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一则关于利特酒和宫野明美暧昧的谣言在组织内喧嚣尘上，当事人双方都为此感到苦恼。琴酒似乎大为光火。


    在他调查出利特酒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竟然真的与宫野明美有过解释不清的时间段——待在同一处密闭空间且没有监控——他立刻将宫野明美远远调走，禁止她与利特酒再见面。


    宫野明美简直求之不得，麻利地收拾行李离开东京，稍许的犹豫也在担心不能和雪莉见面这件事上，于是琴酒连雪莉也一起打包送去鸟取。


    反正雪莉现在还在整理那些冗长的资料，只要有电脑，在哪里都能办公。


    利特酒同样百口莫辩，他原本安排的那些针对雪莉的暗线，这一次全部被人收割。他本人更是被琴酒操作了一轮又一轮，接连几个星期都没再露面。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琴酒是他的庇护所，也是他任性妄为的底气。但是他低估了琴酒的醋意和独占欲。


    赤井秀一深藏功与名。


    随着时间步入冬季，组织派发给狙击手的任务愈发稀少。


    没任务的日子里，组织旗下的酒吧倒是热闹非凡。


    “现在除了琴酒那家伙，谁还愿意大冬天的端个狙击枪到处跑啊。”基安蒂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说道，“在外面等上一个小时，人都要进医院了。”


    科恩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且目标都被厚实的羽绒服和防寒帽遮挡，瞄准要害也变得很困难了啊。”卡尔瓦多斯赞同地补充。


    “最近怎么不见莱伊？”基安蒂四处看了看，“我记得他也挺喜欢喝酒的嘛。”


    “谁知道，我跟那家伙不熟。”卡尔瓦多斯只听说过这个代号，却没有真正见过本人。


    组织上需要狙击手出的任务并没有那么多，寒冷的冬季就更不需要他们出手。


    狙击手通常负责远程支援，做些威慑，大多数时候，组织还停留在敲诈勒索，或者洽谈生意的阶段。


    因此比起苏格兰和莱伊，波本才是最为活跃、晋升最快的那个。


    “砰——”


    标牌向后倒去。


    赤井秀一调整了一下弹道，继续瞄准更远的那个目标。


    “又在训练？还真是努力啊。”苏格兰不知何时也背着狙击枪出现在靶场。


    “砰——”


    又是一枪。


    1300码外的目标瞬间倒地。


    “嚯。”苏格兰吹了个口哨，“好厉害啊。”


    赤井秀一继续填充下一颗子弹：“你不是也能做到吗？”


    “这个嘛，靶场和实际狙击还是不太一样的。”苏格兰找了个位置架起枪。


    自那件事过后，他们偶尔会在靶场遇到，虽然谁也没有主动谈论过那件事，两人之间却多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有问题，我知道，但是我不说，我们会保护彼此的秘密，直到那个必要时刻来临。


    很长一段时间，利特酒都没有出现在人前，据说是被琴酒拉到国外执行任务去了。


    苏格兰紧张了许久，但组织内一直没有动静，似乎根本没人发现他和波本的卧底身份似的。


    难道是自己救了利特酒，所以对方投桃报李？


    苏格兰心中升起了一个离谱的猜测。


    为了避免麻烦，他主动疏远了波本，好在最近没什么任务，表面看起来，波本和苏格兰只是因为碰不到一起才变得无话可说。


    不过苏格兰和莱伊的关系却一直不错。


    圣诞节前，他们又巧合般地碰到了一起。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莱伊，今年的圣诞节你打算一个人过吗？”


    训练完成后，苏格兰一边整理物品一边随意搭话道。


    “不，我有任务。”赤井秀一冷硬地回答。


    “欸——这么忙吗？”苏格兰愣了愣，随即笑眯眯地说道，“我本来想说，趁着圣诞节，你可以找个伴呀……”


    赤井秀一难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苏格兰在说什么。


    “就是宫野小姐，似乎她在和你分手后，一直保持着单身呢。最近琴酒也允许她回到东京来。难道你不打算趁热打铁，跟她复合吗？”


    组织内一直有这样的传闻——莱伊，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家伙。


    苏格兰当然从未相信过这句话，他亲眼见过莱伊的枪法，那是无法弄虚作假的真实力。不过最开始，莱伊还未崭露头角的那段日子，他的确是依靠宫野明美的关系进的组织，即便到现在，那些流言也一直没有消散。


    反而越传越离谱。


    什么，莱伊上位后就抛弃了宫野明美呀。


    莱伊其实是小三，拆散了宫野明美和利特酒呀。


    莱伊和琴酒到底谁在NTR之类的。


    不过随着琴酒和利特酒成双入对的时间越来越长，被利特酒光明正大秀一脸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流言变成了莱伊其实经常被女人甩，看着很帅的一张脸，其实很没有女人缘。


    赤井秀一：“……”


    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谢谢。


    赤井秀一今年的圣诞节注定要和波本一起度过。


    “这次的任务是窃取情报，莱伊，你可不要拖我的后腿啊。”


    不管一起行动几次，波本看赤井秀一就是非常不爽。


    仿佛赤井秀一长在他的厌恶点上似的。


    赤井秀一对此表示理解，他认识的降谷零/安室透/波本就是这样一个容易炸毛的性格。有些时候虽然会变得很麻烦，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比较好相处的。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波本，我觉得女装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少废话，待会儿你一句话也不准说！”


    “……”


    波本不知从哪里取出两套大码女装，赤井秀一拿着那身孔雀绿色的长裙在身前比了比，有些无语。


    而波本自己已经准备开始换衣服了。


    他那身是一件淡黄色高开叉礼裙。


    “今晚大家的视野都会集中在佐佐木集团的圣诞晚宴上，在同一家酒店举办的，佐井小公子的成人派对就没那么多人盯着了。”波本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派对上邀请了许多女郎，所以不必担心被发现我们是陌生面孔。”


    “但是我们骨架很高大。”赤井秀一提出疑虑。


    “那倒是不要紧。”波本把手伸到背后去够拉链，赤井秀一好心地替他将拉链划到最上面，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裙摆。


    “外国模特也很多，不会引起注意的。”


    这位佐井小公子背后是一家著名的跨国犯罪集团，其中涉及到不少粉末交易，无论是身为公安的降谷零还是身为组织一员的波本，都需要拿下这个目标。


    “承载交易记录的U盘就在佐井身上，一旦得手，立刻撤退。”波本将一顶金色长发戴在头上。


    赤井秀一自己到是不需要戴假发了，他的黑色长发足以伪装成女人。不过他身上的肌肉还是有些明显，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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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透子的波本给他披上黑色纱巾，又在胳膊上缠了两圈黑色毛绒披肩。


    “可惜，贝尔摩德还没回日本，不然我们可以让她来给我们化妆的。”透子小姐打开化妆箱，有些艰难地挑选着化妆品。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


    “我来吧。”


    他娴熟地挑选了一个适合透子小姐的清透粉底。


    “你连这个都会？”透子小姐有些不可思议。


    “姑且算是学过。”赤井秀一在透子小姐脸上拍好隔离，又将粉底液挤在粉饼上，“闭眼。”


    最开始，他还需要麻烦有希子小姐每周飞回日本替他易容，到后来，他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这项工作了。在反复练习中，他也学会了不少化妆技术，没想到，竟然有能用上的一天。


    波本酱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拍打在脸上的柔软粉饼阻止了。


    鼻尖萦绕着化妆品的香甜气息。


    全套妆容花费了他们两个小时，赤井秀一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将枪支藏好。


    透子小姐穿着清凉，并不适合藏匿武器，因此赤井秀一就要负担起火力支援，而偷窃U盘的重任，由透子小姐一力承担。


    “莱伊，你的假名呢？”


    “……”


    赤井秀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秀子小姐这个名字。


    “就叫我玛丽吧。”


    反正这在国外也是个在常见不过的的名字，没人能查到他身上来。


    “赤井玛丽。”


    他说道。


    连发型也一并做好后，二人这才出发，前往宴会现场。


    “这是耳夹式麦克风，频道内只有我们两个人。”波本将两枚红色宝石耳坠交给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反复看了两遍。


    “这好像不是组织的手艺。”


    “我自然也有我的渠道。”波本冷哼一声。


    “声音，你打算怎么办？”赤井秀一低沉地问道，他自知自己的声音是绝对无法夹成女孩子的声音的。


    “我可以试试。”波本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甜蜜清脆的声线开口说道，“玛丽酱，这样如何？”


    “……”赤井秀一脸颊的肌肉动了动，拼命忍住笑意，看向窗外。


    “喂！”


    波本抗议道。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千面魔女那样可以随便改换声线的存在。


    “我会假装自己得了重感冒。”他咳了两声，“总之……先这样吧。”


    佐佐木集团的宴会举办得很是豪华，门口铺了红毯，还有签字板，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电视台在搞明星活动呢。


    长枪大炮都对准了酒店门口，每个从正门进入的人都被留下影像资料。


    佐井的小派对开在侧门，两条路线中间被用临时的幕墙隔开，形成完全不同的两处空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圣诞节当天，各家企业、家族都需要举办宴会，除了铃木财团那样过分有实力的存在外，其他人都很少能包下一整个酒店。


    “嗯？那个是……”赤井秀一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怎么了？”波本向那边看去。


    “不，只是看见了有些眼熟的人。”隔着幕墙缝隙，赤井秀一稍微指了指正在签字的某位中年男性，“那是工藤优作吧？”


    “啊，那位有名的小说家啊。”波本恍然大悟，“他竟然会参加这种级别的晚宴吗？真是稀奇。”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