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俊的手抚在吕萌萌背上，旗袍的料子又软又滑，他的手止不住的下滑。


    喘息急促，缠绵暧昧。


    体温交织，失控沉沦。


    脸红心跳，空气发烫。


    天从昏暗变做漆黑，又从漆黑中露出了微光。


    相拥的夫妻，从客厅吻到了卧室，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之上，所过之处，尽是扯落的衣物。


    吕萌萌的轻轻一啄，像是火星触碰到了油桶。


    熊熊烈火，翻江倒海，不可收拾。


    只能任由大火燃了又燃，直至筋疲力尽，不知不觉之间，双双睡去。


    天渐渐大亮，街上的热闹若有若无的传进屋内，屋内人抱得很紧，睡得很熟。


    风吹进窗口，掀开了窗帘，光亮洒在马英俊脸上，他睁开双眼，丢失的理智渐渐找回，可一低头，吕萌萌的发香袭来，又让他止不住的丢魂，宛若入了梦境，好在怀中人紧贴着他，真实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吕萌萌醒来时，马英俊正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拥着她。


    马英俊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她，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淌。


    对上吕萌萌的眼神，马英俊脱口而出：“我想你。”


    这话有几丝撩拨，害吕萌萌的神情多了分娇羞。


    “你什么时候醒的？”吕萌萌抚摸着马英俊的脸，又是轻轻啄了啄马英俊的嘴唇。


    马英俊的体温瞬时有些升高。


    看到马英俊红了脸，吕萌萌缩到马英俊怀里，坏笑了起来。


    “我们以前也这样吗？”马英俊问。


    吕萌萌眨巴着眼点着头：“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可我能感觉到。”


    “那你还问。”


    马英俊将头埋在吕萌萌的脖颈，呢喃细语：“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明明……这具身体都记得。”


    吕萌萌抱住马英俊的头，说：“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你一直是姐姐的小马，你昨天才修出人形，记不清以前的事，是自然的。以后，以后都会记得的。”


    马英俊撑起身子，俯看着吕萌萌刚刚睡醒的面庞，质问：“你还要瞒我？用那些拙劣的谎言吗？”


    吕萌萌的指尖轻轻推在了马英俊的锁骨处，娇嗔道：“哪里拙劣了？哪里有瞒你了？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那你说，我们以前有那样过吗？”


    “哪样？”


    “昨晚那样。”


    “不是回答过了吗？”


    “我不是昨天才修出人形吗？”


    “那又怎样？”


    “那以前，我们那样的时候，我是人是马？”


    “你……”


    “那你呢？以前我们那样的时候，你是人身吗？”


    “我……”


    马英俊气势汹汹，吕萌萌眼神慌乱。


    “你还想怎么哄我？我既然娶了你，又怎么会忘了你，这不应该！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知道你不该忘了我啊！”吕萌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轮到马英俊慌乱了，方才的气势一瞬垮掉，他满是自责，将吕萌萌抱住，安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想不起的，想不起什么也行，怎么能想不起你呢。”


    “你还知道啊！”吕萌萌质问。


    “知道！就是知道，我才着急，才想问清楚嘛！”马英俊一脸真诚。


    “你问什么问啊！本身已经很难过了，你还那么不配合，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哄你了，你还说我拙劣！太过分了！”吕萌萌呜呜呜的抱怨着。


    “我……”马英俊想说我也是为了尽快搞清楚，可话到喉头又觉得不妥，改说:“我不对，我不应该。”


    吕萌萌仍旧不依不饶，气得又是蹬腿又是捶拳，将马英俊的胸口砸出一片红晕。马英俊吃着痛，却不敢拦她。


    吕萌萌的气一点点消减，马英俊有几分无奈，叹了口气，却又轻笑起来，他什么也忘了，法力也没有了，但他能确定，他深爱着眼前人，且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娇惯着她。


    两人平躺在床上，头挨着头，手牵着手。


    “萌萌。”


    “嗯！”


    “我没了记忆，没了法力，那我还有什么？有没有以前积攒下来的功德啊？或者是钱财之类的。”


    “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只有我。”


    “是从未有过，还是～还是跟着记忆一块儿没了？”


    “……”


    “萌萌……”


    “嗯。”


    “你怎么不回答？”


    “……”


    “萌萌……”


    “嗯。”


    “我的法力还能回来吗？我以前有在地府任职吗？是什么样的职务？”


    “……”


    “萌萌……”


    “嗯！”


    “我现在从头修行还来的及吗？我还能再考回以前的岗位吗？”


    “你等一下！”


    “嗯？”


    “我编好了！我要开始回答了！你从未有过法力，你连报考地府公职的资质都没有的。你也不用费力修行，因为你根本修不出法力。”


    “呵～你又哄我！我真是气笑了，吕萌萌，求你了，说句真话吧！你是为了好糊弄，干脆从源头上打死，才说我没法力，没职务的吧！”


    “你又发现了！小马，我聪明的小马，不愧是姐姐心爱的小马。但有一句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废无用功，你修不出法力的。”


    “为什么？”


    “因为……”


    “你又想着编什么瞎话吗？”


    “因为凡间时局动荡，各方势力的仙神也都卷入了争斗之间，分不出精力来教导指引新修成的精怪，所以，天庭设下禁令，锁住灵气，万物精灵休养生息，百年有余，不得成怪。”


    “百年之内，不得成精怪？”


    “对！这是真的！”


    “那你怎么解释我昨天化成人形的事？”


    “因为姐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吕萌萌抛了个媚眼，说：“这不是紧赶慢赶，赶在禁令全然启动前，把你捞了出来嘛！”


    “那你可……太酷啦！”


    “拽不拽？”


    “拽毙了！”


    吕萌萌窝在马英俊的臂弯里，咯咯的笑了起来。


    “开心啦？”


    “嗯！”


    “那，我现在空有一副好皮囊～我能不能了解下，家里余粮！每月收入？我该做些什么，来养我的神仙老婆？”


    “都这样了！还想养我？”吕萌萌侧过身，一只手撑起头，一只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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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拍着马英俊的帅脸。


    “不然呢！我什么也不做，万一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万一，哪一天家里没胡萝卜了，你这么会哄骗，把我给卖了怎么办？”马英俊知道吕萌萌面对认真的问题不会老实回答，便开始不着边际，想着能在无意间套出点实情。


    “我还不至于为了根萝卜，把你给卖了呢！”


    马英俊握住吕萌萌的手，放在唇边亲亲，说：“我记得，修出人形的精怪，可以领取身份，扮作凡人，去做工挣钱。若是有仙神举荐，还能凭借法力，出马跳神，赚些功德，也是为以后考入正职攒经验。”


    吕萌萌趴到马英俊胸口，指尖点着马英俊的鼻尖，说：“这你都记得！”


    “是啊！所以不要想着哄骗我！”


    “我的小马！我的小马是聪明的！”吕萌萌抱住马英俊，边摇晃，边感慨：“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小马没有变成傻子，也没有变成什么也不懂的婴孩！我的小马，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我记得，那些常识，那些认知。可我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但你记得爱我，这就够了！这已经很好很好了！”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流通处领我的身份证件？还是说，已经领过了，只是我忘了？”


    “你领不了！小马！你是没有身份的！你唯一的身份就是我的丈夫！你不能伪装成凡人去做工挣银子，你也没办法修行。你只能跟着我，乖乖听我的话。”


    “你到底是不是神仙？你不会是什么魔头，用了什么邪术，给我下了什么蛊吧！”


    吕萌萌绷起了脸。


    马英俊轻轻摩擦着吕萌萌光滑的背，说：“就算是那样，我也爱你，不用劳烦你用邪术，也用不上蛊，我心甘情愿跟你堕魔。”


    “呸！呸呸呸～”吕萌萌制止道：“如今制度森严，就是有魔头，也在不成气候的时候就被灭干净了。我都说过了，我是正经神仙！正儿八经的送子仙！”


    “嗯！还有呢？”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有多少钱财吗？”


    “你从唐朝考上，到现在，一千多年了吧！应该攒下不少宝贝！”


    “是啊！那会儿，我们住在几进几出的大宅子里，攒下许多有意思的物件，看见它们，就能想起曾经的岁月。那会儿，家里有护院、管家、婆子、丫头。每次呆上十几年，咱们要搬走时，都会把宅子直接分给他们。去到新的地方，也是买下最要好的宅子。”


    “现在，是因为凡间战乱，所以，我们才住到这个小楼房吗？”


    “没了！我们没有余粮！这小楼也是租的，我们现在除了屋里这些物件，还有厨房一袋子胡萝卜，其它什么也没有。”


    “没了？”


    “嗯。”


    “跟我的记忆一起没得？”


    “算是吧！也就前后脚！”吕萌萌话赶话，说了句实情。


    马英俊的手顿住了。


    “萌萌，是因为战乱，我们的宅子被炮火轰了吗？”


    吕萌萌反应过来，轻轻拍打马英俊的肩头：“小马，你不乖，你在套我话！”


    “哈～被发现了。”


    吕萌萌学着马英俊方才的样子，撑起身子，俯看着马英俊，说：“你还要套我话，用这么拙劣的引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