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黏人
作品:《挚友同居指南(快穿)》 日暮时分,几人并排躺在卡车斗里,重新踏上回家之路。
乌若行如晒干的咸鱼,连埋怨路太颠簸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都疼,腿肚子不听话的打颤。
但他好强爱面子,不愿在胖子和弹头跟前承认这点,自认为隐藏的挺好。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
手上干活儿磨出水泡,在乌婶家吃饭的时候陆榆借针给他挑破,上了药,用纱布包上,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陆榆见他一双手无处安放,默默翻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个装了水的玻璃瓶子,上面结了一层水雾。
只看着就很凉爽。
被陆榆轻轻塞进乌若行手心。
乌若行冰得一激灵。
他头下枕着陆榆外套,头发被汗湿成一绺一绺,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抱着水瓶,眼神亮晶晶地看陆榆:
"你真好!"
陆榆盘腿坐在他旁边,单薄的脊背微微弯曲,碎发遮住了眼睛。打趣他:
"你怎么把这句话当逗号用啊!"
就见面这两天,他都听到多少次"陆榆你真好"了?
说来也怪,上辈子乌若行也经常对他这么讲。
偏两辈子以来,乌若行只对他这么讲。
陆榆在感叹缘分奇妙之时,总有一种明月高悬,独独照他一人的幸运。
乌若行理所当然地说:
"因为陆榆你真的特别好啊!"
胖子听了这话,正四仰八叉躺他旁边,不带半点心眼儿地说:
"大少爷你是不是傻?你是给陆榆干活儿才受的伤,陆榆照顾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怎么还感谢上了?
现在可不是剥削人的旧社会,咱劳动人民靠自己的力气获得报酬和尊重,可不兴给自己洗脑,觉得地主老爷给咱一口饭,咱就要给人家磕头感恩戴德!"
乌若行被逗得不行,快活地说:
"周全宁同志批评的对!陆榆,你听见了吗,你做老板要对我的伤负责,我这可是工伤!"
哦,周全宁是胖子的大名,乌若行也是下午胖子签合同的时候无意间瞧见的。
胖子砸吧砸吧嘴,很豪爽地拍拍肚子:
"甭这么客气,直接叫我胖子就行。你这么喊我,我总觉得我妈要抄鸡毛掸子打我了!
哥儿几个这么叫了十多年,要是哪天陆榆他们突然连名带姓喊我,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要遭。"
说着还用脚尖踢踢陆榆,再碰碰弹头,寻求认同。
陆榆笑而不语。
弹头懒得搭理这种弱智问题,激动握拳:
"我爸的存折算是保住了,我屁股也不用开花了。我本来都已经想好了,要是三个月后拿不出给纺织厂结尾款的钱,就去偷我爸存折来着。"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纺织厂以诈骗的名义把陆榆给送进去。
大不了挨他爸一顿揍呗!
他咬咬牙,也得抗住。
陆榆伸出拳头,两人在空中毫不犹豫对上。
一切都在不言中。
胖子双手搭在圆乎乎肚子上,一脸安详,第无数次问:
"陆榆,今儿下午咱们赚了多少?"
陆榆不厌其烦地说:
"不是赚了,是进账,成本还没核算清楚,得等这一车货卖完才能知道。"
胖子满不在乎地问:
"就说是多少吧!"
"八百七十三块二。"
陆榆报数。
至于为啥有零有整,是因为有些布裁到最后不够尺寸,就作为搭头,便宜卖给那些买了好几套的客人。
说完和乌若行对视一眼。
这和下午乌若行的预估相差无几。
胖子的笑声都带着梦幻,开始许愿:
"陆榆,要是按照今天这势头,咱这生意做两年,哥们儿后半辈子就能躺在钱上睡大觉啦!"
陆榆看他高兴,没当场泼他冷水。
倒是弹头,仔细看过陆榆让他签的合同,也大致看过陆榆给纺织厂那边的计划书,知道他们这生意就是一锤子买卖,长久不了。
但肯定亏不了就是啦!
看胖子高兴,他也没说扫兴的话。
头一转把胖子大腿当枕头,两人嘀嘀咕咕商量,等赚到钱了要做什么。
结果到最后,胖子说想挣够哥哥们娶媳妇的彩礼。
弹头说想给他妈妈买一辆车。
两人还问陆榆有了钱想干嘛?
陆榆状似玩笑地说:
"当然是娶媳妇儿啦!"
"俗!"
"无聊!"
微风吹起陆榆碎发,眼睛在暮色中十分明亮。
乌若行仰躺着看他,总觉得这一刻的陆榆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温和,让他不忍心打破:
"你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儿啊?"
出口时语气也跟着温柔了许多。
陆榆视线停留在他脸上,伸出拇指,擦掉他眼睑下蹭上的污渍,带着几分轻松,还有几分不明显的慎重:
"要聪明的,还有点傻乎乎的,还有好看的。"
胖子骂他: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又傻又聪明,怕不是脑壳儿有问题。"
乌若行深以为然,劝陆榆:
"这要求,比既要又要还难,上哪儿给你找去?"
陆榆很自信地说:
"会有的。"
乌若行表情不太相信:
“那好看呢?好看的傻子怕是不多了。”
陆榆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他。
乌若行丝毫没发现问题,自顾道:
"你要是真找到了,我一定得见识见识,那得是什么神奇的存在。"
陆榆笑而不语。
乌若行觉得陆榆的眼神意味深长。
又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确定,再看看。
哦,确实是他看错了。
于是很机灵地转移话题:
"那么多货放镇子上,安全吗?"
乌若行天真但不是智商有问题,他爸生意做那么大,多脏的手段他都听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走哪儿都变不了。
陆榆见他一直用上衣盖住小腿,就知道有问题。
掀开一瞧,果然小腿肚子微微打颤,明显是白天干活儿累的,偏他要强不肯说。
捞起来搭在自己腿上,拿出他上辈子在乌若行身上练就的按摩手法,边按边解释:
"乌婶娘家婆家都是镇子上的人,三教九流她都熟,东西放她家里没人敢动。"
最主要的是,他给了乌婶足够的好处。
乌若行若有所思,最后幽幽说了一句:
"骗子。"
还以为是个老实人,内里一肚子心眼儿。
黑心的。
"有心眼儿不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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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榆问。
乌若行和陆榆赤忱的目光对视。
他想起今早家里保姆给他说的陆家那些事——
熟人圈子里没有秘密,就连当时陆家哪个说了什么话,都被人传的一清二楚。
家里保姆上了年纪,非常共情陆榆的家人,认为不管是什么原因,陆家都好端端把陆榆养大了,孩子却半点不知感恩,甚至埋怨他们没给他最好的。
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家长,陆榆实在太丧良心。
可是在乌若行眼里,陆榆实在太可怜了。
长期生活在随时不被偏爱,处处被忽视需求的家庭,没有和他认识的那位一样,心里扭曲,暗戳戳琢磨报复全家,已经很强啦。
陆榆像现在这样,多些心眼才是好事。
倘若真的老实又好欺负,得是什么受气包子委屈媳妇儿模样?
光是想想,乌若行就有点难以接受。
像陆榆这么好看的人,就应该活的张扬又热烈,精彩又绚丽。
而不是被生活琐事,血缘亲人以各种理由拉扯,陷入泥沼,缓慢腐朽。
眼下这般就很好。
他很喜欢。
陆榆心里轻笑,乌大少爷的心,比他的嘴巴还软呐。
他从背包里翻出清凉油,又给乌若行腿上搽了一遍。
手法轻柔,让乌若行本就不多的防备更加松懈。
他被按揉的实在太舒服,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乌若行看不清陆榆此时的表情,迷迷糊糊间那个念头又冒出来。
他想,陆榆可真贤惠啊,他身边以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朋友。
就陆榆这样儿,简直完美符合他的审美,和他爸对儿媳妇的要求。
带回家,让他爸见了,说不定一高兴,周大生三两一个的龙凤手镯,大手一挥就能买五对儿。
单是想想陆榆胳膊上戴满了金手镯,笑的傻里傻气给他爸敬茶的样子,乌若行就在梦中忍不住笑出声。
可惜是个男的。
哎。
陆榆就见这人前一秒还在发呆,后一秒就在颠簸的车上,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时不时傻笑,多少有点习惯了。
耳边有胖子的鼾声,有弹头的梦呓。
顶着最后一丝夕阳,陆榆看着这张让他朝思暮想,让他夜不能寐,让他愧疚难当的脸良久,才轻轻躺在旁边,阖上眼睛。
车上几人都没意识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天,在日后回想起来,会是商界怎样一个传奇的开端。
从这天起,陆榆负责周末放假的时候,从纺织厂将货运到镇子上。
弹头负责管理和盘账。
胖子和纺织厂那边接洽,确保出仓的每一车货都物有所值,没人从中做手脚。
乌若行一个不缺钱的大少爷,对陆榆挣的这三瓜两枣格外感兴趣,回回都顶着大太阳亲自跟着,帮陆榆干活儿的时候也特卖力。
陆榆问他:
"周末不是要跟老师研究奥数新题型吗?"
乌若行轻描淡写说出了让无数人捶胸顿足想死一死的事实:
"题目不算太难,我晚上回去学学就够用啦。"
他还是觉得,亲眼看陆榆是怎么从无到有,把第一桶金拿到手,更加吸引他。
所以他遵从内心想法。
陆榆无奈,让他去边上坐着:
"就这么想跟着我啊?"
怎么这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