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进回到四合院也没有什么事，第二天就是周日，他陪着秦淮茹终于买回了一辆女式自行车。


    相对他的二八大杠来说，二六的女式车确实看到又秀气又漂亮。


    难怪被很多干部喜欢，又叫“干部车”，反正他们也不用拉重东西，好看是第一位的。


    不过沈南进还是喜欢二八大杠，主要是他的个子比较高，属于这个时代比较少见的。


    要是骑二六的车，他总怀疑自己的两条腿会放到地上去。


    这一下，四合院再次沸腾了。


    东跨院一共就住了四个人，却有四辆自行车，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与之相比，其他人除了许富贵又有一辆单位配的自行车以外，就没有第二辆了。


    可是想想住在里面的四个人，除了秦淮茹以外，剩下三个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有些火热的眼神又开始清澈了。


    “等我上班吧！”易中海放下手里的搪瓷茶缸，恨恨地说了一句。


    对于沈南进的仇视，已经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不但害死了自己的依靠聋老太，剥夺了他继承老太太房屋和财产的机会。


    更是让他在街道办劳动体罚了半年。


    这件事不但是工资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一大爷的威信荡然无存了。


    唯一让他冷静的，是他现在还处于劳动时期，一天不回到轧钢厂，这个阴影就笼罩在他头上一天。


    但是这不影响他始终关注着沈南进，期待他有一天露出什么破绽来。


    可惜的是，无论是他还是贾东旭和傻柱，所处的层次都太低了，根本打听不到高层的事情。


    毕竟连沈南进都要有一个吴羞月监视的事情，普通工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除非他是人事科的娘们，那还可能因为某个人的爷们是高层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即便这样，她们说的也都是沈南进很能干，绝口不提他干了什么。


    要是聋老太还在，或许可以从杨卫国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现在聋老太已经被镇压了。杨卫国只怕别人聊起和他的关系，哪里会因为你认识聋老太给面子？


    他们能够知道的就是沈南进的编制进了轧钢厂，现在是13级的技术职称，工资五十五元。


    对于技术职称，易中海陌生的很，也搞不清楚算不算很高。


    他直观的是，自己目前的工资是比沈南进高的，那就是地位比他高。


    据说明年开始全国都要实行什么八级工制度了，到时候自己的级别应该不低吧？


    他不知道说起这件事他还要感谢沈南进。


    就是因为他一番有知识的工人的言论让原本的八级工制度提前出世了。


    或者说，这个早就在东北运行几年的制度马上全国都要铺开了。


    易中海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南进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当，跑到轧钢厂去当工人了，实在无法理解。


    “行了，老易，还有两个月你就回轧钢厂了，到时候安安稳稳地干活赚钱，不比现在强？”一大妈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了，劝道。


    她倒也不是多善良，而是实在有些怕了沈南进了。


    “姥姥，这件事，没完！”易中海重重地把茶缸放下，背着手进了房间。


    周一，沈南进几乎是踩着点踏进了医务室，进门就是吓了一跳。


    除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林若怡和已经在医务室等着的吴羞月这两个意料中的人之外，小小的医务室挤满了陌生不陌生的人。


    “小沈，你上班还挺准时啊？”工业部部长张伯清阴阳怪气地说道。


    旁边的副部长向经武也是不怀好意地笑。


    “不是，张部长，你没事老跑我这里干嘛？”上周把档案调到轧钢厂以后沈南进的腰杆也硬了。


    过去还老是担心被调到什么医院里做医生。


    现在只要自己不犯错，你还能开除我不成？


    对于大部分人有用的扣工资这一套对于沈南进来说完全没有一点意义，自己跑一趟娄家够在轧钢厂干几年的。


    现在他的人事是在轧钢厂技术科，属于光荣还不可侵犯的工人阶级。


    嚯！


    连林若怡都是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南进。


    自己老师这么刚的吗？敢和部长硬顶？


    张伯清显然也没有想到，手指着沈南进支吾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搞了一个刺头回来。


    “小沈，你什么态度啊？我们是陪着大俄友人来的。”向经武连忙打圆场。


    废话！


    沈南进心里腹诽。


    他当然看到了瓦西里等几个熟人，也看到了更多的陌生的大俄专家。


    不用说，都是来看病的。


    可是向经武的态度比张伯清好得多，沈南进也不可能见人就怼。


    连忙挤出一点笑容，沈南进看着向经武道：“向部长，今天是又有大俄的友人来看病是吧？这种小事，还要你来一趟干嘛？”


    卧槽！


    张伯清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南进，这孙子有点差别对待了吧？


    这是记仇啊，他记仇了报复我啊！


    “噗呲...”吴羞月都没有顾上翻译给大俄的人听，自己先笑喷了。


    原来这个沈南进胆子这么大的？不但不给自己面子，连部长的面子都不给。


    “本来确实是不需要我们来的，这不是大俄的朋友给你拿来了很多礼物嘛，作为上级部门我们需要来关心一下，免得你年轻犯错误是不是？”向经武微笑着解释道。


    可是偏偏沈南进总觉得这老家伙有点心虚。


    他也不管了，先看看礼物吧。


    所以他立刻转向了瓦西里：“瓦西里教授，你们今天是...”


    留一点余地，这是华夏人的含蓄。


    “亲爱的沈，我是来感谢你对我的帮助的，我今天带来了一些小礼物，希望你喜欢。”果然，大俄人就不懂什么含蓄之道了，直白得很。


    一句亲爱的，把沈南进叫的差点一激灵。


    就看身边的亚历山大和阿克西姆几个人，从地上抱起了两个大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谢谢，你们太客气了。”沈南进心花怒放。


    果然，计划中的好日子开始了。


    “这里还有我们六个人和米哈伊尔的治疗费。”瓦西里拿出一张板板正正的支票。


    沈南进顿时吃了一惊。


    两万卢布！


    虽然卢布就从来没有值钱过，按照现在的汇率，换人民币也要打对折。


    不过即便摊到每个人的头上，也是一笔巨款，和前天的傅元祥那次差不多了。


    “小沈，出来一下。”张伯清和向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外了，对着他招招手。


    “干嘛？”沈南进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走了出去。


    身后的吴羞月立刻关上了门。


    沈南进立刻感觉不妙了，这怎么看都像鸿门宴。


    看着两个老头一直溜的往前走，他更加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我说两位部长，至于要走这么远吗？这是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啊？”沈南进也是服了，这么小心，不会这些大俄人中还有听得懂我们说话的人吧。


    听他这样说，又感觉走出去了一百多米了，两个部长终于停了下来。


    “小沈，这个诊费是前天我们部里面和大俄专家共同协商为你争取来的。”向经武一本正经地说道，“除了米哈伊尔和瓦西里自己愿意多给一点，以后其他的都是两千卢布一个。”


    嗯！


    然后呢？


    沈南进点点头，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所以诊费归国家，礼物归你。”向经武图穷匕见。


    卧槽！


    这个结果突破了沈南进预想的底线了。


    他的眼珠子差点瞪得掉出来，你扯了半天什么帮我争取，最后百分百拿走，你争取个毛线啊？


    你是给自己争取的吧？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代，你犹豫一下都是革命意志不坚定。


    只是他还有些疑问，好奇道：“这个我没有意见，但是两位部长，这些钱对于我来说是很多，对于部里面不算多吧？部里面直接收了不就行了吗，何必你们还要跑一趟？”


    “这个...”张伯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一晃即逝的尴尬，“不是国家问他们个人收钱不太好嘛，伤感情。”


    啥意思？


    沈南进脑袋里一阵迷糊，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是让我收了，然后再悄悄给你们。


    你们要脸，不想伤害和大俄友人的感情，那我呢？


    他都猜得到，这两个货前天讨价还价的时候一定是以自己作为挡箭牌的。


    卧槽！


    想到这里沈南进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现在自己是一个奸商的嘴脸，你们默默收钱还做好人？


    也多亏瓦西里这帮人心大，不然以后怎么处？


    张伯清和向经武看着沈南进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也是有些惭愧。


    可是怎么办？


    国家要外汇，还不愿意得罪这帮专家，只能出此下策。


    “小沈，部里面也是怕你犯错误，以你的能力，一天可以赚两万多卢布，这个就太吓人了。”向经武补充道。


    “那两箱什么礼物怎么算？”半天，沈南进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吃的喝的全都是你的，如果是武器什么的就要登记了商量以后决定。”向经武说道。


    毕竟前面米哈伊尔有过送手枪的事例了。


    “所以以后都是这样，礼物也要检查一遍，然后所有的钱还要你们过来收...”他一下子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是吴羞月检查，然后钱交给吴羞月？”


    “嗯，小沈头脑果然好用。”向经武尴尬一笑。


    这件事，干的确实不大地道。


    “我想问一下，要是以后这些事多了，不会这些吃的喝的还要分你们一半吧？”沈南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嗯...当然，小沈你出于同志感情愿意分给我们，我们也接受。”张伯清舔着脸凑过来。


    “你说呢？”沈南进实在是有些不想看他这张脸。


    我已经伤了钱了，你们伤点心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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