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看着喜欢的人开心

作品:《农家小渔女美食日志

    又一日过去,桑盼儿她们在厨房洗碗。


    桑榆摆放好桌椅,捶了捶自己的左肩,炉子上温着一壶热茶。她开始扒拉今日的算盘。


    还未归学的桑泽从背后凑上来,“阿姐,累了吧,来,我给你按两下。”


    桑榆宠溺地笑了下,“好,那就劳烦我们的桑小大夫了。”


    桑榆在厨房站了一天,腿酸肩膀疼,桑泽前些日子跟镇上一个民间大夫学了些捏肩捶背的功夫,桑榆成了他第一个试验的小白鼠,他时不时给她捏两下。


    连沄水村海味坊里做蚝油那些工人,平时炼油费胳膊费腿,每次见到他陪自己回去,看到他都很高兴,下工换班的功夫每每舍不得走,都要叫他给她们按个几下,说被桑泽一按,通经活络,胳膊也不酸,腿脚也舒服了。


    桑泽此前小心翼翼跟她提过一嘴,说以后想当大夫,桑榆有些意外,这年头外面那些当大夫的可多是祖传的行医世家,他们桑家跟这悬壶济世的职业可一向不搭边。


    不过桑泽自己喜欢,说看到被他捏过肩腿的没有不赞他的,连教他这个的师傅也说自己很有天赋,一学就上手,才学了不到一个月,草药都认得差不多了,他对自己成为正派大夫很有信心。


    桑榆见他这么自信,便也由着他去,横竖他年纪还小。


    只是桑泽这回却难得认真地同她商量,“阿姐,我想上完今年的课,跟着师傅专心学医。以后我想回沄水村开医馆。”


    自从前些年隔壁村那个赤脚大夫仙逝后,沄水村及其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有个头疼脑热,风湿腿痛的,想请大夫无从请起,附近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医馆,想看病得大上县城来看,年轻力壮的人也就罢了,村里那些老弱妇孺可没这个福气,城里的大夫诊金贵,有些家贫请不起不说,就算请得起,他们也经不起路上折腾。


    桑榆仔细想了想,桑泽有这个志向,学成回乡惠泽乡民,这也不错。


    且行医济世,也不失为一个出路。她近些日子听桑泽每晚睡前都在背医书,钟宁说他夜里做梦也念着让人听不懂的中草药名。


    她也听桑泽跟着学的那个大夫说过桑泽学得极认真,是个肯下苦功夫学习的,假以时日学成出师,不在话下,不说学成华佗那样的,但是当个乡野大夫,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桑榆爽快地答应了,“行,既然你自己都想好了,那阿姐就答应你。”


    桑泽高兴地抱着桑榆的脖子,“不过——”桑榆拉开他的手,


    桑泽弱弱道,“不过什么?”


    “先别高兴得太早,不过书院里先生教的功课,你也要好好学,不能因为以后要走大夫这条路就马虎应付。虽然阿姐不求会吟诗作赋,但是多学点东西,对你以后没坏处。”


    桑泽一把抱住桑榆脖子,窝在桑榆肩上,像只得意的小猫,“我知道了。”


    渔家傲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旗下海味坊出品的蚝油、虾粉、虾油等调味料不仅在县城内热卖,走出省内,在外地也十分走俏,甚至卖到了海外,在洋商口中也颇有口碑。


    沧浪县下好几个村子除了打鱼种地外,多了别的许多创收途径,其中就包括水产养殖、海味坊调味品炼制、改良荒地种植地瓜土豆、无名山果改酿果饮果酒。


    如今提起桑榆的名字,村民们无人不识,私下都说她菩萨转世,还有的说她眼光独到,做哪行哪行赚钱,可能是菩萨下面的善财童女,下凡来带着大家一块赚钱。


    每次她回村里办事,没少遇到村民挤到她家的海味坊来送土特产的。


    桑榆每每为这些热情之举感到头疼,心里也感到甜蜜。


    从前穷则独善其身,如今的桑榆自觉发大财算不上,可也算“小达”,达则兼济天下,虽然她做不到兼济天下,可看到因自己之故,沧浪县底下那些贫困村民生活得到改善,她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桑榆对此很满意。


    而有些人的日子却不那么好过了。


    东盛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连向来引以为傲的水产生意也日益有价无市,客人人仿佛商量好了,都争先涌到姓桑的那儿去。姓桑的简直是傻子,有钱不会赚,出自她鱼塘的鱼虾蟹价格低得令人发指,简直是来扰乱市场的,逼得他没法,只能跟着将售卖价一降再降。


    可手下养着那么多人,亏本的生意他可不干,倒逼他将海鲜收购价一压再压,可这样那些渔民不乐意了,反而将海鲜卖到姓桑的那去了。要不是还有江河淡水养殖这条路子撑着,他怕只有被那姓桑的臭丫头吊着打的份儿。


    他也试过做海鲜调味品这条路子,可惜渔家傲的名号已经打响,且进贡上听,有皇家背书,后来者想要再进去这条赛道分一杯羹,谈何容易。


    更有消息传出,当今圣上对上次进贡物事中出自东盛酒楼的吃食不屑一顾,反而对渔家傲酒楼的吃食很是称道,还特地下令让再进贡一批。


    盛开来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桑榆这黄毛丫头!


    裴邝那厮见风使舵,如今竟是当东盛酒楼为弃子的模样,不但不过问酒楼事务,还为了拿到番薯独家收购权,对姓桑的巴结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帮着自己。也对,他裴家做的都是粮食香料那等大宗买卖,从不沾手挣辛苦钱而腥臭的水产生意,利字当先,自然知道如何取舍。还大言不惭“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做生意的人要和气生财,不要每天想着和人争个长短。


    可去他见鬼的识时务吧!


    姓裴的最会慷他人之慨,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得轻巧,敢情不是他们裴家的主业。他们盛家和家大业大的裴家可不一样,盛家祖先靠水产发家,几辈人在这上面汲汲营营,苦心孤诣多年,叫他怎能甘心到头来让人摘了桃子,放任桑榆一家独大,将盛家水产老大之位拱手让人?!


    渔家傲、海味坊,看似人手众多声势浩大,可根据他多日来的观察,主心骨就一个黄毛丫头,他就不信了,没了她,树倒猢狲散,沄水村那帮人不足为虑。


    前几次每每让她走运躲过,可人不可能一辈子走运,这次,他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桑榆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两条长达十五尺的鲟鱼,耳边响起方才谢舟说的,这种鱼很是特别,产卵能用于制成一种特殊的酱料,洋人称之为鱼子酱,比之蟹子味道更浓,洋人尤其为这种味道着迷,直接吃或用于做菜下饭皆可。


    她赶紧去检查两条鱼的生殖孔,发现较修长的那条生殖孔位于臀鳍前面,另一条则更靠近鱼身中后部。加上前者周身色彩更鲜艳明亮,后者则较为暗淡,越发确定前者为公,后者为母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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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桑榆当然知道眼前这鱼是极好的东西,更知道这种人工鲟鱼最大的价值就在于产卵,制作成鱼子酱,在现代刚传入国内那些年,纯正的鱼子酱说是价值千金,都不为过。


    这个时代野生鲟鱼尚未濒临灭绝,洋人就已经在进行鲟鱼的人工养殖,可谓真懂行。也对,有需求就有市场,鱼子酱口感独特,加之营养丰富,海洋文明的洋人对这东西确实没有抵抗力。


    而这对于桑榆来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又多了条生财之道,紧接着想的是网箱养殖和陆地流水养殖哪种更方便,甚至在心里规划出以后的鲟鱼人工养殖蓝图来了。


    谢舟说得没错,这个礼物对她来说确是一大惊喜。


    看到桑榆又惊又喜的模样,谢舟心里十分欢喜。


    为了与洋人交换这对鲟鱼,他没少费功夫,总算没白费他一番苦心。


    今日谢舟到沄水村来,是给与他熟识的乡亲友邻送礼物来的。连他阿姐他也准备了一套西域玛瑙,送闻音的则是一把胡琴,送江一帆的是一套精致的西洋船模,送桑泽的则是一本民间赤脚医生编纂的医书。


    桑泽收到医书的时候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直嚷嚷着这可是民间大夫压箱底的东西,一般不轻易示人,简直太难寻了,直呼谢哥神通广大,把谢舟一顿猛夸。


    谢舟看眼前的少年迫不及待翻开书,笑道,“看来这礼物没送错。阿泽以后定会成为一个好大夫。”


    “多谢谢哥,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先拿进去放好,省得等会丢了。”说完将书贴在胸口兴高采烈进了里屋。


    不同于桑泽的喜出望外,桑榆更多的是惊讶,讶异于谢舟记性居然这么好。


    桑泽对学医感兴趣,已经是好久以前谢瑶回信给谢舟的时候,她刚好在一边,无意中和谢瑶提了一嘴,在一边写信的谢瑶平时没少念叨远方的弟弟,可真到写信给弟弟的时候,却词穷,东拉西扯地便把桑榆的两句闲话也写了进去。


    想不到这种小事谢舟也能记在心上。


    面对桑榆的惊讶,谢舟倒是很平静,“对我来说,与你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


    桑榆语塞,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慌忙低头,难免有些狼狈。


    跟他这般郑重其事对自己一比,想想好像自己忒没心没肺了。无论是当初的拒绝,还是后来他的失踪,虽然也有过担心,可她对他好像不及他对自己的好的十分之一。


    谢舟不知晓桑榆的想法,桑榆是他派发礼物的最后一个,却也是他花了最多心思的。


    他千方百计说服那个养殖鲟鱼的洋人老板,甚至跟船长预支了这趟的大半酬劳。


    买鱼容易护鱼难。路途遥远,更何况他们似飞蓬柳絮在海上飘荡,本就无根野草一般,如今还要悉心照料一条鱼,像照顾宠物,而且还不能放松警惕,得留心时时提防鲟鱼中途进了船上那帮好奇之人的肚子。


    欣喜过后,桑榆问他,“活的鲟鱼难得,搞到这对鱼,一定很费功夫吧?”


    看桑榆那双眼睛亮晶晶,谢舟便知道自己这惊喜没送错。


    虽然明知她还不喜欢自己,但看着喜欢的人开心,他便也跟着开心。尽管心潮澎湃,但他嘴上仍是轻描淡写道,“还好,只要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