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这两把剑，一为湛卢，一为魂霜。”


    “这两把剑，乃观中目前最佳。”


    “鱼儿、锦瑟，谁先挑选？”


    赵鱼儿轻声回应：“师尊，我暂不需剑。”


    “木剑于我，已足够。”


    “让锦瑟师妹先选吧。”


    赵玄轩闻言，微笑道：


    “鱼儿，你对剑似有抵触。”


    “这些年，我以为你能释怀。”


    “现在看来，心结未解。”


    “能告诉为师，为何不愿持剑吗？”


    赵鱼儿脸颊微红，犹豫片刻后说：


    “师尊……其实……我一直觉得剑为不祥之物。”


    “幼时，赵家村数十口人，皆因持剑者而亡。”


    “所以……自此，我对剑有了本能抗拒。”


    赵玄轩听后，恍然大悟。


    确有缘由。


    “鱼儿，你要明白。”


    “剑无善恶，善恶在于持剑之人。”


    “人心不正，剑才显凶。”


    “剑，终归只是剑。”


    “持剑者心怀善意，剑亦善。”


    “你幼年历经磨难，本性未改。”


    “若你持剑，剑必随你意志。”


    “成为世间至善之兵。”


    “取与不取，为师不强求。”


    “想通时，随时找我。”


    “若不愿持剑，欲选他物护身。”


    “为师也可为你寻得。”


    赵鱼儿听后，眼中满是感激。


    “多谢师尊。”


    “万分感谢。”


    “还是先让锦瑟师妹选吧。”


    赵玄轩点头，不再多言。


    转向一旁的萧锦瑟。


    “锦瑟，你先来。”


    萧锦瑟毫不犹豫地向前，审视着两把剑。


    最终，萧锦瑟伸手握住了魂霜剑，剑中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此剑由极北之地千年冰晶铸就，内藏一缕无主之魂。


    冷意瞬间贯穿萧锦瑟全身，她却面露喜色，赞道：“好剑！”


    与此同时，赵鱼儿深吸一口气，迈向湛卢剑，紧握剑柄。


    霎时，剑身嗡鸣，他稳稳持剑，疑道：“这便是湛卢剑吗？”


    赵鱼儿忆起逍遥大师兄之言：“湛卢剑，春秋时期欧冶子大师所铸。


    历经越王、勾践，后因吴王无道，剑自行飞至楚王之手，成为正义与仁德之象征。”


    他望向师尊赵玄轩，眼中闪烁着坚定：“师尊赐我此剑，是望我以仁道之心，扬剑之威？”


    赵玄轩望着赵鱼儿清秀坚定的面容，心生欣慰：“鱼儿，你能悟此，为师甚慰。


    湛卢剑，不仅为剑，更似洞察世事之眼，宽厚慈祥。


    君有道，剑随身兴邦；君无道，剑自去国亡。


    五金精华，太阳之光，湛卢出则有神，用则有威。


    今为师赠你，愿你以仁德之心，展现仁道之威。”


    赵鱼儿神情坚定，应声：“是，师尊！”


    ……


    秦王政十一年，天下风云变幻。


    这一年，嬴政正式启动一统六国的大业。


    嬴政登基之时，秦国已征服巴蜀、汉中，南越宛城至郢都，置南郡；北取上郡以东，囊括河东、太原、上党诸地；东达荥阳，灭二周，于其旧址设三川郡。


    嬴政亲政，倚重尉缭、李斯等人，大力推进一统大业。


    岁初，赵攻燕，秦假道救燕，遣王翦诸将合围赵地，逐一攻克阏与、轑阳、河间、安阳，漳水流域尽入秦手。


    统一大业未竟，嬴政心急如焚。


    直至某日，闻赵高言，昔日令六国胆寒的武安君白起重返咸阳，秦王嬴政大喜。


    翌日，嬴政亲赴武安君府拜访，夜宿于此，次日方归。


    ……


    夜深人静，咸阳宫华盖殿内，乃嬴政寝宫。


    此刻，他于梦中修炼，置身于山水灵秀之境，群山抱，白云浮，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宛若仙境。


    嬴政手持长剑，舞动间威风凛凛，剑法诡谲，出招迅疾精准，较往昔大有长进。


    须臾，他收剑徐行，满意下山。


    瀑布之畔，一湖如镜，湖畔，青衣人立，背对着嬴政。


    嬴政缓缓上前，躬身行礼：“师尊！”


    “九剑之术，我已颇为熟练，能否传授下一层剑法？”


    青衣人淡然回应：“熟练？尚欠火候。”


    “来，全力向我进攻，看你是否真已登峰造极。”


    嬴政闻言，立即挥剑直击青衣人背心，速度惊人，然青衣人更胜一筹。


    剑锋即至，赵玄轩转身，双指轻巧夹住。


    赵玄轩，五年前以入梦术引导嬴政于梦境中习剑修道。


    此举一则为验证《诸天剑典》之地位，二则因嬴政剑术欠佳。


    遂，赵玄轩决定传授剑法。


    时光流转，嬴政剑术大进，梦中更拜赵玄轩为师。


    此刻，嬴政之剑再出，却被赵玄轩双指稳稳夹住。


    赵玄轩嘴角微扬，嬴政见状，迅即抽剑再攻。


    赵玄轩手中忽现小剑，迎击嬴政。


    其动作悠然，却令嬴政无论攻势如何迅猛，皆无法逾越其剑域。


    片刻后，嬴政停手，退却，面露愧色。


    “师尊！”嬴政道，“为何我剑速如电，却仍无法破您之防？”


    赵玄轩轻语：“政儿，剑速非唯一。


    欲速不达。


    速度虽能制敌一时，但非万能。


    对手各异，有攻有守，亦有攻守兼备者。


    你自视为何种？”


    嬴政沉思后答：“攻守兼备。”


    赵玄轩点头：“诚然。


    你之剑速已达极限，但与真正高手相较，仍有距离。


    既难在快剑上突破，不妨学会慢。


    剑慢之时，方悟九剑真谛。


    届时修《诸天剑典》，可达‘剑中无我’，继而‘剑心通明’，‘剑意冲天’，终至‘剑破万军’。”


    “每层皆有其独特领悟。”


    “你悟性尚可，但剑道天赋平平。”


    “天赋欠缺，则需岁月磨砺。”


    “唯有如此，方能行得更远。”


    “你理解了吗？”


    嬴政听后，陷入沉思。


    片刻，他朝赵玄轩深深鞠躬。


    “感谢师尊指点！”


    “定当铭记！”


    “对了，师尊，弟子有喜讯相告！”


    赵玄轩笑问：“何事？”


    嬴政激动道：“昨晚，我探访了武安君府。”


    “武安君白起，尚在人间！”


    “长平之战后，他便在朝中消失。”


    “甚至有传言，昭襄王已赐其死罪。”


    “自此，无人知晓其下落……”


    “直至近日。”


    “他重返咸阳。”


    “精神矍铄，食欲极佳。”


    “且已臻至天人九品之境。”


    “距陆地神仙仅一步之遥。”


    “武安君，乃我大秦军神。”


    “六国惧之的杀神。”


    “长平之战，他坑杀赵军四十万。”


    “令赵国元气大伤，至今未复。”


    “我已与他达成协议。”


    “他虽居家，战事一起，便会秘密出征，统帅三军。”


    “共谋统一大业。”


    言及此，嬴政满脸振奋。


    一统天下之志，早已坚定。


    赵玄轩微微颔首，未多语。


    在嬴政心中，他超凡脱俗。


    他自然不能透露，自己与白起乃同门。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