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母子相拥的画面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


    林若瑶悄悄退出病房，给这对历经磨难的母子留下独处的空间。


    走廊上，霍凛川正和周护士长低声交谈。见林若瑶出来，他快步走过来，“怎么样？”


    “让他们单独待会儿吧。”林若瑶轻声道，“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的是彼此。”


    霍凛川点点头，眼神柔和，“刚才医生说了，大山都是皮外伤，脑震荡也不严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那姑姑呢？”


    “胳膊骨折需要静养，其他也都是皮肉伤。”霍凛川叹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


    这时，霍老爷子和霍老太太也赶来了。


    两位老人看到病房里的情景，都忍不住抹眼泪。


    “造孽啊……”霍老太太哽咽道，“那个天杀的畜生……”


    霍老爷子脸色铁青，但看到自己女儿和外孙平安，还是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进去看看。”老太太擦干眼泪，转身进了病房。


    老爷子没有跟上，而是看了眼霍凛川，“那畜生抓到了？”


    “是。”霍凛川回答，脸色沉了几分，“应该很快就会交代实情，等那边处理好后，我会尽快让姑姑和他离婚。”


    “你姑姑糊涂。”老爷子眼眶红了红，“要是早点能醒悟，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爷爷。”林若瑶轻声道，“现在姑姑醒悟也不晚，最起码也算脱离苦海了。您别难过了，进去看看姑姑吧。”


    老爷子压住情绪，答应了一声，也进了病房。


    “明儿爷爷搬家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找了人帮忙。”霍凛川递给林若瑶保温杯，“我打了水，你喝一口入润润嗓子吧。搬家的事忙完后，我差不多就得去出任务了，到时候家里这边就只能交给你了。”


    喝了口水，林若瑶笑了笑，“这边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出你的任务就好。明儿还要搬家，要我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我会照顾好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见时间不早，加上霍凛川还得处理那个男人的事，便先走了。


    进了病房，霍晚芸情绪比刚才已经好了不少。


    “瑶瑶啊，你明儿是不是还要上班？要不今晚我守着他们两个，你先回去歇息。”老太太看着林若瑶，神色温柔。


    “明儿我休息。”林若瑶如实回答，“您和爷爷一把年纪，可不能熬这么晚，这边有我就行了。”


    林若瑶坚持留在医院照看，霍老太太拗不过她，只好和老伴先回家休息。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霍晚芸和大山没过一会儿，都沉沉入睡。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林若瑶看着熟睡的母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轻轻给大山掖好被角，随后回到一旁的床铺。


    “宿主。”悠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也休息会儿吧。”


    林若瑶摇摇头，在床边坐下。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霍凛川就带着早餐来了。看他眼下的乌青，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那个畜生都招了。”霍凛川压低声音，“家暴、赌博、还有之前的一些烂事……够他喝一壶的了。”


    林若瑶松了口气，“那离婚手续……”


    “已经在办了。”霍凛川递给她一个包子，“快吃吧，吃完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


    这时霍晚芸醒了，听到他们的对话，轻声道：“小川，若瑶，谢谢你们……”


    “姑姑您醒了？”林若瑶连忙上前，“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霍晚芸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离婚的事……我想自己处理。”


    霍凛川皱眉，“可是您的伤……”


    “没关系。”霍晚芸眼神坚定，“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亲自了结。”


    林若瑶和霍凛川没再说什么，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三天后，霍晚芸坚持要出院。


    她脸上淤青虽然消散了一些，但仍然留有痕迹。


    林若瑶本想跟着霍晚芸一块儿前去处理离婚的事宜，但却被霍晚芸拒绝。好在霍凛川安排了其他人陪同，林若瑶这才放下心。


    因为这件事林若瑶在文工团一整日都心不在焉。


    林若瑶排练频繁出错，李老师见状进行了询问。


    “若瑶，你这是怎么了？这眼瞧着要选拔了，你可不能这样下去。”


    “家里出了一点事。”林若瑶神色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李老师。”


    李老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最终开口：“这样，你先回去吧，休息半天。要是明天状态还不好，就再休息一日，等事情处理完再回来了。”


    林若瑶知道，以自己这样的状态，继续跳的确没什么好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爷子和老太太现在搬回了家属院，两家离得很近，现在十分方便。


    到了家属院，林若瑶直奔老太太家里。


    一进屋，她就瞧见了沙发上的霍晚芸，以及正和小美玩的大山。


    林若瑶快步走进屋，仔细打量着霍晚芸。


    虽然霍晚芸脸上还带着些许淤青，但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姑姑，事情办得还顺利吗？”林若瑶关切地问。


    霍晚芸点点头，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都办妥了。离婚证已经拿到了，大山也正式归我抚养。”


    老太太在一旁抹着眼泪，“真是造孽啊……好在都过去了。”


    这时大山抱着小美跑过来，仰着小脸，“妈妈，以后我们真的不用再见爸爸了吗？”


    霍晚芸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真的。以后，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以后有爱你的姥姥姥爷，还有哥哥嫂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开心地和小猫玩去了。


    看着孩子天真的模样，林若瑶心里既欣慰又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些，实在让人不忍。


    “晚芸啊，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老爷子的声音传来后，霍晚芸连忙坐直，“爸，您说。”


    “我和你妈现在搬回了家属院，那老宅子现在空着。”老爷子缓缓道，“依我看，你就带着大山在老宅住下吧。”


    老太太听后也附和道，“是啊晚芸，你们娘俩在外面租房子也不方便，就在这里住下吧。”