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陈岁昭昭

    各班的报名表交上去后,全校都开始备战校运会,势必要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来,每个年纪都忙的热火朝天,不仅要排练运动会入场方队,甚至报名参赛的同学还有不上晚自习训练的特权,让所有人更是激动。


    不想之前上课铃声一响都回了教室,这几天晚自习,原本冷清的操场上依旧声鼎沸,到处都是为了校运会加班加点训练的学生。


    学校为了方便学生们训练,主席台顶上特意打开了盏大灯,明晃晃的照亮整个操场,一眼望过去,全是练习跑步,跳远,拉伸的,甚至还有不少混水摸鱼,单纯不想上晚自习,来操场偷懒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活动。


    夜风轻轻,灯光和月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一张张汗水淋漓却又充满朝气的脸庞,他们精力充沛,努力和拼搏汇聚成青春最好的面貌,


    乔安澜也报了项目所以没上晚自习,这会儿正叼着根巧乐兹,悠闲地盘腿坐在草坪上,拿着手机给正在练习200m的陈以昭计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点,低头看了眼,语气懒散的说:“这次不错,比上次快0.5秒,再接再厉啊。”


    陈以昭没有回她的话,她的外套丢在草坪上,就穿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喘着气跑回来,马尾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左右张望,只是下意识在操场搜寻一个背影。


    他,今天不在吗?


    这个困惑在心中浮现。


    “你看什么呢?”乔安澜见她左右张望有些好奇问。


    听到这话,陈以昭将目光收了回来,叉着腰自上而下,看着悠闲无比的乔安澜,没好气的说:“不是,您老就光坐在这儿当计时器啊?您报的跳远呢?就不准备练练?”


    乔安澜含着雪糕棍,双手往后撑在草坪上,仰着头挑着眉,一脸理所当然的摆烂,“哎呀,练什么练哦,要不是为了可以光明正大不上晚自习,我才懒得报名呢,又累又晒还出汗,不如坐着休息,你看杨羡就没打算凑热闹。”


    说着,她盘腿坐起来,将嘴里的雪糕棍塞进包装袋,才摆摆手说:“比赛那天随便跳跳就行啦,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难道真指望我能拿奖啊,校运会嘛,不都说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讲究的不就是一个重在参与,而且操场上这么多运动帅哥,不看白不看。”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高二的男生笑着过来搭讪:“同学你好,那什么,能加个Q.Q吗?你放心我没其他意思,我是高二理科班的,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


    乔安澜长得好个子高桃花运从初中就没缺过,但一次恋爱也没谈,说是没遇到动心的,却半点不影响和其他人聊天,主打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陈以昭早就习以为常,给她一个“你自己搞定”的眼神,便识趣的走开了。


    她刚跑完步不能休息,有些无聊的扫视四周,目光落在跑道上的温梨身上。


    温梨在练习800m,刚跑完两圈,脸色变得通红,双臂机械的摆动,呼吸急促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步伐沉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硬是没停下脚步。


    在冲过了800米终点线后,温梨浑身的力气一瞬间就被抽干,汗水打湿了额发,胸口快速起伏,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眼看就要瘫坐在跑道上。


    见状,陈以昭小跑着冲上去,及时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温梨,着急说:“你刚跑完800m不能马上坐下,心脏负担太大,来,我扶着你慢慢围着操场走一走,调整呼吸。”


    温梨侧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陈以昭身上,双腿微微发抖,眼睛通红,想说话,可口腔中涌上一股铁锈味,呼吸时还能听到心脏急促的跳动声。


    陈以昭搀扶着温梨走在跑道旁,夜风拂过,驱散了一身的热气,过了一会儿,温梨的呼吸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她咽了口水,感觉喉咙火辣辣的干疼,脸上都是运动后的红晕,声音虚弱的问:“昭昭,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自量力,明明没这个能力,却非要试试?”


    陈以昭扶着温梨的肩膀,对这话感到惊讶,扭头看向人,歪着头满脸不解,想了想开口,语气中没有一点嘲讽满是真诚,“我为什么会觉得你不自量力?相反我觉得你很酷啊。”


    温梨怔住了。


    “去做一件自己并不擅长的事,难道不酷吗?”陈以昭咧嘴笑了笑,小虎牙显得可爱且活泼,声音格外清晰有力,“温梨,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大家都有不会的,可同样没有多少人像你这样,明明不擅长却试着努力,突破自己极限,这种勇敢比任何名次都要值得钦佩,过程的意义远大于结果,弱者才会嘲笑勇敢的人,而我只会觉得你很棒。”


    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在温梨耳中,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心头充斥着异样的情绪,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而是被认可的触动,她想自己悲苦的人生中也是有过幸运的,比如遇见陈以昭。


    “昭昭,谢谢你。”


    “谢什么谢,我们是朋友啊。”


    “喂喂喂!你们俩在这里上演什么姐妹情深呢?”乔安澜突然从后面蹦了出来,直接插在两人中间,一手挽一个,左看看右瞧瞧,不停追问,“你们刚刚是不是说什么悄悄话?让我也听听啊。”


    “说你又伤害了一个少男心。”陈以昭看着人翻了个白眼。


    “没办法,谁让姐的魅力无可阻挡。”乔安澜自恋的拨动头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陈以昭和温梨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心照不宣的笑意,下一秒,趁着乔安澜没反应过来,她俩一左一右把人架起来,二话不说就往沙坑走去。


    “你俩干嘛呢?”被绑架的乔安澜一脸懵逼,胡乱在空中蹬着脚。


    “来都来了,帮把你跳远练了吧。”陈以昭加快了速度,“万一苦练几天校运会跳个第一呢。”


    “我不要啊,放我下来!”


    声音突然提高,操场的灯光将她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塑胶跑道上,晚风拂过她们尚且稚嫩的脸庞,将画面定格在青春最好的时光。


    也许多年后再回首,记忆开始淡忘,名字变得模糊,连那些故事都逐渐泛黄,可少女间的友谊,依旧是这条成长道路上不期而遇的星光。


    训练了好久,终于赶在了秋高气爽的时候迎来了校运会。


    校运会开幕式这天,操场上人山人海,彩旗招展,所有人穿着定制好的班服和表演服,排着整齐的方队,精神抖擞的像六七点初升的太阳,而随着音乐声的响起,主席台上,校领导和嘉宾们早已就座。


    方队入场已经彩排过无数次,根据班级序号决定的,所以当方知韫举着班牌缓缓走过主席台时,人群中的议论声都变大了不少。


    他没有穿校服,而是罕见的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五官虽还尚显青涩,但匀称的骨架已初具雏形,将西装撑得恰到好处,身影挺拔,气质非凡。


    他的眉眼有些锐利,头发也是打理过的露出光洁的额头,在正装的衬托下,清晰的下颌线少了点少年气,多了几分超越年龄的沉稳,在一众插科打诨的高中生中格外不同。


    目不斜视,每一步都走的平缓稳健,举着班牌的手臂西装皱褶也似精心设计过,随着一声声口号的喊出,是绝大多数女孩青春中最容易心动的模样。


    “哇,举牌那个帅哥谁啊?”


    “不是,这合理吗?实验班还有这么帅的?”


    “这学弟我认识,平时穿校服不觉得咋样,穿西装也太犯规了吧。”


    “我现在留级还来得及吗?”


    5班站的跑道旁边是高二的队列,里面传来压抑的议论声,清晰的落在陈以昭耳中,她隔的远不大看得清,只能在1班队列转弯时才能看见。


    恰好太阳破开云层出来,橘黄色的暖阳落在方知韫身上,耀眼的令人无法忽视,陈以昭看的太过专注,以至于没发现斜后方的温梨,目光同样落在方知韫身上。


    和陈以昭欣喜的目光不同,温梨的眼神更加复杂,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仰望,仿佛在看一颗遥不可及的星辰,隔着星河,隔着光年,隔着环境,是她无可逾越的遥远存在,她看了会儿便垂下眼眸,眼中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淡。


    她太过普通,普通到无人注意到她,连带着这份注视,都和周围喧闹的环境一样,被陈以昭彻底忽略了。


    好在,这份悸动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主持人的声音从广播中响起,轮到5班入场了。


    5班的方阵入场表演是李文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主打一个传统文化和新时代相结合,他找了班上个子最高的几个男生表演舞狮,虽然只有一个多星期的训练,但瞧起来也像模像样,狮子随着音乐扭动,既有传统元素又别有新意,甚至还有领导掏出手机拍照。


    其他同学则是齐声朗诵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一股意气风发的朝气,引得不少人连连鼓掌,连带着李文民都昂首挺胸起来。


    除此之外,其他班的入场方队也各具特色,有的青春洋溢的跳着啦啦操;有的选择常规的喊口号;还有举着巨大标语牌不断变换队形。


    等全校的班级都入场完毕,开幕式在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和校长的致辞中圆满结束,所有人都有点昏昏欲睡,好在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比赛项目,没有给他们多少空闲的时间。


    黔一中每一年的校运会都是一样的规定和安排,为了方便学校管理,以防学生趁着校运会离校,出了点什么意外,没法给家长交代。


    所以没有比赛项目的同学,都必须待在班级划分好的塑料草坪区域,不能随意离场,以便随时为本班参赛选手加油助威,班干时不时还要点名确定是否在场。


    最初的新鲜劲过去后,漫长的等待就显得有些无聊了,操场上一眼望过去都是或坐或躺的学生,有的盖着校服已经睡着了,有的拿着手机在打天天酷跑或者节奏大师,时不时还能听到比赛区域传来的欢呼声,当真是各司其职互不打扰,


    而五班的区域里,大家三五成群地聊天,无聊的快要睡着了,突然,陈以昭眼珠一转,左右张望了一圈,确定李文民不在,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摸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对着张梓熙和温梨使了个眼色:“反正无聊没事干,斗地主来不来?”


    三人迅速在草坪上铺开阵势,然而,这动静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带牌啊,陈以昭,还是你脑子好用。”


    “张梓熙,下了让我玩一把。”周斐一屁股坐下推了推张梓熙一把。


    “扑克牌都能带来,拿我明天能带副麻将吗?”


    “班长,管管啊,这里聚众赌博。”有人笑着起哄。


    赵轩抬头看着围拢过来的一圈脑袋,哭笑不得,“我说,你们动静好歹小点,别被班主任发现了。”


    陈以昭打了两把,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又看了看只有一副的扑克牌,灵机一动,把牌一收,洗的哗哗作响,笑着说:“人太多了,不玩斗地主,咱们换个游戏,玩狼人杀吧,我简单讲一下规则……”


    这个提议瞬间获得大家认可,纷纷坐了下来安静听着陈以昭讲解,她逻辑清楚,表达能力好,将规则说的通俗易懂,让所有人都能听懂。


    考虑到一些同学是第一次玩狼人杀不太熟悉,陈以昭自告奋勇的当起了上帝,控场和接梗的能力都很强,时不时的调侃不仅不会让场面尴尬,还能游戏氛围带得极好:


    “预言家请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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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人请睁眼。”


    “天亮了,昨晚死的是……”


    “我怀疑是周斐,因为我上一把杀了他,他怀恨在心,这是私人恩怨。”


    “长官,我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吐槽,互怼,甩锅,这里响起欢声笑语,连附近几个班的同学都被吸引,探头探脑地张望,有互相认识加入的,有干脆厚着脸皮如卫子尧一样凑了过来的,嬉皮笑脸说:“那啥狼人杀还能带一个不?”


    陈以昭来者不拒,原本就六个人围坐的圈子越围越大,喧嚣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热闹不已,连路过的的方知韫都驻足看过去。


    他又换回了校服站在草坪上,听见笑声,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了那个人群中,正挥舞着手臂主持游戏的少女背影上。


    卫子尧玩的正开心,注意到不远处的方知韫,笑着招了招手,“老方,来一起玩。”


    话音落下,陈以昭的背影好像僵了一下。


    有些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她明媚,热烈,张扬,总是能轻而易举成为人群中心,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周围的人靠近。


    大多数人都无法拒绝这种热情,可方知韫的情绪过于稳定,他喜欢安静,喜欢自己能够掌控的一切,喜欢清醒的做好所有规划,他并不是个高能量的性格,过于慢热,也不擅长这种需要高度互动的关系,太累也太费时间。


    所以,他只是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余光看到方知韫离开的洗脸,陈以昭情绪低落下去,随后又恢复正常,继续游戏。


    一中的田径类比赛都安排在第二天,所以第一天除了开幕式,只有一些跳远跳高和趣味比赛的项目,乔安澜报的跳远就在下午举行,吃完午饭回到操场,陈以昭拉着温梨就挤在人群最前面,找了个绝佳的观看位,扯开了嗓子给乔安澜加油助威,颇有种喊得越凶乔安澜成绩越好的架势。


    结果,不出所料。


    乔安澜重在参与的态度说到做到,跳远时人依旧是好看的,每一个姿势都优美,可跳出来的距离一次不如一次,三轮下来,稳稳排在倒数第二,还是因为倒数第一压线的缘故。


    可拿到最后一名的主角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把号码牌摘下来递给志愿者,拍拍手,颇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了,差点就拿到金牌了。”


    陈以昭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姐,骗骗姐妹们就行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啧,”乔安澜冷笑一声,刚准备离开就见陈以昭拉着温梨往相反的方向走,脚步一顿,疑惑问,“走反了吧。”


    “你先回去吧,我们班有人参加跳高,我们去加油助威。”陈以昭指着不远处的跳高场地说,她眼神心虚,因为从杨羡那里知道方知韫报了跳高,加油助威是假,去看方知韫是真。


    乔安澜看了眼太阳,觉得太热并不太感兴趣,只是多问了句,“杨羡呢?怎么没见她来给我加油?”


    温梨朝后面跳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给他们班同学加油去了。”


    这话一出乔安澜顿时不乐意,眼睛一瞪怒气冲冲说,“什么人比我面子还大?”


    说着一手扯一个,拉着陈以昭和温梨就朝着跳高比赛那里挤去。


    陈以昭被扯了个踉跄,都懒得解释乔安澜这个成绩,杨羡来加油助威也是浪费时间。


    虽然和她预想的不同,不过总算到了跳高的场地。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跑去给方知韫加油会不会很突兀,可到了才发现是自己多虑,场地周围已经被人挤的水泄不通,一眼望过去大多是女生,除了高一的还有其他班的,都是来给方知韫加油的。


    乔安澜拉着她俩挤到了最前面,视野顿时开阔起来,陈以昭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热身的方知韫,也跟着人群大声喊起来:“加油!加油!”


    没有指名道姓的加油被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所掩盖,她的声音并不突出,其他人也只会当她是在给自己班上同学打气,并没有人多想。


    只有站在一旁的温梨看见陈以昭的目光一动不动,她顺着视线望过去,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目光在二人之间悄然流转,若有所思。


    横杆的高度在一次次被参赛的同学跳跃后而不断升高,随着一阵阵欢呼声,场上的参赛人员越来越少。


    方知韫并未受到周遭任何声音的影响,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运动短裤,脸上神色平静,眼神专注,只是盯着那根横杆,思考着在何处起跳。


    随着哨声响起,方知韫先是匀速的助跑,接着速度渐渐加快,在快碰到垫子的时停下来,然后用力一跳,身体在空中舒展开一个完美的弧度,像只振翅掠过悬崖的飞鸟,双腿轻巧地越过横杆,动作干净利落,在阳光下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


    人群紧张不已,直到方知韫稳稳的落在垫子上,才响起热烈的欢呼和尖叫。


    他的弹跳力和动作都非常标准,所以当裁判宣布结果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实至名归,1班的几个男生更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带着蓝色发带的卫子尧抱着方知韫又笑又叫的。


    方知韫脸上也带着笑,弯着身体,任由其他人揽着他又跳又叫,他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平日的疏离感,多了几分青春气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烙印在无数少女的眼底。


    陈以昭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和自己拿到名次一样开心,少女心中那份隐秘而汹涌的爱意,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透过她亮得惊人的双眼,无声地蔓延开。


    隔着人群,方知韫和站在人群中的女孩对上视线,停留一秒又匆匆掠过,自然也看不见陈以昭慌乱不已的眼神。


    她在心里想:原来再勇敢的人,也会在暗恋中变成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