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守住第一天!
作品:《金陵保卫战:全网誓死不退!》 紫金山顶的晨雾尚未散尽,一层灰白色的薄纱笼罩着山峦。
袁震国举着望远镜的手稳如磐石,镜片里倒映着山下令人窒息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屎黄色军服如同蝗虫过境,在冬日干枯的山野间蠕动。
太阳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刺刀的寒光连成一片令人眩晕的海洋。
“报告团长,前沿观察哨测算,日军先头部队约两个联队,正以散兵线向三号、五号高地推进。”通讯兵传来信号。
袁震国放下望远镜,露出被硝烟熏得黝黑的面庞。
“命令一营进入反斜面工事,二营在棱线后方五十米构筑交叉火力点。”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课堂上讲解战术沙盘,“告诉炮兵连,以三号高地东南侧灌木丛为基准点,准备实施徐进弹幕射击。”
参谋长忍不住开口:“团长,鬼子这次动用了至少十二门九二式步兵炮,咱们的迫击炮射程够不着啊!”
袁震国嘴角扯出一丝冷峻的弧度:“谁说要和他们对射了?让迫击炮排前出到二号洼地,那里有个反斜面炮位,是上次我让工兵秘密构筑的。”
阵地上突然陷入死寂,连风声都仿佛被抽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着那片屎黄色的潮水开始向山腰涌动。
第一发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长空,重重砸在左侧阵地上。
霎时间,地动山摇,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和残肢冲天而起。
“防炮!”各级军官的嘶吼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吞没。
日军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二十五分钟。
阵地上方的天空被浓烟染成诡异的灰黑色,新鲜的血腥味混合着炸药的气味,凝结成死亡特有的酸腐气息。
炮击渐歇的刹那,山脚下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无数日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沿着山坡向上冲锋。
它们歪戴着军帽,步枪上挂着刺刀,声嘶力竭地喊着。
“杀给给!”
“天闹黑卡板载!”
“上阵地!”袁震国的命令通过电话线传遍各连。
战士们从坍塌的工事里爬出来,抖落满身的泥土。
重机枪手老王一脚踢开被炸变形的支架,直接将马克沁机枪架在一头鬼子的尸体上。
“狗日的小鬼子,来啊!”他嘶吼着扣动扳机,枪口喷吐出三尺长的火舌。
刹那间,整条战线喷涌出致命的金属风暴。
冲在最前方的日军像被无形的镰刀收割,成排成排地倒下。但后续的敌人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完全不顾伤亡。
袁震国在指挥部里举着望远镜,冷静得令人窒息:“命令三连向后收缩五十米,放鬼子进入凹地。通知迫击炮排,坐标东北偏东十七度,距离八百,六发急速射。”
日军果然中计。
眼见我军阵地“溃退”,带队的中佐兴奋地挥舞军刀,指挥部队涌入凹地。就在这瞬间,天空中传来熟悉的呼啸声。
六发80mm迫击炮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凹地中央。
爆炸产生的破片呈扇形飞溅,将挤作一团的日军成片撂倒。紧接着又是六发,然后是第三轮齐射。
“漂亮!”观测员激动地大喊,“正中靶心!鬼子至少报销了一个中队!”
但日军的疯狂超出想象。幸存者踏着被炸碎的同伴,继续向上冲锋。
有的士兵肠子都流出来了,还用刺刀拄着地往前爬;有的被炸断了腿,就趴在地上射击。
“机枪组注意左翼!”袁震国突然对着话筒喊道,“鬼子一个小队正在渗透!”
果然,一队日军利用弹坑悄悄摸到了左侧阵地,眼看就要突破防线!
突然,从侧翼扫来一阵密集火力,是袁震国提前布置的机动小组开火了。
日军指挥官显然被打懵了。
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炮火刁钻得可怕,每次齐射都打在最关键的位置。
阵地布局诡异莫测,明明看起来空空如也的地方,突然就会冒出交叉火力,撤退像是溃败,实则是致命的陷阱。
“团长,三连请求增援!鬼子冲上阵地了!”
袁震国抓起冲锋枪:“指挥部所有人跟我上!通讯员通知预备队,从二号通道反向突击!”
这是一招超出所有人意料的险棋。
通常预备队是用来填补防线的,袁震国却让他们从日军侧翼发起反冲击。
更绝的是二号通道那里,是之前紫金山早就秘密挖掘好的一条隧道,出口正好在日军进攻部队的腰腹部。
当戴着德式钢盔的预备队突然从地下冒出来时,日军完全愣住了。自动武器近距离扫射的恐怖声响,混合着手榴弹的爆炸声,瞬间扭转了战局。
袁震国亲自带队杀到一线,手中的冲锋枪点射精准。他专门打日军的军官和曹长,瓦解敌人的指挥系统。
“不要恋战!把鬼子赶下棱线就回撤!”他边换弹匣边喊,“迫击炮准备烟雾弹,掩护我们撤退!”
三发烟雾弹准确落在敌我之间,形成一道乳白色的屏障。预备队迅速撤回隧道,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日军指挥官气得发疯,它们付出了惨重代价,好不容易撕开的突破口,转眼间又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华国军队的炮火就像长了眼睛,专门打击指挥所和弹药集结点。
“八嘎!他们的指挥官难道是鬼吗?”联队长龟田大佐摔掉望远镜,“他怎么知道我们要从这里进攻?”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日军发动了七次冲锋,每一次都撞得头破血流。山坡上铺满了屎黄色的尸体,远远望去,真的像是收割后倒伏的麦田。
袁震国始终守在最前线,他的军装被弹片撕开好几处,额头被碎石划伤,鲜血糊住了左眼,却依然冷静地下达命令:
“一连向西移动二百米,做出增援右翼的假象。”
“炮兵组注意,下次炮击后立即转移阵地,鬼子肯定在测算我们的炮位。”
“把伤员从交通壕后送,担架队走南侧小路。”
他的每一个预判都精准得可怕。日军刚想包抄左翼,就发现退路被神秘火力封锁。
刚呼叫炮兵支援,华国军队的迫击炮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刚组织起敢死队,指挥部就被精准炮击...
最后一批日军退下去时,夕阳正好悬在紫金山顶。残阳如血,将漫山遍野的尸体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阵地上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伤员压抑的呻吟和偶尔的爆炸余声。战士们瘫倒在战壕里,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袁震国拄着冲锋枪站立在山顶,眺望日军撤退的方向。他知道,这只是一次短暂的间歇。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统计伤亡,加固工事,收缴日军武器弹药。”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夜里派侦察分队摸下去,看看鬼子下次准备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