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天上能飞，但是这里的生活真的很无聊。


    吃的也很无聊，只有蔬菜和水果，还有花蜜，天使都不吃肉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


    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学习礼仪和大陆知识和宗教相关，学习圣女所需要的治愈法术，运用光明力量。


    老实说雾宁每次上课都觉得很困身体很难受，但又说不出哪里难受。


    可能是种族犯冲吧，她既不是天使，又不是光明信徒，所以接受不了。


    泰兰德尔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嗓音更加柔和，“你应该知道，大陆已经有百年没有降临过圣女了。”


    “嗯哼，因为百年前爆发了神殿之战，你们在争夺权利。”雾宁乖巧点头。


    这扬战争持续了几十年，战火燃遍神殿，大陆的天空被染上血红。


    天使的族群同样阶级分明，且严格。


    天使并非不会消亡，除去自身的力量，祂们需要子民的信仰，所以权利也是天使追逐的东西。


    “天使无暇顾及大陆的情况，百年过去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大陆是什么样子，你还不够成熟，我会担心。”


    泰兰德尔恳切地劝说想要离开家门的孩子。


    雾宁抿了下唇，“可是那些东西我都学会了，再等十年也是一样啊。”


    “您不能用分身和我一起去大陆吗？哪怕只有您神力的万分之一？”


    高阶天使轻轻地摇头，“不能，所以才会有圣女降临。”


    雾宁实在不想再继续待十年，在泰兰德尔怀里坐起来，认真地请求，“我是您选中的圣女，我将为您散播福音收纳信仰的力量。”


    “我是您在人间的化身，请让我成为您力量的一部分源泉吧，请相信我。”


    末了，女孩又小声地抱怨一句增加可怜程度，“我实在没法做个安静的学生，每次上课我都很难受。”


    “要么我直接不做圣女，要么我一定得成为圣女，您可不要再让我待上十年了。”


    泰兰德尔还是第一次知道雾宁会难受，抱着女孩起身去殿内的圣池。


    白色柔软的织物落地，精纯的水流没过女孩纤细的身躯，滋润洗涤，且有一定的治愈能力。


    雾宁舒服地飘在水面上。


    夜晚，雾宁躺在泰兰德尔的翅膀里入睡。


    当然，神殿是没有黑夜的，这里永远光明，只是对照生物钟来说。


    雾宁也真的很难忍受这个。


    六翼是天然的摇篮，雾宁从小到大都这么睡。


    泰兰德尔垂眸望着女孩，指尖倾泻出精纯的金色力量灌入那柔弱的身体里。


    女孩亚麻白金色的长发隐隐流淌金光，如一匹上好的珍贵绸缎。


    圣女的外形一般都和抚育天使有关，这是她们在人间区别于其他人类黑发黑眸的象征。


    所以雾宁和战天使有一样的发色和瞳色。


    ——亚麻白金的长发，鎏金的眼瞳，简直是天使在人间幻想中的标配形象。


    但即便如此，像雾宁这样和抚育天使完全一样的也从没有过。


    只要看到她的发色，其他天使就知道这孩子被泰兰德尔宠到没边。


    泰兰德尔又抚摸上女孩的后背，指尖怜爱地一点点抚摸羽翼和肌肤连接的地方。


    那里极敏感。


    敏感到雾宁即便是睡梦中也会不自觉地发颤，嘴里溢出几声娇哼。


    天使被这几声娇哼惹得浅笑，惆怅又无奈地暗中为自己的孩子输送神力。


    可人类的身体不能容纳多少神力，不然会停止生长缩短寿命，更严重的会爆体而亡。


    泰兰德尔将女孩抱到自己怀里，体型差完全可以让女孩躺在他身上。


    “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不会让你被黑暗侵袭，被魔鬼夺走。”


    “你要永远忠于我。”


    高阶天使的声音在圣殿内响起，带着言灵的律力，一圈一圈落在女孩身上，形成桎梏。


    半个月后，雾宁满心期待参加选拔，但被告知选拔延期。


    “为什么？”她忙跑去问神侍。


    “你只要好好听话就行，别来问问题！”神侍一看是雾宁，急忙离开了。


    雾宁皱起眉，扇动翅膀飞上去把拱门的垂藤扯下来，绊住神侍的脚步。


    “哎哟！”神侍摔倒在地，雾宁嘻嘻笑着飞开。


    神侍看着飞在半空中的女孩，嫉妒又讨厌地嚷嚷，“我要罚你禁闭！哪怕泰兰德尔大人也不能违背教令规矩！”


    雾宁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选拔延迟啊？”


    “你不需要知道！”教习神侍怒气冲冲地把赶人去禁闭室。


    雾宁哼一声，把他甩在后面自己飞进去。


    神殿里不止生活着天使，还有很多被选拔的人类当作神侍，自然不会飞。


    所以才会嫉妒被天使偏爱的圣女。


    来到熟悉的禁闭室，雾宁往地上一躺就准备睡觉。


    禁闭室远离神殿，安静至极，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惩罚，但对雾宁来说完全就是奖励。


    她可能真的和神殿犯冲，越长大这种不适感越明显，所以离远点还能舒服舒服。


    雾宁觉得在这里的人包括天使都有点小题大做，一点点恶作剧都不能存在。


    规律，神性，是神殿的铁律守则。


    教习神侍又去找泰兰德尔告状了，并且十分严肃地要求这次不能再轻轻放过，“……这样怎么能够担当得起圣女的职责！”


    圣女对神殿来说其实很重要很重要，她们能带来更多的信仰力量。


    高阶天使这辈子大概只在教习神侍面前抬不起头过。


    若是以前，泰兰德尔肯定舍不得雾宁在禁闭室待着，等教习一走就把人抱回来。


    但是这次，高阶天使在禁闭室外设下禁令。


    “她会乖乖待着的。”


    直到圣女选拔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