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好哥哥?
作品:《阴暗渣女O但万人迷》 幽暗的灯光在谢墨珩脸上投映出诡异的色彩,他握着匕首,刀锋擦过他手边,碎屑在空中闪烁着细碎的亮光。姜暖芙伸出手,想抓住空中闪烁的色彩,却只挡住了智脑的亮光。
谢墨珩是开了灯的,只是灯光昏暗,勉强照亮了他身周一处。
“大半夜不睡觉,就不要出来吓人。”她向前一步,没有抵住内心的好奇,探出身子睁大眼睛,视线落到谢墨珩手上。
离得近了,姜暖芙才看到他正在没有图纸,面前摆着一瓶花。姜暖芙低头看去,那瓶花她有点熟悉,一瞬间却想不起来。
谢墨珩放下雕刀,擦干净手上的碎屑。他起身,调整灯的亮度。霎时宛如白昼,姜暖芙撅着嘴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以适应这个光芒,她嘟囔着:“你有病吧,刚刚灯开那么暗,现在又突然调亮。”
她放下手,仰起脸,看向谢墨珩,尽是不满。他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她,灯光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他的表情异常平静,眼底却波涛汹涌。
姜暖芙恍然大悟,她嘴角还噙着笑:“你在生气?”
她再次向前,凑近他,一脸无辜:“为什么要生气?”
谢墨珩垂眸,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凌乱的发丝透着亮光,漂亮的脸故作无辜,混合着一身酒气。出门瞎逛回来就沾着一身臭哄哄的味道,在外面打滚一天还知道回来。对着她那双明晃晃的杏眸,很多话从他喉咙里滑过,最终浓缩为一句:“去洗澡。”
很轻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散开。
姜暖芙似乎没有听到。她趴在桌子旁边,用开始糟蹋那束花,她故意碾碎花瓣,汁液浸染她的指尖。她将手指放在鼻下,嗅嗅,很苦涩的植物气息。
她背部的线条纤直,一对肩胛骨在薄如蝉翼的衣衫下极其轻微地起伏,像风中羽毛的末端抖动。谢墨珩俯身,虚握她的腰肢。
姜暖芙回头,她手里还握着一支花。
“你居然还真喜欢上了插花。”她略有感慨。
谢墨珩没有回答,姜暖芙一身酒味混合着花香,萦绕在他鼻尖。这个姿势,她恍若被他锁在身下,但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随性自在。
他们离得很近,姜暖芙将花抵在他脸颊上,艳丽的花瓣压在他脸上,馥郁的香气从她的指尖一路向下,花香包裹着她的声音在他的腹部缓缓炸开。
姜暖芙得意地问他:“现在还让我去洗澡吗?”
谢墨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压下的药效似乎又被这枝花点燃,或许早在这之前,在姜暖芙初初踏入这座庄园时,他就已经……说不上是药效,还是本能的欲望。
他从复杂的气味中分辨着她,就着她的视线,吞咽这份难得的体验。
姜暖芙抽开玫瑰,花瓣从他脸上滑过他的耳垂,又缓慢地向下移去。她的视线也离开他,谢墨珩看不清她的眼睛。她很抱怨,“我以为,你会有些更有趣的反应。”
她再次打了个哈欠,推开他。
没推动。
她将花枝顺着他的衣领扔下去,花朵在他的脖颈处绽放,茎叶边缘细微的刺嵌入他的皮肤。
姜暖芙还在抱怨:“我要睡觉了。”
她仰着头,脸上带着天真的恶意。
他问:“为什么?”
一句很莫名的话。
姜暖芙歪着头。
“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回来?”谢墨珩视线扫过墙上巨大的钟表,他其实不想问这个,说出口的却成了这句。
他言语间的鼻息打在姜暖芙脸上,带着弥漫的花香,相比姜暖芙,他身上的花香更浓厚,他脖颈处的花朵正摇摇欲坠。姜暖芙鼻翼翕动,她新奇极了,道:“好香,你都快被花腌入味了。你才应该去洗澡。”
她仍在记仇。
小腿弯曲,她索性坐在桌子上,瓷瓶冰凉的触感紧贴她的背部。姜暖芙犹豫片刻,还是停留在了半空。那个瓷瓶侥幸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轻微晃动后便稳稳地扎在桌子上。
“我今天遇到一个人。”她弯起眼睛,“和你有点像。”
姜暖芙停了下来,她像是随口提起,牵动别人的情绪后就任性的把他扔在原地。
谢墨珩笑了。
他伸手,仍是虚空抱着姜暖芙。
“能在出门玩时被你想起也很荣幸。”他嘴角含笑,不愿提起处理完工作后他半夜莫名其妙的在这里。
他决定翻过这一页,在姜暖芙刻意挑拨之后从容退下,道:“去洗澡吧。”
他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
这是谢墨珩今晚第一次真实触碰姜暖芙。
灼热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吐息。
谢墨珩嘴角含笑,“去洗澡吧,做个好梦。”指尖碾过她的发丝,停留片刻,他最终收回手,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姜暖芙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姜暖芙从桌子上跳下来,她向房间走去。
夜深了,她的大脑随着沉下来的夜幕变得迟钝,她慢吞吞地思考,谢墨珩很奇怪。
姜暖芙刚刚踏进房门。
大厅里的灯光骤然变得暗沉。
她的影子被夜色吞噬,片刻后又换了个角度重新浮现。
谢墨珩坐在沙发上,领口的玫瑰花从他锁骨处跌落到他的腹部,粗糙的枝条滑过他的皮肤,他伸出手,摸索着枝条,凭借出色的记忆力他很快判断出姜暖芙拿着这枝花时手握住的位置,他的手缓慢地停留在那里,又迅速分开。
无用的行为。
他粗鲁地抽出那只花。
姜暖芙躺在浴缸中,她撩起一把水,捏着小鸭子的玩具。
鸭子扁扁的嘴发出沉闷的声音。
“小孩子玩的。”姜暖芙点评,手里却乐此不疲地玩着各种玩具。身旁的音响放着舒缓的音乐,她来了些兴致,愉快地宣布:“我现在要做一些大人的事了。”
她在显示屏上下单。
系统看见了她点的酒,惊讶:[我以为宿主对这些不敢兴趣。]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算计我做。”
姜暖芙翻出智脑,对着手里的鸭子拍照。温热舒适的水冲过她疲惫的身躯,她的大脑反而清醒起来,“谢墨珩今天是特意等我。”
见系统没回话,她分析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在雕刻着什么,但我不信谢家没有专门的工作室。那么多灯,他就要故意亮一盏小灯吓我。”
她嫌弃地把鸭子扔到地上。
包裹着睡衣从浴室踏出来,敲门声响起,姜暖芙打开门。
“怎么是你?”
谢墨珩将玻璃杯递给她。
姜暖芙低头,看着杯中明显不同的液体,她下意识吐槽:“82年的可乐?”
谢墨珩惊讶,他摇摇手里的液体:“这和可乐的颜色也不一样,为什么会想到那上面去?”
杯里的液体是偏红的紫色。
“这是什么东西,和我想要的完全不一样。”姜暖芙凑近他,谢墨珩将杯子移到旁边,方便她的行动。
她问:“该不会是你把我要的酒喝偷偷喝掉了?”
谢墨珩面不改色,他笑道:“半夜了,你应该多喝点健康的饮料。如果想要可乐,我去给你取。”
姜暖芙冷哼一声,对他这句前后矛盾的话不做评价,她算是发现了,这人就是不想让她喝酒。
她拿起玻璃杯,舌尖伸出,舔了一下。
甜甜的,有股葡萄味,意外得不错。
但她还是草率喝了两口就扔给谢墨珩。随后关上门,靠在门上闷闷地道:“我要睡觉了。”
门关上,隔绝了谢墨珩的视线,也方便了他的举动。
他刚才喝完一杯,此时又突然觉得干渴。
杯里还有一半的液体。
手腕轻抬,剩下的葡萄汁就自然地进入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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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满足过后,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空虚。
他再次想起姜暖芙那句,“我今天遇见一个人,和你有点像。”
有多像?
谢墨珩将玻璃杯扔进垃圾桶,杯身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后便躺在它上一个同伴破碎的身体上。
玻璃杯折射出明亮的光芒,姜暮沉把玩着它,随着他的动作,里面的液体开始剧烈摇晃,在杯壁上不停地荡漾着,少许液体从杯口晃出,又飘荡回玻璃杯。
姜暮沉的手指干燥,没有一滴液体。
他靠在椅子上,问:“出去做什么?林烬遥答应了?”
对面那人瞥了他一眼,道:“一会别把酒洒到我身上。”
虽是这么说,可他完全不打算干涉姜暮沉。
他的眼睛很特别,一只眼睛是偏浅的金色,另一只眼睛是灿烂耀眼的金色。
“没有。”他道,想起了刚才被林烬遥压在闭弯处的少女,“但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他将砝码落到天平一侧,原本稳定的天平立刻倾斜。
“人皆欲望的奴隶。”
姜暮沉扫了他一眼,道:“差不多得了。这里总共也没几个人,不值得星玄圣子宣传你那狗屎的教义。”
“无法说服自己,怎么能说服旁人?”星玄耸耸肩,道,“即兴发挥。”
他探究地看着姜暮沉,“据我观察,你步下的局完全没影响他们的关系。人家小情侣还在亲密贴贴。”
姜暮沉眸里暗光一闪,面上却笑了,“‘小情侣贴贴’这几个字居然能从你口中说出来。”
星玄道:“偶尔我也是要学习一下现代用语的。”
他向外看去:“你这么一败涂地的场面真是少见。”
姜暮沉翻开智脑,一目十行地观看这次下属提交的报告。
略过那些无用的废话,一句刺眼的话立刻冲入他的眼中。
在旁边的小字部分添加了许多注释,试图给姜暖芙说的这句话分辨。
他手里的动作乱了一瞬,原本游刃有余把玩着的酒杯立刻脱轨而出,琥珀色的液体在空中飞旋。星玄立刻起身,他和姜暮沉很近,即使他动作迅速也难逃一劫。
他看着衣服上的酒液,皱眉,道:“都说了别把酒洒我身上。智脑上有什么让你反应这么大?”
姜暮沉的衣服上更是一片狼籍,他的白发被酒水沾到脸上,沉重地向下滴着水,少许酒水从他的锁骨处向衣服内部滚落。那句话也像这黏稠的酒水一般沾了他满身。
智脑的屏幕还在闪烁。
他望着智脑,看到了姜暖芙明媚恶劣的杏眸。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开口的姿态。
她将酒顺着那个临时找来的男/模衣领倒去,轻蔑又随意地开口:“演技太差、长相一般,回去告诉你主子,下次他亲自来色/诱我,我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
姜暖芙甚至完全不知道她这句话在对谁说。
衣服吸了酒水贴在他胸膛上,姜暮沉胸膛起伏,只觉得自己像那个被她洒下一杯酒的男模,喉咙里泛着涩意,身体内与她相似的血液灼烧着他的皮肤。
星玄站在他身后,看到智脑上的内容,拍着姜暮沉的肩膀,道:“区区一句话,你反应这么大?刚进研究所时比这更难听的话你都听过。”
“姜暖芙。”他轻声念出智脑屏幕上出现多次的名字,“不会是因为这个反应这么大吧?”
“她是姜家人。”姜暮沉拍下他的手,“我可不是你那些信徒。圣子大人这是职业反应过度?”
星玄笑:“我很有职业道德的。”
“确实,她可是你的亲妹妹。”星玄再次拿起砝码,这次他选择放在天平的另一端,天平再次开始摇晃,他注视着天平,“你也不必过多在意。”
他看似安抚姜暮沉,说出来的话却拉满讽刺,“毕竟哪个好哥哥会给妹妹点一堆男/模勾引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