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谢礼

作品:《早死白月光回归,手撕全家反派剧本

    回到祝府,一盏孤灯早已候在门廊下。


    管家福伯迎上来:“大小姐、二爷,你们可算回来了!三爷那边有急信送到。”


    他递上一个厚实的、边角有些磨损的信封。


    祝元穗心头一跳,伸手接过。


    信封入手沉甸,是祝谨惯用的那种韧皮纸。


    上面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仿佛能感受到写信人满腔的怒火。


    祝元穗眉尾微挑,展开信纸。


    好家伙,洋洋洒洒的墨迹扑入眼帘,似乎每个字都化作实质叫嚣着。


    “祝祁安,你闲出鸟来了是不是,无聊就无聊,还拿我开涮?假扮长姐口吻给我写信?”


    “你当老子是傻子,还是你自己脑子被门夹了?”


    “你拿这个来戏弄我,戳我心窝子,很好玩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再敢拿长姐的事寻我开心,管你是什么狗屁大学士,等我回京,定把你那堆破书连同你一起丢进河里喂王八!混账东西!气煞我也!”


    字迹狂放,墨点飞溅,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划破纸张,足见写信人当时是何等的气急败坏。


    祝元穗看着这通篇的怒骂,非但不恼,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泛起温热的湿意。


    这熟悉的口吻,这毫不掩饰的火爆脾气,是她那个在外带兵、杀伐果断却最重情义的三弟无疑了。


    他定是收到了自己之前以“长姐”身份写去的平安信,还以为是祝祁安在故意模仿戏弄他,戳他的伤心处。


    “这臭小子……”祝祁安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无奈地摇头失笑,“还是这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祝元穗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叠好,指尖抚过那些力透纸背的墨痕,仿佛能触摸到三弟那份无处安放的思念与痛楚。


    她心中柔软又微涩。


    十年生死两茫茫,弟弟妹妹们承受的苦楚,比她想象的更深。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还有力气骂人,说明此刻边关安宁,我也少几分担心。”


    祝元穗笑着将信收起,又转对祝祁安道:“我去趟书房,给三弟再写封信,免得他下次回家,真把你丢进河里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


    祝元穗铺开纸张,研好墨,提笔蘸墨时,动作却顿了顿。


    她放下笔,目光在书房角落堆放的一些边角木料上逡巡片刻。


    祝家落魄前,藏书阁的杂书里不乏些奇工巧技的图谱。


    她小时顽皮,曾跟着图谱胡乱做过些小玩意儿。


    这小玩意儿曾被她用来哄过弟妹,正好用作信物,为祝祁安正名。


    说干就干,她起身翻找出一堆精巧的木料和小工具。


    略一沉吟,祝元穗手指翻飞,刻刀在硬木上游走,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不多时,两个巴掌大小、机关巧妙的木制鲁班锁便在她手中成型。


    一个结构稍显复杂,榫卯咬合紧密,透着股刚硬劲儿。


    另一个则线条流畅,锁扣处雕了朵小小的玉簪花,显得精巧些。


    将那个刚硬些的鲁班锁仔细包好,连同回信一起封入匣中,祝元穗便命人快马加鞭送往边关。


    她掂量着手中剩下那个雕花鲁班锁,目光望向窗外夜色沉沉中,瑾王府的方向。


    哼,若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还照顾弟弟妹妹的份儿上。


    那瑾王府,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去。


    总归不好空手探望伤员。


    她亲手做的这个鲁班锁,足够诚意了吧?


    倘若燕滚滚不喜……


    祝元穗眯了眯眼,不喜也要喜。


    翌日午后。


    祝元穗去了瑾王府,递交名帖。


    王蹇自院中瞥见祝元穗的身影,心下掠过一丝不喜。


    此女实在有手段,他家主子万方警惕,日日提防,却还是被她折了右手。


    那可是写字吃饭拿骨扇的右手啊!


    王骞越想越气,出口的话也就硬了三分。


    遇到这位祝姑娘之前,主子哪有受过这种伤!


    “祝姑娘,我家主子正是吃药时,不便打”


    “让她进来。”


    里间传来燕淮的声音,王骞撇撇嘴,只得照做。


    祝元穗一进府门,便瞧见软塌上,燕淮一身家常绸衫,脸色还有些苍白。


    受伤的右臂被妥帖地固定着,用软绸吊带悬在胸前。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望过来。


    那双惯常带着几分疏离散漫的眸子,在触及祝元穗身影的刹那,极快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亮光。


    “稀客。”他唇角勾起,“祝大小姐今日怎得空,纡尊降贵光临我这儿?”


    祝元穗听着这阴阳怪气,在心里翻个白眼儿。


    但一看到他吊着的右臂和苍白的脸,再想起祝明灿的话。


    那点脾气倒有些发不出来了。


    “你说话正常点,我是来谢你救命之恩的。”


    祝元穗咳了一声,将小脸板的一本正经。


    嗯,她是来还人情的,公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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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绝没有一丝私情。


    “想来你府中什么也不缺,比我富有多了,我正好无聊,家中陈年老木再放也要发霉了,就随便做了个小玩意。”


    说着,自袖中取出那被帕子包着的雕花鲁班锁,递过去。


    “鲁班锁?”


    燕淮接在手里,挑眉,语气带着点玩味,“多谢祝小姐,正好本王摔得脑袋疼,玩这个恢复一下智力。”


    话虽如此,他左手的手指却已灵活地拨弄起那些精巧的榫卯构件。


    动作熟稔,显然并非生手。


    祝元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殿下缺的那点智力,靠玩这个恐怕补不回来。”


    哼,阴阳怪气,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燕滚滚果然还是那个欠揍的燕滚滚!


    燕淮低笑一声,将那鲁班锁拢在掌心,指腹感受着木料细腻的纹理和雕花的棱角。


    抬眼看向气鼓鼓的祝元穗,眸色深了些,语气却依旧懒散:“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本王勉为其难,收下了,正好躺着无聊,琢磨琢磨祝大小姐这机关术造诣如何。”


    “哦。.”祝元穗眼皮一翻,又迟疑片刻,“你之前”


    想询问过去,却莫名开不了口。


    张了张嘴,竟是叫气氛陷入奇怪的平静之中。


    只有燕淮指尖拨动木锁的轻微咔哒声。


    祝元穗觉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算了,你就养着吧,我走了。”


    说罢,自顾自转身,莫名不敢去看燕淮眼眸,匆匆离开。


    燕淮幽深的目光落在那道透着慌张的身影之上。


    直至消失不见,他才垂下眸子,专注地看着掌中那枚雕着玉簪花的鲁班锁。


    指腹一遍遍描绘着那细腻温润的木纹,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沉默良久,燕淮忽然将木锁举到眼前。


    鼻尖近乎贪婪地、极轻地蹭了蹭那朵小小的玉簪花。


    檀木的清冽混合着女子指尖残留的淡雅馨香萦绕鼻端。


    “穗穗……”


    燕淮声音缱绻。


    他多想将她,将这属于她的所有气息,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他不敢,生怕自己的欢喜换来她无法遮掩的嫌弃。


    他如今只敢在这无人窥见的房中,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情意。


    燕淮心中呢喃,再忍忍,再忍忍……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木锁,紧紧捂进了靠近心口的衣襟里。


    眸色虔诚,与方才口是心非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