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离世
作品:《魅魔穿书,系统逼我生四胎!》 孙谨言正蹲在花园里,用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漫不经心地划拉着新翻的泥土。
她头也没抬。
“不用。”
她对着身后那个提着水壶,一脸殷勤的老园丁说。
“老钱,东墙角那片牡丹,挪了。”
“那儿光照太足,洛阳红不喜欢。”
老钱的手僵在半空,铜制的水壶差点砸在脚面上。
东墙角?
那可是他选了十几年的风水宝地。
每年开出的牡丹比人脸都大,是整个李家花园的门面!
夫人张口就说阳光太烈?
这不是外行指挥内行吗!
老钱心里翻江倒海,嘴上却不敢造次,只能委婉地劝。
“夫人,那块地养了十几年了,根都扎深了。”
“这一挪,怕是要伤了元气,今年铁定见不着花了。”
孙谨言站起身,姿态优雅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让你挪,就挪。”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枚钉子,精准地钉进了老钱的耳朵里。
“不开花,我负责。”
她又瞥了一眼廊下的几盆兰花。
“那几盆,搬去北边书房。客厅门口风硬,冲了花魂。”
老钱彻底傻眼了。
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听着玄乎。
却把他几十年的老经验批得一文不值。
他看着孙谨言那张。
找不出瑕疵的平静脸庞,最终还是没敢再顶一句嘴。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工具。
心里却在嘀咕,夫人八成是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节目,心血来潮。
由她去吧,等花死了,她自然就消停了。
孙谨言当然知道老钱在想什么。
她不在乎。
她要的,就是不被干涉,一个全新的,只属于她的棋盘。
她指挥着老钱清出一大片地,然后亲自动手。
将系统兑换的那些珍稀种子,一颗颗埋入土中。
能在夜间发光的“月光蝶”。
花瓣色彩随光线变幻的“七彩琉璃”。
甚至还有传说中只生于极寒之地的“冰晶雪莲”。
老钱在一旁看得眼皮狂跳。
那些种子,有的像黑珍珠。
有的像碎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可把这些金贵玩意儿种在A市这块凡土里?
胡闹!简直是作孽!
他背着手,离得远远的。
嘴里小声念叨着,几乎能预见到一周后这片土地的惨状。
而孙谨言,只是将最后一捧土轻轻盖上。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属于棋手落子后的期待。
这盘棋,她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见证神迹的时刻。
李家的午后,时光仿佛凝固的琥珀,安静而温暖。
孙谨言在廊下看书,指尖捻着古籍泛黄的书页。
一旁,李承云戴着老花镜。
正用刻刀在一块田黄石上,笨拙地复刻她的侧脸。
直到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
像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幅静美的画面。
忠叔接起电话,只听了片刻,脸色就彻底变了。
他快步走到孙谨言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夫人,老家来的电话。”
孙谨言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书页上,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淡淡的音节。
“嗯。”
“老家”这个词,对她而言。
只意味着一串银行卡号,和一笔每年需要按时划拨的款项。
仅此而已。
忠叔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孙建国老先生……昨夜心梗,人没救回来。”
“李艳芬老夫人……今天早上,也跟着去了。”
李承云的刻刀猛地一顿。
一道无法挽回的深刻划痕,永远留在了那块温润的石料上。
他摘下眼镜,望向自己的妻子。
孙谨言终于抬起了头。
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没有波澜。
没有悲伤,没有震惊。
仿佛只是听了一则与己无关的社会新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缕不属于她的酸楚。
从身体最深处的记忆里,蛮横地钻了出来。
很轻,却很准地,揪了她的心一下。
孙谨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她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
这对名义上的父母。
不过是她降临此世的一个坐标,一段早已结清的因果。
他们的死亡,不该在她的湖心,激起任何涟漪。
“我知道了。”
她合上书,声音平直得没有起伏。
“忠叔,备车。”
李承云立刻起身,握住她微凉的手“我陪你。”
孙谨言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指令在脑海中下达。
【系统,兑换“情绪稳定光环”,持续七十二小时。再来一个,“葬礼流程管理(高效版)”。】
【叮!兑换成功,共计消耗积分130点。】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覆盖了她的神识。
那丝突兀的酸楚和烦躁,如被冰水浇灭的火星,彻底沉寂。
她现在,是一个项目经理。
而这场葬礼,是她需要完美收尾的,最后一个项目。
黑色的顶级豪车,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无声地驶入一片衰败的旧城。
窗外,高楼隐去。
蛛网般的电线和斑驳的筒子楼,构成了灰色的天际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
孙家老宅门口,早已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当那辆车牌号足以让整座城市侧目的豪车停下时。
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变成了引颈的注目。
车门打开,李承云先行下车。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
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就让周围的嘈杂声低了八度。
随后,孙谨言走了下来。
一身素白长裙,未施粉黛,却比任何浓妆艳抹都更夺目。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口那些探究,好奇,嫉妒的脸。
像风拂过水面,不留痕迹。
人群中,一个烫着廉价卷发的中年女人。
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声音酸得能拧出水来。
“瞧瞧,凤凰回来了。”
“亲爹妈都没了,脸上连滴泪都看不见,心是铁做的吧。”
是那个所谓的三婶。
孙谨言听见了。
却像没听见。
犬吠而已,不值得她停下脚步。
她径直走进堂屋。
两口最普通的薄皮棺材并排停着,前面是父母黑白的遗像。
照片上的两人,一生都带着那种无法舒展的拘谨和严肃。
大哥孙云策迎了上来,眼圈通红。
被生活压弯的脊梁,此刻更驼了。
“你们……来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大哥,节哀。”
孙谨言的语气,像是在宣布一件公事。
“爸妈的后事,我来处理,你去休息。”
二哥孙云睿愣在原地。
看着妹妹那张冷静到冷漠的脸,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孙谨言不再理他,开始下达指令。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贯穿了整个混乱的院子。
“忠叔,联系全城最好的殡仪公司,灵堂重设,顶级规格。”
“院子清场,搭棚,请最好的厨师团队来做流水席。所有来吊唁的,食宿全包。”
“通知所有亲属,丧葬费用,我一人承担。”
“先给大哥账上,转一百万。”
一道道指令,精准,高效,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