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为了蝼蚁搭上自己?

作品:《二婚大将军宠我如宝,前夫却后悔了

    沈知念戒备的盯着对面的男人,耳尖时刻捕捉着窗外传来的动静。


    将军府的府兵何时能到?


    这个念头如藤蔓般缠绕着她,在心底疯狂生长。


    她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攥紧刀柄的掌心早已沁出冷汗,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方才在地牢暗室,老鸨子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一阵子,再出现时,整个人从情绪到表情都变得十分古怪。


    还有对面这个男人,虽然出现在贱奴窑,但是身上却穿着云锦绸缎长衫,举手投足间也带着若隐若现的权贵姿态。


    明显不是普通的市井百姓。


    更重要的是,他不仅知道她的**,说的那些话也分明就是结合她今日的举动精心设计过的。


    虽然沈知念想了很多,但不过就是一瞬之间,其实她根本没有确凿证据,方才那些试探的话也不过就是孤注一掷的猜测。


    玲珑郡主是否真的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她不敢确定,只能赌一把。


    她暗中咬了咬齿间,厉声说道:“玲珑郡主不过是一时之气,你若是当真了,死的就是你!”


    瘦小男人闻言,唇角那抹令人作呕的笑意渐渐褪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沈知念瞳孔微缩,敏锐捕捉到这细微的情绪变化。


    看来,她赌对了。


    她向前半步,语气放软:“我知道,你一定也是身不由己。只要你肯收手,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男人紧绷的五官如被戳破的皮囊骤然松垮,喉结滚动着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沈知念的佩刀已贴着他耳畔擦过,冰凉刀锋堪堪停在颈动脉处。


    “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将军府的暗卫就在巷口,府兵也已经赶过来了。”她将刀刃压进半寸,声音裹挟着寒意钻进男人耳骨,“现在,你配合我,把我送出去,只要踏出这扇门,这件事就怪不到你头上……”


    刀柄上的缠绳蹭过男人粗糙的脖颈,惊得他脖颈下意识往后缩,“但你若执意当玲珑郡主的替死鬼——”


    沈知念刻意顿住,看着对方八字胡因颤抖而上下翻飞,“等将军府的人查过来,你猜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会为一个蝼蚁搭上自己吗?”


    男人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瘦小的身躯在刀锋下瑟缩如惊弓之鸟。


    “我、我也是被逼的!”他举起双手,指尖还沾着未洗净的胭脂,“玲珑郡主拿我全家性命要挟,我左右是没办法啊……”


    男人带着哭腔,说话间已挪动步子,领着沈知念往门口退去。


    沈知念余光扫过斑驳的门框,突然发问:“春喜在哪里?”


    刀刃顺着喉结下移半寸,男人顿时僵在原地,八字胡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在郡主的别院!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您……您可千万要保住我家人啊!”


    “我说话算话。”沈知念沉声道。


    踏出门槛的瞬间,老鸨子的身影并未出现,倒是守门的龟奴警惕地将目光扫了过来。


    被挟持的男人哭丧着脸大喊:“都别动,别动!我这条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


    两名龟奴犹豫着跟在后面,沈知念的掌心沁出薄汗,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正要跨出最后一步——


    “都愣着干什么!”老鸨子突然从侧门窜出,尖细的嗓音刺破空气,“快抓住她!要是放她走了,咱们都活不了了!”


    沈知念心口猛地一沉,脚下立刻加快速度。


    被她抵着的男人却突然压低声音,无奈叹口气:“县主,求求您,可千万别食言!”


    话音未落,他猛地扭动身子,借着挣扎的力道狠狠撞向身后的龟奴。


    两个膀大腰圆的龟奴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踉跄,而那瘦弱男人“哎哟”一声瘫倒在地,为沈知念撕开了一道逃生的缺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利落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巷子里,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她拼尽全力向外奔跑,老鸨子尖利的嘶吼声如同附骨之疽:“抓住她,快抓住她,快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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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起彼伏的喊叫惊动了巷子里的路人,混乱中,一个龟奴猛地伸出熊掌般的大手,指尖几乎要揪住她的后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空而来,带着倒刺的长鞭突然狠狠抽在龟奴手背上。


    他发出一声沉闷的嚎叫,惨叫着踉跄后退,手背上顿时渗出鲜血。


    “上来!”


    一只瘦削且布满薄茧却格外有力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


    沈知念抬头,看见马上之人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冷冽如鹰的眼睛。


    待看清对方腕间那枚青玉镯,她眼底瞬间泛起惊喜,不可置信的喊出声:“如鸢!”


    不及多想,她死死攥住那只手,借力翻身上马。


    后方龟奴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如鸢猛然挥鞭,鞭梢擦着龟奴的脚前地砖炸开一声脆响。


    “再敢追,下一记抽的就是你们的头面,保管皮开肉绽!”


    两个龟奴被这凌厉的气势震慑,面面相觑间停下脚步。


    如鸢收起长鞭,战马嘶鸣一声,踏着夜色疾驰而去,贱奴窑的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只余夜风在耳畔烈烈作响。


    如鸢本名付如鸢,她的父亲父也是行伍出身,官至参将之职,与沈知念的父亲沈晁将军意气相投。


    二人常于校场执戈对练,谈论排兵布阵之道,连沈知念家中后院的梅树下,都落满了他们切磋武艺时扬起的尘土。


    年幼的沈知念与付如鸢,也总爱蹲在一旁,偷偷模仿大人们挽弓的架势,将花瓣当作箭矢互掷嬉戏。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沈晁战死后,奸佞之徒构陷其通敌叛国。


    付如鸢的父亲为老友仗义执言,却在朝堂之上遭小人谗害,一家老小被一纸调令打发至岭南。


    说的好听是戍边镇守,实则与流放无异。


    临别之际,付家想将沈知念一同带走,可那时候圣怒未消,沈知念身为罪臣之女,身份敏感至极,这计划终究是没有成行。


    岭南与南洲城,相隔千山万水。


    自十二岁分别后,她们二人再未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