠心啊~呜呜~”
飞坦脚步微顿,侧头丢下一句,“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捏。”
芬克斯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补刀,“你自寻出路吧。”
“对不起了,喵喵,我需要猎人执照。”侠客连连摇头,快步跟上,离去。
喵喵的哭声有那么一瞬的卡壳,茫然地眨了眨眼:剧本…没这段啊?!
“不是,你们三加什么台词!”
刚脱离观众视线,爱莎就咬着后槽牙低声呵斥,“穿帮了怎么办?”
“不会的,”侠客笑眼眯眯,碧绿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这群人,很单纯的。”
事实正如侠客所料,他们离开不过片刻,一群按捺不住的考生便鬼鬼祟祟地围拢上来,脸上皆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嘿嘿嘿,小可怜儿,怎么就被丢下了呢?”
“你的同伴可真够绝情的啊,啧啧啧~”
“小猫咪~别怕,哥哥们来疼你~~桀桀桀桀——”
“你们~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喵喵惊恐地瑟缩着,泪眼婆娑,仿佛受惊的小兽。
众人怎么会听她的,纷纷伸出了罪恶之手
然后——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猛地响起,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烟尘猛然扩散!
烟尘散去,刚才还狞笑着的人,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早已失去意识。
“123789!唔——”喵喵歪头数着,喃喃出声,“好像…不太够耶~”
“再演几遍不就好了!”
爱莎几人从茂密的树冠中跃下,顺手将几个被打晕的、企图在树上观战的倒霉蛋丢在地上。
骗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爱莎几人这次算是让这群年幼的考生,感受到了社会和人心的险恶。
计划也很简单,却也很实用,利用手环冷却一小时的间隔,尽量淘汰不知情况的人。
六人身份皆是高位,又有实力加成,几人几乎是走到哪儿,哪儿寸草不生。
别说考生了,就连草,爱莎几人走过都是要薅上几把的程度。
有爱莎和飞坦这两个人形天灾坐镇,加上侠客的运筹帷幄,团队几乎垄断了淘汰名额。
七天之后,除了没办法淘汰人的喵喵,其他人全员都淘汰了四五人。
第八天太阳升起时,喵喵消失在原地,冰冷无情的机械广播声,响彻整个考场。
「考试结束。通关人数:12人。请通关考生即刻前往指定区域登艇。」
「我在米粉店里等你们。」
飞艇登机口,爱莎等人凭借号码牌上了机,被淘汰的喵喵用手机发着消息,告诉众人自己并无大碍。
喵喵本来就是来玩儿的,猎人证有没有,她还真就不怎么在意。
但侠客可就伤心了,蔫蔫好半天,直到登机上艇,泡上玫瑰浴,吃上牛排,喝上红酒都没缓过来。
爱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担心,考官说了,因为考生太少,直接取消后天两场考试,我们只需要再考一次,就可以了。”
侠客点点头,泄愤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爱莎听不懂,朝着飞坦耸了耸肩,随后专注吃饭。
就在刀叉交错,所有人以为可以喘息片刻的时候,第二考官来了。
“大家好,我是思薇娜格兰特。”
第二考官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这是一个极其飒爽的女人,一头黑色短发利落干脆,眉眼异常锋利,褐色花纹繁复爬满脖颈,蔓延至右脸,平生给这女人,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她长剑支地,立在餐厅门口,视线紧锁爱莎,随后抬手轻挥。
“做检查,请各位考生配合。”
瞬间,成排的医护人员齐齐涌入,爱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剪了一根头发,手指戳了一滴血。
“吃完好好休息,明天见。”
思薇娜格兰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视线从爱莎身上离开,带着一堆医护人员鱼贯而出。
爱莎嚼着嘴里的牛排,手指还高高举着,俨然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迹象。
换了一身西装的飞坦眉头微蹙,伸手戳了一下爱莎,“你怎么了?”
爱莎机械般摇了摇头。
“哎哎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考官一直在盯着爱莎看。”
侠客悄咪咪凑上前,小声嘟哝。
“从进来到出去,她就没撒眼。”
爱莎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放下还在冒血的手指,淡定往嘴里塞了一口牛排,“正常。”
几人面面相觑,莫名只觉得她有点镇定过头。搁在平时,她要么就开始跟着阴阳怪气,要么早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爱莎的下文。
“兔老大刚刚在我耳边跟我说话。”
“它说”
爱莎嚼了嚼牛排,咽入腹中。
“思薇娜格兰特,是我亲妈。”
“噗——”
芬克斯一口红酒尽数喷出。
“什么?”芬克斯眼眸骤然瞪大,“她是你妈?”
爱莎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一手刀一手叉,竖直而立,“干嘛?我都没激动,你激动什么?”
芬克斯没说话,“咚——”的一声,坐在沙发里,整个人陷入沉思,“啊你妈看着好年轻啊。”
爱莎更疑惑了,“你想说什么?”
侠客凑上前,“他想说,他很喜欢。”
飞坦紧跟,火上浇油:“你拿他当兄弟,他想当你爸!”
爱莎双眼倏地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芬克斯:“真的假的?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现在知道是个老女人,没兴致了,没兴致了,”芬克斯蔫蔫地摆了摆手,扭头冲飞坦嚷道,“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差点要管我了岳父了,你不知道?”
飞坦一愣,后自后觉他什么意思。
然而,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芬克斯——受死吧!”爱莎跳上桌,握着刀叉就刺了过去。
“喔咦!”芬克斯一跃而起,跳得老远。
“这不是还没么?你冷静点!喂喂喂——我不会的,不会的,我才不想要你这么个逆子!”
“woc!芬克斯。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过来!你过来!”
【作者有话说】
[狗头]旅团就是这样,什么复杂的事都能日常化
对他们来说,生死都是小事,又岂会在意亲妈养母这种事。
[奶茶]唔,接下来准备快点过关猎人考试了
本来就是为了两人贴贴,顺带缓和揍敌客的剧情,顺带给女主放个bug……
所以,过了过了……
69母亲X狗血X小说
◎一步登天,成超级富二代???◎
几人打打闹闹各自回到了房间,然而爱莎刚洗完澡,门“噔噔噔”的,就被敲响了。
爱莎看了一眼时间,21点03分,比想象中早了许多。
“来了,”她随意用毛巾擦着湿发,拉开了门。
门外,是一身西装革履、戴墨镜的,穿得跟个保镖一样的男人。
爱莎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反手关门,“带路。”
“啊?!”保镖明显愣了一下,看起来很是正经的脸上,顿时带了几分傻气。
爱莎歪头,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不是有人要找我么?”
“啊,对!第二考官找你。”对上爱莎了然的眼神,保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来干嘛的,慌忙侧身引路,“这边请。”
走廊窗外,夜色如浓墨泼洒,唯有一轮明月圆得惊人,亮得刺目。月光穿透云层,在地板上流淌成一道蜿蜒的银河,仿佛在无声地昭示着什么。
像是在,预示着,团圆。
会议厅里,爱莎见到了思薇娜格兰特,是第二场考试的考官,也是兔老大口中的她亲妈。
此时,她正端坐在主位上,手里翻看着厚厚一打资料,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的眉头死死拧紧,周身气压低沉。
爱莎径直走过去,在她对面盘腿坐下,姿态随意得像在自己房间。
“爱莎瑟薇娅。”
思薇娜放下资料,声音没有起伏。她将面前一只古朴的茶盏缓缓推向爱莎,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你现在的名字?”
爱莎瞄了一眼寡淡的杯盏,伸出指尖,不动声色地将它拨开寸许,视线瞄了一眼搁置在桌上的资料,尽管是倒着方向,但她还是认出,上面那些是关于她的记录。
这挺好的,调查她,说明还是在乎她。
既然在乎,事情就好办了。
“对啊,你呢?思薇娜格兰特,”爱莎抬起眼,目光直直迎上思薇娜,“兔老大说,你是我妈。”
思薇娜下颌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血缘上看,是的。念能力上看,也是的。”
爱莎换了个姿势,又默默将茶水捞了过来,“兔老大是你的念能力?”
“不是,”思薇娜捧着茶杯轻抿一口,“它是我们格兰特家族的念能力,在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它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哇呜,我还有家族啊。”爱莎面无表情惊叹了一声,随后她一脸认真,“我们家跟揍敌客家哪个厉害?”
思薇娜手微顿,“业务不一样,格兰特负责猎人事务,揍敌客是暗杀家族。”
“哦,这样啊,”爱莎点点头,“所以,哪个厉害?”
思薇娜放下茶盏,声音平淡无波,“半斤八两。”
“那挺好的。”爱莎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琢磨着要不要让这位便宜亲妈,顺手解决掉那桩烦人的婚约。
“你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思薇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认识了一群朋友,交了一个男朋友,马上又要拿下猎人考试了。总体,还不错。”爱莎答得轻快,像在念一份成绩单。
思薇娜“嗯”了一声,“缺钱么?”说着,她伸手推出一张镶金边的卡。
“嚯,黑卡!”爱莎轻佻眉眼,语气带着点浮夸的惊喜。
“嗯,没有上限,随便花。”思薇娜下颌微抬,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持,“密码你的生日。”
爱莎缩着脖子,“喔咦~你这不为难我么?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思薇娜明显被噎了一下,才沉声道,“72年12月29日。”
爱莎瞬间眼眸瞪大,“靠!这么说,我今年才18~我跟飞坦居然不是姐弟恋!”
她下意识啃着指甲,小声嘀咕,“不行不行,这件事不能让飞坦知道,我还想让他喊我姐姐呢。”
斯威特眼角抽搐,她怎么觉得她这个便宜女儿格外活泼呢,还有,这事的重点是这个么?
“对了,妈~”
收了人家黑卡的爱莎,心情顿时感觉非常好,她麻利地将卡揣进口袋,随后越过桌子,一屁股紧挨着思薇娜坐下,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看你这样子,不像会是丢了我的人,怎么就把我丢流星街了?”
胳膊被抱得死紧,思薇娜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包括女儿可能有的控诉与怨恨,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
近乎没心没肺的黏糊,或者,自来熟。
爱莎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在她看来,天上掉下个有钱老妈,不过是人生又叠了一层增益Buff。
Buff嘛,谁会嫌多?多一张底牌总没错。她甚至希望这样的妈能来十个八个。
思薇娜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将十九年前的旧事缓缓道来。
爱莎一边听,一边嗯嗯啊啊哦哦耶耶地胡乱应和着。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仇家报复、半路截杀、最后抛尸的经典桥段。
“哦~原来是这样啊,”爱莎恍然大悟般点头,“这么说,我没老爸了咯?”
对于这个问题,思薇娜犹豫了一瞬,随后才点头,“你本来就没爸。”
提到这个,她嘴角罕见地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偏执的弧度,“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儿。”
她抬手,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意味,轻轻揉了揉爱莎的头发,“你,是我的。”
爱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喔咦喔咦……这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啊?
嘶——管她呢!
她扬起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声音能掐出水来:“那个,妈~亲妈~”
她凑得更近,眨巴着大眼睛,“您是第二考场的考官嘛,明天的考试内容能不能稍微透露那么一丢丢”
思薇娜皱眉:“不可以,猎人考试是非常严肃认真的事情,不可以”
“妈妈~~妈妈~~亲爱的妈妈~~维也纳妈妈~”爱莎使劲蹭,一直蹭,疯狂蹭,“你就给我偷偷告诉我嘛~要不然,就给我一张算了,都是一家人”
思薇娜眉头几乎锁死,“你叫我什么?”
爱莎眨眼:“亲爱的妈妈~”
思薇娜眯眼:“我叫什么?”
爱莎:“维也纳?”
“砰——!”
爱莎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抛物线,一屁股坐在了会议室大门口。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思薇娜冷哼一声,“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这位考官大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会是个如此让人血压飙升的活宝。
“不行就不行嘛~干嘛丢人出来。”
爱莎揉着摔疼的屁股,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拍拍衣服上的灰,正要往自己房间走,却在一个拐角处猛地刹住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就在一条象征性的警戒线外,几个熟悉的声音正毫无顾忌地飘过来。
“我查过了!”侠客的声音带着发现宝藏般的兴奋,“这个思薇娜格兰特简直牛上天了!居然是猎人协会网站创建人之一耶。”
“哇哦!”芬克斯的惊叹声毫不掩饰,“那爱莎岂不是一步登天,成超级富二代了?飞坦,你小子危险咯~”
“吵死了。”飞坦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嘴硬。
几个人就这么大剌剌地杵在走廊一侧,旁若无人地八卦着,完全无视了旁边站得笔直、脸色越来越僵硬的保镖。
“你们几个流星街的杂碎,能不能闭嘴!”
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终于按捺不住,冷嗤出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编排格兰特家族?有这闲工夫嚼舌根,不如滚回去想想,明天怎么在考场上保住你们那条烂命,拿那唯一能翻身的执照!”
一层石头激起千层浪,瞬间其他保镖也开始嘲讽了起来。
“就是,我看你们别等了,野鸡变凤凰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众人的眼睛,但那撇得老高的嘴角,足以让人想象出他们镜片后是何等刻薄的嘲讽。
“或者你们赶紧趁着机会,赶紧找格兰特家主要点钱,毕竟,能见到这么上层人的机会,可不多。”
“你们,也就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连张正经居民证都没有的一群家”
“歘——”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未尽的污言秽语。
温热的、粘稠的、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如同喷泉般猛地泼溅开来,浇了在场所有人满头、满身、满脸。
飞坦眨了眨眼,任由淋漓的鲜血顺着额角、发丝、下颌线滴滴答答往下淌,在地板上砸开一朵朵刺目的猩红。
他抬头看向正前方,随后微微一愣。
“呕——”
不知何时,爱莎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此刻她正提溜着一个保镖脑袋,浑身是血的撑墙干呕。
“啊,我不行了,我要吐了,呕——我再也不亲自动手了,呕——滂臭!我又要洗澡了,呕——”
然而也就两秒,她就恢复了正常。
“我好啦,我们走吧~还别说,今天那个牛排味道真是不错,我们要不要再去蹭点?反正不要钱。”
见惯了她变脸的小滴点点头,“我想吃冰淇淋。”
脸色阴沉的飞坦,嘴角轻扯,发出一声短促的“嗤——我想吃苦瓜。”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向爱莎伸出手。
“哎?”爱莎嫌弃地皱起鼻子,“那玩意儿苦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
飞坦眉眼微挑,金眸里掠过一丝促狭,“因为心里太甜,想压一压捏。”
“”侠客、芬克斯、小滴,三人脸上同时浮现出复杂表情。
这,飞坦是被控制了吧,绝对是被控制了。
“哎~什么啊~不是说不看我给你的小说么,还说什么‘想刀的*总裁,满脑子都是谈恋爱这么土的名字也就你爱看’。”
爱莎一边学着飞坦的口吻,阴阳怪气的说话,一边伸出湿黏鲜红的掌心,紧紧回握住飞坦伸过来的手。
“看了一点,”飞坦任由她将血染红自己的掌心,面不改色,“很狗血,但有点上头,偶尔看点好东西,营养均衡。”
回过神来的侠客等人,赶紧凑上前,“什么?什么小说?发群里啊!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深度,想刀的飞坦,满脑子都是谈恋爱???”
飞坦瞪了他一眼。
爱莎大笑着揽过侠客的肩膀,将另一手的鲜红擦在他的衣服上,“发发发,先去吃东西,啊哈哈哈。”
几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勾肩搭背地,朝着餐厅的方向晃悠过去,脸上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身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动静,只是轻风吹过走廊。
“”
“”
直到确认那几道危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个缩在阴影里的考生才哆哆嗦嗦地挪了出来。
看到不远处的场景,顿时腿肚子抖得像筛糠,几乎要站立不稳。
不远处的警戒线处,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数名保镖。
冰冷的墨镜散落一地,一双双眼睛空洞地大睁着,凝固在死前那一刻的鄙夷和嘲讽上,仿佛是连表情都来不及转换,就没了。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死寂。冰冷的月光穿过舷窗,在地板上流淌,倒映在一地粘稠而刺目的暗红中。
“大哥那个女人,好可怕”
一个瘦削的男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泪、鼻涕和冷汗糊了满脸,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们别考了吧。”
“会死的。”
酒足饭饱后的第二天,承载着12名考生的飞艇,终于降落在猎人协会总部所在地——
古甘玉王国的萨巴市。
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却内有乾坤的地方。
爱莎几人刚走进大厅,还没来得及细看四周,就被身后传来的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
只见飞艇舷梯口一片忙乱:几名穿着白色制服、神色紧张的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抬着几副担架匆匆下来。
担架上考生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有的甚至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显然状况极差。
“他们怎么了?”小滴扶了扶眼镜,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嚯嚯嚯——”
中气十足又带着点玩味的笑声自身侧响起。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宽松武道服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他周身仿佛自带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场,正是猎人协会会长,艾萨克尼特罗。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捋着雪白的长须,眼睛弯成了两条缝,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今天吃的什么,“不过是心里那道坎儿太低,自己吓到了自己,放弃考试了而已,嚯嚯嚯~”
所以,这几个人是被淘汰了?
爱莎眉眼一扬,学着他的腔调,拖长了声音,“嚯嚯嚯~既然他们都自动放弃了,那我是不是能直接拿证走人啦?”
她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
艾萨克尼特罗会长笑眯眯地扭头看向她,回了一声悠长的:“嚯嚯嚯~”
有戏!
爱莎眼睛顿时一亮,“嚯嚯嚯”
然而,爱莎笑到一半,就听到了下文。
尼特罗会长:“不能。”
空气凝固一瞬。
爱莎怒了,瞬间炸毛,“那你最后嚯嚯个毛线啊!!”
怒喝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然而,上一秒还幸灾乐祸嘲笑那些狼狈放弃考生的旅团几人,下一秒就傻了。
因为猎人考试的最终关卡是:对战!
规则简单,却无比刁钻:五人依次对战,最后淘汰一人,剩下四人通关。
当尼特罗会长宣布这个消息时,爱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掏出了菜刀!
尼特罗只看了一眼,“友情提示,攻击考务人员视为自动放弃,嘛,你们要是介意这个考试内容,可以选择一起放弃嘛,明年再来~嚯嚯嚯~”
神特么一起放弃,这是人类能说出来的话么?
爱莎菜刀往桌上一拍。
“旅团内部禁止内斗,大家猜丁壳!一局定胜负!”
飞坦跟芬克斯拒绝了,两人倒是热热闹闹打了一仗,最后飞坦险胜。
猜拳这边小滴一人压倒性胜利,直接获胜。
于是最后一局,就变成了侠客、爱莎、芬克斯猜丁壳。
“石头、剪刀、布!!”
几轮清脆的呼喝与手势翻飞后,芬克斯看着自己伸出的布,再看看爱莎和侠客那两根代表剪刀的手指,脸瞬间垮了:“靠!这都行?!”
猎人证到手的瞬间,爱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她甚至没低头看那烫金的证件一眼,手腕一翻,举着菜刀就朝着哈哈大笑的尼特罗扑了过去!
“你过来,你过来啊!老狐狸——”
爱莎追了尼特罗二里地,直到侠客开口。
“爱莎,库洛洛信息,发现了伊维塔的踪迹。”
伊维塔名字出现的瞬间,爱莎眼神就变了。
她站在高高的石柱子顶端,转身回望,正午的阳光就在她身后倾泻,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只在柱子侧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剪影。
以她为中心,汹涌的念气如同失控的黑色潮汐轰然爆发。
一圈圈扩散、翻卷,将周遭空气都扭曲、压缩,变得沉重而窒息。
“他在哪儿?”
“南茶市的一个小镇里。”
【作者有话说】
萋萋:喂喂喂,爱莎,对会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
爱莎(抠指甲、弹弹弹):没礼貌?如何呢?那又怎?[愤怒]他玩我还不让人骂?——
下章换地图,换地图,哦也~~~[撒花]
距离酷拉小皮卡酱出现倒计时[撒花]
————
那个,我可以无缘无故请个假么?
没别的原因,就是……太热了……
当然,如果大家介意的话,我就不请了
[抱抱]
70抵达X托福X压力
◎好的,团长。◎
南茶市,溪谷镇。
这是一座僻静偏远的、依山傍水的小镇。
但僻静偏远的、依山傍水是好听点的说法,不好听点的说法是——
穷乡僻壤。
然而,正是这么个地方,今天破天荒迎来了一群客人。
只见不远处,一台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砰砰车,“砰砰砰砰”的停在了镇口。
“哎哎哎!到了啊,下车下车!说好了一人五千戒尼,别赖账啊!”
头戴草帽、叼着根草的光头男从车窗探出手,哐哐哐地敲着铁皮车门。
“快点!给钱给钱,不给钱,下次就不接了啊。”
时值清晨,路边行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他们实在想不通,是哪个冤大头会花五千戒尼,跑到这只有鸟拉屎的地方来。
敞篷的三轮车后斗里,随着光头男一声吼,陆陆续续钻出了五六个人影。
“哇呜,傻子扎堆了哎嘿。”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顺手在小摊上抓了一把瓜子。
瓜子在嘴里“八嘎”一声响,就见那群人里几道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那眼神
嘶——溜了溜了,瓜子都不香了。
爱莎倒没在意这插曲,她从破旧的三轮车上跳下,一手压着草帽,一手举起照片,她对着远处光秃秃的山比对了一下,随后得出结论,“应该就是这里。”
喵喵凑过来瞥了一眼照片,嫌弃地皱起鼻子:“喔咦这年头照骗也太猖狂了吧!”
也不怪她吐槽,照片里,伊维塔和萨德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身前是云雾缭绕、飞瀑如练的巍峨群山。
而现实,眼前哪有什么瀑布仙境,只有一条可怜巴巴的小水沟,挂在灰扑扑的山坡上。
“喂喂喂!要欣赏风景待会儿欣赏,先给钱,”一旁的司机不耐烦极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给你转。”侠客压着草帽走上前,笑眼眯眯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机表情瞬间木讷,“得,下次再给也行。”
他扶着方向盘,“砰砰砰砰”的又开着车走了。
随着挡在面前冒滚滚黑烟的车一走,一股带着泥土与青草气息的山风便迎面扑来,拂了众人满身满脸。
“呼——”喵喵狠狠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舒坦了,“好清爽的空气啊~~”
相较于喵喵的舒坦,飞坦跟芬克斯两人几乎同时皱紧了眉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好难闻的味道,”芬克斯用力揉了揉鼻子,一脸苦相,“我感觉自己像头牛。”
“同感。”飞坦应声,金眸里也满是排斥。
爱莎歪着头,一脸困惑,“什么叫像头牛?”
一旁的小滴轻推眼镜,捏了捏鼻子,“大概是,一股子草的味道。”
芬克斯立刻如遇知音般连连点头,“我还是喜欢那种”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描述。
飞坦无缝接上:“铁锈一般”
小滴自然补充:“混着粪便”
芬克斯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什么,面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总结:“还有酸酸的食物腐烂味儿!那才叫”
三人异口同声,语气里满是怀念:“生——活——!”
一行人本就穿得破破烂烂,再加上格格不入的口音,奇怪的癖好讨论,瞬间吸引了周围镇民好奇的窥探目光。
爱莎压下脑子,伸手一人给了胳膊一巴掌,“你——们——啊——!一看就是一群没住过好地方,没吃过好东西的土包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追求!”
侠客倒也不气,贱嗖嗖地凑上前,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弯成半月,“爱莎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爱莎抬头挺胸,伸手亮出黑卡和猎人执照,“包的!”
一旁的飞坦侧头看了爱莎一眼,伸手一把推开侠客,揽过她后脑勺,就贴了上去。
周围人群“喔~~~~~”的叫出声,眼睛直放光。
“小情侣,小情侣,这是女孩跟别的人说话吃醋了呢?好甜好甜!”
“哎哟,人老了不能吃糖,但这种糖是很可以滴。”
“老太婆我也要亲亲。”
“滚!你牙都没了,亲个啥。”
侠客猛地捂嘴狂咳,草帽檐压得低低遮住脸,耳根红得滴血;喵喵“嗷呜”怪叫一声捂住脸,指缝却张得老大;芬克斯则条件反射般捂住了小滴的眼睛。
“谢谢招待,吃饱了~”
一吻结束,飞坦满足地砸吧砸吧,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后颈缓缓下滑,掠过纤细的肩头,最终落在腰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收紧。
爱莎擦了擦有点破皮的嘴角,强压着“咚咚咚”作响的心跳,伸手推搡着他,“你别闹!这大街上呢。”
“那没人的地方,就可以???”飞坦贴着她耳廓低语,呼出一口灼热滚烫的气息,徐徐拂过她的耳际,勾勒着她鲜红如血的耳部轮廓。
“你别闹了,”爱莎猛地挣脱出来,强行压下脸上的热度,转移话题,“我得赶紧收集线索了。”
喵喵将头摇成波浪鼓,“啊啊啊,爱莎别啊!你看看我们灰头土脸的,又累又饿,先洗个澡吃口热饭好不好?”
侠客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不容忽视,“爱莎,喵喵说得有道理。为了赶路,这几天我们几乎没合眼。这样下去,别说追踪敌人,我们自己就先垮了。疲惫状态下,效率只会更低,还可能出错。”
爱莎看着喵喵拧巴的小脸,又看着满脸疲惫的侠客和芬克斯、小滴强打精神的模样,心里像被拧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大家的状态,更清楚侠客的分析完全正确。但伊维塔的存在,着实让她不敢走片刻放松。
一时间,巨大的压力和紧迫感撕扯着她,也让她也只觉疲惫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谢侠客提醒,确实,一个可靠的落脚点是必要的休整和补给点。”
“这样,我现在还不饿不累。你们休息,安顿好自己。我自己先去周围探探路,就一会儿。”
这近乎固执的坚持,是她目前对抗内心焦虑的方式。
飞坦狭长的金眸眯了眯,“我跟你一起捏。你一个人瞎转,我不放心。”
他指的“不放心”显然不止是安全,更多的是对爱莎目前状态的担忧。
侠客知道无法完全说服此刻的爱莎,于是他点点头,“好吧。我和喵喵立刻去找个地方安顿,让大家能尽快休息。飞坦你陪爱莎,但请务必注意安全。爱莎你也别太勉强。芬克斯,小滴?”
芬克斯和小滴对视一眼,活动了下筋骨:“我们俩还行,精神头足。就在镇上随便逛逛,熟悉下环境,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他们的“逛逛”显然也带着目的性。
爱莎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线,点头:“好,那我去周边山坳看看。”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想立刻投入行动以缓解内心的焦灼。
于是,一行六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分成了三组,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
在他们未曾留意的阴影角落,混杂在普通镇民好奇的目光中,几双泛着不祥猩红的眼睛,将他们身影牢牢锁定。
距离小镇不远的深山坳里。
一处依山傍水却透着阴冷气息的山洞里。
幽绿的溶液在玻璃器皿中咕嘟冒泡,映照出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身影——伊维塔。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显微镜,指间捏着一管颜色诡异的液体。
萨德推门而入,“大人,她来了。”
她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然而,伊维塔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汇报。
“来了就来了,不要去打扰他们,等等,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管液体滴入培养皿,看着两种物质接触瞬间产生的微弱反应,嘴角下意识勾起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从早到晚,白天到黑夜,爱莎几人几乎将南茶市翻了个底朝天,从最喧嚣的市集到最偏僻的山坳,从城镇中心到地下黑街,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伊维塔如同融入大海的水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东西。
一无所获。
然而,就在追踪陷入僵局之时,负责安顿的侠客和喵喵,却有了意外发现。
准确地说,是喵喵敏锐的感知立了功。
“我的圆告诉我,今天我们从落脚这里开始,就有人一路跟踪我们。”
喵喵盘踞在临时据点的沙发上,尾巴烦躁地甩动着,神情难得带了几分严肃。
“我非常确定这一点,但每次我顺着感觉追出去的时候,那帮家伙就跟鬼一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进入小镇,几人几乎是被围观了一整天,众人只能分得出的,也就是他们是否带有恶意,但是不是伊维塔的人,他们还真感觉不出。
飞坦眉头微蹙,金眸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怎么确定是伊维塔的人?”
“因为滂臭!”喵喵摸了摸鼻子,“铁锈一般、混着粪便、酸酸的食物腐烂味儿!”
正舔着冰淇淋的小滴,动作猛地顿住。她低头看着手中甜筒上融化的奶油,又抬眼看看一脸笃定的喵喵。
不知怎的,刚才还觉得香甜的冰淇淋,好像瞬间
索然无味了。
“不着急,慢慢找。”
来着免提的电话里,库洛洛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这么着急就监视你们,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没错的,慢慢等,镇子就这么大,迟早会有露出马甲的时候。”
他的判断依旧精准冷静,却少了往日的游刃有余。
毕竟这段时间,旅团简直是在连轴转。
先是马不停蹄地四处扑杀下单给揍敌客的买家,后是整合各方势力、梳理议会脉络、平衡新旧冲突
每一件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的事,几乎都压在了年仅十八岁的库洛洛身上。
爱莎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客厅角落。
芬克斯正蜷在一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上,睡得毫无防备,
鼾声如雷,平日里那副凶悍的样子荡然无存,只剩下长途奔袭后极致的倦怠,
看着这一幕,爱莎无意识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沉甸甸的愧疚感,坠得她心头一紧。
“库洛洛,让侠客他们先回去帮你吧。”她说道。
“本来大家都用不着这么辛苦的,都是为了我的私仇”
“呵呵,你想多了,流星街并不缺人手,”电话里的库洛洛莫名溢出一声轻笑,“而且托你的福,流星街局势,要比我想象中稳定。”
爱莎愣了一下,“什么叫托我的福?”
说起这个,库洛洛顿时来了兴致,声音平稳依旧,却隐隐透着一份运筹帷幄后的、少年人独有的从容自信。
“我以你的名义介入六区议会,推举你成为了新一任议会长。现在,我正和西莱斯特作为你的左右助手,暂代管理”
“等下!等下!你推了谁当议会长?”爱莎只觉得耳朵嗡鸣,怀疑自己是不是长时间没睡觉,产生了幻听。
电话里头的库洛洛沉默一秒,随后继续道,“你,爱莎瑟薇娅。”
好了,确认了,不是幻听。
但这合理吗?
“我人都没在,怎么就成了议会长,这不合理啊。”爱莎的声音拔高。
“规则由人制定,可以因时势而变。你的那场演说,通过影像传遍了整个流星街。它点燃了人心,爱莎。”
库洛洛的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声音透过电波,仿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低沉而有力。
“他们尤其喜欢你那句,「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一分一毫。」”
他停顿了半秒,让话语的分量沉淀下去。
“在当下这个权力交替、人心动荡的关键节点,六区议会长这个位置,很重要,大家都需要一个能承载流星街意志、获得广泛认同的象征。”
库洛洛精准地剖析着混乱局面下的核心逻辑,层层递进。
“爱莎,你就是这个象征。你是六区抗争的源头,是那句话的践行者。民意选择了你,时势需要你。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爱莎只觉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爱莎下意识地勾了勾耳侧的头发,巨大压力裹挟着她,让她很是无措。
“这样啊,那需要我回来一趟么?”
“不用,此刻你远离风暴中心反而更有利。六区内部的具体事务,反叛军为重心,由我和西莱斯特作为你的左右助手代为处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他话锋猛转,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并且,我们正在筹划一件足以让外界真正听见你宣言的大事。”
“大事?”爱莎的心提了起来。
库洛洛,“31名反叛军待命,一件,让这个世界都听到你这句「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一分一毫」的事。”
“所以,你就放心处理你的事吧,这里,有我,有我们。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旅团全体都会过来相助你的,伊维塔是你的敌人,那他就永远是旅团的敌人。”
库洛洛的话如同暖流般,席卷了她四肢百骸,她下意识不由自主地、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肩线。
然而,这随着身躯的放松,她的心中却悄然滋生出一股更深的沉重感。
习惯掠夺、背叛与独自舔舐伤口的她,习惯将每一分「得到」都视为需要付出同等代价的交易……
以至于面对当下这份突如其来的、纯粹的「善」,她竟不知该如何去承接。
这份来自库洛洛、来自整个旅团的支撑,只让她觉得——
太重了。
“哈~~”
电话那头的库洛洛打了个哈欠。
“距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得去睡一会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爱莎犹豫了一会儿,随后
“好的,团长。”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章有点无聊哈,没办法,过渡嘛
然后今晚12点整正常更新
那这一章,喜欢看感情的,千万不要错过哦[坏笑]
然后,如果明天不见了,或者被狙了,或者锁了……
[裂开]等我醒了再说
如果有错别字,别管!我不敢改[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