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看向洛研冰：“晚上再研究古董，最好是后半夜，保险点。所以，下午还有什么工作？要是没有，咱们干脆睡一觉，补充一下精力。”


    洛研冰脸一红，皱着眉头说：“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怎么总是让人感觉有歧义？”


    陈锋一愣：“什么歧义？”


    洛研冰红着脸看着他：“你说咱们俩……睡一觉。这不是歧义吗？”


    陈锋：“……”


    洛研冰尴尬的扭头就走，边走边说：“既然现在没有线索调查蛟渡劫的事，那就先去找在网上发布‘百年计划’的人。”


    陈锋跟在后面：“有目标么？”


    “有三个。”


    “好，先找第一个。身份信息是什么？”


    洛研冰看了他一眼：“陕安佛学理事会常务副会长，朴步诚。”


    陈锋：“……”


    洛研冰：“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陈锋：“嫖不成？你是认真的吗？”


    洛研冰无奈的说：“认真的，他就叫这个名字。步是脚步的步，诚是诚心的诚。”


    陈锋失笑道：“诚心嫖，都不成。怪不得要遁入空门，学佛了。”


    洛研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会吐槽。”


    陈锋笑道：“第二个呢？”


    洛研冰迅速说道：“一个大二学生，叫高庆。”


    陈锋点点头：“这个普通了一点。”


    洛研冰摇摇头：“他是很普通，但是他妈妈可不普通。他妈妈是前国安退役调查员。”


    陈锋：“……”


    洛研冰继续说道：“最让人头疼的是，他妈妈三年前失踪了，到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锋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第三个呢，希望是个普通一点的身份。”


    洛研冰神情古怪的说：“第三个身份是挺普通的，但是她现在身处的环境有点特殊。”


    陈锋：“在哪儿？”


    洛研冰：“在陕安精神卫生中心。”


    陈锋眨了眨眼：“就是精神病院呗？”


    洛研冰点点头：“对。”


    陈锋狐疑的说：“你认为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也值得调查一下？”


    洛研冰正色说道：“有些精神病是精神疾病，但有些精神病，只是她们的世界过于光怪陆离，甚至她们所看所感比普通人都要强烈百倍造成的。”


    陈锋点点头：“成，听你的。你是领导。所以，我们从哪个开始。三个人，一下午时间搞定了。”


    洛研冰长出一口气：“那就先去精神卫生中心吧。”


    “好。”


    陈锋爽快的点点。


    不是啥苦差事。


    去呗！


    ……


    下午一点半。


    陕安市精神卫生中心。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洛研冰和陈锋见到了目标人物之一。


    一个奇怪的少女。


    据说是有着非常严重的幻想类精神疾病。


    已经在卫生中心治疗了两年半了。


    根据工作人员的说法，这个女孩儿在不幻想的时候，一切正常。


    每天安安静静的看书。


    不看书的时候就发呆。


    可是当你以为她已经快要好了的时候，每次跟她聊天，就又被她带进了她那奇思妙想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没招！


    治不好！


    只能这么关着。


    不然，她会自残，甚至伤害身边的人。


    美其名曰‘自我重塑’。


    女孩儿叫刘琪。


    过耳的披肩发。


    长相清秀自然，有点瘦。


    病房里。


    她在看书。


    非常安静。


    当工作人员打开房门时，她依然没回过来，而是继续专注的看书。


    她的房间很正常。


    像居家环境。


    甚至还有一台电脑可以上网。


    而她就是在这台电脑上发布的‘百年计划’的言论。


    工作人员在门口喊了一声：“刘琪，有人来看你。”


    终于。


    刘琪慢慢回过头来。


    看了洛研冰和陈锋一眼。


    眼神平淡的有点麻木。


    洛研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轻声说道：“你好，我叫洛研冰，国家安全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能聊两句么？”


    刘琪神情木然。


    半天才轻声说了一句：“我等你们很久了。”


    洛研冰一愣，跟陈锋对视了一眼。


    陈锋耸了耸肩。


    那就聊呗。


    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


    几分钟后。


    三个人坐在了一间特殊的会客室里。


    一张桌，三张椅子。


    三个人对面而坐。


    刘琪依旧很安静。


    目光一直不断的打量着洛研冰和陈锋。


    等工作人员出去后，洛研冰看着刘琪轻声问了一句：“刘琪，我能不能问问，你在房间里可以随便上网吗？”


    “可以。”


    刘琪点点头。


    “所以，你也经常在各大平台发表评论么？”


    刘琪再次点点头：“对。”


    洛研冰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那……你之前在陕安雷暴雨天拍摄到龙形黑影的视频下面回复的所谓‘百年计划’，是你虚构的么？”


    “不是。”


    刘琪一脸淡漠的说：“百年计划是真的。”


    洛研冰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真的？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刘琪没回答。


    而是突然看向了陈锋，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陈锋耸了耸肩：“跟她一起的。”


    刘琪仔细看着陈锋，轻声说道：“不对，你们俩不是一起的。你跟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锋：“……”


    洛研冰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刘琪，什么意思？他是我的同事，跟我是一个单位的。”


    “不对。”


    刘琪执着的盯着陈锋：“他不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洛研冰再次看了陈锋一眼。


    这是……


    犯病了吗？


    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可她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看出什么来了？


    就在洛研冰心里狐疑的时候，陈锋突然在下面碰了她一下：“领导，我单独跟她聊聊。”


    “什么？”


    洛研冰一愣。


    “我单独跟她聊两句。”


    陈锋看着刘琪问了一句：“行不行，就咱们俩，单独聊聊。”


    刘琪停止了重复上一句，而是很干脆的点点头：“行。”


    陈锋看向了洛研冰。


    洛研冰一脸无奈，只好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她走后。


    陈锋笑了笑：“现在有话直说吧。装神弄鬼的，你也是够辛苦的。不嫌累吗？美女？”


    刘琪眨了眨眼，突然问了一句：“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陈锋耸了耸肩：“你问。”


    刘琪：“如果所有人都给你一块钱，你要不要？”


    陈锋摇摇头：“不要。”


    刘琪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要？全国所有人都给你一块钱，那就是14亿多，这是很大一笔钱，为什么不要？”


    陈锋失笑道：“我怎么要？就算一秒钟收一次，也得收14亿秒。你知道14亿秒是多少时间吗？四十多年。我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收，等收完了，我也半截埋黄土了。你告诉我，我要来干嘛？”


    刘琪：“……”


    陈锋：“所以呢？”


    刘琪喃喃了一句：“原来你是这么回答的，真有意思。”


    陈锋：“有意思？”


    刘琪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跟我，才是一对。”


    陈锋：“……”


    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