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刺头周波

作品:《问鼎:离婚后,我步步登阶!

    江恨离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田**,正好有事向你汇报。我问了李莉主任,镇里一年招待费和租车费,不少于一百五十万。这才是镇财政越来越困难的主要原因。


    我打算,先从我们做起,砍掉职务消费的特殊额度。


    以后不管谁招待,必须提前向党政办报备事由、人数和标准,超过规定标准的餐费单据,得我们俩共同签字才能报销——”


    田昆打断江恨离的话:“没有招待费,怎么跟上级部门协调关系?怎么跑项目拉投资?你当基层工作是过家家?


    新官上任,别总想着要烧三把火。


    好像不烧几把火,就显不出你这个新镇长的能耐似的!”


    江恨离看着田昆紧绷的脸,心平气和地解释道:“田**,减少不是取消,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支出。


    我让李莉整理了去年的招待费明细,光是接待兄弟乡镇‘交流学习’,就花了十几万。


    竹林镇去年绩效考评,很多指标在全县处于下游,有哪项工作可圈可点,值得兄弟乡镇学习借鉴?”


    田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咚咚响:“你懂什么?那也是联络感情!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敲定的!


    去年的生态补偿资金,不是靠我陪环保局张局长喝了三顿酒才争取到的?”


    江恨离冷笑道:“争取到了又怎样?还不是挪用了用来支付招待费!”


    “不可理喻!”田昆愤怒不已,用手指着江恨离,“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是代理镇长!代理!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懂吧?


    镇长人选要经过代表投票选举。你要是把镇里搅得鸡犬不宁,真当那些代表会给你投票?


    别说过半,能不能拿到三分之一的票都难说!


    到时候‘代’字摘不掉,你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憋屈担任镇党委副**。


    另一条路,就是灰溜溜走人!”


    江恨离冷声问:“田**这是在提醒我,选票握在你手里?”


    “我可没这么说,但代表们心里都有杆秤,谁真心为竹林镇好,谁在瞎折腾,他们看得清楚!”


    然后,田昆气呼呼走了。


    江恨离的办公室在三楼最西边。


    最东边是田昆办公室。


    一些官员,口上讲马列,但内心里很迷信。


    比如,在办公室选择,选东不选西。


    东边,是紫气东来。


    西边,则是日薄西山。


    楼层选择也有讲究,选七不选八,因为七上八下。


    十八楼是绝对不会选的,那是十八层地狱。


    江恨离想去镇敬老院了解情况。


    本来是打算让分管民政工作的副镇长陪同,但不巧他下村了。


    出门后,他去各个办公室转转。


    大部分干部都下村了。


    至于下村能起多大作用?其实没有多大作用。


    反正车子接,车子送,村里中午还管饭,伙食再不好,也比镇政府食堂好得多,还能领取下乡补助。


    少数没有下村的干部,状态不一,但大多数都是在聊天、玩手机,真正埋头干活的并不多。


    江恨离在乡镇工作过,对于乡镇干部的工作状态,可以分为几种。


    有的干部,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哪怕临近退休,也是站好最好一班岗。


    有的干部,属于躺平式干部,升职无望,不干事,也不惹事。


    有的干部,不干事,还惹事,谁的话也不听,谁要批评他,他就和谁急。


    有的干部,看似忙忙碌碌,实则专做表面功夫。汇报工作时天花乱坠,实际落实时敷衍了事。


    还有的干部,一门心思钻营关系,把精力全放在揣摩领导心思、拉帮结派上,对群众的急难愁盼视而不见,爱说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四十多岁的镇民政办干事周波就是不干事,还惹事的干部。


    对于周波,江恨离是了解的,前几年,共事过一段时间。


    有一次,因为镇党委主要负责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批评了他几句,他当场拍桌子,并摔碎了茶杯,并扬言要打领导。


    最后还是几个老同事死死拉住,才没闹出更大的乱子。


    自那以后,镇里没人敢轻易管他,久而久之,竟成了谁都绕着走的“特殊存在”。


    下级和上级发生冲突,无论是什么原因,丢面子的都是上级,因为上级会被人说成“缺乏领导艺术”。


    一战成名后,周波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工作想干就不干,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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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就不干。


    他不想当镇长,他就是镇长。


    连田昆也不敢招惹他,谁也不想惹得一身腥,影响自己的威信。


    江恨离走到周波办公室门口时,里面正传来“砰砰”的键盘敲击声,夹杂着游戏里的厮杀呐喊。


    周波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嘴里还时不时骂骂咧咧:“废物队友!这都能送人头?”


    有人进来,周波头也不抬,仍然沉浸在游戏世界里。


    江恨离站在身后看。


    一局结束,周波才抬头,见是江恨离,非常惊讶:“是江镇长?”


    江恨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老周啊,刚才那波操作够犀利,团战切入时机抓得真准,我看了都佩服。”


    如果此时,江恨离严肃批评,周波绝对会回怼,但抬手不打笑脸人,他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江镇长……你咋来了?”


    江恨离知道,没有干部天生就愿意躺平,只有在备受打压、排挤,或者升迁无望时,才会自暴自弃。


    他当初要是被李长明发配去看水库,也会和周波一样。


    江恨离语气平和地说:“正好要去镇敬老院看看情况,分管民政的副镇长下村了,我想着你是管民政的,想请你陪我跑一趟,怎么样?”


    周波愣住了,眼里满是意外。镇里谁不是绕着他走?


    更别说镇长主动找他办事,还用了“请”字!


    他愣了几秒,关掉游戏页面:“行……行啊,我这就收拾下。”


    周波陪同江恨离出门,一时成了镇政府的头条新闻。


    有人在背后阴阳怪气地指指戳戳。


    “老周,我听说敬老院是镇党委副**秦家林的小姨子承包的吧?”


    “是的,是的。他小姨子叫刘亚云,承包敬老院有好几年了。


    刘亚云承包敬老院,根本不是为了照顾老人,就是冲着那笔补贴来的。


    那些都是孤寡老人,吃不好、穿不暖,每天还要干活,不干活不给吃饭。


    前几年,就是因为这事,我和当时的镇党委**吵了一架。后来我也懒得管了。


    老人几天都难得吃上一顿鱼肉,鱼是菜市场卖不掉的死鱼,肉是淋巴肉,鸡是养鸡场瘟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