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跟着洛研冰来到了市局。


    在一间很普通的小型会议室里，王虎和杨媚忙碌着签协议的准备工作。


    陈锋安静的坐在一旁。


    耐心等待。


    一会功夫，会议室里又进来一个人。


    陈锋扭头看了一眼。


    好么！


    冤家路窄。


    那个李成又来了。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交给洛研冰时，眼神瞄着陈锋，赤果果不加掩饰的敌意。


    陈锋嘴角一撇。


    懒得理他。


    收回目光，看着在身边调试设备的杨媚狐疑的问了一句：“这是啥？是直播设备吗？”


    “对。”


    杨媚闷头干活。


    陈锋惊讶的看着她：“CPRT这么群众化吗？签个协议还要搞个直播？不是保密单位么？”


    杨媚忍不住笑了：“你想什么呢？我们这种单位能群众化吗？直播只是给领导看的。”


    “CPRT的大领导？”


    “对。”


    “张羽光？”


    杨媚浑身一僵，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会议室里也瞬间安静了。


    王虎，洛研冰，李成，一个个都眼神诡异的看着他。


    陈锋眨了眨眼：“这么看着我干嘛？”


    杨媚回头瞄了洛研冰一眼，接着看向陈锋，小心翼翼的说：“你……知道张羽光？”


    陈锋耸了耸肩：“知道一点，他老子不是龙虎山天师教的张宗岳么？据说是天师道的正宗传人。”


    杨媚：“……”


    其他人：“……”


    气氛凝重了。


    大事件！


    整个华夏也没几个人知道的最核心机密，居然从这小子嘴里非常随便的说了出来。


    他怎么知道的？


    尤其大领导的父亲张宗岳老爷子的身份，那更是华夏最顶级的绝密信息。


    老百姓可以知道龙虎山，也可以知道天师道的传说。


    但是不能知道张宗岳这个人是真正的天师道传人。


    敏感！


    非常敏感！


    所以，陈锋是咋知道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手头的工作，全都愣怔的看着他。


    陈锋见他们神情古怪，狐疑的问了一句：“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洛研冰迅速回了一句，接着示意杨媚和王虎赶紧准备，她则匆匆走出会议室打电话。


    这件事，得上报。


    ……


    十几分钟后。


    一切准备妥当。


    视频直播开启。


    网络连线了一间办公室，看上去挺普通的办公室，但是里面坐着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


    经介绍，这位就是CPRT的大领导张羽光。


    陈锋狐疑。


    都这么隆重吗？


    自己签个临时工而已，还要联线大领导？


    在陈锋的疑惑中，签协议流程开启，杨媚全程主导，洛研冰在一旁补充。


    视频连线里的张羽光一言不发。


    时不时的低头看看自己桌上的文件。


    似乎对这种流程并不是太重视。


    陈锋释然了。


    估计也就是走个流程。


    但是每个签协议的人，可能都要经过张羽光的‘法眼’确认才行。


    于是，流程进行到评定等级的步骤。


    李成上来了。


    一看到他过来，陈锋就有种生理性膈应。


    估计他憋不出什么好屁。


    果然，李成把一份材料放到陈锋面前后，面对着直播视频向大领导汇报：“张局，经过我们对陈锋的综合评估，他的能力等级勉强达到及格线。评估报告已经发您了。”


    视频里。


    张羽光微微一愣，终于抬起头说了一句：“勉强达到及格线？这么低怎么做临时工？”


    洛研冰赶紧解释了一句：“张局，其实对陈锋的评估并不完全。他应该不止D级。按照我对他的评估，至少是C级。”


    “我不这样看。”


    李成毫不客气的现扬拆台：“张局，陈锋的确在第六感方面有点灵敏，但绝对达不到C级。他评估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他。两次评估测试，他几乎都没有常规意义下的感知状态。都是……都是用眼睛看的。”


    张羽光眉头一皱：“用眼睛看？”


    “对。”


    李成点点头：“反正我察觉不到他有感知状态。只可惜，评估测试只进行了两次他就逆反了。所以评级报告上，我只能以勉强及格来评定等级。”


    张羽光看向洛研冰：“小洛，什么情况？”


    洛研冰咬了咬牙，暗中刀了李成一眼，接着无奈解释道：“张局，陈锋的能力非常难得。之前异常辐射能量警报事件，就是借助他的能力破的案。我个人觉得，他还有潜力。而且是很大的潜力。”


    李成在一旁撇了撇嘴：“什么潜力？油嘴滑舌的潜力吧？”


    “李成。”


    洛研冰脸色一寒，扭头瞪了他一眼。


    “好好，我不说。”


    李成连忙微笑着摆摆手，同时往后退了两步。


    做出一副‘我为你让步’的姿态。


    陈锋：“……”


    有一说一。


    这个李成真的拉低了CPRT的神秘感。


    这时，张羽光也看出来了，洛研冰是想保陈锋的，再加上陈锋确实看着阳光帅气，所以也有些犯嘀咕。


    难道有男女关系？


    没听说洛妍冰交男朋友啊？


    而且这个陈锋的背景清白的像刚拆封的垃圾袋似的，连个印儿都没有。


    没毛病！


    于是，张羽光看着陈锋问了一句：“陈锋，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领导，您问。”


    陈锋笑了笑。


    “为什么想进我们单位？”


    陈锋一呆。


    说啥子？


    谁特么想进你们单位了？


    张羽光：“没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为什么想进我们单位？”


    陈锋扭头看了洛研冰一眼，索性坦然说道：“不是我想进来。主要是洛组长她……逼的太紧。”


    张羽光：“……”


    洛研冰的脸突然没来由的一红。


    旁边的李成更是大怒，突然一拍桌子：“陈锋，你注意点素质。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满嘴荤段子乱喷的地方吗？”


    陈锋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有病？我说什么荤段子了？不是你们说的，要么接受，要么抹掉记忆？我说错了？”


    李成：“……”


    草！


    张羽光也是一脸黑线，终于意识到陈锋可能真是个难搞的主儿。


    于是在视频里挥挥手：“李科长，你先出去。”


    李成咬了咬牙，转身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他走后，张羽光看着陈锋认真问了一句：“陈锋，我再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还有我父亲的身份？谁告诉你的？”


    陈锋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是在网上查到的，你信不？”


    张羽光：“你说呢？”


    陈锋：“那当我没说。”


    张羽光：“陈锋，我希望你能坦诚一点。今天一旦签了协议，你就是CPRT的成员了。大家都是同事，内部之间无不可对人言。懂了么？”


    陈锋点点头：“我懂。”


    张羽光：“所以，谁告诉你我的身份？”


    陈锋：“真是网上查的，天地良心。我说谎天打五雷轰。”


    张羽光：“……”


    陈锋：“……”


    张羽光：“真不说？”


    陈锋一摊手：“我说了啊。”


    张羽光：“小子，挺嚣张啊。”


    陈锋眨眨眼：“允许不？”


    张羽光：“……”


    一旁的洛研冰额头见汗了。


    数秒钟后。


    张羽光突然挥挥手：“小洛，签了。”


    说完直接下线了。


    洛研冰不自觉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小声喃喃了一句：“头回见到大领导吃瘪，好过瘾。”


    陈锋愕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