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我的志向！”


    “我白起，志在一统天下，让世间再无战乱！”


    “然而……”


    “我尚未达成此志！”


    “我还不能死！”


    “没错！”


    “我还不能死！”


    “小师弟！”


    “他智计无双，行事谨慎！”


    “当年，他曾令当今圣上退避！”


    “或许……他真能让圣上改变主意！”


    瞬间，白起的神色恢复如初，目光坚定。


    他凝视着面前的范雎，缓缓言道：“相国大人！”


    “白起……难以从命！”


    此范雎，正乃当今丞相。


    范雎此刻面色凝重，凝视着他。


    “武安君！”


    “你可思量清楚？”


    “若定要踏上此途——”


    “只怕，前方将更为险恶。”


    白起平静以对：“望相国大人回宫，据实禀告王上。”


    “我白起，于白云山恭候王驾。”


    言罢，白起转向一旁的燕破岳：“逍遥。”


    “我们归山。”


    燕破岳面露笑意，颔首：“好。”


    “十师伯。”


    恰在此时，数十黑衣骑士拔剑高举。


    为首者高声宣布：“相邦大人！”


    “王命白起自裁！”


    “若白起离去，我等如何复命？”


    此刻，燕破岳抬手，乾坤剑匣中六剑飞出，悬于半空，直指骑士。


    燕破岳止步，侧身而立，神色宁静：“尔等非我敌手。”


    “乾坤剑匣之下，凡人无法匹敌。”


    范雎闻此，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他抬手制止骑士，高声命令：“天杀！”


    “放他们走。”


    “不必无谓牺牲。”


    “今日之事，我自会向王上禀明。”


    “由王上裁决。”


    骑士闻言，停止动作。


    随即，燕破岳与白起登车，渐行渐远。


    燕破岳挥鞭，调转马车，踏上归途。


    七柄神兵随他一同消失在天际。


    范雎望着远去的马车，神色复杂。


    白起尚存……


    对大秦而言，乃幸事。


    对他范雎而言，亦然。


    往昔，他误信苏代之言，对白起生疑，致使赵国得以喘息。


    若非私念作梗，白起早已攻克邯郸。


    此后，他一直悔恨，因这过错，确为他所犯。


    尽管白起后来冷漠相待，他心中却无丝毫怨怼。


    今日，他依王命而来，为白起送终。


    他内心并不希望白起离世，毕竟白起乃稀世之才，大秦独一无二的军神。


    良将虽多，白起却独一无二。


    大秦未竟一统，白起之死，实为遗憾。


    再者，他也不愿背负残害名将的骂名。


    然而，事态突变，始料未及。


    那白云观主玄轩真人，究竟何方神圣？


    竟敢公然抗旨！其中必有隐情，只是他尚不知晓。


    不过，这一切，自有君王裁决。


    随即，范雎一挥手：“启程回咸阳！”


    ……


    夜深，大雪漫天飞舞，愈渐猛烈。


    寒夜寂寂，路上空无一人。


    此刻，白云山下，马车缓缓停歇。


    燕破岳下车，对白起言：“十师伯，我们归来了。”


    白起掀帘步出，迎风踏雪。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脸上，模糊了眉宇。


    他凝视着夜色中的白云山，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回来了。”


    “终究回来了。”


    ……


    次日晨曦。


    白起与燕破岳回山的消息传开。


    李青蔓、花青莲、白天寿、平安，皆至翠竹林。


    多年未见，思念之情自然深厚。


    更有传言在先，他们以为白起此番归来，定是遭遇了重大挫败。


    于是纷纷赶来，欲给予慰藉。


    至翠竹林，只见赵玄轩与白起正对弈。


    黑白棋子交错，赵玄轩落子如飞，毫不犹豫。


    白起则时疾时徐，难以预测。


    众人见状，不忍打扰。


    雪花落于赵玄轩周遭，竟自行消融，他们所在之地，依旧无雪。


    一局终了，众人方上前问候。


    白起见众人到来，心情愉悦。


    自回山后，旧病似已痊愈，心结亦解，整个人精神焕发，重获新生。


    历经坎坷，终得归白云山。


    未来如何，他未知。


    但他深信，有小师弟在，大局无忧。


    李青蔓问：“十师弟，何以突然归来？”


    “莫非王上不再重用，遣你归乡务农？”此乃戏言。


    白起苦笑回应：“青蔓师姐，此番非归乡务农，实则险些丧命。”


    此言令李青蔓、花青莲、白天寿大惊。


    他们未料白起遭遇如此凶险。


    李青蔓难以置信：“十师弟，你在戏弄我们吗？你乃武安君，大秦军神！王上怎会不知你的功绩？”


    花青莲亦追问：“究竟何事？”


    白天寿紧锁眉头，陷入沉思。


    此时，赵玄轩插话，轻笑一声：“你们聚此，不让旁人下棋吗？其实，也无甚大事。


    秦王不满十师兄，因其不听号令，拒绝攻赵，故欲赐其自尽。”


    此言一出，众人惊骇。


    “什么？秦王欲赐十师弟自尽？”


    “秦王莫非失明？抑或糊涂？”


    “他不知十师弟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吗？”


    “如此忠臣，也要杀？”


    “真是丧心病狂！岂是明君所为！”


    李青蔓与花青莲闻言，怒火冲天，直斥秦王。


    白起却摇头：“今上非昏君，实为明主。


    明主决断，远胜庸君。


    我不遵王命，王上要取我性命，理所应当。”


    君主若无此决断，何以治国？李青蔓闻言，气得面色绯红：“十师弟！你也糊涂了吗？昏君都要杀你，你还替他辩护？”白起淡然一笑：“人皆有错，我现在不也好好的？”这话让李青蔓等人猛然醒悟：“对呀！秦王不是赐你自尽了吗？你如何回来的？”


    这时，赵玄轩插话道：“是我让十师兄回来的。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把事情讲明。


    十师兄被秦王赐死，派相国范雎执行。


    我让破岳在范雎面前抗旨，带着十师兄回了白云山。


    接下来，秦王嬴稷可能会大发雷霆，派大军围攻白云山；当然，他也可能假装不知白起已死，如此我们便能相安无事。


    若是前者，大家不必惊慌，我有对策。


    总之，提前告知大家，好有个准备，别到时乱了阵脚。


    无论局势如何，有我在，白云观便无忧。”


    赵玄轩话毕，李青蔓等人面露喜色：“小师弟，你这话当真？竟敢让破岳抗旨？真有你的！放心，我们都听你的，相信你！”李青蔓虽年岁渐长，但心性未变，历经江湖多年，如今更添无畏。


    ……


    若是往昔，他们或许还会忧虑，毕竟违抗圣命乃重罪。


    但秦王嬴稷曾亲率三万大军征伐白云山，那段往事，让他们有了不同的心境。


    随行的有铸剑大师风胡子，却只能空手而归。


    而今局势与过往相似，他们毫无惧色。


    他们信赖赵玄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