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骑士们虽然对此司空见惯，狂笑之蝠总是喜欢搞出这样的“激烈”动作。


    例如驯化成堆的罗宾犬，亲手折磨某个极为感兴趣的正联成员。


    又或是欣赏陌生却熟悉的，以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为中心，为锚点的蝙蝠家族对于他亲昵举动的恐惧。


    却还是忍不住多驻足了几秒。


    尤其是身形隐没在绿植里的破晓诡灯，作为试炼里目前唯一伸出援手的观众，探究的目光更是尤为明显。


    破晓诡灯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视线停留均值多了几毫秒，他内线里狂笑之蝠意味深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戳破了他试炼期间小小的帮助。


    以及作为恐惧/虚无的代言人，仍然藏着的那段属于小布鲁斯，至少是还算美好与天真的时期的心跳频率。


    给予了他经典的小丑二选一。


    要么给予帮助。


    要么让他把这秘密宣之于口，让不该了解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这不该了解的人是谁？


    当然是存在于他们头顶，给予他们力量摆脱湮灭命运的黑暗魔龙，巴巴托斯。


    一旦引起对方的注意，那么他必将迎来更深层次的洗礼/腐化，到时能不能保留自己的意志都是个未知数。


    梦魇骑士们知晓这件事虽然也是个麻烦事，会逐渐引发这些人对于他的看法转变。


    把他视作懦夫/喜剧演员。


    亦或是一个套着大人衣服硬装成熟，永远离不开托马斯掌心的小屁孩。


    却称不上永久且顽固的麻烦。


    黑暗多元宇宙层不去穷的悲剧总会把这些无聊的小事淹没在梦魇们的记忆里。


    作为主宇宙布鲁斯韦恩的变体，他们或多或少都会隐瞒下几个小秘密，总归是一条船上的人。


    破晓诡灯这么想着，终于是下定决心应允了狂笑之蝠的要求。


    让灯戒变出了对方需要的几把椅子，用来供给两人暂时休息。


    等等？


    变出来椅子？


    狂笑之蝠要他干什么？


    两瓣薄唇张张合合，却不出声，不知是在问候狂笑之蝠，还是觉得这实在荒谬的破晓诡灯眉头微拧。


    似乎是察觉到了破晓诡灯不稳的情绪，狂笑之蝠居然还感谢起了他的友情赞助。


    没有注意到杀戮机器的悄然靠近，分析起了他因情绪波动而外溢的灯戒能量，平静地给出了自己的“诊断报告”。


    “你的情绪波动值较于往常水平增高百分之八，疑似导致波动源头：狂笑之蝠，你们有在内线聊过。”


    有了杀戮机器的诊断报告，破晓诡灯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情绪波动太大，不收敛势必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稍稍平复了下复杂的心情，破晓诡灯这才强装镇定地给予了回应，“一点关于细枝末节的争执。”


    承认了他们有所交流的事实，试图转移杀戮机器的注意力。


    “杀戮机器，你应该去看看那只小鸟，伤口处理不好可是会丧命的。”


    依言看向了正在跟狂笑之蝠互动，身上确实有几道较深的伤疤存在，小脸因为嗜血而煞白无光的尤利西斯。


    杀戮机器沉思几秒，认可般点了点头，摇铃召唤了阿尔弗雷德，让人帮自己去拿几支韦恩企业特供的药膏。


    眼见杀戮机器被转移了注意力，破晓诡灯总算是松了口气。


    让灯戒留下了足以支撑数小时的能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消失在了入口的位置。


    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刚刚离去，小孩就若有所感地看了过来，注视着那条渐渐被绿植遮盖直通出口的小路，眸光微动。


    似是感谢，又似是对于他匆匆告别的疑惑。


    直到表现得颇为无奈的，如同面对胡闹孩童般的狂笑之蝠收敛笑容，以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掰过了他的脑袋。


    “好了，亲爱的，专心于眼前好吗？你身上的伤口可没有消失，你应该配合杀戮机器的工作。”


    再度扮演起了这场游戏里的好好父亲。


    “你的破晓诡灯父亲要去跟人类心理学做搏斗了，那样的课程对于你来说太过深奥了。”


    他不得不依靠在对方肩头，以极其亲昵且无保留的姿态，埋入那混合着刺鼻化学试剂与血腥气的怀抱。


    瞥见了杀戮机器的存在，以及对方正抬起手旁若无人地，撒落下某些明显人造的颗粒状的东西。


    排列整齐地覆盖在他的伤口上，反射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只是神经稍稍放松些许，他就感觉到火辣辣的伤口正在被某种冰冰凉凉的，凝胶状物质覆盖与安抚。


    不过是眨眼之间，那醒目的鲜红即是定格在皮下原本的位置，没有再要往外溢出的迹象。


    他也不再是那副摇摇欲坠的脆弱模样。


    眼见这里已经不需要他，抬手召回了那些颗粒状似乎是机器的存在，杀戮机器就十分干脆的消失不见。


    失去了同僚的打扰，狂笑之蝠终于是有了新的动作。


    抚摸起小孩的脑袋，脸上重新绽放出往日那般疯狂无序的笑容，“精彩的演出，亲爱的尤利西斯。”


    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很难不让人怀疑自己明日命运的真诚赞叹。


    “你绝对会成为我人生以来最为有趣，最为大胆的变量的～”


    虽然毫无恐惧这种情绪，且没被威胁到生命的小孩不在此列就是了。


    还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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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的“真情流露”过后，狂笑之蝠终于是压下了这部分真实。


    重新成为了一个理想状态下，至少不会给人感觉太过骇人的“称职父亲”。


    “觉得今天的试炼怎么样？有想过自己要是失败了会面临什么吗？”


    沉浸于这种状态下的狂笑之蝠立马开始问东问西。


    引得小孩苦恼地拧紧眉头，“足以威胁到我的生命，父亲。”为这份问题的尖锐感到了苦恼。


    “失败的结果我预先设想过，绝对是以我的性命为代价给一切画上句号。”声音冷静的可怕，显然超越了年龄。


    即使这份冷静很快被渴求替换，希望得到认同的微弱光辉瞬间浮现于眼中，也让狂笑之蝠投入了更多注意力。


    哪怕尤利西斯的问题众多，差点要剥开他精心谋划的美好伪装。


    “你之前不会过问这种事情的，父亲，你想要间接询问我什么吗？”


    “哦，这只是一个父亲对于孩子心理健康应该有的关注而已。”


    也不知是想起了某个可悲的对照组。


    还是眼前陡然显现了曾经同样惨痛难忘的猩红回忆。


    狂笑之蝠冷不丁压低了声音，眼里的笑意随之变作飘摇的火炬，明灭不定，“你以为我是什么？”


    气氛降至冰点。


    正当小孩以为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想要为此表达歉意时，狂笑之蝠却又是癫狂地笑出了声。


    “那种等待死亡把你拆解的七零八落再来沉着脸，坦白自己因为过去创伤不懂关爱的阴郁蝙蝠吗？HAHAHAHA!”


    言语里的戏谑意味毫不掩饰。


    哪怕尤利西斯的问题不太友好，直指他那些不愿【或许】回首的过去。


    “您的名字很特别，父亲，里面嵌合的有蝙蝠侠这个单词。你是蝙蝠侠，亦或是曾经是蝙蝠侠对吗？”


    狂笑之蝠的耐心也没有任何告罄，亦或是较之于先前少上许多的迹象。


    甚至夸奖起注意到这件事的小孩，“真是惊人的洞察力！”


    “你猜的确实没错，甜心。我的确是蝙蝠侠。”


    最终演变成了经典自卖自夸环节，“只不过跟传统阴沉沉的黑漆漆大蝙蝠不一样，是爱笑的隐藏款哦～”


    “那句话怎么说的？爱笑的蝙蝠侠运气不会差～HAHAHAHA！”


    丝毫不让人怀疑他要是不在黑暗多元宇宙，肯定会在相关行业具有极其出色的就业前景。


    直到他发觉小家伙沉默的时间有些过分长了，简直不符合往日他对于后者的基本印象。


    作为忠诚守卫的达米安插话，指了指整个人快要失去意识的尤利西斯，“父…亲，他…似乎…要被你…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