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异样，故我前来探查。”


    白起恍然：“原来如此。


    你那黑猫颇为机敏，


    想必因胆怯未入，才叫你来。”


    赵玄轩轻笑：“既如此，我们一探究竟。”


    白起爽朗一笑：“好，今日师兄弟携手，


    共探此洞。”


    言罢，白起当先步入，赵玄轩紧随其后。


    洞内，石壁泛暗红光芒，照亮四周，并无昏暗。


    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行。


    白起领头，赵玄轩跟随，


    一路深入。


    半个时辰后，


    前方景象突变，


    一条地下河映入眼帘，


    一个庞大的地窟渐渐展现。


    地下河水静静流淌，发出轻柔的声响。


    河岸旁，一个与人齐高的巨蛋静静地躺在不远处，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白起见状，快步上前，伸手轻触。


    “小师弟！”


    “快来看！”


    “这蛋还有余温！”


    白起的话语吸引了赵玄轩的注意。


    赵玄轩走近，同样伸手触摸巨蛋。


    果然，蛋壳带着一丝温暖，却并不烫手。


    “小师弟！”


    “这是什么蛋？”


    “为何如此巨大？”


    “里面难道孕育着某种妖兽？”


    白起询问。


    赵玄轩仔细感知，察觉到蛋内蕴含着浓郁的生命能量。


    “我不清楚里面是何生物。”


    “但我能感受到。”


    “这蛋中的生命，绝非普通。”


    “这地下窟，似乎已存在良久。”


    赵玄轩环顾周遭，未见异样。


    白起问：“小师弟，这洞中的红光，可是这颗蛋所发？”


    “可地下河距洞口甚远，何物能照亮如此距离？”


    赵玄轩答：“我已细查，四周无其他生命迹象。”


    “这颗蛋暂且留下。”


    “我们先返回。”


    白起闻言，没有异议，随赵玄轩离去。


    二人回到白云峰，白起回观，赵玄轩则独入翠竹林。


    他坐在大石上，脑海中回荡着地下窟中的那颗巨蛋。


    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竟是凤鸟蛋！”


    他忆起九百多年前，曾见过的一颗凤鸟蛋，


    那颗蛋源自大商皇朝的都城朝歌。


    传说，周武王攻克朝歌之时，一枚凤鸟蛋破壳，凤鸟振翅高飞，吐火焚宫，纣王与妲己葬身火海，凤鸟随后消失无踪。


    多年后，它竟重现人间。


    赵玄轩于白云山天意峰下意外发现一枚凤鸟蛋，心中满是困惑。


    如此珍稀之物，何以藏于白云山地窟之内？他未深究，仅吩咐黑猫喵喵前去探查。


    时光荏苒，半月转瞬即逝。


    白云观的平静被秦王嬴稷的突然到访打破。


    嬴稷轻车简从，悄然抵达白云山，静待赵玄轩。


    二人于白云观别院独处，赵玄轩邀嬴稷品茗。


    “此乃冬茶，王上请品鉴。”


    嬴稷浅尝，微皱眉头：“茶香虽好，略显苦涩。


    山中生活似乎并不惬意。”


    “我回宫后，会遣人送来所需物资。”


    赵玄轩坦然接受，面色平和：“王上耐心超乎预料，一月方至白云观，怒气想必已消。”


    嬴稷淡然回应：“我并未动怒。


    得知你派人救走白起，我心中甚至有一丝欣慰。


    因为这说明，你心中仍有大秦。


    不论动机如何，你敢于违背众意救白起，便证明你对大秦仍有挂念。


    其实，我并非执意要杀白起。”


    “你心知肚明。”


    “我志在天下一统。”


    “天周王室已亡于我手。”


    “中州再无天周。”


    “灭赵之后，我便是大秦独一无二的秦帝。”


    “那时，我将引领大秦子民，逐一剿灭其余五国。”


    “实现中州一统，铸就大秦辉煌。”


    “然而……白起令朕大失所望！”


    “他迟迟不肯出兵！”


    “竟是要看朕的笑话！”


    “朕只能痛下狠心！”


    赵玄轩闻言，淡然回应：


    “陛下，行事需待机缘！”


    “国之大计，更需权衡缓急！”


    “心急无益。”


    “其实，白起不出兵，臣亦赞同。”


    “数年前长平之战，臣曾致信于他。”


    “劝他勿灭赵！”


    “但他未听！”


    “后因范雎受他人挑拨，才未能继续攻赵。”


    嬴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此事，朕知晓。”


    此时，赵玄轩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陛下以为，秦国一统中州，至少需多少年？”


    嬴稷沉思片刻，缓缓答道：


    “十年。”


    “至少十年。”


    赵玄轩摇头：


    “不。”


    “十年远远不够。”


    “至少还需二十年。”


    “秦国虽强，但长平之战后，二十万大军折损。”


    “如今朝中不和，白起之后，谁可为帅？”


    “范雎为一己私利，令秦国错失良机，暂且不论。”


    “六国联盟，前线战事不利。”


    “六国尚有余力，秦国内忧不断。”


    “此消彼长，陛下何以断言十年可定天下？”


    赵玄轩此言，令嬴稷面色黯然。


    ……


    嬴稷沉默片刻，亦起身，缓缓问道：


    “但朕已等不及二十年了。”


    “朕已六十九岁。”


    “在世人眼中，已是高寿。”


    “历代秦王中，朕寿数最长。”


    “我执政半世纪之久。”


    “现下，岁月逐年递减。”


    “自商鞅改革以来，每位君主皆以壮大秦国为志。”


    “我亦不例外。”


    “至我这一代，已达成先祖未竟之功。”


    “周室已由我亲手覆灭！”


    “我距称帝仅一步之遥！”


    “欲建大秦之霸业！”


    “你让我如何能再耐心等待！”


    “玄轩！”


    “你我血脉相连，亲如叔侄！”


    “你该理解我！”


    “一统天下的决心！”


    “若我能再获五十年寿元！”


    “稍作等待，又有何难！”


    “但近年，我体力日衰！”


    “我……渴望成就伟业！”


    嬴稷言毕，眼中野心勃勃。


    身为秦王，此志理所当然。


    若无此野心，秦国难以至今。


    此刻，赵玄轩轻叹，慢声道：“生老病死，乃自然法则。”


    “欲超脱常规，必付沉重代价。”


    “君王已立人世巅峰，享无尽荣华。”


    “故而，长寿之君鲜有。”


    “王上已享高寿。”


    “若贪念过多，恐折寿。”


    “人生遗憾常在，各代有其使命。”


    “王上曾有良机，却失之交臂。”


    “只能留待后人。”


    嬴稷听后，面露不甘。


    “但……我怎能甘心！”


    赵玄轩却言：“若王上愿弃王位，远离俗务，我可助王上延年益寿，或超二十年。”


    “甚至更久。”


    “二十、三十年后，大秦或真能实现一统，荡平六国。”


    此言一出，嬴稷愕然。


    “玄轩！”


    “你刚才所言何意？”


    “你不是哄骗我吧！”


    “你真能让我多活二十年？”


    赵玄轩微笑，转身面对嬴稷，神色宁静，目光深邃。


    “王上！”


    “叔侄情深，血脉相连。”


    “我骗你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