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与君无悔沿着小径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碧华神宗的灵田附近,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灵田中灵药芬芳，灵气氤氲，一派仙家气象。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低声的抱怨。只见一名穿着粗布短衫的年轻男农民正蹲在田埂边，满脸愤懑地对着身旁的女伴说道："他们的祖上不是长老就是执事，我祖上是干什么的？混得最好的也就是在碧华神宗端茶倒水的杂役，美其名曰无产阶级的主人，有个屁用！"


    那年轻男农民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块，石块咕噜噜滚进灵田。他双眼瞪得通红，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别说压根儿没机会，就算偶尔冒出个机会，转眼就被那些有关系的人挤掉了。咱这样没靠山的，累死累活，一辈子都别想往上挪一步。”


    他狠狠啐了一口，满脸的不甘：“就只能被困在这灵田里，从年头忙到年尾。我也不奢望能像那些长老、执事的后代，吃香的喝辣的，可哪怕给个去当端茶倒水杂役弟子的机会也好啊，至少能进宗门里，说不定还能偷学两招。结果呢，连根毛都捞不着。”


    身旁的女子眼眶泛红，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劝道：“你别气坏了身子，说不定以后会有转机呢。”


    男农民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吼道：“转机？在这地方，没有祖上的荫庇，哪来的转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看不到咱们的苦。咱们在这累死累活种灵药，他们坐享其成，还把上升的路堵得死死的。”


    他侧头看向女伴，眼神里满是自嘲：“你当初要是嫁个长老的远房侄子，也不至于跟着我在这儿遭罪。这无产阶级的名头听着硬气，可在这宗门里，顶不上人家一句‘我叔叔是长老’管用。”


    女伴被他吼得肩膀微微发颤，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下来，她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哽咽又带着深深的无力：“我知道你心里苦……可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就怪我们祖上没出过修为高的长辈，没给咱们留下能撑腰的根基。在这世界上，没背景没靠山，就像地里的草，风一吹就倒，哪有说话的份儿。”


    她说着，抬头望了眼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那里坐落着长老们的殿宇，金光隐隐，与这灵田的泥土气格格不入。“那些有长辈护着的，就算资质差些，也能得到最好的功法和丹药；咱们就算拼死拼活种出再好的灵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送到上面去，连闻闻味儿的资格都没有。”


    男农民听得这话，胸腔里的火气像是被添了柴，猛地拔高了几分，他攥紧拳头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捶了一下，声音里带着股近乎绝望的自嘲：“祖上没本事，难道是我能选的？我还能在娘胎里就敲着肚皮问，我先祖是什么修为、干过什么差事？要是祖上不是长老执事，就干脆闷死在肚子里，省得出来受这份气？”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这世道就是这样，生下来是什么命，差不多就定死了。咱们这种人，从落地那天起，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踩在咱们头上，连抬头喘口气都难！”


    男农民越说越激动，像是要把积攒了一辈子的怨气都倾泻出来，他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我真是恨透了那些没用的先祖！武道修为稀松平常，炼丹连火候都掌握不好，炼器更是连块废铁都融不了，阵法符纹更是一窍不通——他们这辈子，除了会刨地种药、下矿挖土、给人端茶倒水，还会干什么？！”


    他猛地一脚踹在田埂的石头上，震得脚踝生疼也浑然不觉，眼中满是猩红的戾气：“就凭这些能耐，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什么？除了这没完没了的农活，还有这狗屁不如的‘无产阶级’名头，什么都没有！他们但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本事，哪怕只会画一张最低阶的护身符，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灵田里当牛做马，连宗门的门槛都摸不着！”


    女伴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几乎是哀求道：“别说了！这些话要是被上面的人听见，咱们都得遭殃！”


    男农民却像是没听见，依旧红着眼嘶吼：“听见又怎样？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他们这群废物先祖，自己没出息，还害得子孙后代跟着受穷受苦！我告诉你，这灵田的土，我是一天也不想再碰了——可除了在这儿刨土，我又能去哪儿？！”


    男农民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中了痛处，猛地拔高了声音，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还有那些狗屁天宫干部！当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什么‘先富带动后富’，到了咱们修行界，就成了‘先修炼带动后修炼’！结果呢？他们自己修炼到飞黄腾达，住上了仙宫宝殿，手里攥着最好的资源，转头就把咱们这些后面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鄙夷与愤怒：“他们倒是富了，倒是修为高深了，可带动谁了？带动的还不是他们自家的儿孙！咱们这些没背景的，依旧在泥地里打滚，连口汤都喝不上！这就是他们说的‘带动’？我看就是骗傻子的鬼话！”


    他啐了一口唾沫，唾沫星子溅在干裂的田埂上，瞬间被吸干：“他们住着琼楼玉宇，吃着灵果，修炼着顶级功法，转头就对我们说‘再等等，好日子在后头’。等？我们祖祖辈辈等了多少代，等来的不是机会，是越来越窄的路！他们把好处都占尽了，还假惺惺地说要拉我们一把，这不是骗鬼吗？！”


    女伴的脸已经白如纸，她几乎是拖着他往灵田深处躲：“快别说了！这天宫的名字也是能随便骂的？你是真不想活了！”


    男农民却像是彻底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喊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在这儿窝囊一辈子强！他们占着最好的资源，享着最大的福，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共同进步’，我呸！他们的道，是踩着咱们的骨头铺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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