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裴余时怎么不自己生几个瞧瞧

作品:《妄揽春欢

    不消多时,永宁侯府门外停下几辆马车。


    几位老臣先后下了车,正了正衣冠,脸上浮起端方又客套的笑意,示意随行的小厮上前叩门。


    “劳烦通禀一声,我家大人与几位同僚特来拜访,想同驸马爷……叙叙旧谊。”


    门房应声探身而出,目光掠过几位老臣,而后稳稳落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上。


    在京城官宦勋贵之家做门房,可以记不清每一张脸,却必须在瞥眼之间掂量出来者的身份与分量。


    与其看人,倒不如看车上的徽印。


    “烦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片刻,”门房收回目光,身子略躬了躬,“容小人即刻入内通禀驸马爷。”


    酌寒院内,裴驸马斜倚在窗边的湘妃榻上,意兴阑珊地翻看着戏班班主新呈上来的戏本。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指点着,不时在某处勾画两笔,又或添上几句批注,神情间透着几分自得的兴致,仿佛那些改动是何等精妙的高见。


    班主躬身立在一旁,面上陪着笑,频频点头称是,眼底却悄然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


    这戏本子经驸马爷这么一改,原本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便淡了,反倒添了些男女间黏黏糊糊的缱绻味儿,怕是没原先那么叫座。


    可谁让他这戏班子是驸马爷包下的呢。


    驸马爷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既是衣食父母开了口,那就不再是寻常建议,而是实实在在的吩咐。


    吩咐,便得不折不扣地照办。


    裴驸马听着暗卫禀报,眉头一蹙,手中的戏本子“啪”一声合上。


    “那几个老东西,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将戏本往班主怀里一塞,语气里带了几分狐疑:“黄鼠狼给鸡拜年,怕不是揣着什么坏心眼。”


    话虽如此,裴驸马倒也不见得多慌张,还有闲心转头吩咐班主:“你先下去,这出戏再细细琢磨。眼下皇后新丧,各府都该停了丝竹宴乐,你正好得空,慢慢改。”


    待班主应声退下,他才重新看向暗卫,眼底浮起一丝不解:“桑枝都进宫议事了,他们怎会有空过来?难不成这几位在朝中,竟已混得连小朝会的门槛都迈不进去了?”


    “那还混什么,索性辞官归隐吧。”


    暗卫略一沉吟,低声推测道:“许是小朝会已散了,皇后娘娘的身后事也已议定。陛下独独留下五姑娘,想必是另有要事相商。”


    “驸马爷,这是好事。陛下如此倚重五姑娘,可见圣眷正浓。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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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五姑娘的前程定然是不可限量了。”


    裴驸马眉头微微一拧:“照你这般说那些老东西是明知桑枝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宫才特特挑了这个时候上门?”


    “倒是会挑时辰。”


    真真是瞧不起他!


    暗卫垂首请示:“那属下去吩咐门房只说您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


    话未说完裴驸马却抬了抬手将他后半句拦了下来。


    “见!”


    “怎么不见!”


    “若闭门谢客反倒显得本驸马心虚或是怕了他们。”


    “正好这些日子从桑枝那儿新学了些应对的门道今日……便拿这几位‘贵客’练练手吧。”


    “况且本驸马也好奇得很这些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老东西忽然这么齐整地登我永宁侯府的门究竟是想叙哪门子的‘旧’?”


    “说不定……还能替桑枝探出些意想不到的消息来呢。”


    “请他们到花厅吧。”


    暗卫见裴驸马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垂首应道:“是。”


    驸马爷吩咐过他们听五姑娘的安排。


    可五姑娘也早撂下过话凡事尽可依着驸马爷的性子来不必束手束脚。纵是惹出什么风波来也有她兜着。


    五姑娘说得更直白些。


    只要驸马爷尽兴便当是给她个机会尽孝了。


    永宁侯府门前。


    门房侧身让开


    花厅内。


    裴驸马半倚在雕花木椅中手中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端的是当年京城里人人皆知的纨绔做派。


    见众人进来他笑道:“哟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把几位老大人一齐吹到我这寒舍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桑枝说过该笑时还得笑。


    只是对着那些明摆着别有用心的人笑便要像初冬湖面结起的第一层薄冰瞧着是透亮的底下却摸不清深浅最好让对方瞧着这笑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他对着铜镜还特意练了练。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眼下正是检验他这番“苦功”的时候。


    几位老臣听着裴驸马这拖长了调子、起伏拿捏得甚是刻意的一声“哟”再瞧见他脸上那笑得过于殷切、以至于显出几分古怪扭曲的神情臂上不由得蹿起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不知情的若撞见这场面怕要以为他们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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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老骨头是结伴来逛花楼的哪里像是登门侯府、拜访旧友的阵仗。


    实在是裴驸马方才那语调像极了花楼门前鸨母甩着帕子迎客时的那副拖腔拖调。


    一旁奉茶的暗卫垂着眼紧紧抿住唇


    驸马爷确是练了只是这练出来的路数……瞧着怎么不大正经。


    “请诸位大人用茶。”


    几位老臣见茶盏端上心下皆是一松颇有几分久旱逢甘霖的庆幸。一个个连忙捧起茶盏借着低头啜饮的工夫稳稳神、定定心将那几分被裴驸马勾起的不自在悄悄压了下去。


    “驸马爷说笑了”一位老臣放下茶盏脸上堆起笑容试图冲淡方才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永宁侯府若是寒舍那我们这些人住的岂不成了草棚狗窝了?”


    他这话说得半是玩笑半是奉承想借着这句玩笑将那诡异的气氛轻轻揭过。


    裴驸马摇扇的手蓦地一顿。


    奉承?


    这群眼睛长在头顶、连成二那等人物都瞧不上的老骨头居然也会奉承他?


    “啪!”


    他将折扇往桌上一撂霍然起身脚步利索地朝花厅外小跑了几步仰起头来认真望了望天。


    “奇了怪了”裴驸马回过头一脸真挚的疑惑“这天上也没下红雨啊。今日这是……”


    那开口的老臣被他这话噎得一怔脸上霎时掠过一丝尴尬。见同僚皆满眼期许地望着自己他只得硬着头皮干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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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爷莫要取笑老朽方才所言确是发自肺腑。”


    “实不相瞒我等今日前来是想向驸马爷请教教导儿孙的经。若得驸马爷指点一二也好回去整治整治府里那些不成器的后辈孽障教他们学学。”


    教导儿孙的……经?


    裴驸马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如今可是桑枝在教他好不好?


    “几位大人莫不是找错了庙门?”他伸出手指虚指了指自己“满京城谁不知道本驸马年轻时斗鸡走马、不学无术是出了名的浪荡头子。我自己都这般不成体统哪来的‘经’敢教别家儿孙?”


    “若真让本驸马教怕是贵府的公子哥儿们个个都要被养成斗鸡遛鸟的纨绔了。”


    “不过嘛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府里日日鸡飞狗跳不也挺热闹?”


    几位老臣闻言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驸马爷误会了误会了!我等绝无此意。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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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为了取信于人,开口的老臣特意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里透出几分真切的愁苦:“实在是家中子弟不肖,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只知浑浑噩噩度日,眼瞧着就不能光耀门楣,心里头煎熬的很。”


    “贵府的五姑娘年纪轻轻便得陛下青眼,入朝议事,风头无两。我等……实在是艳羡得很,这才厚着脸皮,想来驸马爷这儿讨个点拨。”


    “我等也并非贪心,不敢奢求家中子弟能有五姑娘那般经天纬地的能耐。但求……能学得她三分本事、五分眼界,将来不至辱没门楣,我等便心满意足了。”


    裴驸马“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几位是冲着本驸马的孙女来的啊。”


    “那本驸马更是无能为力了。谁不知道我那小孙女命苦,自幼遭奸人恶妇**,流落在外,回府还不足一年。本驸马半点未曾教导,全凭她自己天赋异禀,又肯咬牙争气。”


    “诸位若真想要这样的后辈,与其在这儿同我说这些虚的,倒不如回府细细琢磨,找个好大夫,开几帖温补调理的方子,把身子骨将养好了,再多生几个。”


    “兴许……一堆矮个儿里头,真能拔出个高个儿来呢?”


    话音落下,裴驸马重新攥起扇子。慢条斯理地摇了起来,仿佛方才说的只是几句再自然不过的调侃。


    几位老臣脸上那点强撑的笑意,终于彻底僵住了,再也维持不住。


    扇,扇,扇!


    就知道摇那把破扇子,显摆就他裴余时一个人热了不成?


    怎么不干脆扇出阵风来,把他自个儿吹上天去!


    一把年纪了,还生了这么张尖酸刻薄不饶人的嘴,真真是……


    也不知当年清玉大长公主是看走了哪只眼,竟千挑万选,择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做驸马!


    说句实在的,当年清玉大长公主随着荣皇后权势最盛那几年,便是休了裴余时,再拣上十个八个年轻俊俏、才学兼备的面首养在府里,满京城也没人敢吱半声不是。


    偏生大长公主对裴余时死心塌地,对那些壮着胆子自荐枕席的青年才俊看也不看一眼,眼里心里,就只搁得下裴余时这一个混账东西。


    让他们回府再多生几个?


    他裴余时怎么不自己生几个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